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她也不信向岑会为了这么一个无关痛痒的插曲打破两方经营的合作关系, 这个项目可是向氏在求着她孟净远。
“不能, 你走不了。”
没等景依叫嚣着不放孟净远走,向岑先开口了,她感觉到怀里的老婆已经没再大幅度挣扎,终于把注意力放在了孟净远身上,“你要在这里等着, 直到警察来。”
她这句话说完,另外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孟净远:???向岑真敢?还直接报警?
景依:???叫警察来干什么?很好看吗?
刚才一直处在一阵莫名的眩晕里,向岑没能在第一时间跟景依解释清楚, 不过显然景依这会儿也并不想听,那她就先解决眼前的外人好了。
看到景依从门外走进来时,向岑第一反应确实是自己喝多了眼花,可当身边的‘老婆’的脸变成孟净远时,向岑绝不会去怀疑自己的记忆,刚才的一切绝对是真实发生的。
而她也实实在在的出现了幻觉,那么,向岑能怀疑到的情况只有那杯被孟净远碰过的解酒茶。
她在身上摸了摸,没找到自己的手机,就直接顺手摸进了景依的上衣右口袋,景依一直习惯把东西都放在右边。
“乖,”她把手机取出来,安抚性的摸了摸景依的头,说道,“老婆不气了,相信我,我会解决清楚。”
向岑解锁景依的手机,按了几个号码准备报警,还没拨通,孟净远走了过来想拦她,“向总,我劝你想清楚,跨国项目的合作还要不要了?”
向岑躲过孟净远伸过来的手,笑了,“放心,项目我不会放弃,但是……”你,我一定会送进去。
别的任何事情都好说,但是孟净远这样设计陷害她,一想到景依刚才委屈难过的表情,想到自己差一点就做了对不起景依的事,向岑连自己都放不过。
警察和医院的效率可不一样,就算将将错过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差也应该能验出药品残留来,更何况警方不只会化验,还有侦查手段。
孟净远想不到向岑会把动静闹得这么大,她有些慌乱,又强装着镇定,“好啊,既然你们妻妻倆都不怕被人笑话,我自然也无所谓了。”
景依隐隐猜到了什么,却又无法确定,她扯了扯向岑的衣角,“向岑,你……”
“我没有背叛你,老婆,我绝不会出轨。”向岑斩钉截铁,握住景依的手牢牢牵着,严肃又认真。
报警的电话接通,向岑扫了对面的孟净远一点,轻声说道:“警察同志您好,A市大酒店有人下药迷奸,我希望您们能迅速出警。”
那边的警察同志立刻问了信息,确定之后表示会马上赶过来,向岑挂了电话,转头把景依搂进怀里,“对不起老婆,是我的不对。”
景依震惊的眨了两下眼睛,竟不知道该如何接受这霎那间的反转,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情绪一度转不过来,只能任由被向岑抱着,好一会儿,才从鼻息间哼出一个嗯字。
孟净远看着两人在眼前暖心拥抱,冷笑道,“向岑,警察不会拿我怎么样,你会后悔的。”
闻言,向岑抬眼和孟净远对视,声音更加冰冷:“拭目以待。”
*
那天后来是怎么面对的警察,怎么接受调查询问,怎么从警局结束后回的家,景依都记不清了,她只记得刚进了家门口,天都快亮了,向岑牵着她的一只手扑通跪在了地上。
向岑抓着景依的手用力打自己的脸,“对不起,老婆,真的对不起,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她用自己的手包裹住景依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抽打自己的脸颊,几乎哽咽,甚至一直埋着头不敢看景依。
想到在景依开门进来之前,她和孟净远的那些相处,想到她们那个时候马上要做的事情,向岑就想直接打死自己。
而景依原本也有一腔的怒火想要爆发,可看到向岑这幅模样只得强行压了下去,她把自己的手从向岑掌心里抽了出来,反手握住她的,“闭嘴,向岑。”
她的语气有些恶狠狠的,让向岑一下子就不敢再说话,只敢畏畏缩缩的盯着地面看。
景依蹲下身,手指捏住向岑的下巴,扳住她的脸强迫她注视着自己,“你为什么要道歉?你有什么好道歉的?!”
