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证据要交给他么?虽然断了日后进货的路子,可如果真的能撼动江淮武,那也是一桩合算的买卖。”
“我自然知晓,可他毕竟不是朝野中人,就算得了这些证据,我怕也是没能力掀起风浪的,到时候断了路子惹了一身骚,偏偏还没能达成目的,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到这儿,他拍了拍卫如风的肩膀,笑着提醒道:“老师,你切莫被仇恨遮了眼,可得把利害关系看仔细些,我如今这形势,可容不得一点行差踏错了。”
态度很是和蔼,可卫如风还是警醒了一下,恭敬的扎了个大礼“是”。
接下来的几日,呼延浩沐很是尽了地主之谊,但凡有些空闲时间,便请了楚归一起,要么骑马射箭,要么共享美食美酒,再或者亲自引领着转一转皇宫里的园囿,观赏各类珍惜动物,人也愈发亲近热络的样子。
只是,军备凭证一事始终没个确切答复,每次问起来,也都说还在彻查中。
转眼五天过去了,已到了四月初,楚归离开上都已快两个月的时间,这大草原的风土人情他只觉看得已够够的,新鲜劲头早已过去,各种不适便冒了出来。
吃的不如王府里的对胃口,喝的东西里各种奶,有些嫌腻歪,玩的且不论,他之前没什么功夫闲玩,做不了对比,可连呼延浩沐豢养的几只猎鹰,他也觉得没有不离那样的神骏,而且,那么大个园囿,养无数珍禽,居然没有一只黑色的毛绒绒,实在很想差评啊。
这一日皇家草场上驰骋归来,他打定主意要撕掉脸皮狠狠催上一催了。
一身风沙与草屑裹在衣服里很不舒服,进到帐篷里刚脱掉外袍准备换洗,身后有劲风袭来,他想也没想,转身反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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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抓包
“是我!”
一把极度耳熟的低沉嗓音,楚归拳劲还未发出就已泄了力,被人轻巧的捏住了。
不敢置信的仔细看去,一个侍卫服饰装扮的草原青年,面孔陌生,气味陌生,身形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阿为?!”
咋惊咋喜之后,又有一丝惶恐上了心头,遥遥万里的路途,自己这擅自出行却被抓包的情形,合该受个怎样的惩罚?
再说了,这家伙莫不是气到脑子短了路,一国亲王之尊呢,居然乔装改扮的一路追到了北原来?若是被人发现了,不知道又得是多大的一场风波。
“阿为,你……怎么来了?”这一声,音调无端降低了许多,还不自觉的尾音上翘,带着些心虚与讨好。
萧祈面色冷冷的,心道做出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情,撒娇有用么?
踏踏实实的握住一只手掌,看着那张微微黑了一丢,却显得更是健康活力的脸庞,他自见到留书那刻起就开始五内俱焚的心,还有两月来披星戴月未曾丝毫放松的那口气,终于统统落到了实处。
只是看仔细了,火气又蹭蹭的冒了出来:“你就用这张脸在外面晃悠的?还什么太子的新晋密友,把臂同游?他是不是……”
话没说完,人已经扑到了怀里,“阿为,我好想你。”接着,火热的双唇就印了上来。
萧祈脑子里闪过念头,亲也没用……
后面的不记得了,软糯的舌头在口腔里肆虐,他哪里还能想得到其它?将人狠狠的勒紧了,渴念轰然来袭,情形瞬间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吻,怎么亲也感觉不够,又狂乱的挪到了眼窝,脸颊,耳垂……还是不够,一路向下到了脖子。
楚归难耐的拉长脖颈“嗯”了一声,原本就只穿了中衣的人,迅速七零八落。这一声,是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上又浇了滚油,急切间,什么都顾不得了,迅速又彻底的入了巷。
楚归趴在地毡上忍着痛,甚至觉着痛得酣畅淋漓,这才是活着的滋味,不知多久后,内有细细的铃音开始摇起动人心魄的节奏……
“楚公子,你可在帐内?”呼延浩沐的声音忽然在外响起。
“……嗯,在……在更衣,请太子殿下稍候。”楚归急急示意着制止身后人,萧祈于是不敢再撞,可余势未消,又实在耐不住,静止了片刻,开始缓缓的研磨。
“呵,都是大老爷们,有什么所谓,我进来了?有事要跟你说。”
慢有慢的要命之处,外面又是这样千钧一发的时刻,楚归急到声音已变了调:“不要!我……我一会儿就出来。”
遇到这样激烈的反对,呼延浩沐虽然略略有些诧异,可好歹还是遵从了客人的意见,安静在帐外等着,定下来细细一回想,又觉得恩公的语气很有些奇怪,带着些说不出的味道。
隔着块帐篷帘子,双方最多不超过十步的距离,楚归着急的想要穿好衣服,偏偏某人突然来了酸劲儿,不但不肯放,还故意的折腾了几下重的,又低低的质问:“以前他也这样想要闯到你帐里来?果然是密友……亲密无间的很呢!”
