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润没和郁清坐在一起,他还是没忍住给郁清夹菜,隔着一个贺策给郁清夹菜,贺策满脸绝望。
他低头对贺润说:“弟啊,要不咱俩换个位置?”
贺润把一块排骨放到郁清碗里,拒绝了贺策的提议,他说:“不行啊,现在换位置,要是让郁清看出了我的意图怎么办?”
贺策瞥了眼贺润,在心里说,没出息,男子汉连告白都不敢,真怂。
贺策叹了口气,继续吃饭。
他一抬眼,就看到顾宁和明执在互相喂饭。
贺策沉默了几秒,默默别开脸。
他感觉自己受到伤害,顾宁和明执是情侣这么腻歪也在常理之中,可是贺润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啊?
看了眼身侧的郁清,贺策又看了看一旁的贺润,贺润眼里亮晶晶的,像是带着光一样。
贺策蓦地想到了那句话,你的眼神出卖了你的爱意。
傻小子哟。
贺策为贺润掬一把辛酸泪。
还在哪蠢兮兮的膏暗恋呢,人家早就把你看透了,真是傻。
贺策觉得自己真是火眼金睛,然后他美滋滋的去夹排骨。
筷子还没到,那块看中的排骨就被另一双筷子夹走了。
贺策抬头一看,看到了贺跃。
贺策快要气死了,这个贺跃,怎么老是和他作对啊,讨厌死了!
贺跃见状,微勾唇角,傻乎乎的,有点像自己以前养的小狗,想到以前,他的唇角微微下压,眸色复杂。
贺策心中的暗潮涌动,除了他之外谁也不知道。
而顾宁这边,只要没眼瞎,都能看出里面的波涛汹涌。
顾宁碗里的菜已经快要冒尖了,他用手捂住碗口,对郁清和明执说:“别给我夹菜了,再夹就盛不下了。”
郁清看了眼那碗,说:“这碗太小了,下次换个大点儿的。”
顾宁哭笑不得:“哥,你是要把我当成猪来养吗?”
郁清捏了捏顾宁的脸颊,眉眼温柔,语气轻和的说:“你要是小猪就好了,这样哥走到哪里都能带着你了。”
顾宁怕极了郁清的长篇大论,他给郁清夹了一块茭白:“哥,吃菜。”
郁清美滋滋的吃下顾宁夹给他的茭白,然后挑衅的看着明执,眼神好似在说,我有阿宁夹的菜,你没有吧?
明执自然不肯认输,他意有所指的说:“阿宁,我想吃排骨。”
顾宁闻言,下意识伸出手给明执夹了一块排骨放到他碗中。
明执得意的看着的郁清,看吧,阿宁黑夜夹了排骨。
这两人的行为幼稚极了,像是幼儿园小朋友在吵架一般。
郁清劝自己要大度,毕竟是做哥哥的人,不能和弟弟一般见识……
这番话在心里停留了几秒,在他看到明执嘚瑟的表情时,他还是没能忍住。
他在心里说,明执又不是弟弟,干什么对他有脸色。
于是乎,弟控和老婆控对上,战争一触即发。
顾宁似乎察觉到了郁清和明执之间的暗潮涌动,他直接伸手给两人一人夹了一块羊肋排。
“快吃饭。”
顾宁的话一出,郁清和明执没再互相怼对方,乖乖低头吃饭。
对此,贺策只想说一声大佬牛批。
毕竟是能同时让郁清和明执听话的人,贺策觉得顾宁才是他们之中最厉害的人。
正想着的贺策,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块饼。
抬头一看,贺润正笑眯眯的看着他,见贺策看过来,贺润低声说:“哥,别光顾着看人,多吃点。”
贺策一脸无语的看着贺润:“我不就多看了几眼,你就这么对待你哥我?”
贺润慢条斯理的说:“闭嘴,吃你的饭。”
“……哦,知道了。”贺策怂兮兮的说。
一旁的贺跃见状,笑开了花。
贺策不开心他就开心,果然,看别人痛苦就会很开心呢,贺跃笑眯眯的想。
一顿饭吃的还算平静。
吃过了饭,067火速收拾好好饭桌,又进厨房端出做好的甜品。
甜品上桌后,它飞一般回到了厨房,不愿在客厅多留一秒。
贺策小声说:“这色傀儡管家可真灵活啊。”
顾宁闻言,看了眼厨房方向,眼神暗了暗。
饭后甜品十分得贺策的喜欢,他一个人吃了一盘曲奇饼,贺润说他是猪,两人差点没吵起来。
郁清一脸无奈的对顾宁说:“下次不要让贺策过来了。”
顾宁不解:“为什么?”
