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满脸苦恼,杨铭安也不由思考起来:“应该也能算的,大自然的进化其实时时刻刻都在进行……也许这个不能这么算,但是花的话,会有不同的性状也是正常的吧……”
石诚:“但是这不是科学研究,是玄学啊……”
杨铭安:“嗯……你这说得也没错……”
周时禹:“都别烦了,这事情就交给专业的判断吧。”
周时禹这话一出,其他两个人都朝他看去,然后就看见周时禹耸了耸肩,又用下巴指了指自己徒弟云幕的方向,两个人就按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正看到云幕编辑完了个什么短信,正收起自己的手机。
见在场的人都朝着自己看了过来,云幕眨了眨眼:“怎么了?”
“我徒弟把这铁树拍了照发给盟主了,反正是他的要求,就让他自己判断好了。”周时禹带着一脸得意的表情拍了拍云幕的肩膀,说道:“啧,不愧是我的徒弟,就是聪明!”
“但是……如果你们有李盟主的联系方式,之前干什么要通过我们组长去找他啊?”石诚才问出口,就恍然大悟:“啊,是云幕去昆仑的时候要到的吧?”
云幕眯着眼点了点头:“嗯。”
“好了,盟主的事情解决,现在该大组长的了……我这边是主张把这个销毁,这玩意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进来以后你也感觉到了吧?那股混杂着妖气鬼气的复杂气息,而且这东西给我的感觉不太像植物,嗯……更像是凶兽,总感觉把它留在这里,总有一天它会从植物变成动物,然后给南极带来极大的影响。”
“可是……”作为科研人员,杨铭安对这种神奇生物当然是舍不得毁掉,就算要毁掉也要先好好研究一番的。只是如果真的会给南极以及在南极做科学考察的大家造成影响的话……
大概是看出了杨铭安眼里的不舍,石诚叹了口气,上前一步说道:“这样吧,我来检查一下,说不定真的可以留下来让他们研究。”
说着,石诚就从背后取下了他一直背着的那个背包,那些他惯用的工具一直都装在他背后的背包里被他背着到处跑,现在倒也派上用场了。石诚取出来的东西和他们想象的不同,竟然是一个带滴管的小瓶子和一小盒纸……看起来就像试剂和试纸一样。
注意到大家一言难尽的目光,石诚笑着摇了摇手里的东西说道:“的确是试纸试剂……这东西是龙组背后的研究院研究出来的东西,只要里面含有阴气、戾气、鬼气、妖气之类的对人类有害的气息,就会使试纸发生反应产生变色,并且颜色会根据气息的浓度产生变化……他们的目的是通过颜色确定事件的轻重缓急,决定哪些事情先去解决哪些事情可以暂时放一下……毕竟龙组成员的数量即使再多,也还是不够用,所以……”
其他人理解地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龙组的工作强度究竟有多大,但只要想想他们是一个组面对全国,那样的程度就……
算了算了,不敢想不敢想……
不过有这样的东西的话,至少能让龙组的人能够有个计划,而不会赶场似的疲于奔命,也挺好。于是几个人就看着石诚拿着手里的东西朝着那开得妖艳灿烂的铁树一步步走了过去,脚步沉稳有力,终于还是走到了那铁树旁边,他先是把试纸揣进兜里做准备,然后手握着试剂瓶用滴管吸了两滴出来,滴在那铁树中心位置看起来应该是花的水晶上,而后迅速取出试纸,往那水晶上轻轻一抹,正好蹭掉了刚才滴在水晶上的试剂。
“我看看……”石诚收好试剂瓶,开始用对比卡比对试纸的颜色程度,片刻之后,他弯了弯唇角,抬起头来面对其他人点了点头说道:“还行,虽然也的确有些妖鬼戾气,但也不是非要处理掉不可的程度,想要研究的话还是可以的。”
“那完全可以在它会对人类造成影响之前研究一下啊!”杨铭安听了石诚的结论也是兴奋起来,露出了满脸兴奋的笑容朝着旁边的人看去。
周时禹表情仍旧是那副闲散模样,但云幕……他原本就冷淡的脸看起来更加冷如冰霜了,就像是因为什么在生气一样。杨铭安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就看到了正在把用过的试纸封存保留的石诚。
这……怎么了吗?难道这位龙组的成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关于石诚,云幕的确是察觉到了一些东西。结合十世好人生怨气的事情原委,想必这极地凤尾松花开所指的也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这位龙组副组长看起来是一点儿要把这株铁树销毁的意思都没有,还弄出了这些手段……云幕暗自看了看自己的师父,然后就看见周时禹不着痕迹地朝着自己摇了摇头。
