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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连个水花都没溅起。
“过去吧。”
咦？
难道他猜错了，那圣水只是针对活尸？
忽然，何禅眼眶中幽蓝的灵火一跳。
他看到了什么？
他手套不是脱了吗？怎么还在手上？
何禅呆了一瞬，不知道是他速度太快自己没跟上，还是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
还有，他这么大一个骷髅挂在西泽尔胸前，那两人就硬是没看见？
何禅有点不可思议，然而很快，他就没空思考这些。
“你去哪？你不会要进那里吧。”何禅不确定的看着离他们不到五十米，银白色属于圣堂的标志性精致圆形建筑，问脚下飞快，直线向前的西泽尔。
直至西泽尔站在圣堂传火殿门前，何禅下意识用手捂脸。
你可是亡灵生物，站在你死对头的门口算什么话？
“等等…”何禅哑然地看着踏进圣堂的西泽尔，接着，他惊呆了。
原以为他们会被赶出去，追着打的场面不仅没有，反而受到了对方的欢迎。
何禅眼睛发直的看着西泽尔收好一枚徽章，心想原因很大可能就出现在这枚徽章上。
“希尔执事，请问这次来瑞哈城，是有什么指教吗？”瑞哈城圣堂分部的传火殿执事是一名看似慈爱的老者施恩德，他说话的频率很慢，却另有一种节奏频率。
面对他的询问，西泽尔只回了八个字，“经过这里，前来看看。”
“哦，不知希尔执事是否有任务在身？”施恩德抬起与他年岁不符、异常清澈的双眼，温柔的看向西泽尔。
“没有。”
“那请问阁下是否有兴趣指导一下他们？”施恩德指向传火殿其他几位目露好奇与期待的牧师，“早就听闻希尔阁下的大名，可惜太过神秘，没人能与你见上一面，今日既有缘，还望阁下不吝赐教。”
西泽尔没说话。
何禅早已陷入了沉默。
施恩德见此氛围不对，想到什么，心里有些失望，嘴上却贴心道：“若阁下不便，便算……”
“执事，施恩执事救命啊。”就在这时，一名妇人抱着一个孩子哭喊着冲向传火殿。
何禅好奇的看过去。
只见妇人穿着普通，三四十岁的模样，一脸焦急，而他怀里抱着的孩子，四五岁，本应很可爱，此时一双眼睛却猩红如野兽，自嗓音处发出奇怪的“咕噜”声，龇牙咧嘴，若非手脚被粗绳捆绑，他怕早已不受控制的袭击人。
“快，他们在这儿。”
门外的喧闹，使得妇人身体一抖，蜡黄的脸上，满是惊恐，“施恩执事！”
妇人抱着孩子，下意识往施恩德执事身后去。
“哈兰，把那个怪物给我。”普通人对圣堂都有一种敬畏，所以后进来的四五个壮年汉子，虽然在外面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很是嚣张。但在圣堂，他们却禁不住束手束脚，尤其看到施恩执事在，他们更是不敢放肆。
“夫力，伊利可是你儿子。”哈兰声音凄厉，死死盯着对方，目光中满是警惕，生怕对方上来抢孩子。
“我没有怪物儿子。”夫力面无表情道。
“他不是怪物，他只是中邪了。”哈兰猛地看向施恩德，“不信你问施恩执事，他会治好儿子的。”
施恩德面对妇人期待的眼神，上前两步看了看孩子，说：“是中邪，可以用祛邪水祛除，亦或者请一位牧师给你家孩子施法。”
“不是中邪，不治，哈兰！”夫力目光警告、凶厉地瞪着哈兰。
许是施恩德确定了孩子的病情，哈兰这会儿也不急了，听了夫力的话，眼里划过一抹绝望，干瘦皲裂的双手猛地抱紧孩子。
“施恩执事，还、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哈兰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的望着施恩德。
毕竟祛邪圣水和请牧师的钱，他们都出不起，要不然也不会……
施恩德叹口气，正欲说话，眼角却瞥见一直没动的西泽尔动了。
眼前猛地站着一个人，哈兰吓了一跳，抬头看见西泽尔，不等她看清对方，一双手伸到她面前，突然把她怀里的孩子抱走了。
“你……”哈兰发现眼前这人黑布隆冬的，看不清脸不说，就那一身阴沉的气质，一看就不好惹，心里不禁害怕，可伊利……
“伊…”哈兰怔住，其他注意到这儿的人也是一愣。
唯有施恩德，眼睛骤然一亮。
等西泽尔将已经正常的孩子递给哈兰后，施恩德上前，单手行礼对西泽尔很是尊敬道：“希尔执事，感谢你的仁慈，神与你同在。”
