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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犹豫间，裴先生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郁黎一惊，立刻转过身，攥紧手心的钥匙。
“没，没干什。”
裴砚熙目光略到在他藏到背后的手上，嘴角扬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洗漱了吗？”
郁黎点头。
“行，跟我上来？”
用的是疑问的语气，眼神却是不容拒绝。
虽然郁黎也没打算拒绝。
等裴砚熙锁上房门，他才隐隐觉得有什跟他想的不一样。
“有什事吗？”
郁黎感觉嗓子有点干，站在裴砚熙的房间，有种眼神都无处安放的感觉。
“今天看热搜了吗？”
裴砚熙脱下西装外套，挂到衣架上，询问郁黎。
郁黎微愣，不太明白他为什突然问这个。
“看了。”
裴砚熙转过身，看着郁黎一脸迷茫的模样，从下午就开始积攒的气像被戳破的皮球，一下子全漏了。
“最近，你CP组的挺多？”
虽然看见他就不生气了，但裴砚熙还是不打算轻易放过郁黎。
CP？
陪你？……或者是吻你？
郁黎想到下午“缘分天定”的热搜，心底隐隐有了一点猜想。
“我没太关注这些……”
除了“陪你”。
郁黎想到自己那个专门关注陪你cp的微博小号，悄悄在心里补充。
裴砚熙递给他一瓶柠檬味的气泡水，在他身边坐下，换了一个问题。
“今天下午把我丢一边跟别人上热搜的事，怎算？”
郁黎拧瓶盖的动作停住，吃惊地看过去，只见裴砚熙微微皱眉，似乎不悦。
但这个感觉只两秒，就快速消散，因为裴先生拿走他手上的气泡水拧开瓶盖，又递给他。
表情还是一副要和他算账的模样，动作却可爱到不行。
“裴先生？你生气了？”
郁黎凑过去问。
裴砚熙撇开眼，不看他，也不说话，态度表现的明明白白。
如果忽略他在自己凑过来的一瞬间嘴角弯起的弧度的话，郁黎可能真的会被他骗到。
“那怎办？我给裴先生赔礼道歉？”
郁黎看着他，眼底盛满笑意。
“怎赔礼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
郁黎说的煞有其事。
裴砚熙看着他，等着他的后续，两个人对视几秒后，裴砚熙问：“没了？”
“还有什？”
郁黎看起来比他还诧异。
“……没了。”
裴砚熙硬邦邦地说，嘴角绷得紧紧的，一点弧度也没有。
郁黎憋着笑，觉得裴先生真的是可爱的紧。
而自己明明猜出裴先生的意图，还要故意逗他，也是有点恶劣。
“那，我就再答应裴先生一个要求吧。”
裴砚熙终于听到想要的回答，余光看过去，却发现郁黎笑得双眸水润，白皙的皮肤微微泛粉，不由得有些眸光一暗，转身压住郁黎，“三个。”
“好。”
郁黎应的干脆。
裴砚熙低头认真看着他，好一会才卸下手臂的力气，一个轻飘飘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吻落到郁黎耳尖。
“不乖，该罚。”
郁黎觉得自己耳朵快熟了，整个人像进了蒸笼，热的不行。
“不早了，睡吧。”
裴砚熙语速极快地拉起被子盖到郁黎身上，自己则在他身边躺下。
眼前一片黑暗，郁黎在脑海里反复播放着刚刚那个轻飘飘的吻，好一会才逐渐冷静下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空气里传来轻微的关灯声。
紧接着，裴砚熙的声音传来，“还有不到两个月。”
还有不到两个月，节目录制结束。
正式成团后，百天娱乐制定的艺人合约中，绝对不能有“不许谈恋爱”这条。
而控制室的韩城青啧叹了一声，自从裴砚熙提前在他这把郁黎和他的房间定下来，小楼梯那边的监控，他就没让其他工作人员看过。
这里面的监控，随便拿出来一段，都是能炸热搜的程度。
裴砚熙那厮见到喜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收敛。
