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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听到狂笑的心跳，透视眼也找不到他在哪里。”超人微微皱眉。
意料之中，狂笑之蝠如果不想被超人找到的话，不可能被自己的心跳出卖。
而且在上一场战斗中，他被总世界的蝙蝠侠和小丑联手打败，大概是因为没想到还有宿敌联手的可能，他被小丑干脆利落地一枪爆了头。
受到这种致命的枪伤，他很顽强地没死，但因为他的力量来源巴巴托斯也受了重伤，一时半会儿不能给他提供治愈伤势的力量，现在他的伤势估计还很重，肯定惜命得很。
这是狂笑之蝠占领并封锁这个宇宙来躲避正义联盟的追杀的原因，也是正义联盟坚持要趁热打铁把他彻底剿灭的原因。
主世界的蝙蝠侠说：“我们来到这个宇宙的动静不小，狂笑肯定早就有了准备，现在估计已经躲到含铅的建筑里了……”
“去韦恩庄园看看。”他的声音和另一道同样低沉的声音重叠了。
两只蝙蝠侠对视一眼，又同时扭开头。
他们在很多事情上都心有灵犀。
狂笑之蝠不会只待在庄园里坐以待毙，但那里肯定有什么线索。
＊＊＊
韦恩庄园的地下。
被关在这样一个黑暗、安静、密闭的空间里，一般人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出现精神失常或者抑郁的状况。
不过还好，在场的几人都不算是普通人，他们的心理防线没有那么脆弱，而且他们也可以通过交谈来使自己的精神保持清醒。
只是这黑暗的环境始终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压迫着他们的心脏。没过多久，林秀和杰森都渐渐地不开口了，默默地在想自己的事情。
林秀联系不上SR-100，杰森带过来的破电脑也早就在摔下来的时候坏掉了。他身上的各种电子小玩意儿也都失了灵，大概是被主脑屏蔽信号，篡改了程序。
所以，此时他们竟然连具体的时间都无法得知，只能通过计算自己的脉搏和心跳来确定时间的流逝。
大概过了一天吧，这一天内，他们滴水未进，更别说食物了，此时早已经饥肠辘辘，浑身疲软。
狂笑之蝠会是拿这种小事来捉弄他们的人吗？
林秀觉得不太可能，狂笑的恶趣味不会那么低级，恶意粘稠得恐怖的他不会在简单的食物供应上做手脚。
但是没有人来给他们送饭、没有人来告知他们接下来的命运……
会不会是狂笑之蝠那边出了问题？
一想到这个可能，林秀就有些振奋。
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就说明他们的援军已经来了，杰森和他过不了多久就可以逃出去。
当然，前提是援军刚得过狂笑，林秀默默思忖着。
突然，毫无预兆地，林秀面前的一块墙面突然亮起。
他有些惊讶——原来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并不只有坚硬的石壁，还有一个可以用来传话的屏幕。
不……好像不是屏幕，只是照在墙壁上的投影，林秀眯着眼睛，眼泪哗哗地流。
已经长时间处于黑暗环境中的眼睛无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刺眼的亮度，林秀感觉自己要瞎了。
杰森的反应跟他差不多，大概只有被改造过的罗宾此时才能毫无感觉地好奇地盯着那道投影了。
缓了一小会儿，林秀没敢闭上眼，又顽强地盯着那道投影看。
狂笑之蝠大概会通过这道投影向他们传递些什么讯息，他不能放过任何一点细节。
他会说些什么呢？对他们的处置？满怀恶意的恐吓？亦或者是单纯的嘲讽？也可能是……
屏幕闪了两下，中间突然出现的人影给了林秀答案。
狂笑之蝠的样子早已经不是林秀刚到来这个世界时他做出的伪装。
独属于布鲁西的风流倜傥、甜蜜温柔的假象早就被他撕破，黑暗骑士的冷静强大也不复存在。
就像是SR-100消失之前给自己传递的那个视频里显示一样，狂笑之蝠没有穿蝙蝠侠的传统制服，而是穿着一身缠满锁链的黑色长风衣。
他头上戴着一个造型奇异、布满铁椎的金属头冠，头冠的位置刚好把他的眼睛挡住，大概是充当护目镜？他脸色煞白，嘴唇猩红，笑容猖狂，看起来恶意满满。
尽管已经提前知道了他的造型，再看一次，林秀还是心情沉重。
——出现在投影里的人，已经完全没有蝙蝠侠的样子了，他更像是一个进化版的小丑。
被小丑坑过好多回的林秀知道他是怎样一个疯子。