好吧,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师父不让他张嘴那他就不张了。
虽然感觉不太妙,但既然周时禹不让轻举妄动,那云幕便没有把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不过,周时禹不让云幕说可不是要让这东西放任自流,而是……
下一刻,身处在这无比寒冷的几个人就感觉到了与先前云幕来的时候造成的动荡完全不同的震动,他们能清晰感觉到地面在震动,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地底下出来,又像是地面承受不住什么冲击,从内部裂开了——总之,在场的几个人根本没办法反抗,眼看着就要从这寒冷的洞穴里伴随着那些冰冷的落石掉进更加不可见的深处……
然后就被云周捞住了。
几个人,包括云幕,全都被云周用夹子夹住腰,此时正漂浮在半空中,而云周已经从人形机甲的模样变成了一个类似于章鱼之类的有很多足的东西。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云幕却是弯了弯眼角,既然发现石诚不太对劲,他当然要防着点……虽然不知道这阵仗对方是怎么弄出来的,但师父没事就好。
“怎、怎么回事?为什么……”惊魂未定的杨铭安满脸惊恐地看了看自己的脚底下,那原本是虽然冰冷坚硬了些,但到底让人十分有安全感的石头地面已经变成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这里突然就是一片动荡,然后地面就塌陷,露出这么一个深坑……
“我、我也不知道啊……”石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了个够呛,谁知道自己脚底下的地面为什么会忽然消失?
“会不会是你那试剂有问题?这东西对那试剂有反应?”周时禹也是满脸的严肃,他吊在半空中指了指这个洞穴中唯一硕果仅存没有掉下无底深渊的东西——那株铁树,“你们看,那铁树还好端端的呆在那里的,会不会那试剂对它有伤害,所以它才会想要清除这附近的威胁?”
“师父说的有道理。”云幕点了点头。
周时禹露出一个笑容,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到了一阵嗡嗡的响动,仔细一听,那声音正是从离自己很近的小徒弟身上传来的,他不由借着云周的钢铁触手晃荡了下,撞了撞小徒弟说道:“小云,你的手机响了是不是?”
“啊,对。”反正桎梏在腰上,也不影响手上的动作,所以云幕简单地取出了自己的手机,另一只手按下了接通键,“喂?你好?”
手机那边传来对云幕来说尚还有些陌生的声音:“是周时禹的徒弟云幕小哥吗?”
这称呼……
云幕乖巧点了点头,一边回答道:“我是,请问你是……”
“这是我的手机号,师父给你的是我的联络方式……你发过来的彩信我收到了,也给师父看过了,他说这就是‘极地凤尾松花开’,不过遇到这个可不是什么好事,可能会遇到危险,叫你们小心一点,不要轻举妄动。”
手机那边应该是李盟主徒弟的人继续说道:“师父说,此乃异象,轻易是动不得的,若是妄动了……”
云幕觉得现在实在不是相信听他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于是淡淡的打断道:“我们已经动了……然后地面开始震动塌陷,现在下面是无底深渊。”
手机那边:“……”
那么莽真的没问题吗?
“你们现在情况如何?需不需要救援?”
“现在暂时不用,只是……真的不销毁这极地凤尾松吗?总感觉这东西不是很好的样子……”
手机那边传来那个人略显无奈的声音:“这是师父的意思……就按照他老人家的意思办吧……”
然后就从手机里隐约传来了李盟主“谁是老人家啊!”的声音,不过因为距离有些远,收音不是很好的缘故,云幕也不是很能肯定。
现在他无法比对音频之中的波长,所以也就没办法判断另一个人的身份了,不过从打电话来的这个人的身份上来看,是他师父李盟主的可能性很大。
云幕扭头看向周时禹:“师父,李盟主说就把这个铁树放这儿,咱们要撤退吗?”
“撤退是可以撤退的,不过小徒弟,我们先来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你和云周不会是打算就用这样的姿势把我们运回南极科考站去吧?”
