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声音现在也不好做,赶明个我们兄弟几个去酒馆坐坐,看那个鳖孙子敢找事情?!”
到了家门口,顾宁才对自己“丈夫”的豪,有了清晰的认知。
对比以往的副本,这个副本虽然他人设尴尬了一点,但是这房子,却是有史以来最好的。
古堡虽好,但是非常空荡,没有人气。这处府邸,明显有着生活气息。
送走完胡老二等人,顾宁推开房门,一进去就看见一位老人焦急的走了过来。
因为“丈夫”去世,所以府邸里一片白。
老人也是一身白,看见顾宁后,他松了一口气:“夫人去哪里了?怎么也没让仆人跟着,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少爷啊!”
对自己寡夫的身份适应不太好的顾宁,一脸尴尬的扶住老人,没让他过于激动而摔倒。
老人抹了抹眼角,让人扶着顾宁回屋歇息。
“夫人快回去休息吧,等下还要去镇长哪里为少爷取消户籍,办理死亡证明……”
说着老人又哽咽了。
顾宁眨了眨长睫,装作很伤心的样子。
美人垂泪,看的一众仆人也跟着伤心起来。
一时间,庭院里一片哭声。
顾宁:“……”
多米诺骨牌效应不是这么用的……
顾宁被仆人扶着回到卧房。
挣脱几下后,顾宁放弃了自己走路。
府邸里的仆人都认为顾宁很柔弱,过度伤心造成体力不支,不扶着有可能摔倒。
顾宁也不解释,任由他们脑补。
好不容易回到卧房,管家又命人端来补品,看着顾宁喝下去。
顾宁闻着面前小蛊里的补品,一口气喝了下去。
虽然味道不错,但后味却十分奇怪,有一股中草药的味道。
看着顾宁喝完补品后,管家才关门离开。
并说:“夫人休息吧,等到时间我会派人来叫醒你的。”
顾宁被迫休息。
躺到柔软的床上,仆人拉下帷幔,视线里一片漆黑,嗅着淡淡的熏香,顾宁很快就睡着了。
——
经过打闹的茶馆,现在是一片凄惨。
桌椅板凳都被胡老二和店小二给打断了,桌子也被掀翻了。
如果店小二打赢的话,那这一切还好看一些,但是店小二输了。
这就代表了茶馆老板的脸,被胡老二按在地上摩擦。
等所有客人都离开后,茶馆老板关上店门,走到店小二身边,问店小二:“寡夫是不是玩家?”
店小二正在用鸡蛋敷脸,闻言脸色狰狞:“他哪里像玩家了?”
“那个壮汉打我打的那么用力,还说是为大嫂出气,我看是心里有鬼吧!”
茶馆老板虽然也被顾宁的脸戳到了,但是那名叫胡老二的男人,眼里是一点都没有对大嫂的不敬。
还有那群人,都是一脸的气愤填膺,由此可见,寡夫不一定是玩家,可能是游戏npc。
排除了一个代号,茶馆老板高兴的说:“别生气了,一顿打换来一个票,挺值的。”
店小二闻言,瞪了茶馆老板一眼:“呵,下一个代号该你去试探了。”
茶馆老板说:“可以。”
他说:“正好我等下要去找玉石店老板买玉,可以试探一下他。”
店小二不满的说:“为什么不让我去试探玉石店老板呢?”
“这不是突发情况吗?”茶馆老板说:“谁能想到寡夫身边有一群小弟在呢。”
“该死的游戏规则!”店小二一拳打在被扶起来的桌子上。
哗啦一声。
桌子倒塌在地,桌腿散落一地。
茶馆老板额头青筋暴起,他给了店小二一下,大步走进茶馆后方,留下店小二苦兮兮的扶桌子。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和茶馆这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另一边的商贩和屠夫。
在进入副本后,两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隐瞒身份,伪装成游戏npc。
但是——他们两个的距离,不过几米,很容易就能看出破绽。
又是代号上的名称,猜透身份简直不要太轻松。
屠夫和商贩打定主意,要苟到最后,哪怕挨打他们也不会说出自己的身份。
猜透身份后,两人发誓不会投票给对方。
于是商贩和屠夫哥俩好的站在一块儿,你帮我卖肉我帮你卖东西的,和乐融融。
没过多久,镇长家的仆人就来告诉商贩和屠夫。
仆人说:“镇长说你们俩是整个街道上最凶恶的人,需要被改造。”
商贩闻言,直呼冤枉:“你听谁说的?我可是这条gai最和善的人了!”
