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再说布洛萨是敌人这种话,好像是自欺欺人。
索菲尔德以手指轻触着唇瓣——上面甚至还残留着布洛萨的温度,脸红红地想:
也许是时候重新审视与布洛萨的关系了。至少自己对布洛萨并没有那么讨厌。
也许要再亲一下才能明白自己的心?
整理好心情后的索菲尔德决定重新回舞池寻找他的舞伴。
可是他却失去了这个机会。不仅主会场舞池找不着人,旁边的几个分会场也没有看到那个高大惹眼的身影。
布洛萨就像一滴水,蒸发在了偌大的舞池之中。
索菲尔德在恼火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实在没有立场生气。
毕竟是自己先松开对方的手不是么?
思来想去,他决定前往布洛萨的宿舍碰一碰运气,说不定那个家伙正在床上呼呼大睡着。
不过现在不需要他亲自进宿舍抓人了,寻找了一整夜的对象不就正站在面前吗?
只是怀里还多出了碍眼的东西。
一个女人?
雀跃的心情一路跌到谷底,索菲尔德眯了眯眼,抱臂道:“布洛萨,我还想说你怎么消失了一整晚,原来是和别人风流快活去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布洛萨没想到会被索菲尔德一语点破,惊得心脏狂跳。
但他肯定不会承认,装作淡定回答:“事情并非你想象的那样。我只是……送脚踝扭伤的朋友回来。”
别看他面无表情,第一次撒谎其实紧张得要命。
兰斯感到揽住自己的手臂肌肉十分僵硬,决定帮好友解围。他适时地拉高风帽,对着索菲尔德虚弱一笑:“这位同学,正如布洛萨所说,我们并非你想象的那种关系。我确实在舞会上扭伤了脚,多亏布洛萨送我回来。”
他面上虽一副无辜神情,心里却墨染似的黑。索菲尔德的相貌实在太惹眼了,他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领着全校与布洛萨作对。本来他对这两人之间的恩怨并无兴趣,只当做不值一提的小事。但经历昨夜之后,布洛萨在他眼中已从玩味的对象升级成珍贵的材料,他不允许那完美的兽人躯体增添一丝一毫的伤痕。
因此布洛萨的敌人自然是他的敌人。
“是吗。”索菲尔德显然不相信这番说辞,不善的目光移向兰斯,开始细细打量。
这个青年即使被风帽遮住大半张脸,也能从那优美的下颌骨线条看出长相不俗。尤其是风帽阴影下的一双眼睛,比最深的永夜还要漆黑,妥帖地将所有心机掩藏了起来。
这人明明是在笑,笑容却说不出地阴冷。
但他索菲尔德又岂是软弱的草包?会被这种蝼蚁吓到就枉为诺依曼家的继承人了。
他冷笑一声,扬了扬下巴:“不过是扭伤脚腕而已,一个男人还需要别人抱回来,简直娇弱得没眼看。你若是不出声,我还以为布洛萨怀里抱着的是女人。”
面对索菲尔德咄咄逼人的话语,布洛萨皱起眉毛想开口解释,却被兰斯掐了一把。兰斯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主动从他怀里下来,倚着他站好。
兰斯笑容不变:“唉,我确实想自己走来着,可布洛萨不许,说他很担心,非要送我回来,我能有什么办法呢?还不是依着他了。毕竟我们关系那么好,做点朋友间的亲昵之事也很正常。”
这招以退为进着实厉害,当即把索菲尔德刺得说不出话,脸色越发难看。
兰斯故意紧贴着布洛萨作小鸟依人状,继续在索菲尔德心口戳刀子:“所以同学如果没事的话,能不能让开些呢?我和布洛萨累了,需要一起好好休息。”“一起”格外咬了重音。
“据我所知,布洛萨的室友不是你吧?占用他人的寝室好像不合规定?”索菲尔德依旧挡在宿舍楼大门前不愿让步,心中对情敌的天线竖了起来。哪怕会因此暴露跟踪调查布洛萨之事也不在乎了。
兰斯无辜地眨眨眼睛:“我与布洛萨感情是那么要好,睡一下他的床铺也是没关系的。倒是同学你,是以何种身份阻拦我们呢?布洛萨,你和这位同学是恋人吗,他看来在吃醋哦?”最后一句话是转向布洛萨说的。
布洛萨当然连连摇头,否认“恋人”的身份。
索菲尔德恶狠狠地咬着牙齿,双拳握得极紧。他发誓,这是他二十年来受的最憋屈的气,可恨还不能拿对方怎么样!
他恨得说不出话,只拿视线凌迟这个王八蛋,无意间瞥见兰斯外袍里的礼服衣领。
——上面绣着精美的水波纹样。
凭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他轻易认出这独特的刺绣样式与那日在礼服租赁店看到的一模一样,正是他亲手将这件礼服递给布洛萨的。
再结合布洛萨与这人的暧昧态度,索菲尔德几乎肯定这人就是布洛萨那日口中的“朋友”。
这可把索菲尔德气得不轻。
他只感觉脑子轰鸣一声,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差点掀了天灵盖!
