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律家连着回了好几句话:
【怎么了师妹?我方便打电话。】
【刚才和阿诚浮潜去了,一直没看手机。】
【看,刚才阿诚在水底拍的我,有没有显得特别年轻。】
【[图片]】
苏清祭看着这几行字,一阵无语。
秀,继续秀,三句不离你家那位。
陈律家说的那位Q先生,是影帝屈敬诚,两人公开恋爱好几年了,当年苏清祭出演《南朝》,给她当绿叶陪衬的影帝有五个,其中一个就是屈敬诚,陈律家和屈敬诚也是因为拍摄那部电影认识的。
她无奈的点开照片看了眼,打字道:【嗯,年轻,脸上的褶子在水里都看不见了。】
陈律家这次回的倒是快:【.....我脸上有褶子?】
苏清祭想回他四十好几的老男人了有褶子不是正常,结果对话框里紧接着又蹦出了一句话,看语气应该是换了人。
【有褶子怎么了,我喜欢,男人四十一枝花,那是岁月成熟的魅力。】
苏清祭:“......”
一个人就够了,还两个人一起来秀?
那边一个语音电话打了过来,她接听。
“喂?师妹,看见没,阿诚说我这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苏清祭:“哦。”
电话那边一阵互相打趣的声音,而后陈律家的声音传来:“怎么了,有什么事要电话说?”
苏清祭扶着自己的腰躺平,“有个忙想请你帮,但我看你和屈影帝这如胶似漆的状态,怕是有点难度。”
“什么忙?你先说说。”
“你也知道我最近在拍《江山计》,但是剧组出了点事,现在缺个分组导演,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你来拍这部分比较合适。”
“《江山计》?那不是你今年接的一部电视剧吗?我个拍电影的你让我去导?还是个分组导演?”
陈律家的语气有些诧异。
“电视剧你怎么就不能导了,你一开始不就是拍电视剧出身的吗,况且分组导演怎么了,你要是来,导演片酬我给你开三倍。”
她忽然想起什么,又起身往客厅走,边说道:“而且,如果你来拍,我作为制片人,能保证你在你负责的部分,有很大的自主权。”
“等等等等,你先别急着给我安排,我可没答应接啊,没看我朋友圈挂的话吗,我今年在国外和阿诚度假一年,不接工作。”
“而且我赚的钱能养律家两辈子了。”屈敬诚的话外音传来,回拒她要开三倍片酬的话。
苏清祭举着手机险些无语,她到客厅找到ipad,打开奚竹给她发来的资料,说道:“别急着下结论,你要是回来帮忙,我还可以送你份大礼。”
“什么大礼?”
“你不是一直想给你家那位拍部片子吗,剧本挺好的,投资一直没落下来是吧?”
苏清祭在ipad上翻看着,“《梧桐公园》,是个文艺片,你要是回来帮我这个忙,我给《梧桐公园》投资。”
“你是说星洲传媒投资?这片子剧情没什么吸睛点,不是商业片,你公司项目部肯定三推四拒。”
“不,”苏清祭把ipad关了,淡淡说道:“我个人出资。”
她接了杯水,不紧不慢的喝了口。
“嗯?”陈律家听她这么一说,明显被挑起了兴趣,“你要投多少?”
“你想要多少?”苏清祭手指捏着玻璃杯边缘,装圈晃了晃,不温不火的吐出了个金额,“三亿够吗?”
陈律家:“......”
