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 ”景依站了起来, 她绕过向岑, 自己从盒子里拿了一颗巧克力出来,然后摇着手指有理有据的说道,“刚才是你喂我吃的,不算,我现在要自己吃一颗, 这颗才在我的规定范围里。”
景依在耍花招和不认账的道路上可谓是个能者,经常能钻空子把向岑噎住。
向岑笑了,她向来对景依的无赖无话可说, 但笑归笑,对这方面的要求她还是严格:“巧克力吃多了不好。”
她伸手拦住景依的手腕,不让她举起拿着巧克力的这只手,一双眼睛直直盯着景依,眉目深深,希望自家老婆能好好的明白这个道理。
但通常,这种希望就只能是希望。
“那我明天不吃,明天再让我的胃休息一下。”景依举起另一只手,三个手指并在一起立着、作出发誓的手势,信誓旦旦的保证,对向岑的劝告充耳不闻。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暂时谁也没依了谁的意,景依见向岑不说话,就又往前晃了晃,“老公?”
很可惜,向岑虽然面对着景依时总是会无下限的妥协和把底线降低,但是好在她也算聪明、脑子并不傻,在一次次的被景依‘辜负’后,她非常有经验的能够一秒识别出景依眼神明亮的保证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向岑手一拉,把景依拽到自己怀里,两人之间有巧克力的那只手僵持着,“今天的事今天解决。”
……
景依发现,当着镜头的面,向小岑她的胆子越发大了哈?
先是不管帮自己喝完剩下的小半杯牛奶,后又是严令禁止自己多吃一颗巧克力。
好啊!
录个节目倒是给她的‘霸权’行方便了……
景依在向岑怀里掩下头,不和向岑对视,然后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思考着取胜的办法,没几秒她复又抬起头来,抿着唇小小声的用气音开口,妥协了:“好吧,那我不吃了……”
她说着松了手心里护着巧克力的力气,角度一偏把它落进了向岑手里,然后稍稍起身,离开了向岑的身上一点儿距离,“那我去贴贴纸了。”
这委委屈屈的语气,有气无力的动作,简直我见犹怜,向岑都没有想到喜欢抗争到底的景依能这么快妥协,她有些摸不清状况,忙拽回了景依,和她面对着面:“不是啊老婆,我不是不让你吃,这不是特殊时期么?”
她把一只手覆在景依的小腹上,“等把二宝生下来,你想吃什么零食都可以,好吧?”
“哦,”景依点点头,“我知道了。”
向岑已经预感到景依这其实是欲擒故纵了,但是能怎么办呢?
自己的老婆当然是要宠着啊,她见不得景依脸上有一点点不开心的表情,就只能心甘情愿的被拿捏了。
她把手里的巧克力又塞回了景依手里,“吃吧,再给你吃一颗,最后一颗。”
景依顿时笑了起来,刚才还暗淡无颜色的眉眼此时立刻明媚灿烂,她拿起那颗被两人抢了半天的巧克力,麻利地剥去糖纸,然后一口塞进嘴里。
直到快要毁尸灭迹了,她才凑上去、踮着脚轻轻磕了磕向岑的额头,“谢谢老公,老公真好。”
这甜言蜜语讲出口都不要太熟练,景依说出来毫无压力,非常顺嘴。
景依一直觉得,她现在一大把年纪都奔三的人了,仍然能在青春电影里扮演好小白花还游刃有余,一切都要有赖于她有这么一个‘就吃这一套’的老公。
因为不管景依做了什么不应准的事、犯了什么大大小小的坏毛病,只要跟向岑装个可怜,就立刻会被赦免,这种立竿见影的效果该怎么形容呢?
就好像——小时候的向钧格哭了要抱抱一样,百分百会被满足。
两人争论完了巧克力的问题,终于开始了动手准备直播房的装饰。
节目组给的东西都很简单,和寻常的直播风格没什么不同,有背景挂布、有各种形状的彩灯、有贴纸有气球、还有打光设备和支架等等。
景依还计划了半面墙、以此来粘贴自己和向岑这段时间的合照。
由于事先设计草纸都完成了,接下来的动工环节就非常通顺,登高爬低的任务不归景依管,一个上午下来,她基本上就是坐在那里指挥。
折腾到临近中午,节目组给安排的第一个任务就这样略显轻松的完成了,向岑全程出劳动力,景依一直在耍嘴皮子。
等她们下楼的时候,景依突然突发奇想,她抓着向岑的手,拦住她下意识要直接走去厨房的动作,“老公,今天我做午饭吧!”
