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佐这才深吸一口气,刚刚那口气一直憋到现在,他眉头皱紧,表情很痛苦,唿吸急促而且浅短。他侧过身子,在床上蜷成虾米,双手死死的攥住席尔维斯特宽松的浴衣,直接将脸埋进去,身体也瑟瑟发抖起来。
“夏佐?你怎么了?”扶住他的双肩,却扶不起他,只能真切的感受到他的颤抖,“不要就不要了,你别吓人。”
“电……电话……”连声音都在颤抖。
“什么?”脸埋在他胸口,说话的声音也闷闷的,席尔维斯特哪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夏佐抬起脸,看着他,再次艰难的开口,“给我……电话……”
这一看才真的吓到席尔维斯特,他好看的唇全白了,脸色也很难看,贴在脸上的头发都被汗湿了。
他一把抱住夏佐,紧紧的搂在怀里,“夏佐,夏佐,告诉我,哪里疼?”
夏佐是实在疼惨了才会让他这样抱着,连话都说不出来,更别说反抗了。
席尔维斯特见他不是装出来的,这才真的急了,抓起床头柜上的电话,安通内线。
“叫医生和药剂师过来,快点!”
睡得正香的布拉伯收到这个命令,睡意也吓没了,这大半夜不知道他们又闹出什么事来。不是咬舌头就是开枪,这次会是什么呢?虽然这样想,却一刻也不敢怠慢,听主人的语气像是很急,他当然是急主人之所急,立刻去办。
当三人慌慌张张赶过来的时候,就见主人抱着夏佐坐在床上,那样子像极了生离死别。
布拉伯开口道:“主人,医生和药剂师来了。”
“快过来,看看他怎么了?”席尔维斯特很是着急,夏佐能这么老实的让他抱着,这事本就很不正常,不是疼极了,夏佐哪会那么乖。本来以为他是为了不戴环装出来的,这家伙可是狡猾又机灵的综合体,他不得不多想,现在看来不是。
医生上前来,想问是准备这样抱着治疗吗?可借给他两个胆子也不敢说,现在古堡里谁不知道,主人宠这个人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就算被打了一枪也不放他走,更不许别人碰他。医生担心,自己替他检查过会不会被剁手挖眼,要知道这个主人心情好的时候什么都好说,心情不好的时候什么可怕的事都会发生。
医生靠近看了夏佐的脸色,确实不妙,准备为他做检查,夏佐却不愿意浪费时间。
“没用的……,给我、电话,我……助手那里……有药……”
席尔维斯特一听这话,怎会愿意,立刻拒绝。
“不行!什么样的问题是我的医生治不了的?夏佐,你别想耍花样逃走。”说来说去,他还是想把自己在这里的消息放出去,想让人来救他,席尔维斯特怎能如他所愿!
将他放到床上,自己起身让位,让医生好好给他检查。
第87章 防不胜防(改)
夏佐狠狠的瞪着他,然后闭上眼睛,再也不看任何人,也不说一句话,任凭医生问他什么他都不答。
席尔维斯特气得直咬牙,“夏佐你听着,你不配合受苦的是你自己,别指望我会可怜你放你走,有本事你就这样受着!”
看不得夏佐这个样子,席尔维斯特转身出去,布拉伯也跟出去,留下药剂师和医生为夏佐做检查。
布拉伯快步跟上来,“哈维,你这样做留不住他,他想走你就放他走,不管你在想什么,总会有比这个更好的解决办法,这样耗着也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他对你积怨更深,放了他吧。”
“你闭嘴!”席尔维斯特烦躁的紧,“我不信拗不过他的性子,他想耗着我就陪他耗,看谁吃苦!”
席尔维斯特没有再回房间,坐在客厅里喝酒,或者说等着医生出来。
布拉伯只能在旁边看着,哈维的专制是不是真的改不了了?他曾想过迟早会出现那么一个人,会好好收拾一下这样放纵的哈维,让他受挫让他吃苦,也许能让他收敛一点,他以为这个人出现了,现在看来,夏佐也只能受制于哈维,根本反抗不了。
席尔维斯特明明很担心夏佐的情况,却死撑着就是不上去看看。布拉伯摇摇头,上楼去看情况。
进门就见医生和药剂师在商量什么,夏佐还躺在床上,很是辛苦。
“怎么样?”布拉伯走进来。
医生满脸为难,“这样检查来看,并看不出什么异样。”
布拉伯看一眼床上的人,“深入检查呢?”
