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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呀老哥你不用这幅反应，咱俩谁跟谁啊。毕竟都成年人了，有性生活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听了宁乐的话，褚河清突然警觉。他反握住宁乐的手，一脸严肃的问道：“这些东西谁教你的？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褚宁乐：“……”
“……哥，你这脑回路可真是……放心吧，我没对象，真的没有。”说着，她还握了握拳，豪迈道：“废物才靠男人！我都是靠自己！”
褚河清松开了宁乐的手，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说没有就没有！”被褚河清一直盯着看，宁乐也有点不自在。她一把将手中橘子全塞到哥哥手里，重新找了张创口贴给褚河清贴上，这才一起离开房间，回到客厅。
见儿女终于出来，褚母赶紧问道：“这俩孩子……都聊什么啦？”
褚宁乐面上笑容不减，从容道：“当然是跟我亲爱的哥哥交流交流感情啦~”
褚父闻言，顿时嗤笑：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小心思了，管不住喽。”
一家人还想再聊些什么，却被一阵门铃声打断。褚父起身去开门，一见来人，顿时惊喜道：“小玲！这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说着，褚父还侧过身，要把宗玲迎进来。
“你说说这……也太突然了，什么都没准备……”
宗玲满脸堆笑，却是没有进屋：“褚叔叔不用准备啦，我就是来给你送个文件，马上就回去。”
“哦哦，这样啊。”褚父从宗玲手中接过文件袋，“可真是谢谢了！大晚上还麻烦你跑一趟……”
“没关系的，举手之劳。”宗玲笑着朝褚父摆摆手，抬脚欲离开：“那我先回家啦，拜拜褚叔叔。”
“哎，小玲你等一下！”褚父见宗玲要走，赶紧喊她停下。他一回头，招呼着褚河清：“河清！你过来换下鞋，把小玲送回家！”
宗玲见褚父这么说，顿时心里一喜，但面上还是面不改色：“不用了叔叔，就这么几步远的路……”
“那不行！多近也不行！小玲你得听我的，我最近看那些新闻，女生晚上一个人在外面太不安全了！有多少人是在家附近遇害的……总之，让河清送送你吧，不碍事的。”
说完，他又转身催促褚河清：“别磨蹭了，快过来穿鞋！”
“噢。”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褚河清还是乖巧应下了。他很利索换好鞋穿好外套，拿上钥匙出了门，对身侧宗玲说道：“走吧。”
两人下了楼，朝宗玲家的方向走去。两人一时无言，等到了宗玲家的楼下，她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
“河清……你……”
“嗯？有什么事吗？”褚河清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问道。
感受到了褚河清的疏离，宗玲心里顿时有些不好受。她紧抿着嘴唇，咬牙道：“你刚刚在楼下和那个……我都看到了。”
听到这话，褚河清脚步一滞，他回过头看向宗玲，眼里有一丝意外。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宗玲握紧拳头，压抑着声音，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和……”
“这好像与你无关。”褚河清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宗玲的话。
那一瞬间，宗玲的眼眶红了。她猛地抬起头，冷声道：“……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说出去？！”
褚河清闻言，身子有些颤抖。他今晚出来时没有戴眼镜，没有了树脂镜片的遮挡，他眼底失望的情绪更加明显，但语气还是不卑不亢：“……小玲，你说的这句话……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威胁我吗？”
感受到了褚河清的排斥，宗玲顿时急了：“我没有！我只是，只是希望你变回正常人而已！我……”
“我是不是正常人，不是别人决定的，更不是你决定的。”褚河清声音渐冷，话里也没有一丝客气。
“宗玲，今天的事情你要是当做没看见，那么以后我还是可以跟你做朋友。但你要是非要拿这件事做文章……”