若说方才只是气得胸口疼,那现在就是胸口、心脏、脑袋一起疼,疼得他恨不得将这个“朋友”手撕了!
气到极致,他反而冷静下来。
索菲尔德其人,言语毒辣脾气差,但不代表是个没脑子的,一瞬间就作出了计较。
何必再留在这里多生事端?对方毕竟是占理的,自己再这么无理取闹只会令布洛萨印象更差。
索菲尔德深吸一口气,最后狠狠瞪了一眼兰斯,便不发一言地大步离去。
今日让他吃瘪,就做好准备迎接日后的报复吧。
索菲尔德抬起腕间的通讯器,面无表情地对仆从下令道:“阿奇,给我列出布洛萨·多拉贡最近频繁接触的人的名单,找出黑发黑眸特征的男人,晚点将他的资料送给我。”
他扯下胸口的玫瑰掷于地面,一脚踩碎了它,从那残破的花瓣上走过。
布洛萨将兰斯送回房间,踌躇一阵,诚恳道:“兰斯,昨夜之事我很抱歉,再次向你表达我的歉意。”
兰斯斜倚在床头,拍拍身旁的空位示意布洛萨坐下,微微叹口气:“没事,对我来说其实算不得什么,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况且——”
他突然凑上前,在布洛萨的耳边轻轻吹气,语气暧昧道:“那滋味意外地还不错,你不这么觉得吗?”
布洛萨的脸一瞬间爆红,若不是房内昏暗加上蜜色皮肤的遮掩,恐怕他通红的脸颊会尽收兰斯眼底。
“不、不,我不这么觉得!”他难得磕磕巴巴地回答,缩了缩脑袋想要躲避,脑子里却控制不住地回想起昨夜火热的情事:
无论是体内激烈的顶撞,还是吞入的性器的粗长,亦或是两人相连处的炙热……该死的,一切都是那么令人食髓知味,他活了近百年,还是第一次品尝到这令人神魂癫狂的快感。
布洛萨在胡思乱想,兰斯也并非面上那般云淡风轻,他又何尝不是被勾起了昨夜的回忆呢?光是想想性器被包裹的快感、男人甬道的紧致,胯下就开始了隐隐骚动。
或许在弄死这兽人前,可以先肏弄到尽兴?
在布洛萨看不到的角度,兰斯舔了舔唇,目光变得幽深阴沉起来。
“总之,我会为我的鲁莽行为做出补偿的!”像是下定了决心,布洛萨大声道,将沉浸在幻想的兰斯拉回神。
目的达到了。
兰斯微微翘起唇角,面上端出一派纯良无辜的作态:“好吧好吧,既然你坚持的话。”
“老实说,我正在进行导师布置的课题《人体魔法元素的产生与循环》,需要炎系的魔法师来协助研究。布洛萨,若你真心想补偿的话,就来帮我吧。”
这听起来并非为难之事,布洛萨点点头:“我该怎么做?”
兰斯轻笑,黑眸中隐隐有紫雾流动:“我们每周三在档案室碰头一次,我会取你的一点儿头发、血液与指甲进行化验。必要时——”
他舔舔粉嫩的唇,笑容多了几分布洛萨读不懂的意味:“还会需要你的精液。”
【作者有话说】:
兰斯你现在得意,以后有你哭的
第44章 44 暧昧
【概要:兰斯的阴谋】
余下两日的舞会,完成暗杀的布洛萨丧失了参加的兴致,在与诺兰交代了事情始末后——当然省去了那个疯狂的夜晚,他索性关掉通讯器,一个人在宿舍闷头睡了两天,以缓解初次交媾的不适。
即使他万般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兰斯那玩意儿实在是太大了。真是难以想象那漂亮的外表下还藏着如此凶器,直到现在还感觉后穴隐隐有抽插感……
布洛萨难得羞赧地将自己埋进枕头里,有些气闷。
值得庆幸的是,克里斯那个好小子爱极了舞会,期间一直没有回来,给他留下了充分的私人空间。
快乐的时光总是格外短暂,为期三日的光明神诞舞会终是在学生们的依依不舍中落下帷幕。
学院撤掉了那些花花绿绿的装扮,恢复了往日威严肃杀的气氛,师生们再次进入紧张且乏味的校园生活。
接下来令布洛萨头疼的事情,大概就是为礼服的损坏找个合理的借口。
他拎着手袋站在礼服租赁店门前,有些手足无措。
算算身上的金币,连赔偿金的零头都够不上,接下来可能需要找几份兼职。
布洛萨向裁缝师说明来意,没想到这个小老头摆摆手,笑得无比慈祥:“没事没事,索菲尔德少爷已经为你付清赔偿金了。”
布洛萨诧异地瞪大眼睛:“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他怎么知道我需要赔偿礼服?”