忽然感觉一股财大气粗并且任性的霸总气息扑面而来。
“用不上三亿.....太多了....”他讪笑说。
“嗯,”苏清祭噙着笑嗯了一声,声音慵懒,“你来拍我就给你投《梧桐公园》,怎么样?考虑考虑?”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阵,而后陈律家犹豫的声音传来,“我.....考虑一下。”
“好。”苏清祭往卧室走,“你给我个答复时间,我这边剧组一半工作都停滞着呢。”
“十二小时之后吧。”
“行。”
挂了电话,苏清祭重新躺回床上。
房间没了声音,冷清之感愈浓,大大的床,她只占了窄窄一条,腰上还是有些难受,尝试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睡着。
同一时间,唐安然在床上躺着,辗转反侧。
简艾发来消息说刚收拾好带回来的东西,管她要了电话号码,说有时间联系她。她回完消息,准备睡觉,结果一闭眼睛就是对面楼的那一扇扇窗户。
最后翻来覆去了快一个小时,她猛地坐了起来,锤了锤脑袋,然后使劲把被子往脑袋上一蒙,重新躺下,强迫大脑停止去想苏清祭住的到底是哪一间。
夜深,人静,各自梦。
太阳绕了一圈,又从东方升起。
第二天早上,唐安然依旧提前一个小时到了剧组。
京郊影视城是《江山计》的第一个取景地点,在这里拍的部分,她和苏清祭的对手戏比较少,等过一阵到S省的云泠山风景区取景,那时候两人才有大量的同框,那部分剧情里,宁岚和冷蕊几乎都是一起行动。
由于目前冷蕊的戏没导演,所以她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可拍的戏,于是上午,她坐在韩山文身后,认认真真看了一上午苏清祭的拍摄。
今天苏清祭穿的是宁岚的公主常服,广陵公主宁岚自幼热衷政事,眉眼如画,平素却不苟言笑,苏清祭几乎本色出演就可以了。
那张清冷的脸仙姿佚貌,再配上公主华美的衣着,气质高贵冷御,宛如巡视人间的广寒神女。
剧组为了赶进度,戏份排的比较紧张,上午要拍七场,苏清祭先和皇后在御花园有几段对话,而后又转场到宁岚的公主府,其间有几个欠身行礼的动作,看的唐安然提心吊胆,生怕苏清祭又像昨天那样,毫无征兆的栽倒在地面上。
好在令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苏清祭动作行云流水,面不改色的完成了,韩山文险些都忘了她腰伤复发,最后一场拍完,他才一拍脑门忽然想起来。
“清祭,今天腰怎么样?”韩山文从监视器后边走过来,面容紧张,言语关切。
“还行,比昨天好多了。”
“你可别硬撑着,身体要紧,弯腰不行我们可以用替身的。”
苏清祭听他这话,倒是一笑,“您什么时候见过我拍戏用替身了?”
她跟韩山文反复确认没事之后,韩山文终于才堪堪放心。
走出片场,苏清祭才扶了把腰,奚竹眼疾手快的马上搀住她。
唐安然被韩山文留下说了两句话,回到休息室,她直接上了二楼。
“姐在换衣服,您先坐。”奚竹热情的招呼她。
唐安然刚坐下,攥了下手掌,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起来说道:“我先去洗个手。”
奚竹给她指方向,“洗手间在那边。”
更衣间里,下午拍摄的戏份要穿的衣服和上午不同,造型师把苏清祭身上这件脱了,里里外外一层一层的解下去,最后只剩她里面穿着的一件白色的工字型背心,还有紧紧缠在腰部的黑色护腰带。
唐安然多放了些热水在洗手池里,她刚才忽然觉得自己手太凉了,得先把手温提高。双手在冒着热气的水里泡了一分钟左右,拿出来之后手背都有些发红,烘干之后她往自己脸上贴了贴,感觉确实热了之后才出来。
卧室隔间里,奚竹把束腰带从苏清祭腰上拆下来,转身去把昨天李珂留下的药瓶拿出来。
苏清祭准备躺到床上,正把背心的下摆往上撩,露出后腰的位置。
唐安然这时候进了门,目光直直的就被苏清祭瘦的精致修长的身子吸引了过去,更惹人注目的是纤瘦的腰肢正面,马甲线的线条,勾勒的无比性感。
苏清祭抬头看见她进来,唐安然赶紧别开眼睛,往旁边飘了下。
奚竹看见她进来,弯起笑眼道:“那我先出去了,有什么需要的话您叫我。”
唐安然微笑点点头,“好。”
苏清祭趴到床上,腰部终于放松了下来,她长长舒了一口气,“麻烦了。”
“没事,我应该的。”唐安然把手机放到床头的小柜子上,顺手拿起放在上边的药瓶。
一回生两回熟,她把瓶塞拔下来,倾倒液体在左手掌心,而后合上双掌,在掌心抹开。
浓浓的药味弥漫开来。
她双手轻轻放到苏清祭的腰上,今天她手不凉,可还是感觉苏清祭身体紧张了下。
“疼吗?”她问。
“不疼。”
“我感觉您绷的有点紧张,还以为按疼了。”
唐安然怕她疼,于是手上力道放轻了许多,十指在她腰上按照步骤认真揉按。
苏清祭脸埋在枕头里,那双手重一点她呼吸就重一点,动作变轻,她也没放轻松呼吸。
“嗡——”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突兀的震动了起来。
唐安然抬头,往手机屏幕上看了一眼,是有电话打进来了。
“有人找你?”
