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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七宗罪[刑侦]——南明离火

时间:2021-10-26 14:01:54  作者:南明离火
  得到这个消息后,聂秋阳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从被看守的地方逃了出来。曼城和伦敦离得那样远,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身处异国他乡根本不知去路,就那样一意孤行地在大冬天里踏上了去找人的路。
  可他还没有走多远,就因为一场车祸死在了一辆红色的英伦巴士轮胎下。
  英国和中国不同,道路和车辆行驶的方向是完全相反的。从囚禁中出逃的聂秋阳一心只想去往一个方向,却没有注意到死亡离他也是最近的。
  “外国人到国外去,最开始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出事。这也是难以避免的。放心,我不会怪你的。”云非觉叹息,“不过我能够懂他。他就算死,也想去找那个曾令自己心动的人。”
  “他想和他在一起。我的非声,而我现在也和你在一起了。”
  顾非声听着他说话,嘴角轻轻上翘:“我不会与你在一起。”
  云非觉淡淡地看着他,将想触摸他发梢的手缓缓收回。
  “你若尚在人间,我便前往地狱。你若不得好死追随地狱而来,我就离开地狱甘愿化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
  顾非声抬起眼角,眼睑底下一点小小的痣冰冷地如同在讥讽一般明显:“云非觉,我绝不与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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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屁放:
  原本暴食罪还要更加危险变态一点的
  但jj主角不能犯罪,性格要积极向上……所以只能把原本很多设定砍了……
  比如异食症,为了食物和食材选择的“游牧狩猎”,吸血鬼一样的尖牙犬齿(第一个案子里阿声咬了林大妈以后整得一脸红就有这个倾向)
  还有包括我想写的XS(不要问我这缩写是啥)。
  如果写出来了,这才真正的是原罪,设定上就全了。
  这也是很多人一开始感觉阿声很像坏人的原因,因为他一开始是奔着这个目的去的,后来改了方向……
  但改了以后现在感觉和其他几个扑街仔并列还差点意思。
  作者捋捋所剩不多的头发……算了!
  如果写了就没办法HE了,主角就注定要下地狱了
  人间残酷,还是需要一段童话。
  要好好活下去啊!
  生来死去,向死而生!
 
第83章
  云非觉听他这么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用手掰过顾非声的后颈让他贴近自己,两个人额头对额头贴了一会儿,他垂眸用堪称悲伤的语气说:“人间的天堂和死后的地狱,都是一个人前往的话,未免太孤单了点。”
  顾非声被迫与他相贴,听见这话心里也是一片空。他知道他和云非觉就像是一条路上的两个人,即使自己拒绝跟他走在一起,最后他也会和他去一样的地方,不过就是谁先谁后的问题。
  云非觉松开了他,用无可奈何地笑容望着他说:“我的愿望是和你一起死去,但如果你的愿望与我相反,我也会为你实现。”
  “我很爱你,我的非声。我的爱因为你的存在而变得真实。”
  他起身,将墨镜重新戴上,遮住了那双诡异的异色双眼:“下午我带你去亚特兰蒂斯玩吧?我来开船,你可以在甲板上晒晒太阳。”
  亚特兰蒂斯是天堂群岛的一个最大的旅游天堂,那里游客众多,还有酒店学校和旅馆。顾非声本以为云非觉绝对不会带他去这种公共场所,却没想到这次会主动带他出去。
  是陷阱?还是试探?
  来到这座岛上以后,顾非声为了弄清云非觉的真面目不再对他蛰伏攻击,在猜测和打探之中大概了解了一点云非觉究竟是什么人。
  他的真实身份应该和欧洲的罗马教廷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但是进一步的消息却无法彻底打探出来,他就像个被藏在这片天堂之中,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
  午后的阳光把大海晒得一片波光粼粼般刺眼,云非觉给游艇加好了油,出发前又拿了一顶雪白宽沿的草帽扣在了顾非声头上:“小心晒黑。”?
  顾非声没说话,任他作为。
  云非觉问:“你不想去么?”?
  “为什么突然带我出去?”顾非声问。
  云非觉温声道:“因为你之前身体不好,现在吃了你给我做的美食,我也想带你出去看看风景。”
  顾非声:“你不是这样温柔体贴的人,不必伪装。”?
  云非觉很奇怪:“难道你不喜欢我这样?那你的前床伴是怎么对你的?”
  “……”顾非声嘴角轻轻一翘,“他说他愿意把命给我,云非觉,给我一把枪你愿意被我打死么?”
  云非觉深深望了他一眼:“那他真的很爱你。”
  云非觉把船开到了亚特兰蒂斯的边上,他下船以后扶了顾非声一把,带着他往岛上走,并且没走多久就到了一个学校。
  那是一个被彩绘了墙壁的小庭院,各种孩子的涂鸦在墙上花里胡哨。云非觉只是喊了一声,里面就跑出来了一群年纪很小的小孩。跑得快的已经扑进了云非觉的怀里。
  “Insegnante(老师)!”