裁缝师摸摸布满胡茬的下巴,回忆了一阵前日情景,解释道:“具体的我不太清楚,赔偿金是他的仆从送来的。嗐,大少爷本人可不会亲自来。对了,那个叫‘阿奇’的仆人留下了一句话给你。”
裁缝师模仿阿奇的语气:“少爷要你记着这次的人情,等着随时偿还吧。”
果然是那人的风格。
闻言布洛萨反而放下了心。以他对索菲尔德的了解,若对方真的无缘无故对自己示好,那才叫可疑。至于索菲尔德会有什么后手,他接受便是。
告别裁缝师后,布洛萨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转头恢复了正常的学习生活。
其实说“正常”有些偏颇,因为他与兰斯的小小约定,注定了接下来的学业生涯不会平静。
随着与兰斯的日渐亲密,尤其在那疯狂的夜晚之后,两人之间似乎多了点什么。仿佛有一层若有似无的情愫大网,将两人绵密地包进其中,空气里都漂浮着小小的粉色泡泡。
兰斯变得有些不同了。即使迟钝如布洛萨也察觉到好友的一些小变化。
比如两人独处时,兰斯会摘掉那煞风景的笨重眼镜,将精致的小脸完全显露出来。说话动作间会若无其事地撩起长发,让发丝缱绻地缓缓落下,再递给布洛萨一个清浅的笑容。
这简直是会心一击!这些小动作在布洛萨眼中如此地有魅力。
欣赏美人是雄性天生的劣根性,即使是布洛萨也不例外。狡猾的兰斯很清楚自己的外表多有迷惑性,若是全力引诱起来很少有人能抵挡。
再比如采集血液时,兰斯会珍而重之地将布洛萨的手捧在心口,做好消毒措施并用抽血装置采集,最后再轻柔地按上一团绵软的棉花。好几次布洛萨都想说不需要这么麻烦,他强健的体魄根本不会在意这种小针孔,但望着兰斯认真的模样又默默将拒绝吞进肚里。
能被一个人如此认真且关切地对待,他怎么舍得拒绝?
唯一感到头疼的,应该就是采集精液了。
比如此时此刻。
“非得这么做吗?”布洛萨有些不太情愿,手搭在裤链上迟迟下不了手。他决定再挣扎一会儿:“我实在是释放不出来……”
兰斯笑眯眯地将手覆上布洛萨的手,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拉下裤链:“布洛萨,你明明答应我了,临阵脱逃可不是男子汉所为。再说精液是非常重要的材料,对我的研究很有帮助,你就忍耐一下,嗯?”
“哧啦”的拉链声在房间内清晰响起,布洛萨抿紧唇瓣,终是妥协了。他侧过头去,闷声道:“嗯。”
见到冷硬男人难得露出的柔软一面,兰斯心神一荡,胯下隐隐产生骚动。
这可真是不妙的征兆。
兰斯稳住心神,趁布洛萨不注意,将手探入刚刚拉开的缝隙中,隔着内裤布料暧昧地抚摩底下的绵软。
“唔,你干什么!”布洛萨想不到这人如此胆大妄为,条件反射地挥开兰斯的手,发出一声响亮的“啪”。
那白皙的手背肉眼可见地红了。
兰斯痛呼一声,拼命挤出点泪花,佯装无辜道:“我只是想帮你快点完成采集,你是不是误会了?”
“我……”布洛萨自知下手过重,被兰斯清澈的目光看得心生愧疚,不由得道歉,“对不起。但是这种事、这种事还是我自己来吧。”
“那好吧。”兰斯收回手,做出“请便”的手势。
偌大的档案室充斥着暧昧的水声,布洛萨活了近百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尴尬的境况。
此时的他正盘坐于地面,背对兰斯撸动自己的性器,只恨不得赶紧射出来走人。
原谅他,这实在是太窘迫了。
尤其是身后兰斯的视线简直如有实质,刺得他愈发紧张,该死的性器半天也没有吐精的迹象。
而对于兰斯而言,此时简直到达了愉悦的巅峰。他的视线肆无忌惮地在布洛萨宽阔的后背上游走,一点点滑过白衬衫也遮不住的肌肉线条,再来到底下挺翘的臀瓣。
两瓣臀肉正被坚硬的地板压平变形,将裤子撑出了微妙的肉感。
兰斯咽了一口口水,突然想不管不顾地掌掴它们。
真骚。
他暗骂,心里又隐隐地兴奋,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解剖这兽人实在是暴殄天物,或许可以制作成性爱玩偶,一定会成为世上最棒的玩具。
眼看性器还是半勃的模样,布洛萨焦灼间察觉到兰斯的气息靠近。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双手就自身后揽上来,半环住他的腰。
“你好慢呀,布洛萨,还是没有感觉吗?”兰斯将下巴搁在布洛萨颈窝里,侧头对布洛萨耳朵吐气,“我来帮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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