“嗯,电话。”
“要不要接一下。”
“不用,不急。”
她手上都是药水,也不好去拿手机,于是说道:“您帮我挂一下吧。”手机就在苏清祭脑袋边,她伸下手就能够到。
“好。”
苏清祭从枕头上把头抬起来,伸出左胳膊去拿手机。
屏幕立起来,看见来电人,她正准备按挂断的手指猛地一顿。
她一字一顿,满眼都是难以置信的念出来屏幕上那两个字:
“简、艾?”
第46章 你的性取向是男是女
唐安然手上的动作放缓, 抬头看见苏清祭蹙起眉毛、眼神震惊的侧脸, 不明所以的轻声问:“怎么了?”
苏清祭意识到自己的反应, 下一秒,她不动声色的敛去了眸中的神色,舒平眉毛, 语气平淡,带着些不以为意的慵懒:
“没事, 这名字倒是挺有意思的, 和勃朗特的那部世界名著《简爱》就差了一个字。”
手机还在震动着, 她手指利落的按了电源键, 拒绝了通话, 复又把手机放回了原处。
侧脸躺在枕头上, 这个角度唐安然看不见她的脸, 苏清祭嘴唇抿了起来, 眉间锁着。
不可能这么巧,估计是和那个女人重名而已。
她心里想。
腰上的皮肤逐渐感觉到了升起的温度,唐安然的掌心轻缓的把药力推了进去, 没一会儿就起了效果。
苏清祭转了个头, 换了另外一面枕在枕头上, 胳膊上移,一只手又伸到了枕头下边。
手指又不由自主的捏起了床单。
唐安然的视线随着她动弹的动作, 被吸引到了她的肩胛骨上。身体虽然瘦的骨感,却不是那种虚弱的干瘦。唐安然忽然想起之前她走红毯穿了一件露背长裙,倾颜美背, 身形绰约,上了好几个热搜。
现在她只穿了件弹性紧身的白色工字型背心,身形一览无余。
里边那件...也是白色的....
唐安然没来由的盯住了那几条交叉的细带。
苏清祭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冥冥之中有种感觉让她觉得这来电人就是那个简艾,但她心里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于是打算向唐安然试探一下,确认此简非彼简,让自己放心就行了。
她想了想话该怎么说,而后开口问了声:“唐老师?”
唐安然本来盯着她的内|衣带出神,突然被她一叫,倒是一阵做贼心虚,她慌慌张张的挪开了自己的视线,差点结巴,“...啊?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有个挺有名气的画家叫简艾,”苏清祭没仔细注意她言语中小半刻的慌乱,自顾不经意的闭着眼睛懒声说道:“我说怎么看见这两个字感觉一阵熟悉,你这朋友倒是和那个画家重名了,我家里还藏有她的画呢,不过她最近这几年从国内消失了。”
简艾的画她确实有不少,不过当然不是她买来的,而是从游落那搬来的。
之前,游落家里有特别多简艾的画,分手之后,人去物仍在,那时候苏清祭还在国外没回来,和游落通电话的时候,游落十次有八次都是喝醉的状态,并且每次醉的浑噩不清的时候都雷打不动的和自己讲简艾留下的那些画,又哭又笑的絮絮叨叨每幅画里画的是什么,什么时候画的,画了多久之类的。
苏清祭觉得她总这么以物怀人太影响身体了,况且还是为了那样一个一点儿不值的渣女,于是没过多久,她就派人把简艾的画都搬到了自己的一套房子里。
那套房子她从来没住过,那些画谁知道在哪个不见天日的屋子里锁着,可能灰都落了一厘米厚了。
唐安然听见她这么说,浅浅微笑,声音像手上的动作一样柔和,“是吗?那倒是巧了,她可能就是您说的那个人。”
著名青年画家简艾小姐,在Z国艺术界颇有名气,苏清祭能知道她也不意外。
话音落,苏清祭眼睛倏地一下睁开。
什、什么?
她蹙着眉毛,声音不情不愿的,难以相信这个事实:“意大利混血的....那个画家?”
“对。”唐安然一槌定音。
苏清祭:“......”
还真是一个人?
她一口气吸的有些重,又徐徐呼出,带着些平静心情的意思。
这世界怎么这么小,这渣女消失了六年走的不声不响,现在竟然让她轻而易举的在唐安然的来电中发现了?
唐安然见苏清祭没回话,也安安静静的没继续多说。
她手上动作不停的重复着按摩的步骤,眼睛却没闲着,偷偷打量起了她的侧脸。
女人的皮肤状态很好,绝对的冷白皮,白皙细腻,吹弹可破,下颚线的弧度优秀自然,勾勒出了最上镜的脸型,宽宽的双眼皮懒懒掀着,这个角度看过去,浓密如扇的睫毛挡住了她眼中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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