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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辊棒加甜枣
这边墨迹喝着冷风劈柴，那边墨水就着赵天的眼刀子吃饭，边吃还边看着赵天的脸色，等到赵天总算不那么吓人忙说道，“哥，你看少爷小孩子心性，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这会儿外面正冷，把人很冻坏了可就麻烦了。”
赵天也知道外面冷，可他觉得小孩子再不教育就晚了，才多大就开始撒谎，还扯些大人的事，况且墨迹可是劣迹斑斑，这次就像是所有的矛盾都爆发一样，赵天是铁了心的要好好教训墨迹，直到了午饭时也没让墨迹进屋。
墨迹在外面既是冻得腿脚哆嗦，又是饿的前胸夹后背，他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根本扛不住，他突然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念头，管他的什么赵天，凭什么他就得被治的死死的！
墨迹把斧头一扔，随即又在柴禾面前发起呆，他还是没有勇气武逆赵天，谁让他还没能力养活自己呢，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爹爹和父亲，要是有亲人在他哪会过得这样，明明是赵天恼羞成怒，却拿着他撒气。
收拾好厨房，墨水偷偷的溜到墨迹身边，把饼子塞到他手里说道，“快趁热吃吧，我哥也不知抽的什么风，幸亏他见我给你留吃的没说什么，不然我都恨死他了。”
墨迹边吃边说，“那我也恨他。”
“好好，赶紧再喝点儿热水暖和暖和，不过少爷你到底又干什么了啊？闹得这么大动静。”
墨迹把事情对墨水说了一遍，墨水也觉得奇怪，“你说咱俩以前见得美人也不少，怎么就没见过能量这么大的，这倾城不会是给这些爷下了药了吧，瞧着我哥以前也是个明事理的。”
“被人戳中心事，恼羞成怒了呗。”
“你的意思是我哥还喜欢倾城？”墨迹有些不信。
“反正我看着是，不然他干嘛因为一件说着玩的事这么整我？”
俩人在雪地里说了小半天，冻得都缩成了一个团，说够了就开始玩雪。
赵天偷偷看过几回，他也知道自己反应大了些，见墨迹没出什么事便随了他们。
吃晚饭的时候，墨水又做了回中间人把两人都请到了饭桌，虽说都不说话，这件事情表面上也算是过去了。
半夜的时候墨迹被冻醒了，他在外面待了一天一直缓不过来，他想着下床去倒些热水喝喝，可刚起身就看到赵天起来了，把他吓了一跳，不知道怎么办墨迹只好装睡。
其实赵天一直没睡，他怕墨迹在外面冻了一天晚上会发烧，便一直没敢睡。他明明是看到墨迹想起床才起来的，怎么他起来了墨迹反倒睡了？
赵天拿着手去墨迹的额头试了试体温，稍微有些凉，“是冷吗？”
墨迹能搭理他才怪，现在赵天在他心里跟那些抢他家财产的人差不多，没一个好人，无论赵天说什么，他就是装听不到的。
赵天被弄得没法只好把墨迹抱到自己被子里，“你年龄小，冻坏了落下病受罪的可是你自己。我给你暖暖，一会儿别乱动。”
“你怕我冻坏了还给弄到雪地里去劈柴？”什么人啊这是！
赵天把墨迹揽到自己怀里使劲搂了搂，“还不是你不学好，这下冷坏了吧，以后再不听话还得这么整治你。”
墨迹被他弄得一身鸡皮疙瘩，“你不会想哥儿想疯了吧，那你也不能拿我下手啊。”。”
赵天立马落了脸色，“从哪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以后少往那些人堆里凑。”
不去才怪，听闲事那是墨迹目前最大的爱好，比说书的讲的还好，只是他不打算对赵天讲。
墨迹在赵天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身体也暖了不少，好像以前跟爹爹睡就是这个感觉吧。
小孩子气性来得快去的也快，不一会儿便睡着了。只留着赵天在那失眠，他就算再欲求不满也不会对个毛孩子感兴趣吧，这到底是哪个混蛋跟墨迹说的这些事。只是他不知道，这哪是有人对墨迹说的啊，这是墨迹和墨水听墙根听得。
到了过年这几日家家户户都热闹不少，可赵天还是和往年一个人时一样，墨迹和墨水都对他爱答不理的，他也全不在意，没事的时候便刻些木雕把玩儿。
墨迹觉得那些木雕有趣又拉不下脸来去要，只得推搡着墨水去看看，可墨水对这些没兴趣，况且他这几天跟赵天的关系也有些紧张，并不想去，最后没办法，墨迹只好厚着脸皮上了。
