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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与美人(古代架空)——琢玉郎

时间:2021-10-16 14:52:44  作者:琢玉郎
  谈秋细细打量,依稀能猜测出妇人年轻时的模样。
  的确算不上是容貌顶尖,只能说是清秀,若再年少些,最为灵动夺目的该是她一双眸子,只可惜如今却黯然失色。
  大厅中寂静无声,唯余谈秋喝茶时的细细啜饮,不多时,一声急促马鸣响起,谈秋瞬间回神,正了正坐姿,仰首眺望门外。
  很快一抹黑影便走了进来。
  姜北慕步履如风,只穿了内衫,大氅也没系,许是一路疾驰,额发散乱地搭在头顶,面冷如霜,周身蕴含着一丝杀意,显然是动了怒。
  谈秋却丝毫不怕,甚至在看见姜北慕的身影时便已然起身跃了出去。
  “慕哥!”
  “秋儿……!”
  姜北慕神色一松,不顾在场之人,紧紧拥住了谈秋,熟悉的怀抱,坚实的身躯,此刻却在微微发抖。
  “你没事吧?” 姜北慕松开人,紧张地上下打量一番,见谈秋没有大碍,提着的一颗心才松了下来,紧接着便是袭上心头的怒意。
  姜北慕此刻就如同一只暴怒的雄虎,周身散发着极为危险的气息,仿佛时空都为之凝滞。
  谈秋却没有受到影响,自姜北慕出现起,他便一直都有在偷偷打量着那角落处的妇人,只见其始终深埋着脑袋,似乎恨不得将自己埋进洞里。
  “李大人。” 姜北慕强压着怒火,对着那大腹便便的男人道:“不远万里来,就是为了到此来辱我妻儿?!”
  “妻儿?” 李大人笑了起来,肚子上的肉似乎都在颤抖,“原来将军已经另娶了?这我还真不知道,这不,还特意找了夫人回来,想助将军一家团圆呢。”
  “大人来的不巧。” 姜北慕却没有顺着他的话说,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那角落里的妇人,“三日后便是良辰吉日,我正要与秋儿成亲,这几日也都在筹备结亲事宜,如今姜府只有一位即将与我成亲的夫人,那就是谈秋。”
  “我看大人也不是来恭贺的,那就请回吧,我不追究你欺我夫人之事。”
  李大人神色一僵,好似没想到姜北慕会是这副态度,而他身边的侍卫此刻却噤若寒蝉,全然没有了方才在门口时的嚣张跋扈。
  谈秋心中冷笑一声,这群见人下菜的狗腿子,碰到厉害的,一个比一个缩头乌龟。谈秋有了姜北慕做靠山,正挖空心思想再狠狠讥讽他们几句,话到嘴边却忽然顿住了。
  此时,他才慢慢回过味来。
  方才,姜北慕说什么来着?要跟他成亲?
  谈秋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向身边的姜北慕。
 
 
第179章 你要见他吗
  “你叫什么名字?”
  谈秋坐下廊下,望着眼前佝偻着身躯沉默不语的女人,耐心地再一次开口问道。
  日光穿透云层,落在庭中,枝桠上都染了一层金黄,谈秋沐浴在温暖的日光下,像一只餍足且偷懒的大猫。
  女人倚在廊柱旁,站在阴影里,一言不发仿若冰雕。
  自方才姜北慕与那什么 “李大人” 进屋后,女人便一句话都不说,谈秋也试着问过她一些问题,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谈秋一开始以为这女人定然是不怀好意,不然也不会跟着这李大人上门来找事了,但现如今观其这副模样,却令谈秋有些懵。
  这要是想来挑拨他与姜北慕,女人现在应该不遗余力地在自己面前说她与姜北慕的关系,好来刺 | 激自己发怒才是。
  谈秋 “啧” 了一声,斟酌问道:“你怎么找来的?是他逼你来的么?”