后面的话，褚河清没有说完。但宗玲清楚的知道，他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小玲，我从小到大是真的把你当朋友，我不希望我们因为这种事闹得太难看。”褚河清垂着眸，额前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也隐去了他的一部分情绪。他侧身越过宗玲，头也不回地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已经这么晚了，早点回家吧。”
第56章 同学聚会
褚河清的步伐不急不缓, 很快与宗玲拉开距离。两人就这样渐行渐远，不止是所处位置的变化，心的距离也被一齐拉远。
宗玲站在原地, 许久未动。等到褚河清走出去老远, 她终于绷不住情绪, 回头大喊道：“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为什么你无论选谁都不会选我啊！”宗玲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因为不断呐喊而显得沙哑。
听到宗玲的声音，褚河清停下了脚步。虽然他们相隔甚远, 但在寂静的夜晚，彼此的声音都是无比清晰。
看着远处宗玲瘦弱的身影, 褚河清开了口：“不是做的好不好的问题，也不是选择谁的问题。”褚河清顿了顿, 又道：
“我只是……对你没感觉，不喜欢你，仅此而已。”
简简单单一句话, 却是好不拖泥带水的残忍。这句话击碎的宗玲心底的最后一丝侥幸, 她捂着脸，无声哭泣着。
她知道，从今天以后，她跟褚河清……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她突然觉得，这些年付出的所有感情, 在褚河清哪里根本一文不值。她这个人……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河清……褚河清……”
宗玲抬起头, 面上带上了一丝狰狞。
反正已经不可能得到你……既然这样, 那方思煦也别想得到你！
“哈，哈哈。谁都别想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宗玲垂着双手，一些疯狂的想法, 在她心里慢慢成型。
……
暑假里，方思煦和季星晖一直没闲着。
因为他们已经做好了从城市赛开始努力的准备，所以这段时间也一直在物色队友。然而左看右看……却都不大满意。
主要还是因为，志在冠军的人实在太少太少了。很多人打城市赛也就图一乐，根本对职业赛场没什么兴趣。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缺钱。如果想要一支稳定的队伍，最好还是找那些小俱乐部。可是单纯的小俱乐部，很多并不缺选手，特别是方思煦和季星晖的年龄，对于职业来说已经算是高龄了。虽然他们都打进了巅峰赛定榜前五十，但寻找合适的队伍……依旧任重而道远。
眼看着假期一天天过去，方思煦和季星晖也都有点焦虑。这天，方思煦正在各大论坛上寻找招募信息，却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来电人有些陌生，但方思煦还是接了起来。
“喂？”
“是思煦吗？”那边是个低沉的男声，方思煦觉得有点熟悉，但具体却想不起来是谁，只得应道：
“嗯是我，请问你是……？”
“思煦是我啊，程修然！”那人见方思煦没认出他，赶紧报了名字。
听到那个名字，方思煦这才恍然大悟。
“班长，原来是你！”
这个程修然，本来是方思煦高中时期的班长。高中时候两人的关系相当不错，可是上了大学之后却慢慢断了联系。眨眼间三年过去，突然接到班长的电话，方思煦还是蛮感慨的。
“话说班长，你突然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啊，是这样的。”程修然顿了顿，开了口：“这周末你有时间吗？我想办个高中同学聚会，现在正在一个个联系……”
原来是同学聚会，方思煦略一思忖，答应了：
“我有时间，我会来的。”
倒不是为了跟那些不算熟的人联络感情，主要是想见见程修然。
程修然见他答应下来，果然很高兴。
“那行，回头我把地址发你。哎，你□□没把我删了吧？”程修然调笑道。
方思煦也被他整乐了：“怎么可能删你，行了，先挂了吧，我这边还有点事……”
……
周末到了，方思煦依旧没组好队。索性就收拾收拾心情，安心去跟同学们聚一聚。就连季星晖也被他打发走，去找李秋月散心了。
方思煦一人乘着公交，朝着程修然给他的地址进发。结果到了一看，居然是一家自助烤肉店。他刚一进店门，就看见程修然站在门口招呼着他。
