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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岚正在打量着这座以往他只能在影视剧里看到的古式庭院，一路走来看得目不转睛，对这里的一景一木都格外稀奇。
冷不丁听到五条悟的话，他顿了顿，才有些苦恼的回答：“五条老师，我发现撒谎真的好难啊。”
尤其是对亲近的人撒谎。
“诶，岚对人撒谎了吗？是什么谎言，说给老师听听怎么样？”五条悟立刻来了兴致。
“园子，就是我的朋友，她好奇我一放学就离开学校是做什么去了，我就说是去上补习班了……”
“嗯，这不算谎言，”五条悟沉吟，然后他点头道：“岚就是在老师这里补习嘛！”
“可是她说她也想来……”
五条悟闻言抬手拍到毛利岚的肩膀上，勾唇笑道：“没关系哦，老师不介意岚把朋友带来一起补习，不管哪个学科老师都很擅长哦！”
“五条老师！”
“哈哈哈……已经到了哦，今天我想带你来的地方，就是这里。”五条悟停下了脚步，他伸手一推面前的木门，木门发出一声嘎吱后打开了。
门里面是很宽敞的道场，午后的阳光从一侧的格子窗里照进来，竟然只照亮了一半的空间，另一半还沉浸在阴暗之中。
五条悟带着毛利岚走进大门，踏上了道场的地板，他松开了放在毛利岚肩头的手，拿起挂在臂弯的外套，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墨镜戴上，摘下的眼罩被他放进口袋里。
然后连同外套一起被他随意的扔到了地板上。
毛利岚仰头打量着格子状的天花板：“五条老师，你还没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呢，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道场啊？”
毛利岚一下车就被五条悟领进了这栋宅邸的大门，进来后只顾着欣赏庭院了，都忘记问这里到底是哪里了。
“五条宅，老师长大的地方哦。”五条悟随口答道。
“五条——老师的家？！”毛利岚惊呼出声，他回头一脸震惊的望着五条悟，“这么大的房子原来是五条老师的家？您是什么古老的隐世贵族吗五条老师！”
一点都看不出来啊！五条老师是贵族什么的……毛利岚在心里很失敬的想到。
“岚是不是在想一些对老师很不尊敬的事情？”五条悟故意严肃了声音，但墨镜镜片下的苍蓝色眼瞳里却浮现着掩不住的笑意。
毛利岚一惊，连忙摇头：“没有！真的没有！我很尊敬老师的！”
“那个，老师，这个道场是你小时候锻炼的地方吧？”他连忙转移话题。
“嗯，高专之前用得最多，现在很少用了。”
“是因为老师已经强得没有对手了吗？”毛利岚憧憬的问。
“没错！”五条悟朝他露出了一个超级闪亮的笑容，“一个人对着空气打很无聊的，还不如找咒灵玩得开心。”
意思就是玩够了直接原地超度吗……
“那今天老师带我来这里是？”毛利岚好奇的问。
“这个啊，因为岚很用心的帮老师分担任务，老师就发现今天整个下午居然空出来了诶！”五条悟竖起大拇指，夸奖毛利岚为师分忧的出色行为。
“所以老师打算给岚开个小灶，给岚补习一□□术。”
“体术？但是对咒灵的话，不是只用术式就好了吗？”毛利岚也不是抗拒学习体术，只是之前一直没提过的五条悟突然提起这方面，让他有点奇怪。
“没错，对咒灵时，岚只用术式也完全应付得过来。”
五条悟微微眯起了眼睛：“但对人就不能用术式了。”
“一不小心没有控制住术式威力杀死了人的话，就会被视为‘诅咒师’。”
毛利岚脸色一白：“五条老师，我——”不会对人用术式的。
“这个时候体术的重要性就显出来了，”五条悟走近毛利岚，打算了他的话。他微微俯身，190 的身高使他只有这样做才能和169的毛利岚平视，“看不顺眼的人，就用体术好好教他做人！”
“让他知道，我五条悟的学生不是好欺负的！”
“这么做才过瘾！对吧，岚？”
毛利岚有些茫然的问：“那个‘他’，指的是夏油先生吗？”
“唔，你听出来了啊？”五条悟直起身，笑了笑，“就算是杰，也不能欺负我心爱的学生。所以下次遇见他，岚，不要手下留情。”
“替老师狠狠揍他一顿！”