哈兰随即反应过来，看看怀里一脸乖巧望着自己、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伊利，哈兰连忙对着西泽尔跪下，激动道：“谢谢执事大人，信徒哈兰永远追随您。”
何禅木着脸，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难怪系统支线任务二说，西泽尔很喜欢人类，如果不是那些枯萎的花，他都怀疑对方到底是不是讨厌人类的亡灵了。
而且他看着挺温柔，挺好一个人，为什么系统主线任务给他评判的作恶值也是十亿？
一直没怀疑系统主线任务几个徒弟作恶值有问题的何禅，因为西泽尔，突然起了疑心。
不过他的“梦想”到底是什么？和他喜欢人类有关吗？
于是在哈兰等人一脸感激的离开传火殿后，何禅扯扯西泽尔的衣领。
西泽尔微微颔首。
“大哥，你喜欢人类？”
“嗯，他们活着的时候，比死后有趣多了。”
何禅：？？？
“那你有梦想吗？就是，有特别想做的某件事吗？”
“本来没有，现在嘛……成为一名牧师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西泽尔隐藏在斗篷下的眼，看向已经走远的哈兰一家人。
何禅：“……”亡灵当牧师？
亡灵牧师？
何禅觉得不靠谱，下意识问他：“你这牧师，他正经吗？”
第71章 嗷呜一口 “不，我的意思是，你当人类……
“不, 我的意思是，以你的身份，你确定能当上牧师？当然, 亡灵牧师当我没说。”
没想到自己说出这句话后，很长时间都没有得到西泽尔的回应，这让何禅感到疑惑，同时还有些紧张。
“怎…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不想当牧师了。”西泽尔语气淡淡, 继而和施恩德点头示意，转身离开。
何禅：“？”
你这变化也太快了吧。
何禅郁闷，转而眼睛一转, 试着问：“你不排斥人类？你想当一名帮人类祛除邪异的圣堂牧师？”
西泽尔脚下一顿。
见此，知道自己可能戳到他点上的何禅，继续道，“其实我也不排斥人类, 你想做就做，我支持你。”
“就像你刚才那样，救了男孩。或许于你而言, 只是挥挥手的功夫, 但对他们一家人来说, 却是家人的命，你做的很好, 不然他们不会那么感激。”
“那个男孩，被邪灵附身，只要处理掉邪灵，便可无事，误打误撞罢了。”西泽尔摇头, 没有被夸赞的喜悦，“若遇到其他问题，需要施展治愈术等圣光术法，我便无能为力。”
而施展治愈术，是圣堂牧师的必修术法。
西泽尔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倏然间，何禅发现他的掌心有一团黑色的类似能量的气团。
咦？
我的能量团和他的颜色好像不一样。
何禅迟疑着，头颅里幽蓝色灵火跳动，用力憋了憋，终于，憋出一个乒乓球大小的暖白色光团。
西泽尔惊住，心思微动，一层透明的结界罩住了两人。
“这是？”西泽尔难以置信，又忍不住伸手去碰，一种区别于普通圣光带给他天生厌恶感不同的是，他从这股圣光中，得到的只有温暖。
手指触碰光团，就像泡在了温泉中，带给西泽尔，无与伦比的享受。
可惜，太小了。
西泽尔喉结动了动，忍着将这股光团吃下肚的冲动，任由光团炸开，撒在他身上。
“唔……”西泽尔仰起头，头上偌大的斗篷顺势滑落至肩头，露出一张清纯、精致、宛若西方神明的面孔。
他有着金黄色，微卷的齐肩短发，淡蓝色眸子，此时因为太过舒服，半睁半闭，中和了深处的高冷与疏离，鼻梁高挺，嘴唇因为种族肤色问题，略显苍白，延下是性感，顺着主人吞咽的喉结。
看到此处，何禅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被诱惑到了。
就算有“盗版”在前给他做铺垫，可两人气质不同，明眼人一看就能分出他们的区别。
而且那个盗版教皇是长发，发色偏浅金，眸底深处不时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让何禅很不喜欢。
西泽尔不一样，西泽尔虽是亡灵，但他异类的喜欢人类、怜悯人类，充分地诠释了，什么叫身是亡灵，心是人。
因此当他和那个教皇放在一起时，何禅竟有种，西泽尔更像教皇的错觉。
