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暗示他的身份吗?
白溪小心翼翼地看了沉尧一眼,却发现对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小猫悄悄松了一口气,只当是自己太敏感了,闭上眼睛学着沉尧的刚才的样子开始运转灵力。
事实证明沉尧的判断并没有出错,白溪现在的能力的确还无法驾驭传音这个技能,哪怕他能够正确地调动灵力,但是也没有办法和自己的声音结合起来。
白溪铆足了力气,学着刚才沉尧刚才的动作重复了一遍,但始终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他懊恼地躺在地上,一爪子拍在桌子上,收住了指甲的爪子没有任何攻击力,反倒是因为被桌子弄得生疼。
白溪满脸委屈地抱住自己的爪子,他原以为自己能够熟练地写字之后就能自然而然地学会传音,事实证明还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他顺手从储物项链中摸出了一小块糖糕,放在嘴边却迟迟没有张开嘴。
自从昨天楮子煜说了橘猫容易发胖之后沉尧立马就断了他的快乐源泉,直接没收了他储物项链中全部的零食,还规定从前要多少有多少的零嘴每天限量供应,今天的零嘴就只有一小块糖糕和一颗糖葫芦,要是太早吃完就没了。
白溪抱着糖糕闻了闻,假装自己已经吃完的模样把它放回了储物项链中。
一想到自己又不会传音还没有东西吃,白溪整个猫都蔫了,懒洋洋地摊在桌子上,体内却还在不停地试图运转灵力。
沉尧看着白溪可怜兮兮的行为,心一软还是给他喂了半块糖糕,同时帮他轻轻地揉了揉刚才被桌子撞疼的肉垫。
对上白溪警惕的眼神,沉尧点了点他的脑袋:“奖励你的。”
一听是附加的零食,白溪立马伸爪子把糖糕抱了过来,按在爪子下舔得津津有味,一时间没有功夫再注意周围。
放下零食的沉尧看着白溪的动作,眼神中闪过沉思。
*
船上的日子就这样过去。
白溪在修炼方面的天赋确实令人无话可说,但这也是建立在沉尧严格要求的基础上,每天除了练习传音之外还逼着他继续抄书。
白溪虽然满心怨念,但最后还是全都老老实实照办,尤其是为了不抄书,宁可选择在练习传音的时候格外认真。
灵舟即将抵达无定宗,离开家半个多月的弟子们多少有些躁动,就连楮子煜也跟着激动起来,隔三差五地就要到沉尧的房间里挨一顿打。
在一群迫不及待的人中间,白溪的焦虑显得十分突兀。
回到了无定宗就意味着他要回去继续面对单榕,虽然有沉尧的承诺在前,但白溪还是不敢在单榕面前百分之百地暴露自己。
可是只有回到了宗门里,他才有机会能够悄悄地偷走单榕的仙草图鉴,早日解决沉尧的魔气。
两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愁得白溪好几天都没睡好,只能把注意力更多的放在练习传音上。
现在的白溪已经不是刚刚接触传音时那个完全手忙脚乱的小猫猫了,虽然还是不能把自己的声音准确地传递出去,但有好几次白溪都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成功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眼前放着一盘美食,看得见摸得着,就是没有办法把它拉到自己的面前。每次伸手只能碰到盘子的边缘,只需要再往前一点点就能够把把它拉回来,但就是离成功差了毫厘。
白溪深吸一口气,压住了心中的烦躁,打个滚翻到沉尧的手边,很自然地张开嘴接受了沉尧的投喂。
虽然沉尧限制了他的零嘴,但只要丢掉面子冲过去撒个娇,沉尧向来都是不会吝啬投喂的。
“别太心急了。”沉尧把糖葫芦切成小块喂给白溪,还没来得及顺手揉一把,小猫咂咂嘴翻个身利落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继续修炼,一看就是没有把沉尧的话放在心上。
沉尧望着白溪毛茸茸的背影,手指在他的后背轻抚。
“啊!”
