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荣冷笑,“我说的不对吗?说的不好听些,你们游家对苏清祭来说不就是替她打理星洲的工具人吗?我现在给你翻身的机会你居然还不识相,活该你被苏清祭欺负一辈子!”
游风冲上来,被高子荣的几个保镖三五下控制住,按在了沙发上。
高子荣走到他面前,“游风,和我合作,星洲传媒就彻底是你们游家的了,你游大少爷在娱乐圈,那就是货真价实的大少爷,不像现在,徒有其表,见了那女人,还得夹着尾巴看她脸色。”
游风一身得体的西装扭扭曲曲,刚才保镖给了他肚子一拳,疼得他七荤八素,他啐了一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高子荣。
“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让我和你一起扳倒苏清祭,口口声声说你是我朋友,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吗?”
“呵呵。”高子荣以为他开窍了,大手一挥,佯装对保镖怒斥,“都干什么呢?!快放开小游总。”
甩开保镖,游风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坐在沙发上,点起一支烟。
“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
高子荣坐在他对面,“简单,只要你动用职权,控制住星洲传媒的公关部,万事大吉。”
“控制公关部?”游风吐着烟圈,“我只是艺人经纪部的经理,哪里来的职权管公关部的事?”
高子荣笑着摇摇头,“小游总身为星洲总裁的亲儿子,难道小小一个公关部你还动不了吗?只要你想,没什么难的。”
“说的容易,你也知道,我每天游手好闲花天酒地的,公司里的事我从来不掺和,你有这时间和我费口舌,怎么不直接找我爸?他兢兢业业为星洲经营了大半辈子,只要干掉苏清祭,星洲就是一手遮天了,讲道理,他应该比我这个纨绔有野心多了。”
“话到是这么说,但人年纪大了,有时候思想就是放不开。”
“你已经找过我爸了?”
“上午刚见。”
“高公子可真是费心了。”
“哪里。”
“既然我爸不同意,那我又能如何?我可没能力和他在公司里作对。”
“令父身体不太好吧,我听说一直有高血压,经常要吃降压药。”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想提醒小游总一下,如果老游总高血压住院,你这个小游总不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了吗?到时候我里应外合的祝你一臂之力,星洲对你而言,不过是囊中之物。”
游风的手表微微震动,他不着痕迹的瞧了眼手表亮起的屏幕,捏着烟蒂的手指微微用力,眯着眼睛看高子荣,“不得不说,你的成长环境可真是可悲,让你学来了这么多的龌龊心思。”
“嗯?”
“你以为所有人都会像你家一样吗?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心都被狗啃了,连亲人也可以下手。”
游风站起来,用力把没熄灭的烟头弹到高子荣脸上。
高子荣闪躲,面有愠色,厉声诘问:“你他妈有病?!往哪扔呢?”
“大明星可真是爱惜自己的脸啊。”游风脸色寒冽,对他冷笑。
保镖们见状,脸色不善的把游风团团围住,正要教训他的无礼,却在这时,只听一声惊响,包间的房门被从外面踹开,十几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冲进来,正是游风的人。
高子荣的保镖被制服,转眼之间,局势已经被逆转,游风化被动为主动,高子荣见状不妙,趁乱想跑,结果被两个人粗鲁的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游风走过去,蹲在他脸边。
高子荣今天请他,明摆着是个鸿门宴,游风看似单刀赴会,其实也带了一群保镖,只不过让他们在外面候着,没有打草惊蛇。
高子荣的真面目游风已经看的一清二楚,他是怕苏清祭没错,但这么多年的亲情不是作假的,他的两个姐姐,游落和苏清祭,从小到大都没少管他,游风知道自己是什么秉性,爱玩,爱花花世界,说白了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二代纨绔,苏清祭对他的严厉不是没有道理。
但他有求于苏清祭的时候,苏清祭从来没有放着不管,就比如去年他过生日,苏清祭为他包了排队都排不上的金顶天厅开生日宴,还亲自到场给他撑场子。
外界评价苏清祭人冷,脾气不好,甚至有时候为所欲为,游风承认,她有些时候确实是那样,但这不代表他会讨厌苏清祭,实话说,他对苏清祭的“怕”,带着些仰望的成分。
那是他表姐,国际巨星,表演被写进教科书的女人,光环加身,高高在上怎么了?不应该?
他护短,由不得别人说坏话。
“你打我可以,别动我的脸。”高子荣看这架势,知道自己跑不掉一顿打了,哀求道。
游风皮笑肉不笑,“哟,大歌王这么怕毁容啊?”