“嗯?什么?”向岑没听懂,这么些年来,她就没见过景依做过饭。
“我说,我,来,做,午,饭~”景依拉长音调,又重复了一遍,她用两只手搭在向岑的肩膀上,推着她去了客厅,然后把她按坐在沙发上,“你休息,让我来表现一把。”
向岑:???
我老婆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吗?她的厨艺有什么可表现的余地??
但是她没说出口,只是迟疑的确认般又问了一遍:“你,做午饭??”
“昂~”景依笑着点头,“我想做欸。”
随后她朝着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边走边撸起衣服两边的袖子,跃跃欲试的迈进了厨房重地。
而在她身后,不放心的向岑跟着走了进来,她撑在门边,没好意思打击景依的积极性,“老婆,你想做点儿什么?”
景依听到问话,也没回头看向岑,她直接走到了冰箱前,把两扇柜门都打开,让里面的整个空间都大敞开着,“让我先来看看冰箱里有什么~”
什么她想做点什么?她想做就能做吗?她什么也不会啊!
但说出去的话拨出去的水,景依确实很想在粉丝面前表现一把自己贤良淑德的一面,所以她站在冰箱前认真的挑选了起来,琢磨着自己能从哪个下手。
向岑笑了,冰箱里的情况一览无遗,可以说是要什么有什么,根本不需要景依特意去找才能决定做什么菜。
家里雇了保姆,每隔两三天就会把厨房里缺的东西都补上一遍,这段时间她们要录综艺,向岑提前告诉了赵姨从今天开始,每周周末都不用再来。
因为向岑是个圈外人,她们这一组的录制时间定在了每周的周五、周六、周日这三天里,方便向岑处理公司的事务。
而赵姨听说了以后,担心小两口有所不方便,昨天特意把家里方方面面的东西都补全了才走。
所以说,现在的冰箱满满当当的,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向岑从门口走了过来,站在景依身后,她稍稍低头看了景依一眼,就见她正有点着急的从上到下来回扫着冰箱里的食材,一脸‘我大概率搞不定但我必须得搞定’的样子。
——太可爱了。
向岑勾起嘴角,抬手搭上景依在保鲜室里指指捡捡的手,“你想吃什么?我教你做。”
“嗯……”景依顺着台阶下来,想了想说道,“我想吃肉。”
“可以。”
向岑打开另一层,把收好的一块肉取了出来,放在操作台上,然后拉着景依去洗手。
夏日里其实用冷水洗个手也没什么,但是向岑就是个对老婆贴心到令人发指的人,她把水龙头开关打开,一只手在水流下面试着水,另一只手转着角度调水温,几秒后调到了合适的温度才牵过景依的手过来。
景依本来乖乖的站在一侧,向岑这么一动作就把她拽了过来,给人圈在了怀里,她贴在景依身后,从背后环抱着她,两只手捧住景依的手,一块递到了水流底下。
水流不大,流水声潺潺的落下,温水途经向岑包裹在景依手腕上方的两手背,又顺着肌肤滑进景依手心里,向岑捏着她的手一点点轻轻的摩挲,然后又伸出一只手去挤放在水池边上的洗手液。
厨房这儿的洗手液是草莓味,而浴室里的洗手液是薄荷味的。
淡淡的味道在刚抹在手上的时候并不明显,景依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站着没动,向岑回过手来又重新贴上她的手,揉搓着她柔嫩的肌肤搓出了泡沫。
这时候草莓的味道才渐渐浓郁,向岑一只手仍然在给景依洗着,抬起了另一只凑到鼻前闻了一下,“真好闻。”
她和景依的身子贴在一起,两人之间没有一点距离,手举过来的时候经过景依面前,吐息也正好在景依的耳朵边上。
景依咬了咬唇,在操作台下小幅度的挪了一下腿,轻轻踩了向岑一脚,“你注意一点,有摄像头呢。”
作者有话要说: 让大家失望了=(
本来想试一试今天双更的,但是对8起,我没做到……
明天我再试试orz
第60章 我怕了
向岑却仿佛没听见一样, 下巴直接抵在了景依头顶,把人抱得更紧了一点,揉搓着景依的手搓出了更多的泡沫。
她想:我又没干什么?给我老婆洗个手也需要背着人吗?
——不需要。
景依用余光瞥了一下厨房一角的摄像机, 她真想赶紧拉着向岑回房间,然后摔上洗手间的门、很大声地质问她一句——“你知不知道隔壁的隔壁房间里有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一直在看着我们呢啊!”
……你还敢明目张胆的调戏我???