第20章 第 20 章
“岚模拟过真希的‘天与咒缚’吧，感觉和你自己的差别有多大？”五条悟对站在他对面，换了身运动服的毛利岚问道。
“真希同学很强，我除了力气差不多能和她比以外，其他的都不如她。”毛利岚老实的回答道。
“嗯，以身体条件换取咒力和以咒力换取身体强度都是所谓的‘天与咒缚’，真希所拥有的便是反向的以咒力换取身体强度。虽然咒力微薄到需要借助外力才能看到诅咒的地步，但是与之相比的是她远超常人的身体，普通人想要追上她的程度，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毕竟这可是上天的‘恩赐’。”
五条悟慢条斯理的挽起衬衫袖子：“可是岚你不一样。”
“你的术式让你的未来拥有了无限的可能，体会过天与咒缚的你，拼尽全力的话说不定可以让自己达到那样的程度。”
“真的吗老师？”毛利岚闻言有些跃跃欲试，但下一秒五条悟就毫不留情的泼了他一盆冷水。
“当然是假的，我只是给你个目标让你去努力而已。天与咒缚要是那么容易得到，不就烂大街一点都不稀奇了嘛。”
“既然这样你就别把实话说出来啊老师……”
“别那么失望嘛，我也是为了你好，万一以后你实现不了来埋怨我怎么办？老师我可是很为你着想的哦，岚~”
“想要天与咒缚的话，你可以直接模拟真希更快。不过，现在不准哦。”五条悟摇了摇手指，“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除了反转术式，岚谁都不允许模拟，只用你自己的力量，全力攻击我。”
“我也不会动用咒力，但我不会手下留情，做好心理准备哦，岚。”
“只要你能逼我离开原地，就算你过关。”
五条悟掰了掰手指，微笑着想毛利岚挑衅的勾了勾手。
“！”
五条老师这个样子真的好欠揍！
毛利岚眼神瞬间认真起来，他沉下呼吸，紧紧注视着五条悟，然后如风一般冲了过去！
——
“嘭！！”
纤瘦的人影从半空中滚落，摔倒在地，身体和地面撞击时发出的沉闷声响让人听得牙疼不已。
五条悟仍然站在原地，落下的脚和开始时的位置没有分毫偏移。
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外面的夕阳已经快要下山，道场里的光线也变得昏暗了不少。
可是五条悟脸不红气不喘，不仅没有一丝倦意，还能气定神闲的问倒在地上的毛利岚：“还站得起来吗，岚？”
趴在地上的毛利岚手臂微微动了动，低垂的眼睛用力眨了眨，收回因疼痛而忍不住溢出的生理泪水。
反转术式早已起效了，只是身体虽然不痛也不累了，但是精神上还残留着疼痛的余韵。
人和人之间的差别，真的能有那么巨大，毛利岚第一次清楚的认知到了这一点。
他和五条悟之间的差距，是足以让意志不那么坚定的人崩溃的沟壑之深。
毛利岚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甚至还不断的使用反转术式治疗刷新自己的状态，然而他仍旧没有逼迫五条悟离开原地。
气馁不是没有，但是和夏油杰的交手已经显出了他的短处，他根本算不上强大，离开了依仗的术式，他甚至在五条悟手下十招都撑不过去。
可是他已经在夏油杰眼前露过面，爸爸也是，万一夏油杰找上他爸爸该怎么办？
不变强，怎么能够保护得了他爱的人？！
毛利岚再次爬了起来，眼眶微红，像是进了沙子：“我可以继续，五条老师！”
五条悟点头一笑：“好，来吧。”
——
单方面被殴打数十次后，毛利岚终于成功的依靠不折手段的流氓打架方式迫使五条悟不得不退后，总算过了这第一关。
而五条悟即便险些被亲爱的学生断子绝孙，他也依然很满意的笑着表扬毛利岚：“不错嘛岚，你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咒术师的战斗之中，唯有一点也就是活下去最为重要，其他都不重要。”
“不要拘泥于你过去的思维，无论使用如何低劣的手段，只要能够将对手击败打倒，那就是最好的方法。”
刚想道歉的毛利岚一梗：“老师……”
五条悟哥俩好的搂住毛利岚：“别不好意思，老师以前和杰打架的时候什么招够阴就往对方身上招呼，你那招都是老师玩剩下的！”
这些真的是能跟学生说的吗？
