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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三位老师暂定的上课时常是三个月？”颜海秋问。
“目前来说是的，之后要不要延长或者提前结束还不清楚。”三个老师不约而同地点头。
“恩，那后续如果有延长，我们这边再补发行程表。”颜海秋点点头，反正后续的排课要照着两边的时间统一来做。
“为了方便联系，三位老师如果不介意，我们先拉个小群？有什么问题我们也可以在群里说。”颜海秋举起手机，正开着面对面建群的界面。
“行啊。”三个老师都没什么意见。
于是，众人很快照着颜海秋的安排组了个上课群，从始至终，杨业都没插过话，也没发表意见。
他心底其实也有点不安，但是他的能力并不如颜海秋，很多事情他完全不如对方考虑的那么周到。
而且他还有点后怕，前几天他差点就在亚悦那儿栽了个大跟头。说到底还是他识人不清，如果当初他要求大家一起吃的那顿饭出了问题，稍微严重点，Windfall的成员可能都要受到连累。
越想，杨业越不安。开会没好好听，意见也没发表过，就连课程安排都是听别人说的然后自己照做。
再回想之前带Windfall的几个月，他没给组合带来过什么，也从始至终只把这个组合当成是贺映发展的工具。不知道何时，“只要贺映发展的好，其他人无所谓”的观念侵蚀了他的心。
“接着还有一项就是关于基础能力评估的，这个我并非专业人士，还需要三位老师来。”明娜把主导权让给了坐着的三位老师。
形体老师的要求很简单：“大家站起来转两圈，我看一下就好。”
Windfall五个人顺从地从座位上起身，又照着形体老师的要求原地转了两圈。
“好。”形体老师在自己带来的本子上写下了什么，便结束了自己的任务。
音乐老师冲舞蹈老师礼貌指了一下：“子楽老师您先来？”
“袁老师客气。”舞蹈老师子楽先客气了一番，然后抬头看向众人，“贺映这边就不用了，我之前看过他不少舞蹈视频，其他四人，就把你们出道歌的舞蹈跳一下？”
穆泽语一马当先，整个团中，除了贺映，穆泽语其实是舞蹈最好的，他跳的很轻松，也得到了子楽不错的评价。
紧随其后的就是武许和文侃羲，两人各有缺点，但并不影响大体的观看效果，只要好好上课就没问题。
展雨星是最后一个，他头大得很，别说出道舞蹈了，他现在感觉四肢僵硬，什么动作都想不起来。但不跳未免显得太不尊重人，而且之前穆泽语给他开过小灶，所以还是硬着头皮跳完了一整段。
子楽老师沉默了一阵，才道：“嗯，我大概明白了，后续会和大家对应的聊一聊。”
展雨星红着脸坐回了自己位置上，贺映在桌子下偷偷拉了下他的手，安慰道：“雨星哥，没事的，以后我教你。”
轮到教音乐的袁老师时，展雨星就自信了许多，光是开了个嗓，随便唱了一句，就让袁老师眼睛一亮。相比之下，穆泽语出现了音准没抓对的低级错误，文侃羲则是音域范围过于局限。而武许的创作能力得到了肯定，贺映的rap也被赞扬了。
一轮全部的基础能力评估结束后，明娜做了个简单的总结：“……那今天的会议流程到这里就结束了，各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短暂的沉默后，明娜扫了一圈众人，见没人有意见，迅速结束了会议：“既然如此，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吧，辛苦了。”
随着明娜拿着材料踩着高跟鞋“哒哒”走出会议室，三位老师也很快离开。
贺映伸了个懒腰，还没来得及跟展雨星搭话，穆泽语就冲了过来，直接挂在了展雨星身上。
“星星我们晚上吃什么？”穆泽语一天最大的盼头就是吃。
“吃你的西北风去。”贺映皱着眉伸手，一把抓住展雨星的手，把人带到了自己身边。
穆泽语被他这霸道的行径整的目瞪口呆，瞪着眼睛指着他：“贺映你知不知道你这叫什么？你这叫以下犯上，你这叫不尊重老人！”
“是是是。”贺映应付般点了点头，心中腹诽：也不知道穆泽语这总爱跟展雨星动手动脚的毛病哪儿来的。
殊不知，他自己才是动手动脚最过分的那个。
展雨星轻轻拉了下贺映的衣角，像是在安抚他，然后才回头跟穆泽语说：“大家晚上要不要吃牛肉咖喱饭？”
“好耶！”穆泽语一听，立刻把不高兴抛到了脑后。