景依的脑海里回响起了警方的话——
“是致人神智不清出现幻觉的药物,会诱导alpha闻到伴侣的信息素,甚至看到伴侣的脸。”
“药物已经摄入两个小时了,但尚未构成诱奸事实。”
“对方拒不承认,说是和报警人情投意合,药物是被允许后才放的,因为被捉奸在床才翻脸诬陷。”
向岑被人下了药,但是向岑没有背叛她,她要相信她的。
景依不知道这整件事情为什么会如此的可笑,但是现在她的心里,除了对孟净远那个贱人的怒火以外,全部都是庆幸。
还好,还好她及时赶来了,还好孟净远没有得逞,还好向岑说,在她推门进来之前,她已经发现了不对。
“你没有错,”景依笑了笑,虽然笑的并不好看,还带着一点苦涩,她说,“老公,以后别再喝那么多酒了。”
向岑眼睛眨了眨,险些滑下一颗泪来,她满脸自责,点了点头答应,然后伸手把景依抱进了怀里,在她肩窝里蹭了蹭,低哑的忏悔:“我委屈你了。”
“嗯,”景依没反驳,她也伸手抱住向岑,愤恨的说道,“我好委屈啊!真的好气啊!”
向岑轻轻拍着景依的背,声音温柔平静,面上的表情却阴沉的很,“我不会放过她。”
两人依偎着,初升的太阳把阳光从没关紧的门缝里洒进来,投在了两人身上,景依的怒火因为这几句话暂时降下来了一点。
她身心俱疲,大脑被孟净远的恶心人操作气的快缺氧,她放松了全身的力气顺势扎进向岑的怀里,“我好累,好困,也走不动了。”
“我抱你上去。”
向岑说着,就拦腰抱起了景依,另一只手臂也抄起她的膝盖窝,熟练的抱着她朝楼梯上走去,还小心的护着她不会碰到。
一晚上没睡,景依其实困得能一秒睡着,但是她还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脏话要骂,一点也不想就这么直接睡过去,被向岑放在床上的时候,她一把抓住向岑的衣领,借题发挥,“你,你去给我把这身衣服扔了!”
向岑点头,“好,这就扔。”
她揉了揉景依的头,知道自家老婆已经困得不行了,哄劝道,“睡吧,有什么气明天再朝我撒。”
景依却还执意坚持着,她还问出了一个很显而易见的问题:“我,和,孟净远,谁好看?”
向岑的心又痛了一下,她眼光微沉,低声说道:“我从没正眼看过她。”
景依满意了,她放心的闭上了眼睛,准备睡觉,可脑子又不受控制的开始回想今天晚上的一切,明明一切都才刚刚发生,可她却觉得模糊的不真实。
好像心里有一角被刻意忽略了,此时此刻,向岑为了让她睡得安稳放出来的信息素突然提醒了她,景依甚至能感觉到她在这浅浅的薄荷味道的信息素里探知出的心情。
——是伤心,向岑在伤心。
景依知道向岑可能永远都不会放过自己了,而且她也知道,自己可能也伤害到向岑了。
冲进那间套房后,她本能的暴躁、本能的想变得恶毒,想对眼前这丑恶的一切狠狠回击,可是不对啊,她的向岑从始至终,都在看着她啊……
她当时有没有坚定不移的相信向岑呢?她的质问和怀疑会不会伤害到向岑呢?
景依有些害怕了,她好怕今晚的事情会成为一道噩梦,永远缠绕在她和向岑的生活里。
她再也睡不着,战战兢兢的睁开眼睛,发现向岑依然伏在床边上,正在看着她,她侧过脸和向岑对视,不知不觉的问出了口:“你生我气了吗?”
“没有。”向岑笑了笑,她十分肯定的否认了,凑上前俯身亲了景依一口,“我只会气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章的矛盾冲突有点过于尖锐,我可能没有化解好……但是暂时又想不到更好的出路了=(
先暂定成现在的版本(因为想保持日更QAQ),等全本完结的时候,我可能会回来再修一下,大家觉得哪里写得不太好要跟我提哦,感谢建议。
第48章 向岑会永远忠于景依
第二天是个上班族需要早起的周一, 而景依最近没有工作,所以也就没有在清晨听到闹钟铃儿响叮当。
一般这种时候,她醒过来向岑已经出发去上班了, 所以在床边另一侧摸不到人影她也并不奇怪。
窗帘缝隙里洒进来一抹阳光,景依被晃了眼睛,迷迷糊糊的醒了,而她被子里的拳头还在紧紧攥着, 人还没有从狠揍孟净远的梦境里回过神来。
她猛地坐起身, 胡乱的捋了一把头发, 不解气似的捶床:“可恶!我应该在醒过来之前打死她的!!”
吗的!这个丑女人!敢打我家向岑的主意!!!
——啊啊啊我杀了她!!!