在何禅想这些的时候，西泽尔已然转醒，他若有所思的盯着何禅，突然伸手将他从胸前的纽扣上解下来。
接着闭眼默念咒语，下一秒，两人消失在瑞哈城街头，原地仅留下一朵黄色的太阳花。
没多久，一队兵马簇拥着一名身穿圣堂制服的红衣主教来到此地。
红衣主教下车，准确无误走到西泽尔原先站立的位置，低头，弯腰从地上拾起太阳花，转身。
动作一气呵成，仿佛来这里，只是为了捡朵花。
——
暗黑森林，突然被西泽尔恢复到原来大小的何禅，警惕的抱着自己瞪着西泽尔。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西泽尔凑近何禅，淡蓝色的眸子，倒映出何禅那副森白的骷髅架。
这让差点被他迷惑住的何禅猛然吓醒。
好家伙，被自己丑哭了。
“说话。”西泽尔伸手亲昵地点了点何禅坚硬露骨的额头。
“我不是东西，呸，我是亡灵骷髅族。”何禅一本正经道。
“不可能，你是亡灵，怎么会施展出圣光术法。”
“圣光术法？”何禅一脸懵逼。
他对西域这边的能量体系一无所知，前身也只知道基础的职位。
像什么圣光术法，他真不懂。
“圣光术法指正面的、具有增益、治愈效果的术法，通常由圣堂掌握，传授给圣堂牧师，再通过牧师的手，在某些方面利用圣光术法给予普通人类关怀，为圣堂巩固信仰。”察觉到他的疑惑，西泽尔直接给他解释。
“你刚才施展的光团，有治愈效果，就是小了点。”西泽尔一脸遗憾道。
“对了，圣光术法虽然门槛不高，但施法之人，身心必须纯洁，不受黑暗气息的污染。像你这种亡灵生物，按理说，施展术法所提供的能量，应该是死气才对。”
死气，是不可能施展出圣光术法的。
西泽尔不解，还有那些花，凭什么他能直接用手碰，自己就不可以？
凭他长的丑？
西泽尔紧紧盯着何禅，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出点异常。
何禅愣是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
露骨，真是太露骨了！
“可能，我比较特殊吧。”他说。
“我怎么没发现你哪里特殊？”西泽尔目光审视又怀疑。
“难道我能施展你说的圣光术法，不特殊？”何禅反问。
实际上，他心里也在嘀咕这件事。而且那团能量球，明明是他见西泽尔手中的黑色能量球，觉得自己也可以凝聚，遂凝聚出来的。
至于他说的圣光术法，他一点都不懂。
甚至何禅并不认为，自己这是圣光术法。
“你这真是圣光术法吗？”西泽尔拧眉，他已经有好久，不曾遇见像这种无法解释的事了。
“你要听实话吗？”何禅想想，决定还是如实相告。反正老五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现在自己又是一个骷髅架子，他就不信，自己都没肉了，还能被他们看上。
“实话就是，我也不知道。”何禅嘴巴一张一合，“我见你手中有团黑乎乎的能量球，我也想试试，然后就试出了一个白色的光团。”
西泽尔：……
何禅说的太随意，也太直白，以致西泽尔觉得他没有说谎。
所以他体内的能量不仅没有因种族改变转换成死气，相反，变成了另一种，不需要施加咒语，就能直接使用的能力？
这算什么？
西泽尔沉思，不清楚这到底是好，还是坏。
不过他倒是听说，东域那边的修炼之人，走的体系倒和此时何禅描述的差不多。
“你再释放一次让我看看。”西泽尔抬抬下巴示意何禅。
何禅倒是想，可惜有心无力。
“我刚透支，现在暂时无法凝聚。”
西泽尔闻言，默然两秒，在何禅惊愕的眼中，抬手在他骷髅头里的灵火上来回拨动，随着他动作，何禅痛并快乐着。
太爽了。
仿佛全身心，由内而外被清洗了一遍，即使这其中有些疼痛，但还在忍受的范围内，且疼痛过后，是难以言喻的清爽。
若非何禅仅存的理智还在，他怕是会当场丢脸。
这次提升，一共历时一个时辰左右。
等何禅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变漂亮了。
不是他自夸，是字面上的漂亮。
原先森白阴冷的骷髅，现在变得莹莹如玉，仿佛会发光一般，自带柔光滤镜。
而且，他活动了一下，发现关节处，很是灵巧，不像先前那么干涩，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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