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孟青烟好像改了主意,他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说道:“不用改,我试过了,高度正好。”
他们最后去主卧看了看床,是一张很大的双人床,躺三个人也绰绰有余。
孟青烟没有坐下去感受一下柔软度之类的,只是随意瞟了一眼。
床单床垫等用品到时候肯定是要换的,整个房子也要进行一次大清洗大扫除。
业主说如果孟青烟确定要,他今天就可以把钥匙给他,过户手续可以之后再办。
他说:“房间里的东西你们就看着扔吧,我都不要了。这房子真的很少住人,脏不到哪里去,我便宜一点卖,你们自己找人清理清理。”
这名业主看起来五大三粗,但其实人十分客气,孟青烟说给定金,他说不用。
“我不差这点钱,到时候过完户你直接给全款也行。”
张载说:“您也不怕我们拿了房子不给钱啊。”
“俩小伙子长这么帅,不至于骗我吧。”他笑起来。
张载一本正经地说:“那可不一定,不能以貌取人。”
“好啊,我记着你就住楼下,你兄弟真骗了我,我就上你家找人去。”
晚上,他们像前一晚一样并排躺在床上,孟青烟没话找话似的问他论文改得怎么样,张载听了很是郁闷。
“别提论文,你一说我感觉今晚都睡不好了。”
孟青烟的笑声伴随着窸窸窣窣翻身的声音,张载感觉到孟青烟正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搬过去?”他问孟青烟。
“还要一段时间,这么着急赶我走?这样我很伤心的。”
张载憋着笑睁开眼睛:“我发现你还挺会撒娇的。”
孟青烟在黑暗中挑了挑眉,不太赞同地说:“这样就算撒娇了?真正的撒娇不应该是这样吗?”
说着孟青烟就环住张载的腰整个人贴了上来。
张载浑身一僵,孟青烟的头埋在了他的脖颈处,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锁骨,皮肤上传来冰凉的痒意,那是孟青烟正用鼻尖摩挲。
他说:“张载哥,别赶我走啊——”
简短的话被语调拖得长长的,听起来又黏腻又做作,但张载的心却猛烈地跳了一下。
他掐着孟青烟的脸把他扯开,有些不自然地说道:“知道了,没赶你走,我就问一下。”
然后又纳闷道:“我发觉你现在比刚认识的时候幼稚多了。”
孟青烟没什么情绪地任他掐着,他不笑的时候总是看起来十分冷酷,但语气是平静的,他说道:“你看到的是你想看到的那个我。”
张载被这话说得一愣,松开手转头想去看孟青烟,却只看到孟青烟侧躺着的背影。
他不明白孟青烟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是随口一说还是生气了,如果是生气,那又为什么。
孟青烟在所有人面前都是斯文冷静而且成熟的,像是没有事情能让他着急。起初张载觉得孟青烟难以接近,但一次次的接触又让他发现孟青烟有一些令人意外的特质,无论是偶尔撒娇还是喜欢吃甜食,或者不爱吃早饭,又或者是一本正经地炫富,在他看来都可以带上可爱的标签。
这种心态是潜移默化中产生的,好像自己发现了别人不为人知的一面,心里有一种被粉饰的虚伪满足感。
张载和孟青烟各有各要忙的事情,之后一周的白天,张载基本都要去医院看徐虹,徐虹恢复得很好,已经转到普通病房,是个三人间,每次去的时候徐虹都一脸不开心,觉得其他床位的家属太吵了。
张载没敢说徐虹和他的贵妇姐妹也很闹腾,只说让她再忍忍,再过一两个星期大概就可以出院了,徐虹听了直叹气,闹着要出院,张载只好帮她办了出院的手续。
张载还在发愁怎么安顿徐虹,毕竟他现在不放心徐虹一个人住老房子那边,没想到刚出院徐虹就跟着姐妹跑了,她们轮番打电话对张载说会照顾好徐虹,张载心里喜忧参半。
宋喆最近刚好非常忙,没有喊张载出去玩,这导致张载看完徐虹回家后一般就是看看书,和同事讨论科研项目以及改论文,至多就是和孟青烟一起聊聊天,看个电影。
孟青烟因为要搬家,所以都在忙这边的事情,签合同以及房子过户的事情让他忙了一阵,之后他又找了人来对新家进行全面的消毒杀菌以及各种用品的更换。
突然有一天晚上,两个人正在房间里各忙各的事情,张载突然把鼠标一甩,对孟青烟说:“去酒吧吗?”
