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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往后稍稍(穿越重生)——万金月

时间:2021-10-24 10:30:41  作者:万金月
  每到一个外省参加比赛时想,  每和一个其他高校联合举办活动时想,  甚至某次转身走路,  这些念头都会骤然冒出。
  如果是在大学遇见会是什么样的,  如果是工作了遇见会是什么样的,  如果正走在街上,或者在搭乘地铁,那天是晴天还是雨天,江初月身边……会不会有别人。
  自己见了他,该是摆出冷脸,还是顺从心意上前纠缠?
  可命运总是猝不及防,  猛地对上眼的一刹那,他什么也来不及想,  脑子里“嗡”地一片空白。
  身前背后都是人,他却看不见也听不见,像那次他们在ktv里做游戏,棠明一时心动,压着眼前人在身下,  万般忍耐后装作不经意在他唇角印下一个吻。
  时光仿佛重叠在此,连周遭七彩斑斓的灯光都如此相像。
  可身前人早已褪去了青涩校服,穿上了休闲的外套,没有刻意调亮的灯光下竟让他觉得看不真切,像笼罩着远雾的冰山雪水。
  直至此刻,棠明才猛然发现,他们之间隔着的不只是怨恨思念,  还有多年的时光,还有那些彼此从未参与过的生活。
  不知道在他眼里,自己有没有变?
  反应过来又觉得没出息,明明怨气深重,还得考虑罪魁祸首的感受。
  “明哥……”向甜挥了挥手,有些奇怪地走过来,“明哥?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啊?”
  于时拉住她,“不用,他们认识。”
  包厢里的人就开始“哦”地发出声响,有个学姐问:“怎么认识的?”
  江初月已经完全愣住了,倒是棠明先回过神来,不冷不淡地说了句:“高中同学。”
  这四个字和校友没什么区别。
  于时轻叹一声,拉着向甜坐下,其他众人看这样子,都觉得他俩不熟,各自入席。
  江初月室友叫了他两声,他下意识问了句“什么?”才回过神来,跟着室友坐到大沙发上。
  棠明在最左侧,他坐最右侧。
  室友看了棠明两眼,小声说:“真行,你们高中按颜值招生啊,一个两个的都长这么帅……”
  说着说着又突然一惊,“哎!我们在读本科的时候你那回喜欢的妹子被抢了,是不是就是他?!哎呦我去,我说看着眼熟呢!”
  江初月自从进了包厢后眼神就没放下来过,身体挨到柔软的沙发才觉得做梦似的游离感减轻几分,热度重新回来,血液从冰封里破开个口子解冻,小汩小汩地流淌。
  可眼珠还是黏在棠明身上下不来,随意“嗯”了句。
  于是他室友就明白了,怪不得那帅哥那种态度呢,八成是情敌。
  这酒吧是棠明的,向甜请来玩的同学是客人,按理说他该好好招待,挑气氛一类的事情本也就是他熟练得不能再熟练的技能。
  但今天不一样。
  棠明心不在焉,只能附和着向甜的话点个头,用单音节答个问题,再开个酒。
  他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打下几句话,赵泽远很快就进来。
  “于时!你小子带了弟妹来也不跟我讲一声!”
  赵泽远推门一进来就揪着于时和向甜一顿调侃,惹得那帮学霸们也挑起兴趣,吵着要听他俩的爱情故事。
  棠明抓住机会和赵泽远交换个眼色,而后向前倾身,手肘撑在膝盖上——终于能腾出思绪了。
  他几乎所有心神都在对面,实在再也分不出半点精力应付其他事物。
  可场子真正不需要他照看了,巨大的怨气和烦闷又颓然上涌,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拿起一杯酒,三根手指搁在上头,虚虚地握着,什么也不干,就随意摇晃。
  江初月不一样,他从来也不需要分出心神应付谁,觥筹交错,吵吵嚷嚷,从头到尾,他眼里只有一个棠明。
  从前他们也在类似这样的环境待过,冬令营那次的ktv,高中毕业后赵泽远拉着他们去的酒吧,都跟现在差不多。
  但他们从来没隔这么远过。
  江初月不需要在对面,隔着一众人,隔着整个房间的设施,目光眺过去,远远看他。
  通常江初月只要一低眸,一抬眼,棠明的笑颜就近在咫尺。
  然后说一句:“江初月,怎么才一会儿不见我就想你了呢?”
  从前棠明搭在膝盖上的手总是抱他,从前棠明抿着酒的唇总是喜欢贴他耳朵,从前棠明的手指被他反复亲吻,从前……
  从前,从前,什么都是从前。
  从前棠明哪里都是他的。
  赵泽远带起来的气氛越发火热,众人开了酒,一边起哄一边喝。话题从于时他们身上又转开,学霸们对棠明这个大帅哥还是有点好奇,特别是几个学姐。
  “帅哥看着好年轻,刚毕业就出来自己做老板了?”