他站起来,对周围吩咐,“把他鼻子给我打歪了,和我表姐长的那么像,晦气。”
高子荣在地上挣扎,“游风!你敢!我警告你,敢打我的脸你试试!”
“我有什么不敢的?试试就试试,哦,对了,您跳舞也不错吧?再断他一条腿。”
“姓游的!你敢动老子一下!我就——唔唔——!”
保镖堵住高子荣的嘴,面部表情的对游风点头,“是。”
游风没兴趣看高子荣挨打,坐在回家的车上,游风接了个电话,是他爸,游志赫。
电话接通,游风上来就得了一句骂。
“混帐东西!”游志赫愤怒的声音传过来。
“??爸?你骂我干什么?”
“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去见高子荣了?”
“是啊。”游风无辜。
游志赫更气,“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帮高子荣做一件对不起你表姐的事,回家我就扒了你的皮,以后游家没你这号人,我更没有你这么个儿子!”
“爸,我怎么可能帮那种没良心的东西,我刚还打了他一顿呢,您放心,没打轻,也就还能喘气吧。”
游志赫语气缓和下来,“哼,你小子关键时刻还算不犯浑。”
“爸,这回高家和苏兰是在下狠手了,我表姐应付的过来吗?”
“陆松已经向我报备,他已经要去请老夫人出山了。”
老夫人指的是苏清祭的外祖母,曹琴,那位一手打造了星洲传媒如今规模,被称为“娱乐圈太后”的存在。
游志赫顿了顿,又道:“这次为苏兰和高子荣执扇煽风的大头是盛语公司,呵,盛语啊,创始人曾经是老董事长的徒弟,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背信弃义、助纣为虐,老太太这才退居二线了多久,盛语竟然敢伙同苏兰母子公然与星洲作对,真以为凭他们的手段就能较量过星洲?星洲几十年积累的人情、人脉和地位,不是他们现在用钱砸就能撼动的,且让他们嚣张几天,等老董事长回国,就让他们好好看看,这偌大一个娱乐圈,到底是谁说了算。”
第128章 风波(四)
游风放下心来, 又问:“老董事长现在人在哪?”
这位老太太自从退居二线后,带着私人护理团队全球度假,追逐层林尽染、盛放繁花或者白沙碧海、清幽湖畔, 端的是潇洒惬意, 游风不知道她现在在哪个国家。
“正在斯里兰卡度假, 本来打算月末去阿姆斯特丹赏郁金香, 估计知道国内出的事,马上就要回国了。”
原本, 星洲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苏清祭有事,老夫人曹琴都会收到消息, 但自从苏清祭刚遇到唐安然时,被拍到驱车带唐安然从京郊影视城出来,从而引发了包||养闹剧之后,苏清祭就不允许陆松或者傅瑾把她的事告诉曹琴。
一来不想让外婆因为她的那些被娱媒无限放大的琐事而费心神,二来,虽然同婚马上合法, 但毕竟老太太今年已经七十一了,苏清祭摸不清自己外婆会不会思想保守。
可这次,陆松在得知盛语公司拒绝合作之后, 就将此事汇报给了曹琴,苏兰母子联合多方,多线出击,已然兹事体大, 需要老太太回来坐镇。
此时,苏清祭正在星洲董事长办公室,她站在落地窗边凝视窗外的西南方, 神色沉重。
门虚掩着,陆松站在门外,看着苏清祭的侧影,轻轻敲门,他已经将发生的事汇报给了老董事长,来告诉苏清祭曹琴的回国时间。
办公室里只有苏清祭一人,亮着一盏淡白色的落地灯,拉长她的身影。
傅瑾在楼下的公关部彻夜加班,屋里虽然只苏清祭自己,但周围有重重安保,再加上门口站着六个绝对可信的保镖,不用担心会有危险。
苏清祭没听到敲门声,陆松只好稍微用力又敲了两下,轻咳一声道:“苏董。”
“嗯?”苏清祭这才转过头,望向陆松,“哦,有事吗?”
陆松走进来,恭敬道:“老夫人已经知道您的事了,私人飞机明天中午从斯里兰卡起飞,明晚到京。”
苏清祭垂眸,叹息一声,“终究还是要麻烦她老人家。”
“苏兰母子举全力攻击您,这不是小事。”
“我知道。”苏清祭想了下,又说:“明天晚上我就不去接机了,我想去滇省。”
“唐先生那边传来消息了?”
