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这么急着要拿到面具,他就是要抢在席尔维斯特之前,不然以他的个性,如果不是这场酒会上有他想要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会亲自来,随便打发个人来,或者直接无视掉都是有可能的。
一切做完,夏佐让花蛇带着东西先走,他要留下来完成对舒维安公爵的“承诺”。
夏佐微笑着端着酒杯走向人群中的席尔维斯特,面对他,虽然心里有压力,但他现在不是夏佐,而是杰恩伯爵,他不得不装作温良,微笑友好,以示自己的无害,且对这位先生也很欣赏。
“嗨。”主动伸出手。
席尔维斯特看了他片刻,然后才慢悠悠的伸出手。站在一旁的尼亚看着两人眉目传情的样子,转身走开了,他知道哈维的习惯,想让他为一个人停留独守,估计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来的现实,虽然清楚,但亲眼看着他与人搭讪,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握手之后,两人无话,席尔维斯特一直在打量他,夏佐觉得有些尴尬,他与这个人向来无话说,不是吵架就是打架,真正这样面对面聊天,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场景。如果不是舒维安公爵在旁边盯梢,估计他早就开熘了。
参加这场酒会的意义已经没有了,要想办法先行离开才对,之后的烂摊子就留给真正的杰恩和舒维安公爵解决好了,正想着,耳边突然传来轻声低语,“能请你私下聊聊吗?”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靠过来的,夏佐下意识的就想后退,腰侧的手收紧,阻止了他的去势。夏佐忍住想揍人的冲动,在心里默念,他是杰恩他是杰恩……,但是!这个混蛋真的没有一点羞耻心吗?在公共场合就能这样公然的搂住初次见面的男人的腰?这算什么?说他是混蛋真是委屈了这两个字!
余光瞥了一眼身后,见舒维安公爵那雀跃的表情,夏佐真想直接甩手走人。
“可以吗?”没有得到回答,席尔维斯特轻声追问一句。
这样温柔的话语,这样迷人的外在和多金的身份,不用多说,任何一个女人都会为之倾倒,但夏佐却知道这个人的真正面,不管他装的多温柔多体贴,也改变不了他是败类的事实!
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却带着微笑,“当然可以。”
席尔维斯特满意的微笑,与舒维安公爵告别,对看过来的尼亚笑了下,轻轻环住“杰恩”的腰,带他出了正厅。车子就停在门口,两人上车离开。坐在车里,夏佐有种熟悉的感觉,想到那次去他的私人别墅,也是这样两人相互无言,只是这次,不知道要带他去哪里。
“我们要去哪里?”他必须装的像杰恩一点,不然自己再落入他手,肯定会很惨。
席尔维斯特伸手过来,握住他的一只手,夏佐强忍住抽回手的冲动,没想到他还有喜欢握人手的毛病。
“带你去参观我在英国的私人别墅。”
“是黄金花园吗?”夏佐开口就问出这句,想关住话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庆幸席尔维斯特居然没听懂。
“没、没什么。”夏佐赶忙转脸看向窗外,还是老实的呆着吧,都怪舒维安公爵说的什么一座纯黄金的花园,害得他很好奇,不知道真有这样的花园会是怎样壮观的景象。
夏佐没看见,席尔维斯特慢慢勾起的唇角。
席尔维斯特刚走,尼亚就到窗边去打电话了,“狄斯,不用等了,今晚不是好时机。”
“不是事先说好的吗?我等了这么久,怎么能……”狄斯语气很冲,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后又放缓声音道:“宝贝儿,再努力一下,我真的不能再等了,我快要被困死在你的别墅里了。”
“他已经离开了,我没有机会说。”尼亚无力的看向门口,他无论如何也抓不住这个男人。
“那就打电话约他,你不是有他的电话吗?”狄斯被困在尼亚的别墅里出不去,有两次想出去,刚踏出大门,差点被狙击手轰了脑壳,他现在连窗边也不敢站,夏佐·毕维斯居然专门派了一个狙击手守着他,不杀他不会罢休,狄斯已经被逼急了,只有那位先生能救他,他一定要见到那位先生!
“狄斯……”尼亚不是会缠人的人,不然他也不可能放任哈维这样不管,哈维也正是喜欢他的洒脱,才会交他这个朋友,如果他变了,变得缠人了,变得势力了,变得以哈维的朋友自居而从中获利,即使哈维不说什么,他尼亚自己心里也会过意不去。
“就这样吧,下次再找机会。”说完挂断电话,在窗边站了一会儿,再回到酒会上,却看见了布拉伯,他没有跟着哈维离开?
他们在别墅门前下车,席尔维斯特下车后,并未自己先进去,站在原地,等着他过来,带着他一起进屋,上楼。
他们没有去书房,而是去了席尔维斯特的卧室,这种感觉太熟悉了,跟之前那次去他的别墅,过程没两样,夏佐不经意的开始琢磨,这个混蛋是不是对谁都是这么一手,先搭讪,再洒饵,然后带回别墅,最后顺利发展?哼!他可算知道这人的伎俩了。
夏佐在沙发上一坐下,就开口了,“要聊什么?”