楚归拿这人不合时宜的醋意毫无办法,解释又暂时解释不着,只好又缓了缓,让他再多停留一小会儿,算作安抚。
好在萧祈也没疯得彻底,强忍着暂时收了兵,还帮着一起整理着装,只是在人转身之前,还是硬捏着下巴又在唇上啄过一口,这才算是稍稍解了恨。
楚归出门后,面上的红潮明显未退,连他自己也能感觉到热意,只好抹了抹额头并不存在的虚汗,假笑着解释:“刚在草场上来回骑了好几圈,实在汗腻的遭不住,简单梳洗了一下。”
呼延浩沐一时没能接上话,他盯着迎面而来那艳若桃李的脸庞有些微的失神,看了这些日子了,还是想不通这小恩公到底怎么长的,比草原上最美的姑娘看上去还要妩媚动人几分,尤其是现在,一双凤目似乎还带着些潮湿之意,眸光流转之间,让人的眼睛一时半刻也舍不得离开。
楚归没能感应到这份呆愣,他还一门心思想要掩藏身体上那未曾消散的春情,急切的问着话:“太子殿下,有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军备的问题,查清楚了?”
呼延浩沐不太自然的干咳了一声,说道:“小归,军备的事情还在查,急着找你,是因为上次说没有黑色皮毛的珍禽走兽有些遗憾,今日恰巧得了一只纯黑的大熊,估计你会喜欢,就想带你去园囿看看……”
楚归很是失望,又有些无语,再开口时难免就刻薄了些:
“太子殿下,当日随口一说而已,此时根本没什么兴趣,我这一日日等着的答复,您是心知肚明的吧,怎么这北原国的效率如此低下,一桩简单的走私案,查了这些时候都还毫无音信?或者,您的权利有些掣肘,其实我应该找四大王交易才对?”
听到四大王三字,北原的这位太子面色有些难看,只是迅速的收敛了,带了些涩涩的笑意说:
“你何苦用他来激我?谁家里还没有一本难念的经呢?我这小叔叔天纵英才,绝世的悍将,只是脾气也暴烈的很,根本不屑于什么权谋之术,你若是寻他为盟,怕是连自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的。”
听人这样好言好语的解释,楚归一时也说不出更伤人的话,只有些闷闷的抿紧了唇,脚掌不自觉锉着地面的草皮。
呼延浩沐即刻安慰道:“你也莫要着急,再多宽限些时日,待证据齐全了,我一定不欺你就是。”
想到凭证二字,他又忽然回忆起什么,好奇问道:“你那日夜里给我看的狼牙,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当年你给阿为的吧?呵,你还逗弄人家,说是什么定情信物的。怎么现在却在你的手里,你们……见过了?”
“见过,债也收了,这不就轮到你了?看看您这堂堂一国太子之尊,是否也能做到涌泉相报。”楚归有些刻意的点了点,想试试激将法会不会另有奇效。
呼延浩沐的关注点却完全不在这里,他吃惊的是债也收了是什么意思?
当年阿为最先提到报恩的事情,眼前这位说的可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啊,他这些年偶尔回忆起这件往事,还觉得小恩公义比天高,专门用玩笑话来堵了他们的嘴,是个施恩不望报的大好人。
可要说已经见过,也报过恩了,那个跟他同吃同睡两个来月的阿为……分明也是个男的啊!
心中疑惑到了极点,忍不住就问了出口:“……怎……怎么收的债?是用其他事务相抵了么?金银珠宝还是……”
楚归可不想别人对萧祈有半点质疑,冷冷打断了对方的话,干脆说道:“他可不似殿下您这样推搪,那是说到做到的奇男子,说以身相许就是以身相许,分毫没差啊!”
呼延浩沐干咽一口唾沫,惊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又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念头在心中炸响开来。
都是受了救命之恩的人,若是早知道恩公居然长成这样,那别人可以以身相许,他……他也可以啊!!
楚归可懒得分析面前这人的想法,小别重逢日被这样无意义的事打断,心头邪火还有些个泛滥,实在不耐烦再纠缠下去,“太子殿下,我骑了一天的马,确实也累得很,若是没有其他紧要的事,这就准备歇息了,还望您遵守约定,早日把那件事查个清楚。”
说完转身就走,压根没给对方留下反对的机会。
进了帐篷后,他用眼神制止了蠢蠢欲动的某人,只靠在门帘旁静静听着,过了好一会儿,外面才传来缓慢离开的脚步声。
他松了口气,迅速吹熄了蜡烛,两人移师到了被窝里继续说话。
“他答应过把凭证给你了?”