“还没有。”
陆松深思,“我不建议您去。”
“可我实在是不放心。”
自从昨天,唐安然被薛曼绮以她的名义接走,到现在,已经将近三十个小时了,苏清祭不敢去想唐安然在这三十个小时里遭受了什么,在那变态的囚禁下,定然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在煎熬着,恨不得马上飞去滇省,掘地三尺也要把薛曼绮找出来,把唐安然过去和现在所遭受的,十倍百倍的偿还给薛曼绮。
“既然唐先生还没找到人,您还是在京等待较好,这里安保周密,如果您在路上遭遇不测,您的粉丝、亲人、我们所有的工作人员,包括唐小姐本人,一定都无法接受。”
陆松所说,也确实言之有理,如果她去滇省,且不说这一路上的安保,到了滇省,保不齐唐晚旻的人还要抽调出来一些保护她的安全,万一再因此耽误搜救唐安然.....
苏清祭如此一想,只好妥协,她现在去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可仍旧没打消要去滇省的心思。
“但只要安然被找到,我马上就去。”
滇省。
密林里一处废旧的山体防空洞,所有入口都被封死,用盘密纵横的树藤厚枝做遮挡,只留有隐蔽的通风口。
一桶带着冰碴的水从头上泼下来,唐安然被冻了一个激灵,从昏迷中醒来。
她仰头,大口呼吸着,身上的刺痛、头晕目眩、再加上冰冷,在稀薄的空气里让她有一种濒死感。
她仍然被绑在椅子上,薛曼绮三十个小时没给她松绑,粗糙的麻绳已经把她原本白皙的手腕磨出血泡。
刚才她被蒙住脑袋,连椅子带人被扔到了什么地方,然后摇摇晃晃的,似乎是在坐车,然后转移到了这里。
她本就晕车,蒙住头更是呼吸不畅,剧烈的头痛和身体疼痛让她晕了过去。
之后,就是刚才的一桶冰水。
唐安然稍微打量周围的环境,空间更小,更密闭,墙壁有弧形,像是在一个洞里。
薛曼绮放下铁皮水桶,阴渗的眯起眼睛,笑问。
“小宠物,还不打算配合吗?”
唐安然刚刚经历昏迷,再加上缺水、缺进食,反应变慢,但经过冰水刺激,惊吓后肾上腺素加快分泌,大脑经过短暂的空白,又恢复清明。
她咳嗽两声,声音虚弱,说出的话却是坚定的。
“别想让我帮你说那些话,永远不可能。”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可以称得上支离破碎,薛曼绮一开始先用那些老手段折磨她,而后又想让她录一段视频,并且让她对着镜头,展示身上的伤口和疤痕,要求她在视频里亲口说,这些伤口和疤痕都出自苏清祭之手。
唐安然不知道现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苏清祭正在面临的风波,但她清楚薛曼绮会怎么利用这段视频。
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薛曼绮,于是薛曼绮开始变本加厉的折磨她,比之四年前,更加的变态,手段也更多。
越能让她流血、越能让她感到死亡的恐惧的手段,薛曼绮用起来就越兴奋。
在唐安然眼里,这女人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恶魔。
“还想着苏清祭的好?嗯?”薛曼绮随手扔掉铁皮桶,居高临下的打量自己的“猎物”。
“瞧瞧,你现在在我手里,可是她人呢?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来救你。”
她绕到唐安然身侧,用似笑非笑的语气说着:“和我合作吧,苏清祭不会来救你的,她现在一定待在安保周密的地方,暖枕软榻,哪里会想你怎么样了?你在这里不见天日却还要维护她,呵呵,可真是用情至深,小宠物,没用的,她那种地位的人哪里会缺一个嘘寒问暖的人,说不定你再消失个两三天,她的床,就有别的人爬了。”
唐安然低着头,深呼吸着,饥饿感来袭,头晕目眩,让她无力回应薛曼绮的话。
三十个小时,薛曼绮只往她嘴里塞过一个面包片,她舔了舔嘴唇上的水,如果不算在上一个地方,薛曼绮把她的头按在水桶里被迫呛进去的水,那这么长时间,她一直滴水未进。
“渴了?想喝水吗小宠物?求求我,我给你水喝。”薛曼绮看到她的动作,饶有兴致的蹲下,看着她的脸。
“收起你的假惺惺。”唐安然不可能向她屈服。
“看看你这张好看的脸蛋,哪怕是你身上都是我的杰作,我也舍不得碰你这张脸,带着伤痕的美人,可真是诱人。”
薛曼绮自顾自说着,忽然站起来,“你遗传了这么好的基因,除了你母亲,还有你父亲,苏清祭有没有和你说过,你父亲是谁?”
唐安然沉默,没理她。
103/117 首页 上一页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