赵天看到墨迹走过来便在心里笑了，只是依旧面无表情的雕刻，好像看不到墨迹似得。
这会儿墨迹也不恼，“也给我刻个玩玩吧。”
赵天有意逗他自是不会理会，墨迹向来是个不会看人脸色的继续说道，“给我刻两个小鸡吧，一只公鸡一只母鸡。”
“咱俩有那么好的交情吗？”赵天抬头看着墨迹说道。
“你生什么气啊，那天挨冻的可是我，我都不生你的气，你闹个什么意思？”
“原来你天天的不理人不是生气。”
墨迹没办法反驳，他这几天确实是有意不搭理赵天的，可他又着实喜欢那木玩偶，既然话说到这里不如大家把事情说开了，“那日明明是你自己心里有鬼，却拿着惩罚我做掩饰，你还好意思提？”
对于那天的事，赵天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但每个人心中总有那么些隐晦的记忆是不愿被人提起的，而墨迹却去触了逆鳞，但他跟一个小孩子较真总之是不对。
“那件事是我错了，给你雕上两只小鸡算是赔礼好不好？”
墨迹被问懵了，赵天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太阳又打西边出来的吗，“你跟我道歉？”
“怎么，我在你心中就是个不说理的不成？”|
墨迹当即猛点头，发现不对又开始摇头，赵天看了笑笑说道，“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能理解，不过总归是我做的过了，陪个不是也是应该的。”
第十一章 总算混上个温饱
过年这天各家各户都是高高兴兴的，赵天忙完了家里的事便带着两个孩子给长辈的去拜年。
墨迹嫌外面冷不大愿意出去，因为赵天给他硬拉了出来，所以一路上都是瘪着个嘴。任谁见了都问问这是怎么了，弄得赵天尴尬的不行。
走到个没人的地儿赵天把墨迹拉倒身边说道，“再这么耍脸色，你就别回家了，在外面待着吧。”
墨迹被说得有些怕，看着人便扯着嘴的笑，赵天看着好笑也就没再理他。
等拜完了活人还得拜已世的人，到了赵天的父亲和爹爹坟上，墨迹想起了自己的亲人，墨家的祖坟是在京郊的，以前还有专门看陵的人，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墨水也是孤儿，这会儿也安慰不了他，三人的气氛不免又沉重起来。
回到家后，赵天把墨迹和墨水叫到身边说道，“你们又大了一岁，以后有些事情我尽量和你们商量着来。这会儿家里的情况你们也知道，我想着明年养些家畜，卖到城里好多挣点儿银子。”
墨水觉得这注意不错，过年的时候宰了一只公鸡，现在家里只有四只鸡，再多养些也应是能顾得过来。
“可咱养些什么呢，鸡虽养起来容易些，可不是个稀奇的，也不好卖价。”
赵天说道，“这个倒是好说，等过些时日开了山，我去山里逮几只兔子，兔子繁殖快，当个副业是不错，再在集市上买几只羊羔，估计差不多就够忙了。”
墨迹听到养兔子时还挺高兴，可一听买羊就不乐意了，“我可不去放羊！”
赵天听了觉得好笑，“可是美得你，还想放羊！到时候有的是活让你干。”
春天说来就来，赵天还真去山里捉了几只小兔子，两只雌的一只雄的。
刚开始的时候墨迹还觉得有趣，日子久了也就失了兴趣，照顾兔子的工作就全落在了墨水身上。幸好墨迹那几只鸡还养的不错，赵天也就没说什么。
自从家里养了鸡，饭桌上的鸡蛋就没断过，墨水那是有多少做多少，赵天看着他俩在长身体也就没说什么。
可现在情况有变，赵天打算让母鸡抱窝，“咱们怎么也得再养几只鸡，鸡蛋就先留在鸡窝吧，等抱了窝再吃。”
一听还养小鸡，墨迹不乐意了，“还得再养多少啊？现在我就有些忙不过来。”
其实墨迹也不是真忙，就是玩儿心重。
“怎么也得再养个五六十只吧，不然这几只哪够卖的。”
五六十只鸡可把墨迹吓得够呛，那得每天拔多少草？他这一天还不得耗在鸡身上。
“这可不行，我哪忙的过来！”
赵天说道，“这就忙不过来了，我可是还订了两只羊崽，那也是你的活，以后墨水养兔子做饭收拾家里，你就喂鸡养羊。”
墨迹一看推脱不了只好应了，幸亏墨水帮着拔草，赵天也多帮衬着，不然可不知怎么办才好。
到了这一年的春收才算真忙起来，家里一堆要喂养的，地里一片待收割的，三个人几乎连个整觉都睡不上，天不亮就起床，墨水做饭，墨迹喂鸡，赵天喂兔，等吃完饭三人牵着羊去地里。人干活的时候羊就被拴在旁边的树桩上吃草，虽然累些，可都充满了干劲，就连墨迹都勤快了不少。
这几天小鸡出了壳，赵天打算先留些鸡蛋给大家补补，等过了这阵再让母鸡继续抱窝，可没想到墨迹却不同意。
墨迹也是这阵子干活累的知道银子来的不易，“少吃一个鸡蛋就能多养一只鸡，十只老母鸡就能卖一两银子，我们还是别吃鸡蛋了。”
