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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姨切了盘水果出来,和张青柚寒暄了几句。
张青柚边吃着葡萄边问:“晏峤这次没开车来?我在院子里也没看见他的车,这才不知道他来了。还好我推门进去你们没干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邢白鹿躺在沙发上踢了他一脚,说:“因为这次我想把我的车开回去,晏峤不愿意一人开一辆,是张叔送他来的。”
张青柚撑大了眼睛:“叔叔给你买车了?什么车?”
他激动地朝车库跑去。
不等邢白鹿过去,就听张青柚疯狂尖叫:“啊啊,这是我喜欢的款啊!”张青柚趴在那辆GL500上,“叔叔对你也太好了吧!你怎么能把这么好的车搁车库里积灰,简直暴殄天物!”
邢白鹿倚在车库门口笑:“这不是要让它上路了吗?”
张青柚瘪了瘪嘴:“我爸爸都不愿意给我买车。”
邢白鹿笑:“你不是还要读研吗?买什么车?话说,你以后真打算留在北城工作?叔叔阿姨应该只是想你回来这边,你要是回来,他们马上会给你买车的。”
张青柚哼了哼:“买也不给我买这么好的,你爸爸怎么那么舍得呢?”
邢白鹿笑而不语,邢远霖对他的确很舍得,说是不想让他出去让人看轻,尽他所能地对他好了。
“晚上留下来一起吃饭吧,我们也好久没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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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艳玲傍晚就回来了,和秋姨一起给大家做了一大桌菜。
孩子们都长大了,邢远霖大方地给他们开了一瓶好酒。
张青柚是个话痨,一直不断地在讲他这些年在北城的趣事。
“我不想听别人的八卦,我想听你的□□。”邢白鹿抱着酒杯笑着说。
张青柚哼哼:“我男朋友都没有的人,有什么□□?不如讲讲你和晏峤啊。”
邢白鹿笑着扭头去看晏峤。
晏峤回过神来,笑道:“不说。”
张青柚“切”了声:“小气。”
邢白鹿轻笑着在桌下拉住了晏峤的手,不多时,晏峤的手指缠了上来。
他端起酒杯喝了口,突然说:“今天住桐城吧。”
邢白鹿诧异问:“不回宁海吗?”
晏峤道:“嗯,这不国庆有七天假期吗?”
邢远霖立马瞪着邢白鹿道:“住家里不也挺好的吗?你那么急着去宁海干什么?”
张青柚哈哈大笑起来:“叔叔,你们家小鹿这是男大不中留啦!”
“吃你的饭。”邢白鹿踢了张青柚一脚。
张青柚利索跳起来就逃:“哟哟,恼羞成怒了!”
邢白鹿便抓起桌上的蛤蜊壳去砸张青柚。
晏峤看着他们俩打闹,这才不自觉笑了笑。
饭后,张青柚跑去邢白鹿书房要看他这些年的设计稿。
晏峤陪着邢远霖在客厅喝茶。
邢远霖又抽了支烟出来点上,看着晏峤道:“我看你今晚兴致不高,还在为我之前的态度生气?”
晏峤吃了一惊,忙道:“您这说的什么话,那件事是我的错,您生气是应该的,我从来没有怪过您。”晏峤起身给邢远霖倒茶。
邢远霖朝楼上看了眼,又道:“按我的意思,小鹿既然毕业了,想让他直接进远山地产的。不过既然小鹿想去宁海,我尊重他。这不是对你的信任,是我对自己儿子的纵容,我希望他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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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邢白鹿问晏峤,他们喝茶时,邢远霖都说了什么?
“他是不是又和你说了一大堆不许欺负我的话?”邢白鹿趴在床上刷着微博问。
晏峤从洗手间出来,径直走到床边,单膝跪在床沿,手掌贴着邢白鹿的后腰俯身过去:“没有,他说其实想你进远山地产,你想去远山地产吗?”
晏峤的掌心有些烫,邢白鹿有些敏感,手机一时间握不住,干脆翻身躺着看他:“我要是说想,你会哭吗?”
晏峤的手臂穿过邢白鹿的腰,将人抱近了些:“不会,你早晚得接管你爸爸的公司。”
薄唇轻触邢白鹿的唇,似蜻蜓点水,他又舔了舔邢白鹿的嘴角,然后温柔撬开他的嘴深入。
这几年晏峤的接吻技术和少时不可同日而语,再没有那时的青涩笨拙,是信手拈来的熟练,几个来回便把邢白鹿吻得急喘不止。
邢白鹿拉住了晏峤的手问:“门锁了吗?”