郁清一脸冷漠的对着一脸呆滞的贺策说:“他太闹腾了。”
贺策满脸问号,所以呢?闹腾也有错吗?
顾宁轻笑出声,靠在沙发上,把玩着抱枕上的装饰,眉眼弯弯的和郁清说:“可是这样才会热闹啊。”
“难道哥喜欢安静?”顾宁问郁清。
这个问题……
郁清摸着下巴仔细思考片刻,冲顾宁摇了摇头,他笑着说:“哥哥不喜欢安静,也不喜欢热闹。”
“不过啊,”郁清揉了揉顾宁的脑袋,轻声说:“哥哥喜欢和阿宁待在一起,阿宁呢?”
这个问题,是一个难题。
因为在郁清话音落下后,明执也看了过来,目光充满了探究意味。
面对郁清和明执两人犹如实质的视线,顾宁毫不慌张的说:“我喜欢和家人待在一起。”
这个问答,贺策给满分。
顾宁真的太会了,这句话既承认了郁清和明执的身份,又同时能哄的两个人开心。
这么一举双得的话,让贺策十分佩服。
对此,贺策一脸嫌弃的看着贺润:“看看人家,同样是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贺润:“?你什么意思?”
贺策瞬间怂了,他小声说:“我在说我自己,在说我自己……”
贺润瞥了眼贺策,才看着郁清,贺策不懂他对郁清的感情,自然也不懂郁清这个人。
贺策肯定会想,他和郁清认识这么多年,又在逃生游戏里相处这么久,郁清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心意。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其实不是的。
郁清这个人对感情十分迟钝,出生在那样一个家族,还能保持爱人的情感,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贺润不敢奢求郁清爱他,只求郁清能让他陪伴身侧。
郁清小时候把心思放在照顾顾宁上,大了后把心思都放在寻找顾宁身上。
贺润不想让郁清感到为难,他知道郁清是个很好的人,他不想错过,更不想让他痛苦。
他曾经发过誓,永远不会让郁清为他难过。
郁清这一生最大的痛苦都来源于郁家,贺润知道郁清的心思,也知道郁清的决心,他没说什么,只是坚定的站在郁清身后,当他的的后盾。
逃生游戏里的玩家都知道郁清,却很少有人知道贺润。
贺润太不起眼了,他在郁清身边,就像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保护罩,丝毫不引人注意。
贺润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已经把全部身心都给了郁清,实在是没有精力去应对那些心怀鬼胎的玩家。
贺润轻声说:“哥,你不懂。”
“他对我很重要,所以请你不要在我面前说他的坏话,不然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贺润这既是警告又是威胁的话,让贺策陷入了沉默。
贺策愣了片刻,侧过头一脸迷茫的看着贺润,他问贺润:“润啊,爱到底是什么呢?”
见贺策一脸茫然,贺润敛了敛眸子,想到了贺润家里的关系。
贺策的父母是少有的恩爱夫妻,在充满爱意的家庭里长大的贺策,格外单纯。
贺润想了想,对贺策说:“大概是看到他就会很开心吧。”
说完这句话,他就抬头看着郁清,眉眼温柔极了。
贺策哦了一声。
脑袋耷拉着,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
贺跃见状,不由得出声问:“你怎么了?”
贺策有气无力的说:“我在想表弟说的话。”
他愁眉苦脸的说:“那这样的话,我这辈子岂不是很容易就单身到底了?”
“哎……”
贺跃:……
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看贺策这样还是挺搞笑的。
一不小心笑出声的贺跃,被贺策狠狠瞪了一眼。
吃完甜品后,顾宁和明执去院子里浇花,贺策和贺润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听他们传来的交谈声,他们应该是在讨论贺家的问题。
对于贺策贺润讨论的话题,郁清不便过去听,因为他不是和家人,听了对他没什么好处,反倒不听为好,毕竟他不是贺家人。
郁清和贺跃去了天台。
天台上还有顾宁上次让067放的伞,下午时分的阳光很灼热,纵使不是夏天,也有些热。
坐在伞下,郁清有些自豪的说:“怎么样,我弟弟很厉害吧。”
贺跃拧开可乐,仰头喝了一口,对郁清说:“你弟弟是我见过最干净的人。”
郁清问贺跃:“为什么这么说?”