  棠明像没听见那女孩说话,没理。
  赵泽远早就习惯了,巴巴地替他回答,说他哪个学校毕业的,在校期间多么会策划活动,多么得老师同学欣赏,起早贪黑的,很努力也很优秀。
  女孩们一边听一边看他,可棠明始终都没抬起头来。
  和高中的他很不一样。
  微低着头,轻摇酒杯,坐在包厢最旁边,下颌线紧绷,气质从最表面的开朗中生生透出股疏离。
  江初月的心脏骤然一顿。
  他竖起耳朵,极其认真地从赵泽远简短的讲述中拼拼凑凑,凑出他未参与过的棠明的这些年。
  可他记得棠明不喜欢早起,不喜欢用功,每次总要向自己索要句亲昵的话语或者一个深入的吻,才肯乖乖读书。
  棠明也不喜欢没日没夜地给自己找事做,他最怕麻烦了。得了奖也不会没有声响的,他本就张扬,最喜欢追着江初月问“哥哥厉害么?”。
  怎么就是赵泽远说的那样了呢?
  开朗却沉稳,优秀却低调。
  ……江初月觉得,他好像被照片骗了。
  那些朋友圈透出来的好像不是他生活的小小一隅,而是他套上伪装后包着自己的一层又一层坚硬的壳。
  不灿烂,不开心。
  不是光芒万丈,潇洒自在,只是被时间和琐碎填满,被推着赶着,急急向前。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恰恰就是自己。
  江初月的心脏像被人捏在手里,收紧又放开,反复的疼痛密密麻麻袭来。锋利的尖刀抵上滑腻的软肉,却不急着用刀尖,而是用刀背,一片一片地剐。
  于是本来一刀能够结束的短痛拖成了长痛,他的心脏被凌迟,每一下跳动都鲜血淋漓。
  仿佛一个寒窗苦读十年的学子,走出高考考场的那一刻猛然记起答题卡填错了。
  十年苦熬,满盘皆输。
  巨大的荒谬悔意骤然袭来,江初月也呼吸急促,红了眼眶。
  “哎!光喝酒有什么意思啊,帅哥,来玩游戏呗!”学姐听了赵泽远介绍棠明的话,兴奋地提议。
  众人附和,有人问她玩什么?
  她脸上有点红,说:“你们有什么想玩的?要不真心话大冒险?”
  话音刚落,棠明突然发出一声嗤笑。
  声音很轻,可包厢里的人有意无意被他吸引,一时间安静下来。
  他似乎知道江初月的视线牢牢钉在自己身上,突然抬头,直直看向江初月,“都是成年人了,还玩这么纯情?”
  江初月愣住,怔怔听见他说:“这样吧,来比喝酒,看谁最先撑不住。第一名要和最后一名……接吻。”
  时光反复拉扯,偶有相似,仿佛重合。
  “哎……”所有人都觉得他俩有点不对劲,江初月室友自认是这边唯一的知情人,仗义出声:“那我们小江就不参与了啊,他酒精过敏。”
  棠明骤然分出一点视线看过来,眼神凌厉,寒气逼人。
  室友猛地觉得背后发凉。
  ……不是,他刚刚说错什么了?
  我们小江……棠明在心里冷笑,呵,还真是流年匆匆。
  他觉得心里那些压抑很久的怨恨烦闷几乎要炸裂开来,突然抬腿走到江初月身边,隔开他和室友,直直盯着他:“玩么?”
  “哎,他过敏……”
  “玩。”
  江初月眼里只能放下一个棠明,他微红着眼点头,“来吧。”
  酒过三巡。
  游戏的最后一名很快出现——是一开始起哄要玩游戏的那名学姐。
  有些心细的人看出她抱着什么想法,中途退出几个,最后一圈下来,真正坚持到最后的,居然是棠明和江初月。
  “……”室友有点迷糊地靠在沙发上,心里日了狗。
  特么说好的过敏呢??
  赵泽远没喝多,可也知道棠明今天铁定心里波涛汹涌,就不去掺和了。
  只是站在一边虚虚靠着桌子看俩人拼酒,觉得真像。
  像那年明哥为了赢游戏,和个妹子红的啤的喝了两堆,一杯一杯往里灌,眼睛都发红。
  只是他在意的人兜兜转转,从当年那个垫底的成了这个坐到对面的。江初月也没有当年的妹子能喝,能撑到现在全靠意志。
  匆匆又灌一杯,有些酒水洒出去,落在衣襟上,显得有些狼狈。江初月也顾不上这些,他只有一个念头:
  棠明不能赢。
  艰难地压下翻涌的呕吐感,强行用酒水盖下去,胃里一阵灼烧的难受,眼神发虚,头上也都是细密的汗。
  可对面的棠明却游刃有余,拿起酒杯的姿势都慢条斯理,一滴没洒地优雅干了,面无表情地盯着江初月,又缓缓推过去一杯。
  只是借着推酒杯的距离靠近时轻到不能再轻地说了句:“还喝?”