  “Fratello(兄长)!”
  云非觉笑着半蹲了下来接住了两个,伸出手又摸了其他几个孩子的头。
  顾非声愣了一下,那些孩子有的不到六岁,走路踉踉跄跄,有的已经有了十几岁,正抱着小的在后面跟着。这些孩子里有白人,有黑人,也有亚洲人和混血儿面孔。
  云非觉对他们一视同仁,会轻轻地用不同的语言同他们说话,最后等安抚完了所有的小孩子他回头用标准的普通话对顾非声说:“我是这里的兼职老师,教他们语言与音乐。”
  顾非声有点不敢相信,然而云非觉已经弯腰抱起一个孩子,牵着一人的手带着他们进学校里了。
  热带岛屿上的学校也建在沙地上,连教室里都是砂子。学校的院子里有棵椰子树,云非觉轻轻一跳就靠坐在了树干上,有个大孩子取来了一把吉他递给他。云非觉像是不怎么会这个乐器,但他接过放在手里稍微拨弄了几下,伸出手在唇下沉思片刻后,居然真的弹出了曲子。
  他弹的是《Love Story》,爱的故事。孩子们盘腿坐在沙地上,在椰子树仰着头认真听着,眼睛里都是闪闪的光芒。椰从之间热风吹过,阳光在热砂上反射出璀白的光,年轻男人低沉的琴声温柔地就像是来自天堂的序曲,吹走了所有的燥热与不安。
  他指尖轻柔,拨动风情,也可以拨动每一个人的心。
  一曲罢辽,几个孩子扑过来抱着云非觉的腿,各种国家的语言叽叽喳喳地环绕在身边,云非觉耐着性子一一回答了,接着让他们各自去玩。
  顾非声一直坐在一棵枯木上看着他,等到他身边空无一人,才说:“你让我惊讶。”
  “他们都是岛上的孤儿,有些旅客一时做了错事,就会把他们罪恶的结晶生下来弃之不顾。”云非觉说,“他们生来这世上就是错的,却依然有生存下去的权利和愿望。教他们语言,也是让他们可以更好地活下去。这是他们的愿望。”
  顾非声直言不讳:“你不像是会好好教他们东西的人。”
  云非觉:“那你觉得我会教什么?”
  顾非声沉默一秒:“大概是杀人放火,贩·毒卖枪吧。”
  云非觉欢快地笑了几声,他转瞬间移开目光看向海鸥飞翔的蓝天:“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的事情?”
  顾非声心里一紧,抬起头来看他。
  然而云非觉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关系,一边用手指轻轻拨弄吉他琴弦,在椰林和海风之中,给他如同游吟诗人一般缓缓讲了自己的事情。
  云非觉居然有一个极大的背景,据她所说,他的父亲竟是一位意大利罗马教廷的高层,地位仅次教皇。身为欧洲天主教会的发源地,在欧洲拥有教会势力相当于拥有了一切,无论是财富还是地位,全部都唾手可得。
  到了云非觉父亲的那个地位,很多人的生杀与存亡都不过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而已。
  云非觉的母亲是一位亚裔女子,那个女人拥有东方的五官和丝绸一般的皮肤,一双棕蓝异色的眼睛更是世间罕有。仅仅是半年之内,她就怀孕生下了一个异色瞳仁的孩子。
  云非觉出生的时候,罗马教廷正举行大型礼拜,教皇在教堂里分发圣肉与圣血。然而代替圣血的葡萄酒桶却不知为何突然破裂了,涓涓的红色酒液代表着欲望和不洁,将整个教堂的地盘全部染红。
  那天是雷雨天气,闷热的天气让室内都结上了一层水雾。在乌云密布的电闪雷鸣间连教堂都在震动,连高洁的圣母像也流下了泪水,滴在襁褓中的圣子脸上如同泣血。
  云非觉的父亲虽然身居高位,但也是教会圣职人员,为了维持名声,看着襁褓中的孩子便想也不想把他丢到了远远的地方。
  那是名为“天堂岛”的热带岛屿,也是藏污纳垢隐瞒了一切的角落。
  作为罗马教廷的高层,云非觉的父亲为了维持地位承接了无数黑手党一类的工作。他会把一些不方便处理的人通过隐蔽的方法,全部带去天堂岛葬杀。
  云非觉自从长大后懂事开始,人生的使命之一就是安魂。他必须将那些躁动不安的人承接并安抚下来,令他们远道而来不虚此行,心甘情愿地永远沉眠于蓝天大海。
  他杀了太多的人了,就像一个酒店经理记不清自己三十多年来接待了多少顾客。对云非觉而言,人命是死是活没有任何区别,他将人竖着迎来,横着送走沉进大海,是个合格的送葬人。
  顾非声静静地听他说着,就好像路人在听一位俊美的游吟诗人在述说远方的故事。
  云非觉:“你看起来有些不相信我。”
  “不,我相信。”顾非声盯着他,“只有这种疯狂又传奇的故事才与你相称。你若只是个渔夫的儿子,我反倒要怀疑这个故事了。”
  云非觉坐在树上撇了一眼顾非声,嘴角轻轻上翘。他跳了下来走到他面前,刚才有孩子走的时候往他手里塞了一颗水果糖,他拍了一下手,然后背向身后,再次拿出来时双手握拳道:“你都听了我那么久的故事了,现在来玩个小游戏。来猜一猜哪只手里有糖?”