“锁了。”晏峤附在他耳畔说,一面将手伸入被下。
自从车祸后,两人还没这样亲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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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人剧烈喘息着,出了满身的汗,连额前的小卷发都贴在了一起。
晏峤俯身不停亲吻他,邢白鹿额上的伤疤已经退痂,新生的皮肤还有些不太一样,是淡淡的粉色。
每次看到他额上的伤痕,似都在提醒晏峤那场惊险万分的车祸。
晏峤又抱着他吻了吻。
邢白鹿被他吻得又难受起来,抱住他轻喘道:“你怎么还能忍?”
明明都那么紧了。
晏峤还在吻他:“很久没做了,怕弄伤你。”
邢白鹿咬住他的薄唇:“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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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水声已经流淌许久,整个洗手间的巨大镜面全被水汽蒙住。
邢白鹿累得在浴缸里睡着了,身体靠着浴缸直接滑了下去,晏峤刚回头拿了毛巾回来看到,吓得一把将人拦腰捞了起来。
“哗啦”一声巨响,邢白鹿猛地惊醒:“怎么了?”
晏峤看到人没事,这才松了口气,小心将人护在臂弯:“你怎么能在浴缸里睡着?”
邢白鹿累得不行,又闭了眼道:“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你随便给我洗洗就算了,我只想上床睡觉。”
“怎么能随便洗洗?”不清理干净,怕邢白鹿的体质又会发烧!晏峤干脆自己也跨入了浴缸里,让邢白鹿靠在自己胸口帮他清理,“睡吧。”
浴室内氤氲朦胧,衬得晏峤的唇越发地红,邢白鹿有些没忍住倾身吻了吻,这才靠在他身上道:“今天很舒服。”
晏峤轻轻替他擦拭着身体,心想他这是蹲了多少论坛,翻了多少帖子。
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他刚开始的确是技术不行,难为小鹿被他折腾哭了那么多次还没打算放弃他。
后来晏峤抱邢白鹿上床时,他似是又醒了,迷迷糊糊粘过来抱他。
晏峤被他缠得不行,只好又吻了他一番。
他仿佛难得餍足,趴在晏峤胸口,喃喃问:“国庆你打算在桐城住几天?”
晏峤没回答,突然说:“其实我觉得你早点去远山地产适应也不错。”
邢白鹿又累又迷糊,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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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晏峤昨晚也在邢家留宿,秋姨早上就没来喊邢白鹿吃早饭。
邢白鹿昨晚是钻在晏峤怀里睡着的,现下还没醒。
晏峤垂目看着怀里的人,他覆着长睫,偶尔抿了抿薄唇,又本能往晏峤怀里靠。他便轻轻将人搂住,又不自觉拨开邢白鹿额前的碎发。
那道浅粉色的印痕很是清晰,邢白鹿捂着额头,鲜血不断从他指缝里流下来的画面恍若昨日,是那样清晰又令人后怕。
晏峤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怀里的人突然轻呼一声“晏峤”惊醒过来。
“怎么了?”晏峤将人抱紧,一面揉着他的后背,“做噩梦了?”
邢白鹿抬头对上晏峤的眼睛,突然道:“昨天你是不是说了要是我早点去我爸爸公司适应也不错?”
晏峤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一下子愣住了。
邢白鹿蹙眉:“你真的说了?”
他后来迷迷糊糊睡着,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差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没想到还真是晏峤说的!
邢白鹿有些生气推开他坐起来:“你什么意思?不想我去宁海了?”
“不、不是。”晏峤急着起身解释,“其实是我国庆后要出差,你也不会喜欢住晏公馆去,让你一个人在宁海我不放心。”
邢白鹿诧异道:“你要出差怎么还说要来接我回宁海?”
“哦,昨天常特助给我打电话,我爸爸临时决定的。”
邢白鹿这才想起昨天傍晚常川的那通电话。
晏峤又道:“本来昨晚想和你说,可我看你和张青柚聊得起劲就一直没找着好机会。”
邢白鹿哼了声:“那后来回房呢?不是就咱们俩吗?你也不说!”
他虽是这么说,明显已经不生气了。
晏峤这才靠过去将人抱住:“昨晚的气氛……我怕我说了会被你踹下床去。”
邢白鹿笑出声来,捧住他的脸狠狠吻了吻,略骄傲道:“算你了解我。”
晏峤宠溺看着他笑。
邢白鹿又问:“你出差多久?”
