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容感觉自己像是看到了恐怖片,不禁揉了揉眉心。
长欢急冲冲地跑过来,看见小鹤的同时,吓得不敢动,生怕对方一下子撞上来。结果对方穿过了自己的身体,长欢一下子就愣住了。
“长欢?”沈月容没有开口,以密音的形式传进了长欢的耳朵里。
听见沈月容的声音,长欢才回过神来,顿时想起了自己的原本目的。
“月容,大事不好了,十万火急的事情啊!殷歆华被人绑架了!”长欢急得跳脚的说道,可只有沈月容听见了。
闻言,她眉头一皱,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在魔门里面被人绑架了?
不明白沈容欢为何皱眉冷脸的小鹤疑惑地问道:“主人,是有什么事情吗?”
沈月容侧目而视,对上了小鹤担忧的视线,她摇了一下头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你和小鱼先下去吧?”
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让她们两个人看见。
沈月容想,她可不想被当成自言自语的疯子。可要是让她现在解除了自己对长欢设下的法诀,很明显在此情此景里,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是。”
小鹤和小鱼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后,便往外面走去。
长欢急眼了,它跑过来扯住了沈月容的长袍,着急的说道:“月容,是真的,我没有骗你,我亲眼看到的,有人拖着殷歆华去了一个地方。”
如果小鹤和小鱼还在这里的话,绝对是会震惊的,因为没有人在沈月容身边,她的衣角却被扯了起来。
活脱脱的一个灵异事件。
沈月容微微颔首,纤长地睫毛垂下,一双剪水双眸里充斥着寒意。她伸手抓住长欢的稚嫩的手掌,冰冷的嗓音犹如冬日里结成冰的湖泊。
她道:“说清楚?”
——
找不到长欢的殷歆华没得办法,只好先离开住所这边,去别的地方找了。
她想长欢可能是又在哪里感觉到了沈月容的气息,所以追上去了,自己这才找不到她。
在呼唤也没办法的情况下,殷歆华没有其他办法,只好静静地等待长欢自己回来找她。
而就在此时。
殷歆华突然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转过身,旁边刚好来了一队巡逻的人。紧接着,拍了她肩膀的人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臂,往后面推。
殷歆华:“!!!”哪个兔崽子!
她一边被拉着,一边运起灵力,正准备给身后那人一个颜色瞧瞧时,突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主人,你要干嘛?”
温和的男音钻入了殷歆华的耳朵里,让她忍不住地抖了抖。
身上的灵力一下子消散了,殷歆华转过身看向对方,她被带进了一个房间里。这里不仅仅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一群黑衣人,还是殷歆华十分熟悉的黑衣人们。
她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开口说道:“不是说今晚凌晨见面吗?怎么现在就出现了呢?”
“主人,我等也是无奈之举。”男人笑了笑的说道,身旁的人很自觉地搬来了椅子,让殷歆华坐下。
殷歆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村姑装扮,眉头一挑,捏了个法诀,换了套衣服。
一头乌黑亮丽的墨发被羊脂玉雕刻而成的玉簪轻轻地挽着,留下了少许青丝搭在胸前,抹胸式的大红色长裙摇曳拖地,露着精致的锁骨,光滑的肩膀。
一双藕臂上缠绕着水红色的丝带,垂落在身侧,衬托着她的肌肤胜雪。
黝黑的眼眸,睫毛微微上扬,眼角勾着一抹妖艳的红,像极了惑乱江山的妖姬。再配合着那唇瓣弯起的弧度,示意着主人的好心情。
她迈开一双笔直修长的双腿,坐上了他们搬过来的椅子,宛如女王陛下降临般扫过了他们。
殷歆华抬起手,水红色的丝带轻轻滑落,露出了洁白如玉的皓腕,修长的手指,白皙的柔软的手心托着下颌。
黑衣人们看着殷歆华此时的模样,都忍不住地低下了头,主人太好看了,让人很心动。
“见过主人。”黑衣人们半跪在她的面前,都垂着头,异口同声的说道。
殷歆华:“行了,有什么事情,必须要在这个时候找本尊?”
黑衣人的头头,也是殷歆华手底下智商最在线的人,至于其他人,那就不提了吧?
殷歆华对于一直在跟自己身边的黑衣人们感觉到深深的无奈。
“墨玉,你说。”殷歆华轻抬下巴,瞥了他一眼,直接是点了他的名字。
“是。”墨玉点了下头,声音平缓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主人,我查到了一些事情,关于现任魔门门主沈容欢的事情?”