  顾非声说:“猜中了有什么奖励么?”
  云非觉狡黠道:“当然,猜中了我就把糖送给你。但你要是猜错了,我就把这学校的所有孩子全都杀了。”
  顾非声定定地看着他。
  云非觉轻描淡写地安抚他:“别紧张。”
  顾非声看着他两个拳头许久,感觉那就像是又一个万劫不复的按钮。他相信云非觉做得出来所有他说过的话,如果他猜错了,此时站着的地面立刻就会染上孩子们滚滚涌出的鲜血。
  许久,顾非声伸出手,在他左边那个拳头拍了一下。
  云非觉失声笑了,美丽的异色眼睛微弯。他打开那个拳头,里面果然握着一枚水果硬糖。还没等别人放松下来,他又把另一只手也打开,里面还是一枚糖。
  他把左右手两个糖都塞进顾非声手里,并将他的手牵起:“说了别紧张,我带你去沙滩上走走。”
 
第84章
  云非觉说是去沙滩上走就真的只是走走。
  他赤着脚行走在沙滩上,脚掌被浪花一波波地亲吻。有一条小鱼不小心被充上了岸正在岸边挣扎扑腾,他看了顺手捡起,将那鱼丢入了海中。
  顾非声见他衣角被海风扬起,叫了他一句:“云非觉。你要带我去哪?”?
  云非觉没有回复他,异色的眼睛在墨镜底下有些失焦。片刻以后,他忽然说起无关的话:“起风了,我们要努力活下去。”
  他说的是法语,保罗·瓦雷里的《海滨墓园》。这诗文的名字太过不祥,特别是在现在这样的场景里。顾非声看着他完美英俊的混血儿侧脸眯起了眼睛,看着云非觉心里忽然有了个猜想。
  云非觉收回了目光,唔了一声,继续在海风中慢慢走着:“说起来,今晚吃些什么好呢?”
  顾非声低下头小声说了一句:“我今晚要把你剁了炖汤喝。”
  “能担心晚上吃什么的人,至少是会有未来的人。你说呢?”云非觉颇为愉快的回头说道。
  顾非声看着他许久不说话,突然嘴角翘起,笑说:“嗯。”
  那一瞬间他确定了一件事,瓦登伯革氏症候群对这个人的影响已经很重了。得了这种遗传病的人很容易有伴生的耳聋与眼瞎,也许在某一刻里云非觉是会间歇性地丧失听觉或视力的,而他多年来已经对此习以为常。
  云非觉很久没见他笑得这么与愉快过了,视线朦胧中一下子愣了片刻,接着更快乐了:“我知道有一家店,那家是一对老夫妻经营的家庭餐馆,就开在海边不远处。他们做的蜜汁桔酱肋排和海鲜汤十分不错。”
  他兴致冲冲,看上去真的很想带自己的好友去往自己朝朝暮暮间爱前往的地方。可是这份快乐还没持续多久,一只矫健的鹰隼忽然飞过大海,朝着云非觉厉叫一声飞了过来。
  云非觉脱下外套缠住手臂,让那只鹰停在自己手臂上。他与它对视片刻,从鸟充满尖爪的脚上取下了一封信。他不爱用电子通讯系统,这种效率极其低下的通讯方式是在天堂岛上唯一能联系到他的办法。
  他看了一下信,叹了口气,将飞鸟放走了。
  “看来,我们今晚的晚餐是要取消了。”云非觉说,“我突然有了一笔追加的工作。”
  顾非声心里对他的工作起疑,却没有多问,只是淡淡地说:“或许你可以为我要来菜谱,我想我能够复原那家店的美食,这样我们还可以一起吃。”
  云非觉不置可否,他看着脚边的海浪说:“我的非声,其实我已经厌恶了这项为人导游工作了。最近我总是觉得懒惰,每每得到新的工作都不愿意动身,恨不得多与你呆在一起或者多睡一会儿觉。我原先是没有这种想法的,直到你选择跟我回来,回到天堂岛以后,我觉得我是时候该为我懒散的人生做出一点改变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一室两人三餐四季,漂泊总会止于爱人的相遇。”
  顾非声:“知道么,我很讨厌你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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