“思煦，你可算来了！就差你了！”
程修然揽过方思煦的肩，两人一起进了店里，就见这些老同学来了十多个，占了四张桌子。看到程修然的那刻，他们集体转身，纷纷笑着迎上来。
“班长还有思煦，好久不见啊。”
“是啊，都三年多了吧，都大变样了！”
“思煦倒是越来越帅了，在大学里是不是迷倒了一片小姑娘啊~”
听到这里，方思煦微微一笑：“迷没迷倒小姑娘不好说，不过我现在确实有对象。”
他这么一说，同学们瞬间来了精神。
“哎呦！咱们四班男神名草有主了，啥样的小女孩啊！”
“就是就是！有照片吗？给我们看看呗！”
方思煦摇摇头：“照片就算了吧，我对象他……”
“哎行了行了，思煦不想秀恩爱罢了，咱们先吃饭先吃饭。”众人本欲继续追问，却被程修然拦下。大家一起去抢肉，一来二去也没人继续关心方思煦的感情问题了。
不过，虽然大家不问，但程修然的反应，却被方思煦看在眼里。
是错觉吗？怎么感觉这家伙……好像在帮他解围？
一群男生如狼似虎，很快就吃了个八分饱。老同学们却还都觉得意犹未尽，又准备去KTV唱歌。十六个人叫了四辆出租，浩浩荡荡朝远方驶去。
到了KTV，程修然直接点了个大包厢，还要了不少零食啤酒饮料。大家许久未见，刚刚放不开的这会儿也都放飞自我，包厢里的气氛极好。
唱到了一半，程修然要去上厕所，方思煦也跟他一起。到了洗手间，只有一个隔间没人在。程修然先进去解决，把手机递给了方思煦，让他代为保管。
方思煦接过，却不小心碰到按钮摁亮了屏幕。他忍不住一挑眉，心里感叹这程修然心是真大，手机也不带锁屏的。
他没有偷窥别人隐私的兴趣，本想直接关掉手机。结果他无意间一瞥看到手机屏幕的时候，却是愣住了。
那个界面，是虎鲨的用户后台。而屏幕顶端，一个方思煦很熟悉的ID却跃然眼前。
ID：思思只爱和煦。
这个ID，方思煦经常见。正是他那个存在感很高的唯粉，直播间知名男妈妈——思思。
想到这一连串的事情，方思煦顿时觉得头脑有些发懵。
怎么……原来这个思思……是程修然？
第57章 理想
程修然出来后, 就看到了一脸茫然的方思煦。他好像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就这样任由程修然把手机从他手里抽走都没有丝毫反应。
“哎，哎思煦？”程修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方思煦顿时惊醒。赶紧走进厕所隔间, 但脑子里只剩下满屏的男妈妈。
程修然就是那个男妈妈就是那个男妈妈那个男妈妈……
上完厕所, 站在洗手台前, 方思煦还是一阵恍惚。程修然忍不住了，轻轻戳了戳他, 问道：“思煦……你到底是怎么了？”
方思煦喉咙微动，本想搪塞一句“没什么”。可他转念一想, 如果今天不把这问题问出口，他估计能直接憋死。于是在心底稍微酝酿一下, 还是迂回着开口：“……班长啊，你平时也看直播吗？”
程修然一愣，随即好像意识到什么, 他挠了挠头, 神色有些拘谨：“原来你都看到了啊？我的虎鲨后台。”
方思煦：“？？？”不是，倒也不必交待得如此痛快。
“……行吧，刚刚你的手机没锁屏，我确实不小心，咳。”对方都大大方方承认了, 那自己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方思煦偏过头, 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原来你就是我直播间那个思思？我看你给我刷了不少礼物, 却一直没进粉丝群？”
程修然听到网名被叫出来，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他挠挠头，腼腆一笑，道：
“坦白来讲, 其实我一开始在网站随便找直播看的时候发现了你，倒也挺意外的。不过嘛，我发现你直播做的不错，也就一直关注着。不过想着你要是被熟人发现会不会尴尬，所以就没跟你说……”
“等等。”方思煦拦住了程修然，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些事。
如果程修然一直有看他的直播……那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和褚河清的事情？再联想到之前他在餐厅时帮自己转移话题的事……
方思煦犹豫片刻，还是问了：“你一直看我直播，是不是知道我其实喜欢……”
“嗷，你喜欢男人嘛，我知道。”程修然顿了顿，继续道，“其实你刚出柜那阵，我也挺惊讶的，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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