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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可颐冷笑一声，“呵呵，你这种缺斤少两的公公，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怕不怕咬掉舌头啊？说来也真是，你床上满足不了小情儿就用这么大的资源换，谢总真是慷慨，有时间也让我见见这位小可怜儿。”
谢文轩咬牙切齿地听完他这段话，刚要反击就被人挂了电话，再拨过去竟然被对方拉黑了。
“你给我等着！”
谢总生了一会儿闷气，又神清气爽了，打电话告知艺人总监尽快签约那个小模特。
打完电话的谢总摸着下巴想，下次找个什么借口骚扰顾可颐呢？
第五十二章 喝酒不能回忆
两天后第二场的高定秀在同一个场地举行，这一次跟上一次不同，穆珂一上场就迎来了一片掌声，结束之后又被一群媒体记者围住采访，不止国内的媒体，还有不少欧洲的时尚媒体。
顾可颐有先见之明，临时给他配了一个翻译，才没有让过度紧张的穆珂出糗。
沈越数着手指头盼着小白兔回来的日子，跟他微博里那些粉丝姑娘一样内心咆哮着都不能跟我们阿珂呼吸同一片雾霾，真的太不幸福了！
走完高定的秀，穆珂还有一个顾可颐给他安排的鉴赏课程，主要是学习不同的服装材质和剪裁工艺。
尽管还有一个星期才能回国，但是穆珂已经开始整理行李了。
他没有母亲姐妹，也没有买什么礼物，倒是给公司里常来常往的姑娘们准备了一些小礼物，还有给他做造型的亚历山大姜先生，问了顾可颐，准备了一瓶香水做伴手礼。
看着两个助理的两个豪华大箱子都装满了，穆珂还有点儿伤感，没亲人和没有朋友，想送礼物都送不出去。
顾可颐来他房间看他，进门就被他一屋子的乱糟糟吓到了，“你干嘛呢？要拆人酒店啊？”
穆珂正在把准备送洗的衣服装好，看到他进来，回答道，“还有几天就回去啦，我先收拾东西。”
“不用收拾这么早，B牌的CEO邀请你区他们家里做客，你有福气了，据说他们家是18世纪建成的庄园。”
穆珂整理的手停了下来，一脸哀怨地看着他，“我可以不去吗？”
“哼哼，”顾可颐阴险地笑了两声，“你能不能成为B牌的御用模特，每年能不能拿到上百万英镑的薪水，就看你答不答应了。”
穆珂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顾可颐问道，“是不是你跟我说过，我是来做模特的，不是来卖身的？”
顾可颐点点头，“是我说的没错，但是这是正常交际啊交际。你得去交朋友啊小朋友，这个人不错的，为娘已经替你打探过了，人品端庄，性格沉稳，最难得的是人家已经有老婆孩子了。”
穆珂躺在地毯上打滚，“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顾可颐上去踢了他一脚，“警告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老娘后天就回国了，公司里一堆事等着我，你再出什么差错，我就弄死你给酒店花园当化肥！”
穆珂老实了，委委屈屈地问，“那，就我自己去吗？”
“当然不止自己，你以为你自己谁啊，值得人家单独邀请你吗？”顾可颐一个白眼翻上天，“到时候随机应变，谁也护不了你一辈子。”
说完，顾可颐也不管他在地上躺着装委屈，开始满屋转悠，边转边说，“群众举报，说你屋里有垃圾食品，我来看看。”
穆珂扑棱从地上坐起来，紧张地说，“没有啊没有啊，我这儿什么都没有。”
“哼，解释就是掩饰！”
顾可颐从枕头底下翻到衣柜深处，最后在沙发垫子下面翻出一袋牛肉干，从窗帘后面翻出两袋薯片。
“你属什么的，还真会藏东西。”顾可颐把零食抱在怀里，“行了，你好好整理吧！”
穆珂爬过去抱住他的大腿，“顾老师，你把牛肉干分给我一袋吧！好不好？”
“不好。”
牛肉干还是上次沈越来看他的时候给他带的，他吃得很省，就前几天大方地分给了况明杰一袋。
“顾老师！”穆珂灵光乍现，“你说的那个群众是不是况朝阳？”
顾可颐低头看着他，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乖，不该问的别问。”
“阿珂，门没关我进来了啊！牛肉干还有……吗……”况明杰的声音突然出现，他一进门看到顾可颐抱着零食，穆珂抱着顾可颐瞬间明白了什么情况，转身就走，“那什么，我走错门了。”
“站住！”穆珂和顾可颐异口同声。