昨天晚上的‘出轨’戏码发生的即凌乱又仓促, 景依没有时间摆平自己的心态,而经历了一场又一场梦境的洗礼后, 她悟了。
孟净远这个狗东西,不仅差一点玷污了向岑纯洁的肉|体,还险些毁了向岑高尚的灵魂!
呃不是,她的意思是说——她害得向岑昨天一个晚上都在自责难过,虽然向岑一直没说话, 但是景依在梦里也能感觉得到:向岑昨天晚上一夜未睡。
她们妻妻俩是受害者!凭什么道德沦丧蔑视法律的人可以悠哉悠哉的等着被保释, 而她们却要为这恶心人的意外如履薄冰?!
景依从床上一跃而起, 准备冲进卫生间里洗漱,然后出去找势力干掉孟净远!
热血一上头,她脑中的计划甚至已经进行到了去哪里联系黑帮,或者直接找小舅交给他去做……
因为正在策划着的计划太过刺激,景依连刷牙的动作都比平时更暴力了, 她一不小心给牙龈都刷出了血,手急眼慢的想拿起漱口杯漱个口,结果一个没注意, 自己的杯子没拿到,还把向岑的水杯碰掉了。
她们两人的漱口杯是情侣款,都是镶花的玻璃材质,只听清脆的一声响,那杯子落在地板上应声而裂。
景依连忙蹲下身想收拾,看着这一地狼狈的碎片,她突然‘悲从中起’,惋惜地在碎得最大块的玻璃杯把手上摸了两下:“老公,你别难过,我会为你险些失去的‘贞操’报仇的!”
听到响动急忙从书房跑过来的向岑只听到了最后三个字,她一推门进来就看到景依在那儿蹲着,还惋惜的抚摸着水杯。
她以为景依又进入情景剧了,一边好笑的笑了笑,一边跟着蹲下身去抓她的手,“报什么仇?是谁谋杀了杯子啊?”
景依听到向岑的声音一愣,她惊讶的回过头看眼前的人:“老公?你没去上班啊?”
“嗯,”向岑点了下头算作回答,然后拎着景依的两只手把她提了起来,“你别碰,小心伤到。”
景依嘴里还都是牙膏沫,口齿不清的还想再说点什么,向岑直接把她推到镜子前,让她看看自己的模样,“好了,先漱口。”
“哦。”景依听话的拿起自己的杯子洗漱。
等她把自己收拾好,向岑也把地面收拾干净了,两人一个对视间,同时开口说了话。
景依:“你怎么不上班啊?”
向岑:“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景依好奇。
“公证处。”
向岑已经推了今天所有的工作,很早的起床去书房准备了很久,这会儿已经日上三竿,快要十点钟了,她正好也全都准备完毕。
财产公证和法律继承等等很多问题,向岑跟律师商量了很久,强撑着一夜未睡的精神精心准备,只想在今天就尽快的把事情办好。
所幸她虽然涉及的领域很多,但她的要求很单一,所以并不麻烦。
景依不明白她们两个人为什么要去公证处,她不解道:“我们去那儿干嘛?”
“去了你就知道了。”
向岑牵过景依的手,给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带她往衣帽间走,“先换衣服吧,我们吃了早午饭就出发。”
向钧格早就被送去幼儿园了,保姆也不在,今天家里只有她们两个人,陪景依吃过了饭,向岑开车带着景依一路来了公证处。
律师早就在大厅里等着她们了,她带着两人进了一处办公室,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两份文件,递给了向岑和景依。
向岑对这文件里的内容再熟悉不过,她翻开文件的第一页,直接拿给景依看。
而景依从进了门就开始疑惑的眼神,在看清了上面的内容后改为了大大的震惊,“老,老公,你……”
“你先看完。”
景依闻言,只好压下一肚子想问的话继续看,越看到后面她越心惊,直到全部看完,她已经惊呆了。
昨天那一出对向岑的刺激到底有多大啊???
刺激得她都着急立遗嘱了吗??
——不过,向岑交给景依的这份文件并不是遗嘱,如果非要说的话,只是一份具有法律效益的承诺书。
总结下来里面的内容就是——如果向岑在和景依的这段婚姻中出轨或做了任何对不起景依的事,那么她将净身出户,并且自愿放弃向氏继承人的身份。
这就意味着,如果向岑做了一点点背叛景依的事,那么她将会顷刻间失去一切,成为一个身无分文的人。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景依觉得手里这份不需要自己签字的文件比几年前从婆婆手里接过的那份股权转让书还要烫手。
她把文件推回桌子上,伸手去抓向岑的胳膊,“不是吧老公,你整这些干嘛啊?我相信你啊,我说了我相信你!”
“我知道,”向岑笑,“我很珍惜这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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