他扯出一抹笑,无奈他长得太凶狠,在仆人的冷眼下,他抹了把脸,说收了摊就去。
屠夫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胳膊,他不可置信的问仆人:“你觉得我这样的人,能凶狠的起来?”
仆人看了看屠夫瘦弱的身体和他脸上的一道长疤,认真说道:“附近的商贩都说你脾气爆,剁肉的时候很吓人。”
“镇长建议你剁肉的时候带着面罩,免得吓哭小孩。”
屠夫一脸茫然。
剁肉不用力,怎么跺的碎?
仆人传达完镇长的命令后,买了商贩的菜和屠夫送的肉,美滋滋的回家准备包饺子吃。
留在原地呆愣的二人组,一脸懵逼加不解。
商贩问屠夫:“我凶狠吗?”
屠夫说:“不凶狠。”
屠夫问商贩:“我凶狠吗?”
商贩摇头:“一点都不凶狠。”
二人齐声说:“他们眼睛有问题!”
眼睛有问题的路人们,看到屠夫剁肉都躲得远远的,不敢凑近。
屠夫毫无所觉,他觉得剁肉太累了,还不如买菜呢。
商贩也觉得买菜太累了,太多人买菜问菜价了,不如屠夫那里清闲,半天也没有一个人来买肉。
于是,他们互换了摊位。
累了个半死,瘫.jpg。
仆人提着菜和肉回到家里,让老母给他包饺子吃。
转过身的仆人没有看到老母眼中的浑噩,和手臂上的红色疙瘩。
仆人把东西拿回家,就回到了镇长的住所。
镇长的住所位于镇子中心,不仅宽阔还明亮,周围一片热闹景象。
但推开镇长家的门,从内到外,都十分安静。
仆人知道镇长喜静,压低脚步声,去到镇长办公室回话。
水镇的镇长,今年不过二十七岁,正是年轻气盛之际,但是仆人却在镇长身上看到了一种只有垂垂老矣的老人才会有的迟暮感。
镇长见仆人回来了,放下手中的红笔。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目光平静的看着窗外热闹的人群。
他低声问:“都通知下去了?”
仆人谨慎回答:“都通知完了,商贩和屠夫说等下会过来。”
镇长唇边带出一点笑意,他说:“干得漂亮。”
“镇长说笑了,”仆人笑着说:“他们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吓人,还是挺好说话的。”
镇长闻言,侧过头,黯淡的眼眸看向仆人,直看的仆人腿发抖。
过了片刻,镇长才说:“商贩是那条街的街霸,经常威胁周围商贩,搞得那条街经济严重下滑。”
“至于屠夫,”镇长敛去眼中神深色,低声说:“别看他瘦小,力量却很大,以前没少做坏事。”
仆人由衷的感叹道:“镇长您也太厉害了吧,这才来到水镇几年,就把镇上的情况都摩挲干净了。”
仆人觉得镇长的背影有些落寞,他好像听到镇长说:“以前我也是水镇人。”
这句话太轻,仆人没有听的很清楚。
说完这句话,镇长就让仆人出去,让管家进来。
管家大概四五十岁,身高不高,但体型却非常健壮。
仆人知道管家是镇长从家里那边带过来的,自然对他十分尊敬。
管家目不斜视,没有给仆人眼神,径直走进镇长办公室。
“咔哒——”
门被关上了。
仆人撇撇嘴,镇长一和管家独处就关门,八成又是在说什么秘密了。
办公室内。
镇长站在窗户旁,神色淡淡。
管家进来后,向镇长问好:“少爷下午好,午饭用了吗?”