一个小丑化的蝙蝠侠，又或者说是，拥有蝙蝠侠头脑的小丑，有多么可怕……狂笑之蝠开口了：“亲爱的朋友们，你们还好吗？”他的语调夸张，让人丝毫都感受不到他的关心。
杰森拧起眉。
没有得到回应，狂笑露出了苦恼的表情，但他那高高吊起的唇角弧度却分毫不变。
一个奇怪又扭曲的表情。
他看起来好兴奋，林秀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听见狂笑继续说：“好吧，好吧，看来你们对我的招待并不满意。”
开玩笑，控制了别人一部分精神体、造出了别人的心理阴影、还把人关在这种地方不给吃不给喝算是招待？
除了狂笑之蝠，大概没有哪个脑子有坑的人能想出这种待客之道。
“也许你们不喜欢我吧，但是，这不是来了你们想要见到的人了么……”狂笑满怀笑意地说。
林秀精神一振。
想见的人？正联来了？
但很快他又冷静下来，因为狂笑这样的表情分明预示着他要放大招了。
果不其然，狂笑之蝠的下一句话就让林秀的心沉到了谷底：“你们大概很想快点见面吧，那我就放你们出去‘招待’他们咯。”
在他话音落下的这一秒，已经被林秀教养得没那么狂躁、一直保持着安静的罗宾突然躁动起来。
他的喉咙深处发出了杰森曾经听到过的那种暴躁的低吼。
借着投影的光亮，林秀和杰森都可以注意到罗宾龇牙咧嘴的凶恶表情。
糟糕了，林秀的心咯噔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没心思担忧罗宾了，因为他自己也出了问题。
一直被自己压制得很好的表层突然不安分起来，林秀满头冷汗，却还是抵不住另一半自己的疯狂挣扎。
他感觉到自己的力气渐渐流失，这意味着他逐渐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这算什么？
在被完全踢出身体的那一刻，林秀最后看了一眼狂笑之蝠。
他还是那副咧嘴微笑的样子，看起来胜券在握、把什么事情都计算得很好。
……表层是因为他的精神体受到一股不知名力量的影响而分裂出去的不正常精神体，现在突然反噬，那意味着，狂笑其实虽然都可以掌握那股“影响”的强弱！
一直以来，连自己这部分清醒的思想都是他刻意留下来的么！
林秀恨恨地闭上了眼。
在那双墨绿色的眼睛再一次睁开，只是这次的眼神不再鲜活、只有空洞时，狂笑之蝠毫不客气地爆发出了疯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去迎接我们的客人吧！”
在场只有杰森一人还算正常，他警惕地看着冷漠地牵起罗宾脖子上的链条，朝他这边看过来的“林秀”。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发现这么久以来杰森都没受到“影响”了么
这是有原因滴
现在就他一个还清醒了
第133章 带毒的吻
“你们有没有觉得……哪里有些不对？”闪电侠挠挠头, 严肃发问。
原本这一群各自身怀绝技的超英应该很快就能到达韦恩庄园的，但令他们感到奇怪的是——
“越靠近哥谭，我身上的力量就被压制得越厉害。”超人拧了拧眉, 开口。
他的冰冻呼吸已经用不了了, 透视和超级听力的范围也有所缩小。
绿灯侠也有点慌, 因为他感觉灯戒里的能量也越来越少, 甚至都快要维持不了他的飞行。
“网络对我来说变得陌生了许多, 没办法像以前那样高速利用了。”钢骨也说。自从他被父亲改造之后，虚拟的网络世界对他来说一直都像是自家的后花园一样, 这样滞涩的感觉他已经很久都没有体验过了。
好了，实锤了，狂笑之蝠真的准备了一个大大的“惊喜”给他们。
在场的人除了两只本来就是普通人类的蝙蝠，各自的能力都削弱了许多。
他们合理地猜测，如果他们踏入了哥谭，那他们大概就会完完全全变成凡人。
但——变成凡人又怎样？
他们之所以被称为超级英雄，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超越人类极限的超能力，还因为他们面对任何困难都毫不畏惧、所向披靡的内心。
而且就算超能力消失，他们个个的身体素质也照样比普通人好上一大截。
主世界的蝙蝠侠沉思着，联想到了一直被汲取能量的地球53, 推测道：“为了对付我们, 这个宇宙大概已经被狂笑之蝠改造过了。”
……那可是一整个宇宙。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同时也有些心惊。
他们都不怀疑狂笑之蝠有这样做的能力，他在疯狂的同时, 还拥有将他的疯狂想法付诸于实践的力量。
……真是个祸害。