“三五天吧。”晏峤道,“等我出差回来,再来接你,好不好?”
“嗯……”邢白鹿故意认真想了想,“也成吧。那你什么时候回宁海?”
晏峤顺手捏了捏他的后颈:“陪你过完国庆。”
邢白鹿终于满意了:“这才差不多。”
晏峤松了口气:“那……起来洗漱去?”
邢白鹿软了身体靠在晏峤怀里:“我腰不舒服,你抱我去。”
晏峤笑着将人抱起来走进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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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早餐,两人去院子里剪了一束月季带去了龙山公墓。
这天太阳特别大,邢白鹿抱着月季沿着小道上山,晏峤替他打着伞,伞面大半都往邢白鹿那一边倾斜。
邢白鹿忍不住笑道:“你自己是撑了个寂寞吗?”
晏峤抿唇:“我没事。”
邢白鹿笑:“我也没事啊,大男人晒黑点有什么关系?”
晏峤道:“怕你中暑。”
邢白鹿笑出声来:“现在都十月份了,怎么可能中暑?”
晏峤噎了噎,硬着头皮辩解:“那夏天还感冒呢。”
“你那是什么歪理。”
正说着,到了李舒妍的墓前。
邢白鹿上前将月季放下,见墓前放着一束菊花,黄白相间,还是新鲜的。
谁来过了?
邢白鹿几乎本能直起身往四周看了看。
“怎么了?”晏峤问。
邢白鹿皱眉道:“有人来看过我妈妈了,会是谁呢?”
晏峤道:“叔叔吧。”
邢白鹿摇头:“不会的,我们家的人来看妈妈都带院子里的月季,不会买这种菊花。”
“也许是阿姨以前的同事呢。”晏峤将人拉回伞下,轻声道,“不是有很多话要和阿姨说吗?”
邢白鹿便没多想,的确有可能是妈妈的同事。
他之前车祸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来看李舒妍了,便和李舒妍讲了他毕业时的许多事:“爸爸现在逢人就说我是从南大毕业的,他嘚瑟极了!”
山间的风一阵阵吹来。
邢白鹿也很高兴:“感觉现在出去才能说我是妈妈的儿子,毕竟当年您在学校可是优秀教师啊。我不努力读书那段时间,您也很辛苦吧,一定特别丢脸。”他叹息,“对不起,您在时我那么不懂事。”
晏峤蹙眉叫他:“小鹿。”
邢白鹿又笑:“但现在我算给您长脸了,这些多亏了晏峤。”
邢白鹿挽住晏峤的手臂:“妈妈,我以后可能要在宁海工作很长一段时间,不过回桐城就会来看您的。”
他絮絮叨叨和李舒妍聊着,都不是什么大事,聊得也很碎,想到什么说什么,却只字不提那些不好的事。
晏峤看邢白鹿时不时按着后腰,他伸手扶住他:“怎么了,腰不舒服?”
邢白鹿笑:“没有。”
“怎么没有?”晏峤将人拉得近了些,“我看你一直在按,是不是昨晚我太用力了?”
邢白鹿有些脸红,压了压声音:“你干嘛在我妈妈面前说这个!”
“呃……”晏峤硬着头皮朝墓碑上的照片道,“对不起阿姨,我不是故意的。”
邢白鹿嗤的笑出来:“行了!走吧。”
晏峤愣了下:“这就走了?”
邢白鹿忍不住道:“什么叫‘这就走了’?我站得够久了,我的腰真的有点受不了了。快走快走,我不想继续在我妈妈面前聊这种少儿不宜的话题!”
他拉着晏峤就走。
晏峤好笑道:“什么少儿不宜,阿姨哪里少儿不宜了?”
邢白鹿一本正经:“我妈妈去投胎了的话,今年才四周岁,你说是不是少儿不宜?”
晏峤:“……”
“晏峤,我走不动……”邢白鹿开始撒娇,“你要对我的腰负责。”
晏峤微微蹲下:“上来。”
趴在晏峤背上,周围风和日丽,邢白鹿有些昏昏欲睡。
“晏峤,下午我们去看电影吧。”
“好啊,想看什么?”
“国庆档有个喜剧特别搞笑,我昨天刷新闻看到的,看那个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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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进场前,晏峤特意给邢白鹿买了奶茶和爆米花。
“晏峤,晏峤!”邢白鹿朝他跑来,“这里也有这款巧克力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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