那样的话,先不说他们会不会被还不知道现在停没停的暴风雪吹去半条命,光是他这个师父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32、第 32 章
空运当然是不可能空运的,云幕还不想让自己的师父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感冒。
而且他总觉得,因为在南极吹冷风感冒的话,那是要命的节奏。
所以云周再次不科学地变身了,完全不遵守质量守恒定律地从人形机甲形态变成了可以容纳他们几个呆在内部的巨大高达形态——虽然那内壁有些薄,但从它可以从洞穴飞到雪地车的位置来看,性能那是相当不错的。
此时外面的暴风雪已经停下来了,不过他们的雪地车也已经被吹得偏离原定轨道很多里,完全不知道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哪里。不过这一切在云幕拉出来的卫星定位支援下都不是问题,总之,四个人坐在雪地车上,按照卫星地图的标识往南极科考站前进着。
在回程路上,云幕以沉默应对着杨铭安接连不断的关于云周的问题,他已经解释了不少了,但是对方在发现他所拥有的科技先进程度远超现在之后,就开始对这些知识的出处开始感兴趣了……这要他怎么说?难道说这些科技是他从星际时代带回来的吗?
在网上搜罗过很多电影电视剧以及小说,对这一类的设定略有阴影的云幕觉得,他是绝对不会把这句话说出来的,万一说出来了真的被关起来研究怎么办?
而周时禹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小徒弟被科学家纠缠,也是笑眯眯的没有阻止。
虽然这个世界上科学怪人很多,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科学怪人的。他看得出杨铭安其实对云幕很有好感,因此才会直截了当的问出这些问题,而没有采取套话的模式。
当然,要是对方真的套话的话,他这个师父就必须插手了。
也是因此,回到科考站的杨铭安只是把自己得到的科技资料整理上报,并且帮忙掩饰了一下云幕的不对劲之处。虽然没有把这次的惊险经历原原本本的告诉科考站的人,但是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复制出云周那样的机器人了!
而极地这边的任务也算是告一段落,毕竟发话不能对铁树轻举妄动的就是玄门盟主,要是后续真有什么问题出现的话也是他来担着……他们顶多说一句不能研究铁树,需要远离并且隔离,相信亲身经历过轻举妄动的后果的杨铭安会把这一结论好好跟科考站领导说一说的。
“所以这次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我们已经打算回去内陆,后天出发,你们……想要在南极玩一玩吗?”虽然石诚不知道周时禹和云幕每次完成任务之后按照惯例都要在当地好好(吃)玩(一)一(顿)玩,但是想想不是谁都有机会来南极的,便出声询问了。
不过……南极其实也没什么好吃的东西就是了。
毕竟,这里的海豹、企鹅,可都是不能吃的东西,别说吃,他们连接触都不能轻易接触。
所以周时禹想了想之后还是摇了摇头:“不了,今天这一趟实在是有够惊险的,我还是想好好休息休息。”
师父想要休息,云幕作为徒弟当然是不会自己去玩儿的,于是也向石诚表示自己也要休息一下,毕竟才刚来到这里就出来找师父了,实在有点劳累。
对此石诚表示万分理解。
于是预定好的第二天就是个空闲期了。不过虽然说是要休息,但云幕还是起了个大早,看着外面其他同样是早早就起来了的科考人员,心里忽然就肃然起敬。作为一个联网了的人,云幕是知道在南极做科学考察的科研人员和工作人员们是有多辛苦的。先不说越冬度夏几个月对亲人朋友的思念,科考期间,在南极产生的一切垃圾都要带回内陆进行处理,因此连洗澡都要尽量节约,很多科学家都有几个月不洗澡的经历。
他记得在一个访谈之中,就有一位科学家说:“几个月不洗澡……只是痒了一点嘛,没事,我们有发毛巾,用水打湿了再放到暖气片上,可以从头擦到尾……”
云幕没有尝试过几个月不洗澡,但是几天不洗澡他已经足够难受了,几个月……他不由对窗外的那些科学家和辛苦工作的工作人员肃然起敬。
醒来之后云幕并没有发出多少声音,但和他同睡一间房的周时禹还是醒过来了。也好在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周时禹已经适应小徒弟的生活作息,甚至渐渐开始配合起来了,生物钟唤醒他之后他便没有再把被子一裹重新倒回床上去,而是艰难地起了床……
不得不说,在南极这样堪比严寒冬季的环境里,就算有空调,脑子也还是会暗示你多睡一会儿。
“师父?我吵醒你了?”云幕刚替云周检查了零件,就见周时禹正游魂似的从床上爬起来飘进浴室里也是吓了一跳,迅速弄好手上的活计转头问道。
还好他已经弄得差不多了,只需要收尾就行。
“判断父亲是自然苏醒,不是被吵醒的。”正在重启的云周忽然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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