过了许久,镇长才说:“白叔,我吃不下。”
白叔闻言叹口气,说:“少爷,您得吃饭啊,不吃饭怎么有力气……”
踌躇几秒,他还是说了出来:“怎么有力气寻找他呢。”
镇长闻言,脊背缓缓拱起来,像是承受了什么巨大的,无法化解的悲伤一般。
白叔见状,眉头紧锁,他叹了口气,掏出口袋里常备的纸巾,递给镇长,又向小时候那样,轻轻拍着镇长的后背安抚。
“少爷别哭了,您已经出来了,再也没有人可以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情了。”
过了许久,白叔才听见镇长沙哑的声音。
镇长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白叔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镇长的话。
镇长哽咽着,说出他不愿意承认的一点。
“当初如果不是你们阻拦,我和他早就在他乡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了,他也不会,不会……”
镇长还是没能说出那个字,他不愿意承认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也许他只是被耽搁住了,也许他只是有事不能来赴约。
也许,他可能再也无法来赴约……
一想到这里,镇长就悲痛欲绝。
白叔不忍镇长如此伤心,怕他哭坏了眼睛,便说:“少爷,我跟你说实话,当年老爷和夫人根本没有派人去杀他,只是为了逼你就范的谎言而已。”
镇长不相信白叔的话。
他冷冷看着白叔:“我不信。”
白叔叹气。
说:“少爷,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必要再去骗你了,他确实还活着。”
镇长黯淡的眼睛发出些许光亮,清俊瘦弱的面孔,迸发出灼人的激动情绪。
白叔稳住镇长的情绪,不让他太过激动,对他身体不好。
过了几分钟,他才说:“老爷和夫人派人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没有踪影了,具体情况我也是听老爷说的。”
镇长抓住白叔的手急急追问:“那他去哪儿了?可有留话给我?”
白叔虽然不忍镇长失望,但他还是在镇长的期盼注视下,缓缓摇头,说:“没有。”
见镇长神色瞬间萎靡下来。
白叔长长叹了口气,问镇长:“少爷,他真有那么好吗?”
镇长垂下眼睫,缓缓说:“他们从小就把我丢在老家,因为觉得我出生时辰晦气,老家的奶妈也不用心,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在饥饿中度过的。”
白叔从来没有听过这些事情,他心疼的看着镇长,又是一声长叹。
镇长也不在意,继续说,说这些话时,他嘴边有笑意浮现,不深却很令人动容。
“他就是那时候出现在我身旁的,他会在我饥饿时给我找吃的,会在下雨天给我捉泥鳅,落叶时带我去找果子吃,冬雪则会给我烤甜甜的红薯,和一串冰凉却甜到心坎的糖葫芦。”
“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钱给我买糖葫芦,明明自己还是个孩子,却把我照顾的很好,自从他来到我身边,我就再也没有挨过饿。”
“他们没有给我的,他都给我了。”
听完镇长的叙述,白叔觉得,换做自己,恐怕也会动心。
微末之时的情意,不沾染一丝杂志,最为纯澈,也最让人无法拒绝,只能沦陷其中,无法自拔。
镇长说了很多话,他喝了一杯茶水,又吃了白叔端过来的补品。
白叔见镇长喝了补品,欣慰的说:“少爷快去休息会儿吧。等会儿明夫人来了,我会叫醒您的。”
镇长想到顾宁,眉头微蹙。
失去了丈夫的寡夫,也是可怜人。
他吩咐白叔:“把库房的白参给明夫人一份,我看他身子很弱,别再跟着去了。”
白叔面上应了声,心里却说,明家家大业大,明执给他夫人留了很大一笔钱和一间生意红火的酒馆,还有一群忠厚的小弟,实在不必担心他的安危。
白叔离开后,镇长回到卧房。
他亲了亲相框里的人,又说了一些话,觉得疲惫了,才躺到床上去。
镇长看着帷幔的花纹,闭眼缓缓说了句。
“你要等着我啊,阿泽。”
窗边一闪而过的黑影,在听到镇长的声音时,停了下来。
默默停在窗户上,看着床上的镇长。
春日午后的阳光明媚,带着一丝灼热。
在太阳照不到的地方,却是一片阴霾和晦暗。
医馆门外。
几个染上了病的人,正一脸紧张的看着大夫。
他们都得了鬼面疮,熬了一段时间后,他们才下定决心,来镇上最好的医馆看病。
毕竟以往得鬼面疮的都是恶人,他们不想沦为别人口中的恶人。
大夫仔细看过他们背后的鬼面疮后,摇头对他们下了最后通牒。
“没救了,回去早点准备棺材吧。”
几个人顿时涕泪直流,就差没有跪下扒着大夫的腿求救命了。
大夫也没有办法,他说:“你们背后的鬼面疮已经形成人脸的形状了,根本没有办法驱除,如果你们在知道自己有病时过来找我,说不定还能驱除一部分,保证你们性命不会受到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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