张载很久没去过酒吧了,一方面他上班的时候去酒吧不方便,另一方面他不喜欢一个人去酒吧。
他想到假期已经走向尾声,但自己除了和宋喆他们出去了一次,之后再也没好好出去玩过,就觉得有些可惜。
孟青烟把满屏幕红绿曲线的黑□□面关掉,扭了扭脖子说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孟青烟的脑子里没有一点干净的东西
第24章 第 24 章
这附近没有好一点的酒吧,他们打车去了邵晨轩的健身房所在的那个创意园,不出所料,夜晚这里更加热闹。
穿过妖魔鬼怪一样扭摆着的人群,他们终于到了吧台上,孟青烟的衬衫上印了几个口红印,不知道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女人趁乱干的好事。
孟青烟无奈地看着张载:“别笑了。”
张载笑得更大声:“这件衬衫过了今晚就得废了吧。”
孟青烟叹着气点头。
张载点了一杯“随便”,孟青烟无所谓喝什么酒,也让调酒师随手给他调。
没过一会儿,调酒师把两杯酒水推到他们面前,一红一蓝,红的给了孟青烟,蓝的给了张载。
张载好奇地问:“这两杯分别是什么?为什么我和他的不一样?”
调酒师神秘一笑:“两杯都是随便,不一样是因为我根据你们给我的感觉调成了不同的颜色。”
孟青烟偏了偏头,和调酒师相视一笑:“好久不见。”
张载这才知道他们认识。
孟方兴问孟青烟:“你朋友吗?长得很帅气啊。”
张载问道:“你好,我是张载,请问你是……”
他说:“你好,我是青烟他哥,叫孟方兴。”
孟青烟喝了一大口酒,在孟方兴一脸啧啧的表情中对张载说道:“这家酒吧是他的,不用替他省钱,酒水随便喝。”
孟方兴说:“每次看你这么喝酒,就觉得是一种浪费。”
在看他来,酒是拿来品的,可不是孟青烟这么喝的。
孟方兴没陪他们聊多久就去忙别的事情了,舞池里的音乐换了又换,台上DJ的头也晃得像个筛子,气氛越发灼热。
张载问孟青烟:“你上次说有喜欢的人?”
“你说什么?”
张载放大了音量:“你说你正在追人!”
“是的。”
他继续大喊道:“那你追到了吗!”
孟青烟说:“快了。”
张载安静了那么几分钟,一口接一口把自己那杯酒喝完了,他又问:“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吗?”
孟青烟很轻巧地点了头。
张载钝钝地想,究竟哪一位美女老师受到了孟青烟的青睐。
孟方兴在空闲之余大方地给他们调了好几种不同的酒,张载抿一口,觉得不错地就递给孟青烟,对方接过来也是一口。
就这样他一口孟青烟一口,两个人转眼就喝了不少,张载已经有一些脑袋发重。
“不喝了,去蹦迪吗?”音乐声震耳欲聋,张载对着孟青烟的耳朵大喊。
“你去吧。”
最后张载一个人走向了舞池,他随着音乐扭动着腰肢,逐渐融入人群中。
被人潮淹没的最后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孟青烟,看到的是孟青烟面无表情的脸和闪烁的灯光下泛着暗光的眼睛。
一位身材曼妙的女人逐渐靠近张载,张载察觉到了但没有躲开。
这是酒吧,是陌生人之间磁场碰撞的地方,张载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理由推开对方,更何况对方和他保持着健康的距离。
“帅哥,一个人吗?”
“和朋友一起来的。”
“要来我们卡座玩一下吗?”