武许在后面幽幽提意见：“雨星哥，我想吃辣一点的。”
文侃羲垂头盯着他：“你不是上火吗？还吃辣的？”
武许睨了他一眼，没吱声。
展雨星笑着补充：“那就做微辣的吧，大家都能吃。颜姐和业哥要留下一起吗？”
杨业吓了一跳，赶紧摆手：“不了不了，我一会儿还有点事。”
“我也不了，今天就是来看看贺映的工作状态。”颜海秋毫不客气地把贺映当成挡箭牌抛出去，“贺映，你先出来，跟你说点事。”
“哦，好。”贺映这才放下压在展雨星肩上的胳膊，跟着颜海秋先一步走出了会议室。
杨业看来看去，最后跟Windfall剩下几人交代了一句“回去好好休息”，快步离开。
贺映不在了，穆泽语立刻又凑到展雨星身边：“嘿嘿嘿，老幺不在，星星就是我的啦！”
展雨星被他逗笑了：“走吧，我们回去做咖喱饭。”
“冰箱里没食材了，先去买点？”文侃羲不紧不慢地跟在武许旁边。
“行啊，那我们直接去宿舍的超市买吧。”展雨星因为经常在宿舍做饭，已经把公司宿舍区的结构差不多摸清了。
在花阳传媒A区和B区宿舍的交界处有一个还挺不错的商超，是公司为了方便大家买菜，也不要总是休息时间乱出门，在三年前建起来的。
展雨星没少光顾，搞得Windfall虽然没有多少知名度，商超的人倒是先认识了他。
几人从会议室走廊往电梯方向走时，展雨星回头就看到贺映与颜海秋站在角落，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过贺映表情不是多严肃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值得担心的事。
他们出来的动静不小，贺映听到了，用余光瞥见展雨星，耳边听着颜海秋说的话。
“《艺人观察日记》第二季没什么问题了，目前Windfall行程最难调节的就是你，其他几个孩子都闲着。我跟邱导说过了，他说等你忙完一阵再补录，正好趁这段时间能把Ultramodern的部分录完。”
“恩。”贺映问，“颜姐，你对Windfall有什么看法吗？”
“性格上大家都不同，不好说，不难相处才是最重要的。”颜海秋说，“不过还好中间有个会调节的展雨星在。”
“颜姐也觉得雨星哥很厉害么？”贺映听到展雨星被夸奖，顿时来了兴致。
“单就平衡组合关系，他确实很厉害。”
Windfall五人性格各异，但正因为展雨星心态包容，才能从中调节，甚至做到让大家无形之中主动依赖他。一个组合内部发展最首要的就是向心力，有一个大家都愿意围绕的中心存在，几人之间靠中心维系着彼此之间的关系，从而达到一个稳固的结构，才能去谈以后要达成什么目标。
“是吧？雨星哥很厉害的，而且唱歌也好听。”贺映一脸得意地炫耀。
“但我记得他以前不是这性格。”颜海秋一眼看透本质。
贺映还想夸的话咽了回去，无奈地揉揉头：“……变了而已。”
颜海秋没追问，有些事情不是她这个做经纪人的该问的，只要是不影响发展的变化，就不是坏事。
“那，颜姐你考虑的怎么样了？经纪人这件事。”贺映今天把颜海秋叫来的目的就是这个，此刻总归要问问对方的想法。
“不着急，等课表排出来，我想看几个孩子上上课。”颜海秋道，“不过看你夸得这么起劲，我忍不住要说，展雨星他的舞蹈，真的……能用糟糕来形容。”
“……人都有弱项，我会教的。”贺映辩解，“而且别看现在不行，雨星哥其实私底下是个很努力的人，他会很快赶上来的。”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颜海秋笑笑，“客观讲，撇除大家不擅长的部分，确实都不错。但你们要给粉丝看到的是最完美的你们，所以我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颜海秋必须要搞清楚大家的特长是什么，又该如何去不断发挥和放大所拥有的特长，每个人的特长之间又该如何产生共鸣。这些特长产生的共鸣将会决定眼下的Windfall该走哪条路，怎么走才是最值得的……有太多事需要她去考虑了。
“行。”贺映也不急。
现在的Windfall还不成熟，连系统的培训都没有过多少，而且暂时没有什么行程，好好上课是首要的。之后随着《艺人观察日记》第二季播出，就要交给观众来反馈了，只有反馈好，才会有后续进一步地推进。
“另外还有一件事，董事长让你有空去找他一下。”
“舅舅？我知道了，那一会儿就过去。”贺映还挺意外，平时犁英毅很少找他。