郁黎昨晚不知道什时候睡着的，清晨醒来的时，发现自己正窝在裴砚熙身边，头抵着他的胸口，手还抓着他的睡衣。
还没从迷茫中清醒，一个手指就在他脸上轻轻戳了戳。
郁黎懵懵地抬头看过，发现裴砚熙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不知道已经醒了多久。
刚刚那只手指的主人就是他。
偷戳被抓包的裴砚熙丝毫不慌，事实上，在郁黎没醒来之前，他用手指描摹过他的下颌线，还捏过他软软的耳垂。
“醒了？睡的怎样？”
裴砚熙态度极其自然，这样郁黎觉得是自己少见多怪。
“嗯，挺好。”
“那起床吧，我送你回房间。”
闻言，郁黎坐在床上，呆滞了一两秒，总觉得这句话说出来气氛怪怪的。
“不用了，你继续睡会，我先回去了。”
郁黎摇头拒绝，裴砚熙也没坚持，起身将他送到门口。
早上六点钟，其他几个人都还没起。
郁黎没遇上任何一个人，顺顺利利回到房间。
训练的课程不重，但却极其耗精力，像海绵吸水一样，每一天都尽力学习着新的知识。
学习，理解，掌握，运用。
每一天重复如此，生活单调的有些枯燥。
但，这是对其他人而言。
对于郁黎，上课时和裴先生的一个对视，练舞时和裴先生指尖的触碰，以及每晚睡觉前和裴先生在小楼梯上的一个短暂的拥抱……
这些简单却甜蜜的小动作，让他每一天都在期待新的一天的来临。
“队长就是队长。”
文斯予瘫在沙发上，朝看笔记的郁黎伸出大拇指。
“我都快累趴下了。”
身体累是次要的，主要是过度用脑的心累。他现在看见那一本本书就头疼。
他这一周的阅读量，比他过去一年的阅读量都多。
今天傍晚，他们要坐车赶往隔壁的C市，明天要拍杂志封面。所以下午三点多时，导演组给他们放了假，让他们休整休整。
顺带一提的是，导演组对他们时间的安排把控的极其精准。
今天下午休息，傍晚赶往C市，下飞机到酒店大概九点半，《一夜成名》的第三期演唱会差不多快接近尾声。五个人在酒店大致了解一下网络上网友们的反馈，然后休息，第二天去拍杂志。
不该浪费的时间，半点没浪费。
“明天你们接触的杂志叫《ZERO》，国内二线杂志，近几年发展很猛，可以比得上一些老牌的一线杂志销量。”
代理人吴铭抱着一叠杂志匆匆走进来。
“你们了解一下他们家杂志的基本情况，以及发展史。”
自从淘汰赛后，五个人就很少再看见吴铭，前几天才知道，吴铭是在外帮他们对接资源。
这次二线杂志的封面拍摄，就是他谈下来的。
“辛苦了。”
几个人纷纷拿起杂志。
吴铭笑起来，“你们好好努力，成功成团，我现在的忙碌就没白费。”
“保证成功成团！”
文斯予端正坐姿，说的响亮。
《ZERO》做为时尚杂志，从创办至今，也才十年。但除却前几年没找准方向外，后面一年发展比一年猛。
照这个势头下去，成为一线杂志指日可待。
郁黎翻看着杂志，几本翻完，对他们杂志的风格和发展史有了一定的了解。
圈子里对这家杂志的评价不错，一些想升一线的二线明星，或者刚刚升一线的明星，都想接一期这个杂志。
无论是做为进入一线的踏板，还是维持曝光，稳住流量的基石。
吴铭能帮他们接到这个杂志的拍摄，其个人能力不容小觑。
别墅里留下的导师不多，只余下李九楠一位，其他人都有事。
白导那边正式完整的剧本提前出来了，裴砚熙上午就过去那边拿。
他那边一来一回，郁黎在C市也差不多拍好了杂志封面回来。
时间刚刚好。
晚上九点半。
五个人拖着行李箱从机场出来，坐上去酒店的车。
在车里打开手机才发现，《一举成名》又跟他们撞档期了。
他们也是晚上八点播放最新的一期。
就目前来看，数据有些惨不忍睹。
余舟翻着评论，内心不解，“上一次没打过我们，这一次为什还要以卵击石？”
“难不成赵倪脑子有坑？”
文斯予同样不解。
坐副驾驶的韩导闻言，冷笑一声，“可不就是自大加脑子有坑吗？”
“想跟我撞上，拉低这边的流量？”
“呵”
结果显而易见。
他不仅没拉低《一夜成名》第三期的流量，反倒让《一举成名》的播放量血跌。
赵倪费劲心机，在这边也只能当一个闲聊谈资。