向岑知道。
但是向岑觉得不重要。
她一直环抱着景依,不紧不慢的把两个人的手洗完,然后才往后退了一小步离开景依周身。
“吃炒菜好不好?”
她再次回到冰箱前, 打开了柜门, 头稍稍歪了一下示意景依挑选里面的配菜。
景依眨了眨眼睛, 无奈的白了一眼面前装作不明所以的alpha, 然后她走了过去,随手挑出了自己最顺手的位置上的芹菜, “就吃这个吧。”
向岑就接过来,一手拿着,另一手牵上景依,“过来。”
她是真的打算教景依做做菜的,倒不是因为自己厌烦每天进出厨房的任务, 只是因为, 景依她不喜欢麻烦别人。
通常节假日, 家里的赵姨都会请假回县城里的老家过节,向岑当时在家还好,她不在家的时候,景依要是当天精力充沛,可能会回乐安园蹭饭吃, 但大多时候,她都是直接点外卖打发了。
她们这栋处在郊区的小别墅交通不是特别方便,一般外卖送过来都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左右, 向岑一直跟景依说这个问题,景依一直推三阻四的不重视。
现在有这个机会,老婆大人又难得的有学习的心思,向岑可要抓住时机。
景依站在向岑身边,看着她很快的洗好了菜,挑拣出一部分好的整齐的摆放在了案板上,然后从刀具架上取出了一把菜刀。
景依:……我怕了。
景依自小没怎么进过厨房,是跟向岑结了婚以后,她才爱上了在一边旁观老公烧菜的这个项目的。
每一次锅里的火烧起来的时候、或者向岑在那里‘噔噔噔’的快速切菜的时候,她的心里就忍不住的揪起了一把担心,甚至不受控制的想闭眼。
眼看着向岑把菜刀递了过来,走到她边上,说出了一句:“先带你切个菜。”
景依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小步:“不了,老公,我们还是快点做完快点吃饭吧……”
她抬手躲开了向岑递过来的那把刀,“我先不学了,太耽误功夫了。”
这一时刻,什么镜头什么综艺效果什么粉丝什么人设都不重要了,景依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下楼的时候多得嘴。
向岑听了笑了笑,其实她不太明白之前平日里喜欢背着她打架逞能的人怎么会怕一把质轻的菜刀,她故意问:“不是说要好好表现的吗?”
景依:“不给做午饭的老公添乱就是好好表现,我撤了。”
她说着就挥了挥手,倒退着想离开厨房。
向岑一把给人拦住,“别走,我好好教你。”
景依:“我不想学了。”
“我看你在剧组学挽剑花的时候也挺轻松的啊。”
“我那是工作需要,必须克服。”
“现在也是工作需要,景老师也尝试着克服一下。”
向岑不再逗她,把人拉回到自己身边,又给包围进了怀里,小心的握着她的手把在刀把上,“我护着你切,不会伤到的。”
一把整齐的芹菜横躺在案板上,向岑不等景依说话,先压着她的手给刀下的绿油油切下了一小段,“你看,是不是很简单?”
确实很简单,景依的害怕只不过是对于陌生和未知的条件反射而已。
感受着刚才手起刀落后,芹菜立刻被分割成两段的那一声脆响,景依的心里也跟着这一声轰鸣了一下,她缓缓侧过头和向岑对视,“好像,是挺简单的。”
有些你以为自己永不会涉足的领域,其实也没那么深不可测或者遥不可及。
有时候,可能就是需要一个契机出现,比如,你在意的人引领着你。
景依刚才略微迷蒙的双眼转瞬变亮,向岑看着,忍不住凑上前亲了她一口,然后微微用力蹭着景依的脑袋让她转回视线,两人再次把目光落在案板上。
“继续。”向岑说。
景依在向岑怀里点了点头,然后跟随着向岑的动作轻轻发力,从头到尾,两人不嫌麻烦似的,一点一点的慢慢把配菜处理完了。
其他的准备工作也都如法炮制,全都准备好以后,向岑往锅里倒好清水,开了大火烧开,然后推着景依的手臂让她去舀一小勺盐。
向岑没像晦涩难明的做法科普一样告诉景依要适量的盐,而是说,“把一个小勺匙的量加进去。”
景依点头,伸手去翻调料盒,然后对着两个同样都是白花花的小结晶粉末的盒子眨了眨眼,“老公,哪个是盐啊?”
向岑笑,“你尝尝。”
“哦,”景依看了她一眼,然后随便在一个盒子里舀了一整勺的量,回手就不客气的塞进了向岑嘴里,“是甜还是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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