话音刚落,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声巨响。
“嘭——”
大门轰然倒塌,在尘土飞扬间,他们隐约看见了对方收回腿的动作。
——
“事情是这样的。”听着沈月容的话,长欢缓了一口气,似乎做好了长篇大论得准备。
“就是……”它清了清嗓子,刚一开口,就被沈月容打断了。
“说重点。”沈月容冷着脸,不满地打断了长欢想要啰哩巴嗦的事情,不是说十万火急吗?怎么还有心思长篇大论了起来。
长欢被沈月容一打断,差点就忘记了自己原本的目的,它无奈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说道:“殷歆华被绑架了。”
沈月容抬起手,指尖在桌面上轻轻地敲着,冷冷地说道:“我要原因。”而不是这句干巴巴的话。
长欢快哭了!
听是你说的,不听也是你说的,你到底要听什么?
它深呼吸了一口气,准备一句话把这件事情全部概括了起来,“行吧,也就是我感觉到你的气息,跟她夜探你的寝室,结果被你抓到了。然后,我第二天早上又可以动了,我看到了沈容欢,我以为是你。”
长欢明显地看到沈月容在自己说到‘沈容欢’这三个字时,指尖有停顿的痕迹。
它敛下眸子,继续说道:“她跟我解释了,她不是你,我就打算出来找你。谁知看到了殷歆华刚从你的寝室离开,我想着她肯定是来找我的,所以我跟了上去。”
“我叫她了,她没听见,可能只有你听得见吧?”说到这里,长欢忍不住地用上了哀怨的眼神看向沈月容,如果不是这样,殷歆华早就能看到自己了。
“我跟在她的身后,突然有一个人穿着小厮服饰的男人拍了一下殷歆华的肩膀,紧接着,又有一队巡逻的人经过。那个男人就一把拽住她,往一个屋子走去。”
“没人看得到我,我……想帮她也帮不了,因此我就跑回来找你了。”
长欢说完,盯着茶壶指了指道:“能给我到杯水吗?”
沈月容淡定地倒了杯水给她。
“不对啊?没人看得到你,为什么那个更年期到了的臭男人可以看到你?”沈容欢捧着文件从暗道里走了上来,光听见了长欢的这句话。
“暗道有屏蔽一切法术的阵法。”沈月容自然地解释了一下。
“话说,你徒弟被绑架了,你不着急吗?”沈容欢瞧着她还有心情泡茶的样子,好奇地问上一句。
“她身上有我的神魂,没有生命危险。”沈月容放下了茶壶,淡定的解释,“喝完了吗?长欢?”
喝完了就带路,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兔崽子敢对她的亲亲小徒儿动手,怕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
“喝完了。”长欢捧着茶杯,乖萌乖萌地点点头回答道。
“带路。”沈月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指着门口说道。
沈容欢:“要不要我也跟着过去?”
她想看热闹!头一回看到沈月容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低估了我打瞌睡的事情。迟到的二更奉上,明天上班~
第79章 齐刷刷一起掉。
未见人, 先闻声。
“反了你们了!敢动我的人, 是本君离开太久,你们忘了谁才是魔门真正的主人”
冷清的嗓音听起来,熟悉又陌生。
殷歆华想, 听着声音像沈月容,可如此暴躁的语气一点儿都不像是出自她的口中。
她端坐在首位上, 歪着头看向门外,下面的黑衣人刚喊了声‘主人’, 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勾起了警惕的心。
“谁?”墨玉带头拔出了长剑, 指向了门外那看不清身影的人。
身旁的黑衣人们自发性地学着墨玉的动作,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生怕惊扰到了对方,进而开启了一场大战。
对方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是‘魔门真正的主人’,这让墨玉等人心生不悦。
尘土消散,只见那人身着暗红色长衫,白皙如玉的手指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尘, 眉眼间略显嫌弃之情。
墨发自然垂落在身后,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飘动着, 她有些一双好看剪水双眸,睫毛纤长,像极了夜空中的月牙儿。
绝色倾城的容颜上浮现着怒气, 她迈开步伐走了进来,脚下火莲凭空而生,为她建筑了一条焱火大道。
空气中的水气开始被蒸发, 房间里渐渐地变得燥热了起来,仿佛令人身处炙热之地。
稍微一动弹,便全身是汗。
背后被汗水打湿,手心渗透出汗渍,墨玉握紧了剑柄,冷若冰霜的脸直视着对方。
相比墨玉等人的警惕,殷歆华却是截然不同得一种反应。
眼前身着暗红长衫的人不就是她那声称闭关修炼的师父——沈月容吗?