  “他” 自然指的就是那屋中的李大人了。
  女人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仿佛是封闭了五感一般,对于外界的一切事物都不闻不问。
  “是因为你的孩子?” 谈秋试探道。
  只这轻飘飘一句,女人便倏地仰起头来,麻木的眸子之中罕见地有了几分神采,干裂的双唇轻轻开合,却发不出声音来。
  谈秋凝眉倾听半晌,始终分辨不出女人在说什么,亦或者她什么也没说。
  “你要真这么在乎他,当初又为什么要抛夫弃子?” 谈秋一直以来都想问她这个问题,如今正主就在眼前,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孰料女人听了这话,双眸霎时瞪大,通红的眼瞳中血丝清晰可辨,浑身猛地颤抖起来,谈秋尚来不及分辨那眼神中究竟掺杂了哪些情绪,却见那女子眸中热泪已然滚滚落下。
  谈秋无语凝噎,此情此景,好像是他对那女人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一样,可他只是问了个问题而已……
  “那个……” 谈秋话音未落,忽地门被推开,打断了他的话音。门内走出一名侍卫,正是先前在大门外呵斥他的那个,许是这位李大人的眼前红人,走路都是嚣张惯了的模样,鼻孔朝天目空一切,居高临下地朝那女人道:“大人让你进去。”
  言罢,也不管那女人有何反应,自顾自朝谈秋冷笑一声,转身进了屋。
  谈秋稍稍蹙眉,见女人抬袖拭泪,恢复了方才一贯沉默的样子,迈步欲走。
  “慢着,我也进去听听看。”
  谈秋截住了女人去路,率先一步迈开,走到了女人身前,浑然不在意女人那诧异的目光,推门入内。
  屋内一片肃穆,姜北慕负手背身,立于坐前,一旁的李大人也是满面怒容,带着一丝冷然笑意,身边的几个侍卫更是个个怒目圆睁,气氛一时箭弩拔张。
  很显然,姜北慕是与他谈崩了。
  谈秋暗暗叹了口气,忽略了李大人一行人,走到姜北慕身边,轻轻勾起了他指尖,小声道:“不行咱就送客吧。”
  此话一出,本就紧张的气氛更是被谈秋火上浇油。
  姜北慕笑了笑,转身将谈秋往身后拽了下,自己则挡在了他的身前,沉声说道:“我早已离开朝廷,兵符也已交回,更是解甲多年,断无可能再去边疆,纵使李大人再找什么人来都一样。”
  李大人冷笑一声,“战事暂不论,我且问你,你还记得她么。”
  谈秋身子一紧,心道来了。
  姜北慕轻飘飘瞥了女人一眼,随口道:“认得。”
  “既然认得,那也不枉我助你们一家团聚了。” 李大人神色愈发阴鸷,目光死死盯着姜北慕的脸,妄图从他脸上看到任意一丝别样的神情。
  “李大人是上了年纪,耳朵也不好使了,方才我便说过,我的夫人只有秋儿一人,如今就已是一家团聚,哪里还需要李大人再横插一手。”
  姜北慕始终神色泰然,不紧不慢。
  “放着正儿八经的正妻不认,倒是不知从哪儿寻了个男妾来自欺欺人!” 李大人愤然一拍桌,袖摆扫过手边茶盏,激地盏中茶水四溅,打湿桌面,亦洇湿了他衣角。“国难当头,百般推却,更是对君不忠!”
  “我的发妻早已因病而殁,我已将她与我母亲一起葬在了秋雁郡,李大人若是不信,自可派人去秋雁郡中探寻一二。” 姜北慕眸光一凌,面色霎时沉了下来,“我倒是要问问李大人,不知从哪儿找了个民妇,便自称是我那早已逝世的发妻,插手我姜家家事,哪里有半分为民父母官的样子!”
  李大人深吸一口气,脸色涨得通红,谈秋暗自咂舌,总觉得下一瞬他就要厥过去了,正盘算着要不要先去喊人。
  趁此空隙,谈秋悄悄打量了一眼那女子,却见其始终是一副状况外,自进屋以来便又奉行那一套沉默寡言的做派,就像是只留了一具躯壳在这里。
  “如此说来,你这是不认她了。” 李大人咬牙切齿,恨声道:“你敢对着她兄长立誓么。”
  谈秋心口一紧,暗骂这李大人不识抬举,此时把她哥哥搬出来,不就是看准了姜北慕与她哥哥之间的情谊么?