与此同时，跨越了大半个地图的M市小镇。
瘦瘦高高的经纪人撇嘴点开朋友分享来的，并说不看后悔一辈子的视频。
熟悉的音乐歌词在耳边响起，与他听过千百遍的不同的是，演唱者的声音。
方和一脸惊喜地将短短十几秒的视频，来回看了三遍后，才举着手机，兴冲冲地冲进房间。
“郁则，你瞧我发现了什？”
第37章
房间里窗帘紧紧拉着, 光线昏暗，一位披肩卷发的青年男子正伏在书桌前，不停在纸上写着什么。
方和脚步一顿, 想说的话瞬间被他咽回肚子。
他慢吞吞地移到墙边, 想开灯, 却在碰到开关的一刹那被青年打断。
“别开灯，有事过会再说。”
他的声音一贯沙哑, 带着独特的韵味, 说话的时候, 连头都没回。
方和做他经纪人兼助理十二年, 最熟悉他这个状态, 他知道，郁则是又有了新歌灵感。
但……
方和退出房间，重重叹一口气, 什么其他心思都被他丢的一干二净。
但郁则的眼睛经不起他这么造作了。
这样下去，他早晚有一天会失明。但郁则不听劝, 他劝了七八年了，没有一次成功。
房间的门一关就是七八个小时, 等到房门再被打开，方和立刻迎上去。
“眼睛怎么样？我联系了何医生……”
“这首歌很好, 非常好。”
郁则神色隐隐透着激动，“帮我给小黎留好, 他从小就喜欢唱歌，他一定会喜欢这首歌。”
方和见怪不怪, 抬头注意到郁则的眼神没有焦点，顿时心一凉，声音也不自觉大了一点。
“郁则, 你能看到我吗？”
郁则一顿，浅浅笑起来，毫不在意，“过一会就好。”
方和被他气的几乎要得脑血栓，刚拿出气势要劈头盖脸地骂他，就见郁则眼睛一闭，直直往前倒去。
“郁则！”
方和慌张惊叫。
C市，清晨。
《zero》主打时尚生活，受众是20—40岁的青年男女，内容涵盖时尚的生活方式，理念，以及走在潮流前排的时尚风标。
《zero》一月两刊，月初和月中发行，一般来说，两刊的封面人物性别不同，YK五个人这次拍摄的封面，是下个月月初发行的那一刊。
“这是今天的摄像师，戴夫。”
代理经纪人吴铭向五个人介绍。
“你好。”
“你好。”
戴夫看起来很温和，脸上时常带笑，简单握手后，就和五个人滔滔不绝地说自己摄像的经历来。
等了大约十分钟左右，《zero》的主编踩着细高跟，英姿飒爽地走过来。
“你们好。”
“这是安主编。”
吴铭和她握手后，侧身向郁黎五个人介绍。
《zero》的主编安静，是《zero》杂志发展史中的传奇女性，《zero》杂志从早些年的泯然众人做到现在的辉煌，她功不可没。
“我们这一期杂志的主题是破茧。”
双方自我介绍后，来到会谈室坐下。
“破茧是指蝉经历痛苦挣扎和不懈的努力，最终化为蝴蝶。用破茧来作为这一期的主题，意在通过努力走出困境，重获新生。”
安静侃侃而谈。
《zero》能获得成功，不是没有原因的。
拍摄杂志封面前，安静主编和摄像师将主题掰碎了和五个人讲，确定五个人都理解了他们这次想要传达什么感觉后，才开始化妆，试衣服，拍摄。
一份合格的杂志封面既需要表现杂志的主题和内容，还需要刺激潜在的消费人群。
《zero》这次的杂志封面的风格偏向唯美，为了照应“破茧”的主题，几个人妆容微微偏向秾丽，服装却主打纯色。
郁黎换上了一件纯白配细微花色刺绣的西装，刺绣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在袖口不明显的角落。
杂志拍摄中，每个人都换了两套衣服。
第一套迎合主题，是合照，放在杂志封面。另一套则个人风格极其强烈，放在杂志中的采访里。
戴夫在拍摄时，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他举着摄像机，神情专注而严肃。
周围一片安静，没有人指导还缺乏经验的郁黎站在背景布前，只好随意摆着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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