毛利岚哭笑不得：“老师，你和夏油先生真的是朋友吗？”
“当然，杰是我唯一的朋友。”
五条悟又笑道：“男生之间打打闹闹更能增进友情嘛，岚没这么做过吗？”
“打是打过……”一般都是教训不注意安全的幼驯染，而且一般都是用拳头吓唬他而已。
“这就对了！打得越狠感情越稳！”五条悟义正言辞的误人子弟。
所幸毛利岚有自己的判断力，没听信五条悟的胡说八道，被五条悟用手臂压着的他略微挣扎了几下：“老师放开我啦，好热的。”
“也对，你流了好多汗呐，岚。”五条悟笑眯眯的放开手，超大只的他一离开就让毛利岚松快了许多。
“……”这种突然发现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毛利岚有些无语，随后他往窗外一瞥，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而道场里不知何时亮起了灯，才让他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老师，现在几点了？我该回家了！不然我爸爸他们会担心的！”
“快九点了。”五条悟看了眼手表，随口答道，“不然今晚就住这里吧，有岚一起的话老师勉强也能在这里待一晚。”
“可是……我觉得我还是回去比较好。”毛利岚犹豫了一下，没去研究五条悟留宿自己家语气为什么还这么勉强的问题。他怕自己如果不回家的话爸爸和柯南会胡思乱想，比如担心他是不是受了重伤才不敢回家之类的……
“那好，老师送你回去。”五条悟手一张，放在一旁地板上的外套书包自动飞到了他手中。
那是苍的一种应用，五条悟对自身力量的掌控已经达到了巅峰，毛利岚就做不到这一点。
他用这一招的话，可能会把书包连同地板下面的地基都给吸出来。
“我自己可以的老师。”
“这边方圆五里内都没有出租车，你自己跑回去？你认路吗？”五条悟嘴角含笑揶揄的看着毛利岚。
毛利岚脸一红，立刻改口：“拜托老师了！”
虽然五条悟说要送毛利岚回去，但实际上送毛利岚的还是伊地知洁高这个工具人。
毛利岚借用五条宅浴室洗澡换衣的功夫，五条悟一个电话就把伊地知洁高叫过来了，任劳任怨（怨不敢言）的伊地知洁高把车停在五条家门口，等了几分钟五条悟才领着头发半干的毛利岚出来。
“送岚回家，然后再送我回公寓。”上车之后，五条悟对伊地知洁高说道。
“是！”伊地知洁高连忙应了，然后很快就发动车子离开了五条家。
回程的路上，五条悟不拿伊地知洁高当外人（实际上之后会威胁对方敢泄漏就杀了他）的问毛利岚：“岚，刚才最后一次时，你开了六眼哦。”
“欸？！”毛利岚闻言很是惊讶，因为他一直有遵守五条悟不使用反转术式之外的术式的。
“你自己没感觉吗？”五条悟早就知道却还是故意问了。
“我没——不过那时候好像真的感觉老师你的动作慢了一些，我还以为……”是他自己进化了，没想到是不自觉开了六眼。
毛利岚顿时面露懊悔之色：“老师对不起，我作弊了。”
五条悟一只手臂手肘抵着车窗撑着下巴，鼻梁上的墨镜微微下滑，他用那双瑰丽的苍青色眼眸看着毛利岚，鼻间溢出一声轻笑：“没错哦，岚同学作弊，这次的成绩作废，下次要继续努力。”
“是！”毛利岚闻言赶忙振作起来，用力回答道。
“不过也不全是岚的错，”五条悟若有所思，“那时候岚觉得自己到极限了吧，所以你的术式自动发动了。”
“你的潜意识里觉得能对抗老师这双六眼的，只有另一双六眼。”五条悟突兀的逼近毛利岚，距离近到呼吸都吹到对方脸上的程度，他仔细的端详着毛利岚的眼睛。
毛利岚被他的动作惊到，下意识的动也不敢动的僵住，屏住呼吸，眼睛也连眨都不敢眨一下。
片刻后，在毛利岚憋红了脸颊差点喘不过气来昏过去的时候，五条悟终于拉开了距离，恢复成原来的姿势，用着和严肃神情不相符的轻快语气道：“不是吧，岚的眼睛，居然在缓慢进化成六眼？”
“老师？！”
“我没看错，这世上终于有第二双真正的六眼了吗？老师好开心哦，岚，你把户籍迁入五条家怎么样，五条岚，听着还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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