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尧嘴角上扬,寻找降香叶的效率也高了很多。
白溪跟在沉尧的身后,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速度远不如沉尧,正想要去其他区域,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还被沉尧拉着。
他动了动,把手腕从沉尧的手中挣脱出来。
沉尧似乎并没有介意他的小动作,白溪低着头迈着小步子跟在沉尧的身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地上每一片叶子上,争取不要比沉尧慢了太多。
两个人一个人看左一个人看右,效率比一开始高了很多。
白溪的速度比不上沉尧,每当他落后沉尧几步的时候,对方就会停下来帮他检查这边的植物,两个人虽然没有语言的交流,但配合却默契十足。
逐渐往秘境的深处走去,植物开始越发的密集,脚下的路也变得不太平坦。
越来越多的植物让白溪搜索的速度再一次降了下来,他不得不进一步集中注意力才能跟上沉尧。
沉尧转头看了眼白溪,正想要提醒他注意脚下,但却还是晚了一步。
白溪的视线完全落在植物上,并没有意识到路面不平,一不小心踩进了了侧面的土坑中。
白溪右脚狠狠地崴了一下,撕裂般的疼痛从脚踝的位置传来,白溪一个身体不稳,整个人往侧面倒去。
沉尧连忙搂住了白溪的腰,扶着他站直身体。
沉尧微微蹙眉,眼神中带着几分责备,动作却很温柔。
他让白溪扶着他单脚站在原地,沉尧蹲下身在地上铺了一层毛绒绒的毯子后直接把白溪抱到毯子上坐下,挽起他的裤脚帮他检查脚踝的情况。
虽然现在还没有肿起来,但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之后白溪要受不少罪。
沉尧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他明明只是一刻没有看着白溪,小家伙就能把自己弄伤。
沉尧生自己的气,也生白溪的气。
若是他刚才能早一点提醒白溪,若是白溪能够听话得好好看路,这个意外就不会发生了。
沉尧在储物戒里翻找了一阵,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瓷瓶倒了些消肿药在自己的手心里,放柔了声音说道:“有点凉,你忍一下。”
沉尧的声音很冷,白溪能够听出他现在情绪不佳,伸出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袖口,但沉尧并不领情,把袖子从白溪的手心里扯了出来。
白溪这下确定沉尧是在生他的气了,有些委屈地瘪了瘪嘴,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沉尧。
沉尧的手沾着药膏抚上了白溪的脚踝,药膏和沉尧的手都是冰凉的,寒意让白溪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冰镇能很快缓解脚踝的疼痛,最开始的疼痛很快就在药物的作用下过去,但白溪还是不敢随便乱动,老老实实地坐在摊子上,低头看着沉尧的发顶。
这次沉尧给他用的药和之前的很不一样,单榕做的药很多都带着苦涩的味道,但这一种却是一股几乎可以用甜腻来形容的香味,和它的药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沉尧显然也闻到了这股味道,他侧头看了眼瓷瓶,确定这股味道是从这里面散发出来的之后立马合上了盖子。
只是上次单榕悄悄塞给他的瓶子,其实一瓶药效极佳的消肿药罢了。
沉尧的储物戒中以伤药居多,消肿药只有寥寥几瓶,而这是其中最好的一个。
沉尧闭上眼睛,如果他提前知道单榕把这个药做成了这股味道,他宁可选择一个疗效差一点的。
可现在临时换药显然已经不现实,沉尧只能将就用着,若能让白溪的脚快些好起来,他们也不用继续受到香气的摧残。
沉尧的手握在白溪的脚踝上,两个人的距离靠得很近,就连空气中带上了几分旖旎的味道。
夜幕降至,秘境中气温最低的时间即将来临,但白溪就是无缘由地觉得几分燥热。
他松了松衣领,小声地对沉尧说道:“我觉得差不多了。”
沉尧现在并不比白溪好到哪里去,他闻言松开了一直握着白溪脚踝的手,黏腻的药膏已经被吸收,但腻人的香味却始终残留在他的掌心。
“今天就先休息,明天再走。”沉尧拿出手帕将手指一根一根地擦净,又用了好几个清洁术,可这股味道却始终萦绕在他的鼻尖。
白溪连忙点头,双手抱着小腿,把脸埋在两膝之间。
沉尧说完这话就走到一旁修炼去了,自始至终没有要和白溪继续说话的意思。
白溪的目光跟随着沉尧的身影,他不知道沉尧为什么生气,但是却知道这件事情的根源出在他的头上。
白溪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可一直看着沉尧似乎也不是个方法。
确认沉尧已经进入状态之后,白溪从储物项链中拿出一枚玉简。
他的脚明天不一定能恢复如初,如果行动受限的话,他们的进度会被拉慢很多,可若是他能够变回小猫坐在沉尧的肩头,这个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如果进度顺利的话,沉尧的心情应该会好一点吧。
白溪在妖王和银钩狮之间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联系银钩狮。
妖王告诉他银钩狮是他从前的保姆之后,白溪就一直有一种银钩狮肯定比妖王要擅长处理这些事情的印象,趁着夜深人静,他往玉简中注入了灵力。
“孩子,这个时间你应该在睡觉才对。”银钩狮仿佛永远都守在玉简旁边似的,每次白溪联系它的时候,银钩狮都能用最快的速度给予回复,“沉尧不在你身边吗?”