况明杰尴尬地转身，主动认错，“阿珂你相信我，师兄不是故意的……”
穆珂指着他悲愤地喊道，“叛徒！”
况明杰也很抱歉，他就是那天跟顾可颐吃饭的时候听顾老师说到国外没有想吃的零食，他随口说了句穆珂那儿有牛肉干。谁想到顾可颐真的来搜查啊？
“小可你还真的全拿走啊，要不然这样，我买两瓶酒，咱们一起吃？”
坐着的穆珂和站着的顾可颐互相看了看对方，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况明杰再回来的时候，不仅带了酒还带来了自己的助理和助理的零食。况明杰的助理叫葛明，是个看上去挺威猛的汉子。但是每次穆珂听到他说那个谁谁谁的香水真是难闻死了，谁谁谁家的秋季款一点儿都不衬我们杰杰的气质，这已经是我最深的粉底了我不能再黑了嘤嘤嘤……
他自己都会调侃自己是真娘，顾可颐是装娘。有时候穆珂觉得，葛明的人格和顾可颐卸妆后的人格能够互换就正常了。
四个男人围在一起喝酒，一边喝一边聊八卦，说到了最近频频出现在各种热搜上的江宁远。
“阿珂，跟人家比还是太嫩了，”况明杰说道，“江宁远虽然频频被人截胡，但是人家的名字能一直飘在热搜榜上。”
穆珂专心地啃着牛肉干，不以为意地说道，“可能是他现在的团队安排的吧，不是我嫩，是顾老师太嫩。”
顾可颐扫了他一眼，“什么意思啊，嫌弃我啊？”
葛明开了一罐汽水，说道，“哎哟，你们不懂啦，不是说他团队买热搜啦，就是现在热搜上有什么热门内容，他们就会找水军发关键字然后安利江宁远，这个专业名词叫……碰瓷！”
顾可颐哈哈笑起来，“我之前听说过，不过轩昂娱乐是不是要黄了，不给资源捧他连热搜都舍不得给买了。”
穆珂捧着酒瓶子惆怅地看着他们，“我们能不能聊一些家国天下事，我觉得我们聊这些东西……好……”
顾可颐瞪着他，“你敢把那个字说出来我掰断你的牙！”
葛明举手，“我知道，他要说我们娘嘛~”
顾可颐扑过去捏住穆珂的脸颊要掰断他的牙，穆珂喊冤，“我什么都没说啊！”
零食吃光了，酒也喝完了，穆珂把另外三个人送走，把自己脱光扔进了浴缸里，他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也不记得喝下的酒是多少度。
他这会儿晕晕乎乎的，仰头看着天花板，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转。
恍惚间，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铁路边的小房子里。他放了学，开门看到乱糟糟的屋子，他妈坐在床上，神经质地把衣服一件一件地扔在地上。
他看见七八岁的自己走进那个屋子，把他妈扔掉的那些衣服一件件捡起来叠好放进纸箱里。然后他踩着两块土砖去刷碗，他妈忽然冲了过来把那些碗砸碎在水泥地面上，狠狠地扇他的耳光，边打边骂——
“为什么跟你那个该死的爹长得一点都不像？你知不知道你长得好看以后会有人骂你是个妖精不本分？你为什么要长得像我？你不争气！你嫁错了人，活该你变成神经病！”
那个七八岁的他，忍着不敢哭，等他妈打累了，小心翼翼地倒了杯水求他妈吃药。
熟悉的声音从模糊到真切，穆珂猛地睁开眼睛。手机在不远处的洗手台上响着，他挣扎着从浴缸里爬了出来。
时间是凌晨四点，来电人是沈越。
“哥哥……”
第五十三章 抱抱我
沈越选定了摄影展的设计方案，也选定了这几年比较满意的作品，人像部分沈越选了几个关系不错的模特和演员联系了对方的经纪人询问授权，而他最最中意的是他曾经为穆珂拍的那张。
也不知道去找顾可颐要授权会不会被骂回来。
沈越没有亲自去问，让琪琪以他工作室的名义正式向M.D.S申请授权，于情于理为了穆珂今后跟各个摄影师的合作，公司都会同意的。
这点儿小事没有过问顾可颐，公司有专门的人直接向沈越的工作室回复予以授权。
沈越对这张照片特别重视，照片是他用胶卷相机拍出来的，第一次冲洗了一个小尺寸，一直放在他的工作室的那面墙上。配合这次的摄影展，还应该再冲洗一个更合适的尺寸才行。
为了这个沈越一上午都在楼上暗房里工作，琪琪敲门请他出来看看展厅效果图，沈越才出来休息。
“这个几个灯的材质是什么，最好是可以再利用的。”
“嗯，我已经跟他们确认过了。”
“不错，这里这个油漆的颜色再稍微亮一些……”
商量过了细节，沈越想起来自己一上午都没有碰过手机，早上看到小白兔说顾可颐要他晚些时候回来，满地打滚都不管用。他问他具体什么时候回来，那边还没有回复他，应该是去睡觉了。