“嗯。”
“那还一直这样拖着?分明不怀好意!还恰巧得了什么黑熊,有这么恰巧的么?我看是故意捉来讨你欢心的吧……居然也好意思叫你小归……”
萧祈忍不住嘟囔,爪子不知不觉又揽到了楚归腰上,这里的弧度似乎是为了呼应他的手掌而生,堪堪的一掌可握,细得惊人,却也柔韧得惊人。
这是……又醋了?看来刚才没少偷听。
楚归心中暗笑,乖乖的任他揉捏,只是在人想进一步动作的时候按住了,帐篷什么的,其他还好,就是这私密性实在太差,连个把门的锁头都没有,环境确实不怎么安全,要是被人直接闯进来撞见,那真是多少老脸都要丢尽了,甚至怕以后会留下心理阴影。
萧祈也没再为难他,只是抑制不住心头的占有欲爆棚的厉害,逮了那薄唇死命的吮吸撕咬,恨不能把人吞下肚藏起来,再不叫旁人得见。
把人亲到双唇发麻了,可自己也涨到更加难受,已是隐隐发疼的地步,终于没奈何的低声说道:“我先走了,明晚再来寻你。”
“……你去哪儿?”楚归从窒息的濒死感中透过气,缓缓问道。
“波奇商行旁边的那家客栈。”
“你还知道波奇商行?”
“要不怎么找到的你?勇士十斤!”
说到这儿,萧祈无声笑了笑:“循着路线,又掐算着时日,再一听这名字我就知道多半是你了。十斤……示斤,是不是就是祈?你连起个北原化名都还想着我,姑且就把你的罪名减少一丢丢好了,回了上都再来好好收拾你!”
第68章 大妃
“不怕你收拾……“
楚归有些舍不得人走,话音里难免就带了些钩子,合着出口时的气息在耳边撩拨着,这可险些要了人命,萧祈心里乱糟糟的,硬的地方愈加的硬,腿却软的厉害,实在有点挪不动窝的感觉。
可回头想想还等在宫墙外的熊粱,又觉着再不走不行了,要不然那傻家伙见不到人,保不齐要闹出多大动静儿来。
凑上前再次将人狠狠啃了一口,奋起所有的意志力翻身而起,楚归见状急忙补上一句:“我明日去找你。”
萧祈低笑回了个“好”,趁夜而出。
可楚归这帐篷,今晚实在有些热闹,前脚刚送走太子与王爷,后脚又有客人上了门。
“楚公子,歇下了么?”
一把小心谨慎的低声细语,带着京味儿的大定官话,是前几日在金帐中见到的那位语言老师,卫如风。
他搞不懂这人大半夜冒出来是个什么意思,好像还是私下里的行为,于是整理了衣装,又燃起烛火,静静等待着谜底揭晓。
人进了来,先是一个大礼到地。
“云州卫氏卫如风谢阁下大恩!”
云州?老乡?!
楚归一脸懵,自己一个职业杀手,惯常的冷漠无情,从来也没主动做过什么好人好事,怎么恩泽还能四处散播了?
卫如风很理解他的疑惑,起身后立刻开始了解释:“好叫楚公子知道,如风,也是溯元二十三年漏网之鱼,你的仇人即是我的仇人。”
这个身份楚归确实没有想到,而且,应该是从他的言行及身手中猜到了什么,所以才会一口一个谢恩。
略略惊诧过后便是默然无语了。
既然当年那场清洗涉及到了几千号人,有别的幸存者也是极自然的事,只是这人不思报家仇,反跑到北原来谋求名利富贵,未免让人有些瞧他不起。
卫如风似乎未有所觉,自顾自说到:“家中出事时,我正在上都的书院求学,机缘恰巧才捡了条性命,挣扎了这些年,好不容易有了些力量在手,先前的仇家却已一个接一个的意外身亡,如今,只剩萧祉狗贼与江阀二公了。”
看来不仅是猜测,分明笃定都是他做的,这人陈述的语气很是平静。
楚归不置可否,趁热打铁:“既如此,先前的帮不上忙,现下我要做的,你也帮不上忙么?”
估计撞正了卫如风的羞愧之心,他深吸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说道:
“今夜来就是特地招呼一声,还请楚公子放心,太子殿下主要是顾忌着东西在您哪儿发挥不了什么作用,我已设法在劝说,若是劝说不能,最后他实在不同意……我必然也会想尽方法拿出来交到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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