席尔维斯特也在沙发上坐下,认真的看着对面的人,“聊聊舒维安给了你什么差事。”
夏佐满不在乎的说:“你要聊这个,在酒会上就能说,他现在需要钱,想让你牵线做军|火生意。”
席尔维斯特看他放松恣意的模样,笑起来,“你呢?没有想要的东西?”
当然有!我想要将你碎尸万段,想要你手中所有的古董,想要你的所有生意路线,人脉,金钱,你的什么我都想要,你能给吗?
“我想要的东西,当然有,只是,你做不到。”夏佐向来胆大妄为,更不知教训为何物。
席尔维斯特轻笑,“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做不到?”
夏佐想了片刻,才道:“请给我一杯红酒,谢谢。”
席尔维斯特以为他真能说点什么,没想到要喝红酒,只得起身去,为他开红酒。夏佐抬起修长的手指,摸上自己柔软的嘴唇。席尔维斯特走回来,将一杯红酒递给他,然后走回沙发前坐下。
夏佐端起红酒抿了一口,甘甜饶舌,咽下之后,舌尖香韵犹存,让人回味。抬眸看了席尔维斯特一眼,他只是幽幽的看着自己,并不主动,难得他有这么耐心的时候,夏佐却没有这个耐心了。
“这么好的氛围,我们难道不做点什么?”夏佐轻笑着看他。
咬破压在舌底的药丸,那是能使人麻痹的药,咽下之后,不出两分钟,就能让人四肢发软,任人摆布,到时候他大摇大摆走出别墅,也没人会拦他,他也没愧对舒维安公爵,他交代的事自己已经说了,成或不成,就看席尔维斯特自己的意思了。
端起红酒,喝了一大口含在嘴里,起身走向席尔维斯特,单膝跪在沙发上,倾身压下来。席尔维斯特欣赏他的主动,没有躲开,抬脸迎上去。夏佐顺利的将混了药的酒推入席尔维斯特口中,红酒顺着两人的嘴角流出来。
席尔维斯特环住身上人,与之缠吻,手上用力,将人拉下来,形式反转。席尔维斯特将含在嘴里的红酒又推进对方的口中。夏佐心里一惊,他以为席尔维斯特咽下去了,没想到又推给他。撑住他的双肩想推他起来,没料到席尔维斯特居然在这个时候,探手下去。
“唔……咳、咳咳……!”夏佐忍不住吸气,情急之下,居然咽了口中的红酒!
他蓦地睁大眼睛,他自己……把红酒……咽下去了!还被呛得咳嗽不已。
席尔维斯特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你自己喂过来的红酒自己不想喝?”
夏佐一句话不说,就要推开他,席尔维斯特怎能让他起来,抓住他的双手按在沙发上,“不是你说要做点什么,现在才刚开始。”
“起来。”夏佐语气冷下来,他该死的居然自己咽了掺药的红酒!他简直要疯了,这样的蠢事居然是他夏佐干出来的!
“杰恩,你应该知道我带你出来的目的,既然跟出来了,何必这样做作。”席尔维斯特说的不急不慢。
“我让你起来!”夏佐急了,他不能等药效发作,他要立刻离开这里,否则真会被这个混蛋以“杰恩”的名义吃干抹净。
可惜,当事人对他的突然发飙并不在意,仍然柔声道:“想换个地方?”
一记重拳打进棉花里,夏佐气得肺疼,此刻也不得不放轻语气“今天不适合,改天吧。”
席尔维斯特看了他一会儿,才慢慢道:“可是我今天很有兴趣,改天我未必能看得上你。”
“那真遗憾,我们只能这样不了了之了。”夏佐巴不得是这样的结果,你看不上杰恩,正好自己也不希望你能看上,正好一拍两散,可是……
“你能放开我了吗?现在气氛完全不适合继续进行下去,既然你这么看不上我,还请高抬贵手,放我离开。”
席尔维斯特想了想,松开手,坐到旁边去。
夏佐立刻坐起身,站起来就要走,却又重新跌回沙发里。
药,起效了!
第96章 这不科学
夏佐懊恼的想死,双腿木木的,像假肢装在上面一样,浑身提不起劲,他根本站不起来。
该死的!这他|妈算怎么回事?!
席尔维斯特奇怪的看着他,“还想继续?”
“不,不是。”急忙回答,他不能暴露身份,也不能说酒中有药,现在这样,他根本走不了。
席尔维斯特盯了他一会儿,又道:“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想走就走吧。”
夏佐攥了攥放在沙发上的手指,也木木的不听使唤,趁现在还能说话,急忙道:“抱歉,能不能请你帮我拨个电话,让我的助手来接我一下,我……有些不适……”
“不舒服就在这休息,我不会赶你走。”席尔维斯特的语气冷下来,见他靠在沙发上,似乎真的不舒服。
“不……不用……”夏佐还想坐起来,说话已经有些咬字不清了。
席尔维斯特也觉得口内木木的不舒服,起身倒了杯水漱口,把残留的药清掉。
这药只能控制人的行动和语言能力,并不影响视觉和听觉,夏佐见席尔维斯特这样,心勐地提了起来,他……知道酒里有药?!