“不了,我朋友还在等我。”说完他的目光越过人群抓住孟青烟,但孟青烟没有看他。
他的身边坐了一个陌生的女人,那个女人坐在张载刚刚坐过的位置上,神情妩媚地推给孟青烟一杯酒,而孟青烟接过去喝了。
张载知道自己不应该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心情郁闷,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情绪像一根弦,但这根弦的一头连在了孟青烟身上。
张载随着酒气又摇头晃脑了一阵,身边的女人还没有放弃:“可以和你的朋友一起来呀,很好玩的。”
“不了,美女。”
女人最后失望地离开,而张载因为之前喝了太多酒水,现在迫切地要去上厕所。
酒吧的厕所昏暗极了,门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环境不算极其干净,但也肯定不算肮乱,至少张载觉得还有进步的空间,也可能是他的强迫症又犯了。
男厕里有三个隔间,只有一个隔间关着门,厕所里有隐隐的烟味,像是有人躲在里面抽烟。
他在小便池放水,哗啦啦地水声在男厕里响起。
忽然,门外传来男女对话的声音,对话的内容有些不堪入耳,接着,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近。
张载瞳孔放大,还没想好是停止放水拉上裤子拉链还是找个隔间继续放水的时候,那间关着门的隔间开了。
张载眼前顿时烟雾缭绕,一只白皙的手拉住了他,把他拉进了隔间,门无声地关上了……
那对不知道是情侣还是露水情缘的男主完全没注意到这个空间里还有别人,又或者根本不在意是不是有别人,他们滋滋作响的亲吻声从进门开始就在响,一直到他们进了最里面的隔间并且锁上了门。
张载尴尬地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拉链没拉好。”只允许张载听见的声音低低地响起。
孟青烟的声音有点发哑,可能是抽了烟的原因,他的眼尾有点发红,嘴里还叼着烟,左右手却放在了张载的裤子上,帮张载把东西放了回去,然后拉上拉链。
隔壁动静越来越大,张载的脑袋里的血都往下涌,却不知道是哪个原因导致的。
张载咬了咬牙,弯着腰掩饰着自己的反应,他抬头看孟青烟,看到他隔壁不受影响的冷淡表情。
察觉到张载在看他,孟青烟把烟掐了,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把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隔壁的战况越发激烈,靠在墙上的张载甚至受到了影响,隔间之间的墙板被他们撞的摇晃不停,张载不个不留神就向前跌去。
但孟青烟稳稳地接住了他,并且发出了极其轻的一声困惑。
“咦?”
张载连忙推开,不敢看孟青烟,但孟青烟却靠了过来,在他耳边用气音说了几个字。
张载瞪他,但他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他继续用气音说:“我帮你啊——”
张载忍不住出声喊:“别……”
嘴被捂住,捂住张载那张嘴的手还带着烟味,并且张载绝望地想到这只手可能还碰到过他。
孟青烟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了,闷闷地笑了两声,在他耳边说:“别想这么多。”
一个力量攥住了他,他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
张载面色醇红,双腿已经失去了支撑自己的力气,他用力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的喘息传到隔壁,更重要的不传到孟青烟耳朵里。
孟青烟左手环住他,手掌在他的背上轻拍着,像是在安抚他,右手动作却不停。
海蒂性/学报告中曾经说过,□□的亲密接触以及全身的搂抱是男性喜欢干这档子运动的重要原因,但张载仅仅是被这么触碰,就感到被爱被接纳。
他的脑子里已经是一团浆糊,他注意不到隔壁已经发展到哪一步,或许还在埋头苦干,或许已经穿上了衣服,也可能已经满足地离开。
有人说,能够去发觉男人隐私的一面,这会让你拉近和另一个男人之间的距离。*
张载冷静地注视着孟青烟,看着对方把洗手液挤在手上,催化出大块的泡沫,然后这些泡沫被水流冲进了漆黑一片的下水道。
他说不清自己和孟青烟的距离有没有拉近,但毋庸置疑的是,孟青烟先感受到了他隐私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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