这会儿的微信里什么都没有，小白兔应该还没醒，但是微博的特别关注提醒他穆珂发微博了。
沈越点进去看了看，穆珂发了一条乱码，还附带了定位。定位是在意大利，但是却不是穆珂的习惯。
下面的粉丝乱成一团了，有人说穆珂被人盗号了，有人说穆珂应该是遇到危险在求救。
沈越有点儿慌，语音电话打过去没有人接，又播了穆珂在意大利的号码还是没有人接，同行的况明杰的电话也打不通。
他急的手心出汗，慌慌张张嘱咐助理自己要出门，边播谢文轩的电话边去取自己的车，他想不到别的办法，应该先去找他哥。
谢文轩听说穆珂失联也很惊讶，劝他别着急，他托人问问。
沈越坐上了车，然而他却知道这个时候他不适合开车，他握着方向盘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忽然他想到他应该打电话给酒店前台，让酒店的人去看看穆珂在不在。
但是他好像并不知道酒店的具体名字……
沈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一次拨通了穆珂的语音电话。时间在他的意识里过了很久，终于，接通了。
那边慢吞吞地开口叫道，“哥哥……”
沈越几乎屏住了呼吸，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你在哪儿呢？”
“在酒店啊……”穆珂的声音有点儿空旷。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问完之后沈越又觉得不对，穆珂那边应该是凌晨，他又问道，“你微博怎么发了一堆乱码？”
“乱码？”穆珂根本不记得自己发过微博，他抓着头发，吞吞吐吐地说，“我不记得了，晚上顾老师他们来我房间喝酒，我好想喝多了，想泡个澡，然后就睡着了，我……”
“你喝醉了酒在浴缸里睡着了？”沈越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你喝多了还敢去泡澡，你不怕出事啊？你这么大人了怎么对危险一点儿预估都没有？”
穆珂梦到他小时候，梦里的痛苦让他以为遇到了顾可颐之后的生活都是假的，他从痛苦中挣扎着醒过来，只想让沈越抱抱他，可是……
“对不起，我错了……”穆珂小声说着，喉咙里哽着他的委屈，多一句也不敢说。
沈越还在生气，“那几个人就是酒桶！你还跟他们喝酒，你有几个胃？几个脑子？”
穆珂听不进去，眼前氤氲了一片，连地砖都看不见了。
“哥，我想让你抱抱我……”
他带着哭腔说出这句话，沈越的火气一下灭了，心疼得要命，他叹了一口气，声音也软了下来，“乖，怎么了？”
沈越一温柔起来，穆珂的眼泪绷不住了，但是他哭起来没有声音，只有眼泪啪嗒啪嗒地掉，沈越听不到他的声音，又问了一遍。
那边穆珂急忙吸了两口气，说道，“我，我做噩梦了……”
沈越失笑，又是心疼又是觉得他可爱，“真厉害，做恶梦都吓哭了，你几岁了？”
穆珂抽噎着不说话，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沈越真的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乖，还在浴室里呢？去床上躺着，这谁家小孩折腾一晚上都不睡觉。”
“我，我没有，我刚才睡了又醒了……”穆珂站起来走出浴室，嘴上还在狡辩。
“是是是，我们穆珂最听话了，不要不是我打电话吵醒了，你就睡到天亮了，”沈越哄着他上床睡觉，“到床上了吗？”
“嗯……”穆珂赤裸着身体钻进被子里，小声问沈越，“哥哥，你还生气吗？”
沈越笑了，“不生气了，你好好睡觉，睡醒了给我打电话，多晚我都等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穆珂乖乖地回答道，“晚安。”
沈越估计了一下他在那边的时间，跟他说了一句早安。
挂了电话，沈越长舒了一口气，拔下车钥匙准备回工作室去。路上想起被他打扰的谢文轩，又打电话告诉他人已经找到了。
谢总是有点儿不高兴的，毕竟，沈越找到了人，谢文轩就少了一个骚扰顾可颐的借口。
穆珂睡到中午才醒，这一觉睡得踏实，但是醒来也头疼得不得了，一想到他没醒酒在电话里跟沈越哭唧唧的事儿，他就特别希望来个巫师给沈越施一个什么遗忘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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