白溪躺在毛毯上望着天上的星辰,小声道:“在。”
“那他怎么会允许你大晚上和我联系?”银钩狮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诧:“现在不应该是沟通感情的绝妙时间吗?”
白溪觉得自己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实话实说道:“他在修炼。”
“啧。”
短短的一个音节,但白溪就是听出了一股意味深长的感觉。
白溪看了眼沉尧所在的方向,见他没有察觉到这边的情况松了一口气,对着玉简小声抱怨道:“你怎么和我爹一样,我刚才惹他生气了,现在烦着呢。”
“妖王也说了?”银钩狮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中明显压着笑,白溪甚至感觉它下一秒就会笑得背过气去,“他是不是告诉你沉尧对你有预谋?”
“你也觉得很好笑是吧?”他翻了个身趴在毛毯上对着玉简说:“这么不靠谱的话也就只有我爹说得出来了。”
“你怎么就知道不靠谱呢?”银钩狮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句话要分好几次才能说完,“万一这是真的呢?”
“你都笑成这样了肯定不是真的。”听着银钩狮的笑声,白溪的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他慢悠悠地开口道——
“你说我把这个笑话告诉沉尧,他会不会开心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知道沉尧会不会开心但我知道他可以立马表白了,耶耶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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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表白(正式版)
白溪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听见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一时间冲击了他的三观。
媳妇儿?沉尧什么时候娶亲了?
“我有师娘了?”白溪艰难地问道,一时间不禁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一直在沉尧的身边,否则怎么会连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
两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银钩狮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 沉尧居然一直忍着没有跟白溪坦白, 听着妖王跟他描述沉尧和白溪的事情, 银钩狮一直以为他们两个早就走到了一起。
听见白溪的追问, 银钩狮明白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打个哈哈道:“那就是还没有, 我举个例子而已,你今天找我什么事?”
白溪咬着下唇, 心中的烦躁更上一层楼。
他哪里听不出银钩狮强行转移话题的意图,但却并不打算为难它, 低声说道:“我没办法变回小猫了,你能不能教我一下?”
“现在能进行到哪一步了?”银钩狮上次教妖王舔毛的时候听他说过这件事情,只不过还没完全把妖王教会白溪就先找上门来了。
对于目前的情况, 白溪有些难以启齿, 他忍着内心的羞耻说道:“只能变出尾巴和耳朵。”
“已经可以变出耳朵和尾巴了吗?”银钩狮惊喜道:“那其实挺厉害了。”
“但是我不知道之后要怎么做,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白溪对着玉简低声抱怨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沮丧,“试了好多遍都没办法成功。”
银钩狮最见不得白溪委屈,哪怕只是声音稍微低沉了几分, 银钩狮心里也很不舒服, 连忙安慰道:“族里的小家伙都是在长辈的引导之下完成的, 孩子你能自己走到这一步已经很厉害了,别觉得难过。”
白溪应了一声,他不由就想到了当时沉尧手把手教他他传音,不也和银钩狮说的父母带着孩子化形有异曲同工之妙。
想到这里, 白溪下意识地看向沉尧,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可是一想到刚才银钩狮说的话,白溪立马把笑容压了下去。
清冷的月光为沉尧镀上了一层银边,虽然此时闭着眼,但丝毫不影响他出众的容貌,欣长的睫毛打下了一层阴影,两片薄唇微微抿起,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白溪独享这副美人画卷。