  “就是立誓又如何。” 姜北慕神色冷了几分,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李大人,只这一眼,便似万千利刃直插入心,激地李大人脊背发麻,仿佛在那一瞬间,姜北慕是真的对他动了杀意。
  而在这一刻,他才从无尽怒火中清醒过来,朝廷中的姜北慕,只是个带上了镣铐被困缚在铁笼里的困兽,而当他卸下铁索离京的那一天起,才是真的放虎归山,纵然这只野兽已经负伤,却依旧有着将他扼断喉颈的能力。
  “一柄天下间最为锋利的剑,若是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折断它。”
  临行前的那一幕,天子手持修剪在御花园中,轻飘飘地落下一句话,残枝便簌簌落下,鲜红的梅花缀在雪白中,乍眼望去,竟似一片片血迹绽开。
  李大人长吁一口气,电光火石间,双方目光交汇,已然都是定了决心。
  “既如此……” 李大人语调平缓,目光却幽深,“是本官唐突了,这便…… 告辞了 。”
  “不送。”
  姜北慕微抬下颌。
  谈秋目送着李大人不发一语离开,心中只觉得怪异地很,好像在方才一瞬之中,隐隐有了些许他没有察觉到的变化。
  而很快,他便无暇再去多想那一丝微妙的变化,只因李大人虽走了,却留下了一个烫手山芋。
  庭中,女人站在原地,如同一根木杆般一动不动。
  谈秋正想开口与姜北慕说些什么,然而当他抬起头时,才发觉姜北慕的目光,不知何时也落在了那女人身上。
  屋中没有一个人开口,谈秋便似浑身爬满了蚂蚁一般,难受的很,想说些什么却碍于姜北慕与那女人之间的关系,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开口。
  所幸的是,很快便有人出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你要见铮儿么。”
  说话的人是姜北慕。
 
 
第180章 那你愿意么
  姜北慕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那妇人便好似被人抽走了浑身的力气,双眸通红摇摇欲坠,眼泪瞬间便涌了出来,断了线的珠子般沿着她那瘦削的侧颊滑落。
  “我……”
  妇人颤着声,半晌都难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哀哀哭泣,好似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都一并倾泻出来,姜北慕与谈秋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妇人哀哭,二人不约而同地保持了静默。
  良久,妇人才逐渐平复下来。
  谈秋本以为她会哀求姜北慕让她看看宝宝,甚至连最坏的打算都做好了,也就是让宝宝认下她这个亲娘,但现下的情势却出乎他的意料。
  妇人擦了擦眼尾余泪,哑声道:“我又有什么脸面去见他,是我当初鬼迷心窍将他丢下…… 我这些年来,无一日不在后悔,每每夜间,似乎都能听见他的啼哭声,但我却如此狠心…… 是我对不住他,我……”
  话说一半,妇人再度哽咽难以开口,呜呜哭了起来。
  谈秋趁隙打量了一眼姜北慕,只见其剑眉紧蹙,欲言又止。
  “你兄长若还在世,你本不至于落此地步。” 姜北慕腹中千言万语终是化作一声长叹。
  “我已经没有脸面再去见我哥哥……” 妇人低声,红着眼问道:“娘…… 不…… 伯母她还好么?我也想向她请罪……”
  “她早已逝世。” 姜北慕神色复杂,叹道:“人死如灯灭,从前的事,就不用再提了,我不将母亲的死怪罪在你身上,你既然离开了姜家,便不再是我姜家人,但你依然是铮儿的生母,只要你真心悔过,我还是会让铮儿认你,但话需说在前头,我虽同意,铮儿却自幼没有与你相处过,他认不认你,还得另算。”
  “我…… 我不奢求跟他相认,我只想…… 只想远远地看他一眼。” 妇人说话间极为紧张,断断续续地表达着自己的未尽之意,指尖紧捏着衣角,搅在掌心,将粗布握地皱成一团。“我还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 我只想看他一眼…… 就一眼。”
  姜北慕沉吟片刻,应道:“你在这里等,我去将他带来。”
  言罢,姜北慕望向谈秋,谈秋会心一笑,朝他略略颔首,示意无碍,姜北慕这才敛袖离去,屋内顿时空了下来,只余谈秋与那妇人。
  妇人低低抽泣着,孱弱的身躯轻轻发颤,枯瘦的指尖紧紧攥着衣袖,不敢抬头四顾,只垂首望着自己足面,仿佛是在等待判决的罪人一般。
  谈秋慢悠悠上下打量了一番妇人,好整以暇道:“我原以为你会回来跟我抢呢。”
  妇人微怔,明白谈秋话中苦意,不禁神色微动,“是他们带人找了我,说…… 说是能带我去见我孩子,我才过来了……”妇人话音甫落,便闻谈秋轻轻地 “唔” 了一声,当即急道:“若是平时,我断然是不敢来的,我…… 我也无意与你争抢什么,让我看一眼孩子,我就离开。”
  “你走这么急干什么。” 没了姜北慕在身边,谈秋更是肆无忌惮起来,直言不讳道:“你难道不想抱抱你的孩子?难道不想听他喊你一声娘亲?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当初不走的话,如今这么大座宅子都是你的,你可以安心做你的姜夫人,还能日日与你的孩子为伴。”
  “啧,我有时候真是想不通你当初为何要这么做。” 谈秋啧了一声,抱臂后仰,面上丝毫不掩饰他的不解与疑惑,问道:“你受了十月怀胎的苦,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孩子,却又狠心抛下他,你难道不想想,万一慕哥是个性子烈的,你如此背叛他,抛夫弃子,他一气之下也将孩子弃之不顾怎么办?”
  “那你岂不是亲手杀了你的孩子?”
  “你这么些年来,有后悔过么?”
  谈秋每说一字,妇人的双眸便红上一分,待到谈秋话音落下,妇人已然连眼泪都流不出了,只浑身不住发颤,犹如濒死之人一般大口喘着气,谈秋站在上首,冷眼看着身前的一切。
  “一念之差…… 便是万劫不复。” 妇人许久才平缓下来,垂着头缓缓吐字,“如今我到这一步,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怪旁人,也无法去怨恨旁人,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忌惮我会来拆散你的家,但我早已无颜再迈进姜府,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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