  江初月一愣,几乎就要被蛊惑着停下。
  但一想到游戏的惩罚,又抿着唇,半分不犹豫地拿起酒杯。
  周围哄声一片,还有几个围过来,大声调侃。
  棠明眼神一暗,无意识地用力摩挲手指。
  终于,在江初月的唇接触到酒杯的一刹那忍无可忍,猛地站起来,夺过他的酒杯——
  自己替他把这杯酒灌了下去。
  “哎……”
  “这……什么情况!!”
  周围人都傻了,直到棠明喉结停止滚动,把那杯酒结结实实喝完,江初月才回过神。
  可也没等他清醒几秒,棠明肉眼可见地烦躁,把玻璃杯甩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哐当”声,下一秒就粗暴地扯过江初月的手腕。
  把人带出了包厢。
  棠明很用力,江初月手腕都发疼,可他却觉得这几年来,再也没有比现在更让他安心的时刻。
  越疼,越能确定棠明的存在。
  棠明带他来了洗手间,轻甩开他,皱着眉下命令:“去吐会儿!”
  江初月有些呆愣地看着手腕,下意识抚上棠明刚刚抓过的地方,“我不想吐……”
  说完,恶心感猛地翻涌,下一秒就打了脸。
  江初月吐完简直头都抬不起来,十分自觉地洗漱。
  棠明万分不耐烦地叫人拿了牙膏毛巾,面无表情地递过去。
  等他收拾好,薄荷味扑面而来。
  从前的记忆又要袭来,棠明烦躁得直皱眉,又扯过江初月把他带离洗手间。可身后的人不知道用了多少牙膏,薄荷味一直萦绕。
  棠明忍无可忍,突然改了方向,拉着他去了应急通道。
  厚重的门被扯开关上,哐当声音唤起了声控开关,楼梯平台上的空间骤然明亮,江初月一愣,想趁着这里的灯光好好看看棠明……
  可棠明没给他这个机会。
  下一秒,就压着江初月把人抵在墙上。
  “为什么喝这么多?”
  棠明有很多想问的,有很多要抱怨的,有很多能捅人心窝子的话,可他真正做了想做的,真正覆上江初月,跟他贴得严丝合缝,熟悉的渴望猛地袭来。
  他咬着牙,只能问出最无关紧要的这一句。
  棠明离得很近,江初月抬眼也只能看清他的额发,他明亮又深沉的眼。
  江初月又失神沉溺,心甘情愿把心剖开来:“因为……我不想你亲别人。”
  棠明只盯了他一瞬,猛地低下头,像从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狠狠吻了上去。
 
 
第88章 送礼物
  身体从未忘记这样熟悉的感受,  唇齿相依的一刹那,棠明就本能地按上江初月的后脑勺。
  唯有不同的一点,就是他从前从来没有这样凶狠粗暴过。
  说是接吻不如说是啃咬,  几乎把江初月红润的嘴唇吮吸舔舐得咬破出血。
  可即使江初月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他也半点不推开,  甚至紧紧抓住棠明的手臂,  急切地往上凑,  迫不及待地让人把自己吃拆入腹。
  隐秘粗重的喘息灼热滚烫,两人不自觉地越贴越近,棠明把江初月抱紧得几乎要擦出火来。
  声控灯到时间突然熄灭,光亮抽离的最后一秒,棠明扫到江初月两侧锁骨之间的湿润,心头一颤。
  黑暗笼罩,  棠明按着怀里人的肩抽离唇舌,低头贴着他的脖子一路粗暴地向下,  呼吸越来越沉重地停留在锁骨中间,动作急切地拉下他的衣物,对着锁骨狠狠咬了一口。
  “唔……”江初月仰头咬紧下嘴唇,嘴唇上传来丝丝麻痒。
  棠明又向上,重新抵开他的牙齿,  含上他的嘴唇。
  ——重新亲上,厚重的门却突然被推开。
  “明……操!!”
  赵泽远声调骤然拔高的同时,棠明猛地把江初月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利落转身背对门。
  同一秒,赵泽远闪电般退了出去,脑子里不断浮现刚刚那幕……
  直男恨不得自己立刻瞎了好。
  妈的,这他妈,  是不是就叫天雷勾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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