一道少年的声音传入了沉尧的耳朵,带着不熟练的灵力波动,震得他耳膜微微泛疼。
白溪转身甩掉了沉尧放在他后背上的手指,脸上写着不可思议的同时还带着几分怀疑。
“你成功了。”沉尧肯定道。
白溪难以控制此时激动的情绪,成功比他想象的更快到来了。
在灵舟上学会传音还能避免了白溪因为技术不熟练把话传到别人耳朵里的危险,好不容易成功了一次的白溪迫不及待地就想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沉尧。
白溪闭上眼睛,找到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心中开始默念。
单榕的书上有能治愈魔气的仙草。
他抬头看了眼沉尧,见对方皱着眉头看着自己,似乎并没有听见传音的内容。
白溪歪了歪脑袋,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跳平复下来。
他还是太急了。
白溪清楚自己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支撑他一口气传出去一个句子,只能改成一个词一个词地告诉沉尧。
白溪第一次传音的时候沉尧只能听见几个模糊的音节,甚至没有发出一个完整的音,但是当他第二次传来的时候,沉尧无比清晰地听见了开头的两个字:“单榕。”
沉尧不能说自己的内心很平静,一手教出来的小猫,学会写字之后第一个写的是单榕的名字,学会传音之后第一个说出来的也是单榕的名字。
他挑了挑眉望向白溪,眼中染上几分危险。
目睹沉尧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了下来,白溪顿时就急了。
“喵!”他慌乱地解释了一声,后知后觉沉尧并不能听懂他的解释,手忙脚乱地继续传音。
他知道沉尧肯定是有所误会,忙不迭地就想要把剩下的半句话告诉他,可当白溪越发心急的时候,传音的成功率就直线下降,小猫涨红着一张脸,可是一个字都没能传到沉尧的耳朵里。
沉尧看着他没有说话,正是这种沉默让白溪更加慌乱。
他从储物项链中翻出了纸笔,既然没有办法传音,就赶紧使用原始的方法,不能让沉尧在这个关口对他产生误会。
然而他的笔还没拿稳,灵舟猛然间一阵颠簸,紧接着发生了巨大的倾泻。
白溪脚下不稳,直接从桌子上滑了下去。
沉尧在半空中揽住了小猫的身体,避免了他和地面亲密接触的惨案发生。
他动作温柔地抱着怀里的小猫,望向门口的眼睛里闪过杀意。
白溪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心脏每一次的跳动都仿佛蹦到了嗓子眼里。
他仰起头对上沉尧的眼神,询问的话顿时卡在嗓子眼里。
不过很快,白溪就明白了此时的情况——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进了灵舟中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无定宗沉尧身处仙尊之位却堕入魔道,当立斩。”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溪溪喜提二次翻车!
今天也是超级粗长的一天,剩下的两次加更放在下个周末吧,工作日孩子实在写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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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猝不及防地掉马
白溪心下一惊, 仰头诧异地望着沉尧,却见对方似乎早就料到一般,淡定地抚平了衣服的褶皱。
“跟我走吗?”沉尧轻声问道。
白溪毫不犹豫地点头, 很自觉地就要往沉尧的袖子里钻。
沉尧阻止了白溪的动作, “如果你一旦决定,不管之后发生什么, 你都必然会和我捆绑在一起。”
沉尧耐着性子又解释了一遍,生怕白溪不知道自己做出这个决定之后会发生何事。
从这道魔纹出现的那一天开始, 沉尧从来不意外魔气的事情有一天会被仙道众人察觉,因此他隐退的时刻就做好了保全无定宗的准备。
唯一的变数就是面前这个小家伙。
出于私心,沉尧自然希望白溪陪着他一起,但是理智却清楚他应该把白溪留下。
若是他能平安回来自然是最好,若是他之后没能回来, 楮子煜和单榕都会帮忙照顾好白溪之后的生活。
白溪满眼嫌弃地横了沉尧一眼, 一爪子掀开沉尧堵在袖口的手指, 毫不客气地滚进了他的左手袖子里。
叽叽歪歪的一点不像个男人。
猫猫是那种逃兵吗?
无论是青梧兽的袭击还是此刻的变数,都是小说里根本没有提到过的情节。
白溪不确定这些针对沉尧的危机是不是因为他的出现改变了原先的故事线导致的,但无论如何, 他都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沉尧一个人前去应对。
沉尧两手交叠朝屋外走去,看似庄严, 事实却是他的右手托住了白溪, 让袖子里小猫能暂时舒服一些。
“师兄。”楮子煜一直站在门口等待。
见到师兄出来,他忙不迭地拦住了沉尧的去路:“他们人很多, 而且有备而来的, 目的就是想要针对你,现在贸然出去……”
沉尧的手按在楮子煜的胳膊上,慢慢地把它按回了主人的身侧。
他目光幽深, 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楮子煜还想要继续劝说,却见沉尧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只有我出现,他们才会满足,明白吗?。”
楮子煜看着沉尧的眼睛,缓缓地点了下头。
*
灵舟外,一群仙道弟子围在无定宗山脚下,其中一名为首的老者怒目冲冠,手中的拐杖直指立于宗门结界内的无宗掌门危鸣。
单榕站在危鸣的身侧,藏在袖子中的拳头紧紧攥住。
“沉尧身为仙道之首却滥杀门下弟子,难道危掌门还要继续庇护下去吗?”老者冷笑一声,左手轻抚着长到胸前的白色胡须,眼中满是必得的自信。
危鸣面色阴沉,目光中带着满满的寒意,“罗长老管得倒是宽,我师弟何时轮到你们天罡门长老处置了?”