可是以后还会有个人跟他分享沉尧,御虚峰不再是他的乐园,而会有另外的士人住进来。
白溪情绪低落,他很想去找沉尧问清楚,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孩子,你睡了吗?”银钩狮说了半天没得到白溪的回应,还以为他睡着了,正打算结束通讯。
“没有,我刚刚不小心走神了。”白溪连忙说道,把自己的注意力从沉尧的脸上拽了回来。
他碰了碰自己的脸,表情有些心虚。
明明是他先找银钩狮表示自己想要学习变形,可当银钩狮开始给他讲解的时候自己又跑去沉迷美色了。
这不应该,这太不应该了。
白溪在自己的脸上拍了拍,真诚道:“叔叔,可以再说一遍吗?我这次保证不分心。”
银钩狮被白溪的一声“叔叔”喊得心花怒放满心荡漾,自然是白溪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恨自己没有把刚才那一声录下来,忍不住说道:“再说一遍可以,但你要给我点好处,你再喊一声叔叔我听听。”
白溪歪了歪脑袋,银钩狮索要的这个报酬实在是有些令他感到意外,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白溪连着喊了好几声“叔叔”,
正好把白溪的声音录下来的银钩狮被他喊得那叫一个浑身舒坦,恨不得立马把自己会的全部都教给白溪。
不久前妖王还跟银钩狮炫耀白溪会叫爹了,现在他也有本事炫耀回去了。
银钩狮一边和白溪梳理重点一边把这段录音展示给妖王,长长的尾巴在身后愉悦地扫了扫。
白溪试了两次,对于关键之处的把握还是有一些问题,不过有银钩狮在旁边指导,他每次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
“如果太困了就先去睡吧,你年纪还小,不急着这一会儿的。”银钩狮担心白溪的状态,不想让他继续熬夜了,化形是妖兽修炼过程中一个重要的转折点,不会那么容易就掌握的,白溪的速度在他看来已经非常优秀了,没有必要急着立马完成。
“我不困,白天睡久了。”白溪说道,他不可能告诉银钩狮自己是不想麻烦沉尧才这么着急想要要变回去,只能随便找个理由搪塞。
银钩狮拿他没办法,只好答应道:“那你先自己练一下,如果还是不行的话,之后我带着你走一遍。”
白溪点头,和银钩狮说了好几遍谢谢之后收起了玉简,在储物戒中翻了翻,找出了一块玉牌。
今天的白溪本就没多少睡意,结果被银钩狮刚才的话一激顿时更加清醒了。
银钩狮明显就是知道内情的模样,但却不肯告诉他真相。
白溪轻抚着玉牌上的纹路,目光投向沉尧的方向,见他还沉浸在修炼之中,一咬牙往玉牌中注入了灵力。
“西西?”楮子煜的声音中充满了意外:“你怎么联系我?师兄欺负你了?”
白溪没有和他寒暄,开门见山道:“沉尧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楮子煜支吾了一下,脑海中闪过了白溪那日躲在沉尧床上的身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和西西解释。
师兄弟几个中,楮子煜是唯一一个不知道白溪就是西西的,他甚至来不及为西西化形成功感到高兴,满心都是小猫被沉尧欺骗的场面。
楮子煜的犹豫在白溪的眼中就是默认,他对着玉牌说了一声谢谢,把它随手丢在一旁,整个人没多少精神地躺在毛毯上。
小说里沉尧孤独一生,所以在白溪的潜意识里一直坚定沉尧这朵高岭之花是不会被人采走的,可是现在剧情已经发生了扭转,沉尧的身体越来越好了,有了心上人似乎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白溪有一种所有人都知道内情唯独瞒着他的委屈感,他承认自己会因为沉尧有了喜欢的人会觉得不高兴,可是他更不喜欢这种被排外的感觉。
至于妖王说的那些话,白溪已经彻底把它抛在了脑后。
他和沉尧认识这么久都没办法猜透他的想法,更何况是才和他认识几个时辰的妖王。
白溪的心里就好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似的,他从毯子上爬了起来,想要去找沉尧问清楚。
单榕给的药很好用,崴到的脚踝并没有明显的肿胀,疼痛感也没有下午那么剧烈了。
白溪试探着走了两步,虽然还是有些许不适,但影响并不大。
他走到沉尧的面前,但却没有开口打断沉尧的修炼,双手抱胸,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沉尧入定的时间远超白溪的想象,长时间的站立让脚踝发出了不满的警告声,白溪看了眼毯子所在的位置,干脆从储物项链中拿了把椅子出来,坐在沉尧的面前守着他。
白溪闭上眼睛,开始按照银钩狮的教导练习变回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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