颜海秋点了下头，往不远处的角落看了一眼，原本偷偷躲在那儿的人已经不见了，小声道：“杨业那儿不用管吗？他刚肯定都听到了，你们想换经纪人的事。”
“不用管，杨业他不蠢，只是在工作上不多上心，而且……”贺映想到那天被迫拉去吃的一顿饭，杨业他自己心里大概也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不管颜姐你答不答应，我推测他大概率会在这几天自己主动跟经纪部那边提出换艺人带的。”
“恩。”颜海秋这才应下，不得不说，有时候贺映清醒的可怕，“那你先上去吧，我走了。”
“好。”
*
展雨星跟穆泽语他们一起去商超买了牛肉和土豆，又买了现成的袋装咖喱，结伴往宿舍走。
快到C区时，很巧与有一阵子没见的凌恩遇上了。
“哎，凌恩姐。”把凌恩奉为女神的穆泽语小鹿乱撞。
凌恩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他们后笑着一边打招呼一边走到四人面前：“去买菜了？”
“对，凌恩姐怎么来了？”展雨星之前听贺映说过，凌恩不住在宿舍，是自己买了房子的。
“来找贺映，他人呢？没跟你们一起？”
“贺映跟他经纪人说了点事，我们开完会就先回来了。”展雨星实话交代。
“这样。”凌恩沉思一阵，像是猜到了贺映在哪儿，朝几人挥挥手，“那我先走了，你们快回去吃饭吧。”
“您要留下一起吃吗？”展雨星客气了一句。
“不用啦，今天来不及了，下次有机会请你们来我家做客。”凌恩说完，已经踩着运动鞋跑远了。
“什么情况？怎么个个找老幺？”穆泽语一脸懵。
“不知道，要是真有什么事，贺映应该会跟我们讲的。”展雨星虽然也有点在意，但贺映还没回来，他也做不了什么，更何况有些时候多嘴问并不合适。
“说的也是。”穆泽语一蹦一跳地走到最前面，“我们快回家做饭吧，我肚子饿了。”
“好。”
贺映回到宿舍时，闻到了满屋子的咖喱香，穆泽语他们正把新鲜出炉的咖喱饭往外端，倒是没瞧见展雨星。
“雨星哥呢？”贺映张口就问。
“在厨房呢，你回来了啊。”
“恩。”贺映应了声，人坐在客厅，眼神一直往厨房飘。
收拾好的展雨星很快出来，和贺映对上视线，“啊”了一声：“回来了啊？来吃饭。”
“好。”贺映听话地靠过去，坐在了展雨星身边。
展雨星发现他情绪不大对劲，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问不出口，只能多给他夹了几块肉。
贺映也不说话，闷头吃饭，连穆泽语从展雨星碗里多要走了一块土豆也没做出反应。
所以很快的，不止展雨星，大家都察觉到了贺映的异常，不约而同地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吃过饭后，穆泽语轻轻推了下展雨星：“星星，老幺好像不大高兴？你问问去，碗我们收拾。”
展雨星颇为诧异地看了一眼穆泽语，发现他平时虽然神经大条，没想到意外的心细：“好。”
于是，在穆泽语他们收拾碗筷时，展雨星走到仍旧坐在那儿的贺映身边叫他：“贺映。”
“……嗯，在呢。”贺映抬起头。
“走吧。”展雨星酝酿再三，实在找不到更好的措辞，只好朝贺映伸出手来。
贺映盯着展雨星伸出来的手，掌心很白，能看到清晰的肌肤纹路，令他觉得更神奇的是，他觉得只要自己把手放上去，就能感受到自己渴求已久的温暖。
心里这么想着，大脑也驱使他的身体做出了反应。
两人双手相叠，展雨星握了握，拉着他上了楼。
走廊左侧尽头是自己和穆泽语的房间，右侧尽头是贺映的房间，他一时间陷入了为难，贺映大概是不太愿意踏入有第三个人存在的私密空间的。
贺映却先一步做出了决定，微微用了点力，牵着展雨星进了自己房间里。
这是展雨星第三次走进来，贺映的房间依旧有着一股淡淡的雪松香气，让人很容易沉静下来。
“没想到穆哥也会有这么体贴的时候。”话题以简单的调侃开场，贺映已经比坐在客厅时放松了很多。
“是吧？我也有点惊讶。”展雨星配合道。
“要是多把这种细心用在该用的地方，也是个能人。”贺映说完，轻拍了下床铺，“雨星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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