罗文柏故作深沉地摇头:“危掌门此话差矣,沉尧仙尊入魔可是仙道大事,岂是单单一个无定宗就可以轻易定论的。”
危鸣黑着脸色,语气不善道:“我可不知师弟什么时候滥杀门下弟子,无定宗最近可没有任何弟子陨落的记录。”
罗文柏闻言不由得仰头长笑,“区区一个无名的弟子而已,危掌门想要做假岂不是太过容易,更何况沉尧可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动的手脚。带队外出驱魔,用意外来伪造一个弟子的死亡岂不是信手拈来?”
他向后一挥手,立马有人恭敬地走上前递给他了一件精致的仙器。
“此乃点星亿盒,里面装着的就是沉尧杀人的证据。”罗文柏将手中的点星亿盒举高展示给所有人。
一听到仙器的名字,站在罗文柏周围的其他宗门之人不禁开始窃窃私语。
“点星亿盒,那不是顶级仙器吗?”
“没想到天罡门还藏有这种宝贝。”
“据说点星亿盒中的记录是不可修改的,罗长老能拿出点星亿盒的证据,岂不是说明仙尊杀人之事已是板上钉钉。”
……
听着底下众人传来的窃窃私语,罗文柏露出了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这就是最有利证据,也让危掌门看看你师弟在外面都是个多么暴虐无度之人。”他脸上表情一收,抬手往点星亿盒中注入灵力。
随着法器中的灵力逐渐充沛,一道水雾般的屏幕缓缓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屏幕里的沉尧手握滴血的惊虹剑,虽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眼中却是毫不掩饰的杀气。
他的面前是一个跪在地上表情痛苦的弟子,看向沉尧的眼神中充满了哀求。
这名弟子的身后还有另外一群满身是血,身着无定宗弟子服的少年少女,无一不是满眼惊恐地望着沉尧。
然而画面中的沉尧并没有理会面前弟子的求饶,惊虹剑没有半分迟疑地刺向了他的后背。
弟子溅出鲜血一瞬间染红了沉尧的白衣。
那名弟子怒目圆睁,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而沉尧甚至没有擦干净剑上的血,丢下他的尸体转身就走。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但所有人都已经看清了刚才的那一幕,讨伐沉尧的声音越来越大。
“如此直接的证据放在这里,危掌门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老者手腕一翻,将点星亿盒收回自己的手中,拐杖形态的本命剑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做足了准备若是危鸣不肯交人,他们就要直接冲进无定宗。
他的身后,其他仙门弟子开始对着刚才的画面指指点点,眼中写满了指责
无定宗的弟子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难以置信。
“仙尊怎么可能杀人?”
“但是点星亿盒是不会骗人的,这些都是真实的画面啊。”
“被杀的不是岚师兄吗?他上个月刚升为内门弟子,还一直告诉我们他要跟着楮峰主外出驱魔了。”
“难道岚师兄真的是被仙尊杀害的?”
“还有单峰主不是说去接受伤的师兄师姐,结果不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
“那其他受伤的师兄师姐现在还活着吗?”
……
“肃静!”危鸣听着弟子们的议论纷纷,皱着眉低声吼了一句。
无定宗的弟子们顿时闭了嘴,低下头不敢和危鸣眼神对视。
他们中不乏有继续维护沉尧的人,但最后埋没在了质疑声中。
罗文柏满意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心满意足地捋着他的胡须。
虽然此时的情况对无定宗很是不利,但危鸣没有任何的慌乱,他知道这是一场针对沉尧阴谋,握着本命剑的手紧了紧,“先不问长老是从何处拿到的这个画面,但当时这名弟子被青梧兽附身,师弟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救下更多的弟子罢了。”
罗文柏顿时大笑出声,捧着肚皮指着危鸣的脸转身对身边的人说道,“听听,危掌门为了护住那魔物都说出什么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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