主世界的蝙蝠侠继续说：“就我们的情报所知，他所拥有的改变现实的能力来源于巴巴托斯。巴巴托斯在上一次战役中已经身受重伤，此时不知藏匿在何处，应该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帮助狂笑之蝠。”
改造宇宙并不是一件小事, 其过程中要消耗的能量不是他们可以估量的，所以，那些能量从哪里来？
“……从我的宇宙里来。”蝙蝠侠也算是想明白了，沉声说。
“寄生”——在他还没有来到这个宇宙的时候，命运博士跟他提到过这个词。
联想起来，他的宇宙正在慢慢衰落的原因，就是狂笑之蝠窃取了他的宇宙的能量。
这样的损失是可逆的吗？在场没有人知道，只是他们越发感觉，收拾掉狂笑之蝠是多么紧迫的一件事。
“分头行动，”主世界的蝙蝠侠说，“这个宇宙还没有被改造的很彻底，现在看来，哥谭是受影响最大的地方，我们不能草率地一拥而上。”
“那谁去？”超人皱着眉，看到搭档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不应该去。但他对无数个宇宙的牵挂和责任感，以及对狂笑之蝠的厌恶，都催促着他赶紧去哥谭。
“我们两个就够了。”
“我们两个。”
两只蝙蝠侠的声音重叠了。
他们对视了一眼，想法在此刻再一次重合——既然越靠近哥谭超能力被削弱的越厉害，那到哥谭中心，能力就几乎会消失。陪伴了自己无数个日月、早已经如同呼吸一样自然的超能力一旦消失，在场的其他人都或多或少会受到影响，所以让他们两个没有超能力而是依靠“钞能力”的人行动是最合适的。
“你们留守在外，有情况通讯器和暗号联系。”主世界的蝙蝠侠言简意赅地说。
＊＊＊
一间暗室里。
造型、服饰奇特的男人坐在沙发椅上，翘着二郎腿，手掌撑着下巴，凝结着浓稠恶意的墨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光。
——他的面前是一整面墙的显示屏，屏幕上显示着各个地方超级英雄们的动向。
其中大部分分屏是分给他的两个平行世界同位体的。
两只蝙蝠侠沉默着，在城市中神出鬼没。
但就算他们都尽量出现在没有摄像头的地方，拥有强大计算能力的主脑还是能够很轻易地搜寻到他们的位置。
忽然，狂笑之蝠暂停了视频。
拉近，放大。
屏幕里出现的正是蝙蝠侠的影像——他是狂笑之蝠比较不熟悉的那个来自地球52的蝙蝠侠——他正好弹射出钩爪，但在飞跃的同时，转过头来，冷漠地看了一眼摄像头。
发现了？
意料之中。
主世界的蝙蝠侠也早就发现了，身为同位体，他们还是那么互相了解。
狂笑之蝠猛然爆发出了一阵疯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他大笑的同时，上百个屏幕的其中一个突然暗掉了。
仅仅只是暗了一秒，屏幕又再次亮起，原来是主脑又控制了另一台摄像头，监视着破坏镜头的人——超人刚刚收回他的热视线。
狂笑之蝠沉思两秒，忽然又笑了起来，那笑声，有些神经质。
“阿福，给这几位客人准备一些‘礼物’……嗯，把他们放出来吧。”他语调轻快，像是一个真的为远道而来的客人准备了极好的礼物的主人。
但他不是——他只不过是一个鸠占鹊巢的恶魔，这个世界原本的蝙蝠侠，早就被他杀死。
黑暗中，缓缓浮现出了一个影子。
影子轻声答道：“好的，老爷。”
＊＊＊
主世界的正义联盟那边。
跟两个蝙蝠侠分开之后，他们也两两分成小队，分散到各地探查这个宇宙的情况。
钢骨和绿灯侠一起，他们的任务是探查这个世界的基本信息。
有钢骨在，这项任务再简单不过了——远离了哥谭之后，就算他的计算能力受了一点影响，网络对他来说仍然是自家后花园。
但是，就在他的精神进入网络世界、飞速浏览着这个世界信息的时候，绿灯侠发现这位同事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他结巴了一下：“呃，有什么状况吗？”
钢骨说：“我以为这个宇宙的正义联盟已经被狂笑之蝠摧毁，但历史上根本没有关于正义联盟的任何信息。”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没有超级英雄？”
“是的，”钢骨思考了一下，认真道：“我更倾向于说是狂笑之蝠改变了这个宇宙的规则……这里的民众根本就没有对于超级英雄的印象，他们的生活比起我们到位的任何一个宇宙都要来的更加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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