席尔维斯特走回来,手里端着一杯清水,放在茶几上,看着软软的靠在沙发里人,表情也冷下来。
“你可真会挑人,选谁不好,你居然选择这个人。”席尔维斯特被气得有些无语,双手叉腰,在夏佐面前走了两圈,才道:“你难道不知道杰恩和舒维安是什么关系?你选人的时候难道不需要调查一下就这么盲目的去扮演?他们可是多年的床|上伴侣,你居然想到假扮杰恩去骗他的黄金面具!哈……”席尔维斯特捂住额头,真是被他气笑了,那个精明的夏佐,居然也有这么愚蠢的时候。
夏佐已经不用怀疑了,这个混蛋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谁,却还演的跟真的一样,更可气的是,自己居然相信他没识破自己!啊……这次的蠢事算是做尽了!该死的!!
席尔维斯特又踱了一会儿,才停下来看着他,“你废了那么大劲逃走,到头来还不是落在我手里,还想回那个地方吗?”
夏佐狠狠的瞪着他,如果他再敢那样对他,他一定会跟他拼命!
无奈的叹口气,走过来,在夏佐身边坐下来,“不用瞪我,不会再送你去了。昆丁说的也许是对的,那样对你也许根本帮不到你,想要改变你的敏|感体质,也没头绪。”
夏佐也要被气笑了,那样对他,居然是为了帮他?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席尔维斯特沉默下来,然后起身叫人进来,替他卸下这张假面具。
夏佐心内吃惊,他身边居然有人懂得这种易容术的卸妆方法,那么,他是不是也懂得如何易容?这样一想,夏佐也不得不惊出一身冷汗,如果他随便易容成自己身边的谁,他也不会发现,他一直以为这项技术只有他一个人会,没想到席尔维斯特身边也有人会!
他抬眼看向站在对面,双臂环胸站着的席尔维斯特,心中的疑惑更大了,这个人到底是谁?他身边的事情都这么奇奇怪怪,涉及到他的事更是很古怪,自己会易容术,他居然也弄个这样的人在身边。
那人给他卸了假面,顺便连他的假发也被拿掉了,黑色长发滑落下来,根根如丝,柔软顺滑。那人站到旁边,席尔维斯特盯着夏佐的脸,慢慢走过来,像是要确认什么一样,挑起他左边的黑发,仔细的查看他的脸。
没有……真的没有!
他呆呆的盯着夏佐光滑的脸颊看,愣了好久,才突然站起来,一手环胸,一手握成半拳抵在唇边,边踱步边思索。难道昆丁说的是真的?夏佐昨晚伤了左脸,肖恩特意去确认过,也说伤口不浅,任谁伤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长好,何况是连一点痕迹也没有,仿佛根本从未受伤过。
这不科学,即便修斯弥神陆上有各种各样关于鲛精的传说,但没有一个人真正确认过那些人就是鲛精,只因为那一族人生的美丽,那些什么不老容颜,能自我复原,不能生育等等的传说流传不断,他从没相信过,只当这些事真的是传说,可是,夏佐昨晚伤了脸,今晚却跟没受伤一样,完好无损。这种细节,别人不留心很难注意到,不知夏佐本人知不知道这些事。
再转脸看过去,夏佐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估计那药不仅有麻痹作用,还有催眠作用,还好自己有防备,夏佐能主动过来吻他已经是奇迹了,还玩这种喂酒的游戏,他吃过夏佐太多亏,当然要防着一点,果然,他居然在嘴里含药,这下药到自己,让他好好尝尝滋味。
走过去,弯下腰,抱起睡着的人,将他放到床|上去,脱了他的鞋和修身的西装,替他拉好被子,让他好好睡一觉。
站在旁边的中年男人,低着头,只敢用余光瞥了一眼迈诺尼特兰大区最尊贵的一族——阿克毓尼族的族主一眼,他是迈诺尼特兰大区的第五王子,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因为王室子嗣中,只有他一人继承了纯正的紫瞳。
而自己,男人卑微的垂着头,自己连大区里的八大族子民也不是,自己只是个弱小种族的一员,曾经望着遥远的王城撒克尼,想象着那里住着怎样的人类,他们过着高贵富裕的生活,不像他们活得污秽不堪。当有人找到他,说五殿下有事要他做,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双腿抖得站不住,心中却激动澎湃,血液像是要冲破头颅喷发出来一样。高高在上的五殿下,居然会找到卑微的他,他高兴的快要疯掉了。当派去的人说明,只要他做得好,殿下恩准他们全家移民,身份提为八大族之一的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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