贺跃手指摩挲这可乐罐身,想了半天,才开口说:“字面意义上的干净。”
“你们看不见,但我可以看见,”贺跃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他对郁清说:“你确定顾宁是你的亲弟弟?”
郁清闻言敛了敛眼眸,才抬头对贺跃说:“是,有问题吗?”
贺跃认真的说:“没有问题,只是觉得你们家祖上肯定做了很多好事,才让顾宁投胎到你们家。”
对于贺跃的话,郁清笑着说:“是啊,不然阿宁怎么会来到我们家呢。”
贺跃对此没有说什么,两人都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郁清开口问贺跃:“让你占卜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贺跃摊开手,无奈的说:“大哥,你以为这是在过家家吗?”
他叹气:“哪儿有那么容易,你以为主神是吃干饭的啊?”
郁清抿唇:“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抬头看着虚空,眼中带着担忧:“主神最近的动作太多了,也太不折手段了,我怀疑它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事。”
贺跃说:“这不是正如你的意吗?主神遇到大麻烦,你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
郁清说:“你不懂。”
贺跃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可郁清却没有和他多说,这让贺跃有些失望。
郁清见状,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贺跃说:“这个我倒是不怕。”
他双手合十放在桌上,一脸无畏:“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得了。”
郁清对于贺跃的来历也知道一些,他不会去戳贺跃的伤疤,就像贺跃在顾宁没有和他遇见前,他不会主动在自己面前提起顾宁一样。
这是尊重,也是理解。
贺跃理解郁清,相对的,郁清也理解贺跃。
顿了几秒后,郁清才对贺跃说:“也没什么,只是我觉得以修身过往的行事风格,不该这么激流勇进才对。”
贺跃觉得郁清说的对,他说:“之前我起了一卦,你猜怎么样?”
郁清给了贺跃一个眼神,贺跃笑了笑,没再卖关子,他说:“之前都没有起来,这次却起来了。”
“卦象不错,就是需要一点时间和一点力量。”
“时间我可以理解,这个力量是怎么回事?”郁清不解的问贺跃。
贺跃顿了顿,仰头喝了一口可乐,对郁清说:“你可以理解为,那个能打败主神的玩家,现在缺一点力量。”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可以打败主神的力量。”
郁清撑着下巴思考贺跃的话。
他不明白贺跃的卦象所表达的意思,缺一点力量?
为什么会缺一点力量?
郁清百思不得其解。
过了一会儿,贺跃喝完最后一口可乐,他对郁清说:“卦象告诉我,这个关键性人物,就在你我身边。”
贺跃略有深意的话,在郁清耳边响起:“郁清你说,我们身边的人,有哪一个有能力可以打败主神?”
郁清眼神带着怒意,他站起来对贺跃说:“不可能。”
贺跃摊开手说:“我只是传达卦象的意思,并没有和你开玩笑。”
“而且——”
贺跃在郁清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这个卦象,是未来象。”
这一句话,让郁清的情绪有些崩溃,他捂着脸,身体有些发抖。
见状,贺跃连忙说:“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是好卦象,他会没事的,你别……”
他的话在看到郁清通红的眼眶时,戛然而止。
没人比贺跃更明白郁清的执念,正因为如此,贺跃才要提前告诉他卦象。
不然等未来发生了意外,他怕郁清承受不住打击。
郁清咬牙切齿的说:“贺跃,你要是还拿我当朋友,就把卦象的全部意思都告诉我。”
贺跃抿唇不语,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对郁清说:“郁哥,规矩你也是知道的,我真的不能说。”
“那你为什么要起卦,为什么要把这个结果告诉我?!”郁清冲贺跃吼道。
郁清抓着贺跃的衣领咬牙切齿的说:“你难道不知道阿宁是我弟弟吗?!你怎么能这么做,怎么能这么做……”
郁清脱力的坐在木椅上,一旁的贺跃有些后悔告诉郁清关于卦象的事情了。
过了好一会会儿,郁清才开口,声音嘶哑低沉:“贺跃,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可以了,不要告诉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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