“这个需要时间,而且……,他也不愿意配合检查。”一边是不配合的病人,一边是下了死令的主人,夹在中间的医生为难的想死。
布拉伯觉得事情也很棘手,依哈维的性子,生起气来还不知做出什么事。
走到床边,见他确实忍的辛苦,“毕维斯先生,您还是配合医生的治疗比较好,这样吃苦的可是您自己。”
“若是配合有用……,现在早就治好了。”停了一下,才又道:“告诉他,他如果……想看我死,让他……给我个痛快……”
布拉伯皱起眉头,听他的话意像是很危险,并不是吃点苦就能解决的问题。
想了一下才道:“你去准备深入检查,时间方面我替你向主人说。”
医生感激的出去准备,布拉伯也要去向哈维复命,走到门口才想起来,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夏佐,再看向药剂师。
“你留在这里,等一下帮帮医生。”
他是不放心把夏佐一个人留在房间里,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哈维不是要大开杀戒?
布拉伯下来,席尔维斯特还在喝酒,那赌气的样子跟个孩子似的。
“你不去看看他?情况似乎很不好,听他的意思,像是以前就有这样的症状,只是一直没治好。外在也检查不出什么,我让医生去准备深入检查。”
放下酒杯,余怒未消,“只要不死就行,他爱受苦就让他受着好了。”
布拉伯打量着主人,“看他那样你不心疼?”
席尔维斯特冷笑,“看到他还不够我气的,谁会心疼他!”
布拉伯挑眉,“是这样吗?看来一个人来喝闷酒是被气的,并不是怕看了会心疼?”
被说中心事,席尔维斯特气唿唿的吼道:“你真烦!闭嘴让我安静一会儿。”
“你若不想放他,既然他说他的助手那里有药,你为什么不派人去把药取来,先解决现在的危机,之后慢慢研究病情不是更好?”聪明的哈维,也有被气的大脑短路的时候。
席尔维斯特略一沉思,“先让医生给他做检查,若是短时间内拿不出有效的药剂,再派人去取药。”才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没过一会儿,就见医生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脸色惨白跟见鬼似的,见到席尔维斯特和布拉伯气都没喘就道:“不……不不不好了……,没、没了……”
“什么没了?”布拉伯还没转过弯,席尔维斯特勐地站起来,大步向房间走去。
夏佐不在床上,卫生间、书房和酒室都找一遍,只找到被打晕的药剂师,夏佐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席尔维斯特气得肺疼,喘了口气才道:“封锁所有出口,一定要抓到他!”
布拉伯还没动身布置,就听见有螺旋桨声。席尔维斯特站到窗口,看到直升机上的探照灯,照的古堡亮如白昼。
“在堡顶!”席尔维斯特大步走出去,他突然明白了所有事。
夏佐早就算好了这一步,如果那时在他回来之前真的逃出古堡,就算从古堡出去也没办法离开这座岛,就算他能步行逃避保镖的追赶,总不能从海里游过去。他每次过来都是乘直升机进岛,然后乘车进入古堡,他以为夏佐不知道自己身处岛上,只告诉他古堡周围都是悬崖,没想到他已经知道这里的地形。在他逃出TJ室时,一定跟他的手下取得了联系,为了争取时间让他们赶过来,才会有门口的突袭。那时,夏佐并没有真的想走,他知道自己走不掉,才会向他开枪,就连会被带到这个房间也被算到了,这个房间离堡顶最近,也是席尔维斯特一直居住的地方。而现在这一出,不管是真的病了还是装出来的,都达到了他们放松警惕的效果。谁会对病到连话也说不出的人设防心?不说别人,至少席尔维斯特完全被他给耍了!
第88章 想当保镖(修)
赶到堡顶的时候,夏佐已经登机了,席尔维斯特不会忘记他的最后一个眼神。夏佐离开,席尔维斯特在堡顶站了很久,难得遇到这么对他胃口的猎物,果然有追逐的价值,一批野狼,装的再温顺也变不成羊,席尔维斯特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
韦伯、狂鹰和花蛇都在直升机上,看到夏佐安全回来,大家这才松了口气。他们都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席尔维斯特居然会这么大意,一点防备也没有,这也是他们没想到的。狂鹰却知道原因,那自然是因为夏佐,再强大的男人只要遇到夏佐,总会有他失利的时候,因为夏佐,总会杀人于无形。
夏佐疲惫的靠进座椅里,他的疼痛并不是装出来,确实到了发作的时间。
韦伯打开专用恒温箱,从里面取出一支药水,只要将药水注入夏佐的血管里,然后等着药水流遍全身就能压制住疼痛。韦伯每次都会特别记住发作时间,也为夏佐专门学习了注射,他自以为会把老板照顾的很好,这次事件确实吓坏了所有人,以为老板会有什么不测,见他安全回来,担心了近一个月,终于可以好好喘口气了。
注射了药水,谁也没开口,让夏佐好好休息。被这么一折腾,夏佐感到身心疲惫,席尔维斯特不是好对付的人,这次侥幸逃脱,下次若再落入他手中,夏佐会直接为自己准备好毒药,毒死自己会更容易一些。
他们没有直接回法国,而是在法国边境的英国宾馆歇脚。韦伯觉得有必要把法国现在的形式向老板汇报,之后要不要回去,是继续争夺市场还是放弃法国都听老板的定夺。
夏佐眼睛痛得厉害,到宾馆就摘下了隐形眼镜,韦伯带来了眼药水,也为老板准备好了茶色太阳镜,没有人比他对老板的事情更了解,他能称得上是夏佐的助手也算是管家,夏佐的一切都会经过他手,可以说,就算不信任“血猎手”,夏佐也会相信韦伯。
将法国的局势一一向夏佐说明,夏佐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静静的听着。
“眼下法国是最不利我们的地方,老板的性命现在在法国最值钱,我们是先回意大利,还是继续留在法国?”