赵天听着有趣，“什么时候你也懂得了这些，还知道筹算过日子了。”
“我又不是傻子，就非得只会吃喝玩乐不成？”瞧瞧赵天说的什么话。
“是我小瞧你了，长一岁还真懂事不少，不过这阵子太累补补是应当的，亏了身子不值。”赵天说完拍拍墨迹的肩膀。
墨迹拿手掸了掸衣服，“乱拍什么啊！”
墨水忙出来打圆场，“虽然这阵子每天都挺累，可日子是越来越好了，今年小麦收成不错，再兼顾些别的，温饱是没问题了。”
赵天看着墨水懂事心里高兴，也附和道，“这些麦子今年能卖个小四十两银子，再加上养的这些家畜，岂止温饱。”
墨迹知道十只老母鸡值一两银子还是听人瞎扯学来的，这麦子能卖这些钱他倒是不懂，一年花销多少他也不懂，这下有些听得迷糊，于是问道，“你的意思是按咱现在的情况就能吃饱穿暖了是吗？”
“是啊，如果你好好干，咱还能有些剩余，总算是能摆脱花老本的日子。怎么样，好好干不？”
墨迹撇撇嘴，“说的什么话，就跟我扯大家后腿一样。”
赵天看他这几日确实认干，当然要再激励一下，“这些日子属你进步最大，哪能是扯后腿的。”
墨迹被赵天这一夸，一天都是兴高采烈的，到了晚上躺到床上也不再折腾着腰酸腿疼，非要拉着赵天聊天，“你知道吗，以前爹爹还担心我长大后不能独立，他要是知道我现在这么能干，肯定会很高兴的。”
“恩，等存够了钱我带你和墨水回皇都去祭拜一下你双亲。”
“不用了，挣钱那么不容易，再说我爹爹和父亲说过在那边会好好的活着，有事会托梦的。”
赵天听了有点儿好奇便问道，“那你双亲可有给你托过梦？”
“我父亲很本事的，哪用得着我，他还说过等我去那边之前都给打点好了的，我什么苦都不用受。”
赵天有意逗他，“那你双亲没说过为什么不现在带你去？”
“爹爹说我老了才能去找他们，让我在这边好好活着，说是去早了不一定能到他们那一片儿。”
赵天看着墨迹高兴地讲着这边那边的不免有些瘆的慌，说道，“明天还有的忙，早些睡吧”
墨迹也确实有些累了，便不再言语，乖乖的睡了。
第十二章 不想打扫鸡窝
养家畜看起来简单其实是个费心的事，这几天地里的活忙便没怎么顾得上小羊，一直都是拴在地边上，可每次往回赶的时候俩羊都没什么精神，还越养越瘦。
赵天有些担心别在买羊的四两银子都折在上面，还是赶紧请个兽医看看的好，这一看还真没白看，原来羊吃了有露水的草会拉肚子，这要长期下去可了不得。
地里的活忙的也差不多，小羊又蔫啦吧唧的，赵天便让墨迹和墨水忙活家里的事，别说这一全心的照顾，小羊还真缓过来了，只是新孵出的十来只小鸡死了几只，一看就是饿死的。墨迹和墨水只好又开始了捉虫拔草的日子。
天天的这么拔草，农村的草地就是再多也有不富裕的一天，况且有些还要不得，又得储备着冬天用的，墨迹打算跟赵天说说自己种点儿，可种草哪是容易的事，赵天立马就否定，“家里就三亩地，全种成粮食也就混个温饱，若是种成草可连个税都交不上。”
墨迹也知道这不好办，可家里这些鸡羊兔吃的越来越多，“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吗？”
“也不是没有，羊倒是好说，过阵子我可以去钩些杨树叶子，鸡的话可以种些高粱，兔子可以种些胡萝卜，只是得茬种，难度太高。”
墨迹没听过茬种，故问道，“我不太明白什么什么是茬种？”
“就是在两趟玉米之间种些其他的作物，高粱倒是好说，跟玉米的生长时间相当，但是也怕耽误玉米生长，胡萝卜跟玉米根本没法一起种。”
“没别的法子吗？”
墨水看着自家院子也不小，便说道，“估计着在自家种些应该行。”
他们家的院子大的可以，麦收和秋收都是可以晒粮食的，赵天看看觉得可行，“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以后晒粮食要麻烦些。”
墨水说道，“我们把院子好好地规划规划，把鸡羊和兔子圈在一边，晒粮食的地轧平规整好了，平时也能放个东西，剩下的地方留出道再剩的划成菜园，除了种些应季的菜其余的都种胡萝卜，在门外划出几分地种些高粱，这些要是不够吃的，只能没事的时候多去山里走走。”
家里的房子是赵天他父亲还在的时候盖的，当年盖房子是为了给他成亲用，所以各方面都弄得挺好，现在要规划也不是太麻烦，只是打扫出的这些粪便没了去处，以前粪便少有个小的发酵坑就行，这下还得弄个大的，现在所有的地方都被利用了起来，一下子还真是不好找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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