而跟在她师父沈月容后脚过来,穿着月牙白的女人不就是现任门主沈容欢?
沈容欢没有佩戴着蝶翼面具,大大咧咧地跟在沈月容的身后,前来看戏。
结果,这下倒好,齐齐被扒了马甲。
至于长欢,仍旧是隐身的状态,没有人瞧得见她。
就是说,一群人的世界里,它不配出场。
卑微长欢,在线自闭。
殷歆华讶然:“师父,你……跟她?你俩同是魔门的?还双胞胎?”
她的视线在沈月容的身上停驻了片刻,又迅速地落在沈容欢的身上,气息几乎一致,容貌简直是一模一样,哪怕是双胞胎都没有这么高的相似度。
“好巧,他们喊你主人啊?”沈月容放下了手,眼神飘忽不定地落在别处回道:“殷歆华?上任门主,下路不明的那位?”
殷歆华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份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被沈月容撞见,不知为何,她的心口忽然一疼。
脑子里浮现了零零碎碎的片段,是她自己和长欢的对话。
‘你说,师父会喜欢怎么样的人?’
‘反正不会喜欢欺骗她的,不喜欢比小的,不喜欢女的。’
脑海中回荡的话语,像是一把利刃剖开了她的胸膛,露出了那颗被伤得血淋淋的心。
握着椅子的手微微用了力,指尖泛着青色,手背上凸显了青筋,更显得她内心的不平稳。
‘师父,我喜欢你。’
‘乖,为师也很喜欢自己。’
稚嫩的童音从回忆里跑出来,搅得她头疼,冷清的嗓音更是让她的五脏六腑都一点点地裂开。
心很难受,像是有什么东西梗在了喉咙,让人难以呼吸。
双腿像是灌了铅水,让她迈不动步伐去靠近眼前近在咫尺的人。
她与她,分明只有几米之远。
可不知为何,殷歆华只觉得自己伸出手,也抓不住眼前的人。
她知道自己丢失了一段记忆,一段很重要的记忆,她将这段记忆拿去做交易了。
为了活下去而做的事情,却在不知不觉中迷失了自己的目的。
她依稀记得自己的初衷,然忘记了守护的人。
可是现在,命运就像是跟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般,她想起了那段记忆,而眼前的人她再也不敢碰触。
殷歆华害怕会接触到沈月容厌恶的眼神。
因为啊!她骗了沈月容,她不是什么好人。
胸腔滚动着一股郁气,上下不得出,她像是认命了般垂下了眼,只得在回忆里深陷。
——
青草池塘边,小小的人儿拉住了身旁的萌娃娃,她撅着嘴,吧唧一口在对方脸上。
被亲了的小萌娃愣了愣神,呆呆地看完小人儿。
只见她嘻嘻一笑,拉住了小萌娃的手道:“华儿以后要给我做新娘子啊!”
闻言,小萌娃低下了头,耳尖泛红,声音低低地应道:“嗯,最喜欢月容姐姐了。”
可小人儿没有瞧见,那垂下的眸子藏着是一副怎么样的骇人光景。
偏执、疯狂的视线紧紧跟随在小人儿身上,半分不移。
——
一念至此,殷歆华艰难的喘息着,盯着沈月容,眼中闪过了疯狂神色。
她问:“师父,你会怪徒儿吗?”
哪怕是怪罪,殷歆华也认了。
她无法想象出有人拥着沈月容,与她做着亲.密.之事,亲.吻着她嫣红的唇瓣,舔.舐着精致的锁.骨。
想到这里,她目眦欲裂,更不得将那人除之后快。
她的师父,只能是她的。
此时,她的耳边响起了那个蛊惑人心的声音。
“她若是想逃,你便折了她的翅膀,让她逃也逃不了。”
“她的一切,都是你的。她的美好,也只能在你面前绽放。”
“害怕什么?要是晚了一步,人就在别人怀里了。”
黝黑的眸子沉如墨,深如渊,她全身心都放在了沈月容的身上,被说得心动极了。
殷歆华等待着沈月容的回答,她的心处于惶恐不安中。
“怪你什么?”沈月容叹了口气,淡然的反问。
模凌两可的态度,给殷歆华这个落水的人抓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没有绝对,便是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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