“想杀我的人从没断过,现在只是增加了几个。”夏佐冷冰冰的声音比以前更甚。
“法国的住处已经泄漏,那里遭到过袭击,他们没找到老板还会再去,我们必须换地方。”韦伯一个人撑到现在也算命大,他是豁出去才等到老板回来的,那样不利的局面,给谁都撑不下去。
“这个我有分寸。让狂鹰和花蛇去做自己的事,不要围着我转。”他夏佐是什么人,那些人似乎都还不清楚。
没听见韦伯出去,“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韦伯犹豫要不要现在说,“是……狂鹰的事。”
“他怎么了?”又给他惹了什么乱子。
“他说不会再出去工作,要当老板的贴身保镖。”老板突然消失,没有人比狂鹰更担心,才会有这样的决定。
夏佐不屑的轻哼,“你告诉他,想当我的保镖,首先必须要打赢我,做不到就滚去工作,不要来碍眼。”
推门进来的狂鹰刚好听到这句话,“如果只有这一条路,那我非选不可了。”
韦伯还在愣神的时候,狂鹰迈着长腿奔过来,从沙发后直扑向沙发上的夏佐。夏佐又岂是谁想偷袭就偷袭的,脚尖一动将果盘里的水果刀踢飞起来,起身接住,此时狂鹰彪悍的身影直罩下来,夏佐再次被压进沙发里。狂鹰举起的拳头没有落下,夏佐的水果刀已经压上了他的喉咙,两人谁也没落得好处。
韦伯完全没看清过程,就看见这样的结果,他甚至没看到老板手里,什么时候多出一把水果刀,锋利的刀口贴着狂鹰的皮肤压在咽喉上,只要动一下必能见血。这样的场面看得他胆战心惊,抹抹冷汗识趣的离开。
茶色眼镜下是一双利如冰刀的眼睛,狂鹰抬抬头想躲开压着自己的水果刀,夏佐却不放他,无奈之下,只好松手起身,才解了被抹脖子的危险。
坐在沙发上,摸摸凉飕飕的脖子,后怕道:“我以为这两年你的身手怠慢了,没想到还是这么敏捷。”
夏佐也坐起身,架起一条腿靠进沙发里,“既然知道就不要做多余的事,我从来不需要保镖。”
“这么牛就不要被人抓住。”狂鹰向来不怕他,对他冰冷的态度也不在意,只要他愿意他就去做,夏佐有时也很无力。
一句话戳中夏佐的燃火点,瞪着吊儿郎当的狂鹰,“你别太高估自己,连我也打不过你凭什么保护我?你以为有你在就能斗得过他?你未免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狂鹰皱眉,不解的看着夏佐,这个人向来谁都不看在眼里,似乎对那个人的评价很高。
“夏佐,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惹到那个人的?听花蛇说,那个人的背景很不简单。”
“这和你没关系。”一句话忽略掉狂鹰的问题。之前没注意,现在若说他只是个普通商人,夏佐不会相信。
狂鹰盯着夏佐看,想要看出些端倪,摸着下巴试探性的问,“你那晚发火要送肖然走,是因为什么?”
夏佐不理他,倒了杯水喝起来。
“对了,那晚你进房间,衬衫是敞开的,莫非……是肖然假扮你的事被识破了,才会有之后的麻烦?”
不得不说狂鹰的想象力很丰富,这样的事都能串起来想,不过事实确实如此,只因一场赌注就扯出这么多事来。也许这件事谁也不怪,要怪只怪他命该如此,就算不在赌桌上遇到他,在别处也可能遇上,而那个人,从第一次看见他,似乎就对他很感兴趣,这和任何外在原因都无关,就连夏佐自己也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对自己这样执着,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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