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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与其说是在打圆场，其实是怕把张然留下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到时候不嫌事大，甚至还会惹祸上身。
“嗯。”顾宵点了一下头。
那人微微松了口气，好在这会儿顾宵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他忙朝张然使着眼色，示意他赶紧闪人。他那眼神就跟刀子似得扎在张然身上，张然回头看了一眼顾宵，终究还是一句话都没说，抿着嘴走开了。
人一下子全都散了，扬帆瞥着张然远去的背影，刚才对方那激动的态度，究竟是内有隐情，还是过度偏袒？现在关于顾宵调职的原因反倒更让他在意起来，这种在意更多的是好奇，甚至都超过了他想要挖出真相的初衷了。
“别光在这里站着，走，我们去办公室聊。”顾宵边说边打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该说的我都说了，资料我也已经放在了你桌上，咱们这下是公私两清了。”扬帆忙回过神来，不客气地拒绝道。
“教授你难得来一趟，总要喝杯茶再走吧。”顾宵倒是很热情地邀约道。
“喝茶就不必了，顾局这么忙，应该也没时间来招待我吧。”扬帆皮笑肉不笑地回敬道。
“教授能来局里做客我都求之不得，这点功夫还是有的。”顾宵狡猾地笑了一下。
扬帆斜眼瞄着他，顾宵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实在让他心里气得牙痒痒，今天自己之所以会出现在商管局，还不是拜某人所赐！
顾宵悠哉地靠在门边，交叉着双臂，欣赏着扬帆脸上那丰富的表情，他略带戏谑地问：“还是说，教授现在很怕跟我共处一室？”
“顾宵，这里是公共场合，你能不能给我注意一点！”昨晚的场景已经够让他尴尬了，再加上今天听到的这些谣言，更是让他对这人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排斥。
顾宵的眼睛也算毒辣，明显觉察到了扬帆那反常的态度，之前他们拌嘴扬帆也只是表面的情绪化，可是今天他看自己的眼神却完全不同，带着一丝反感，这种反感几乎都令人无法忽视，这让顾宵心里稍稍在意起来。其实一般情况下，他并不是个会在意别人看法的人，只是小老虎的情绪变化却能勾起他的兴趣。
“看来教授今天确实不想看到我。”顾宵半感慨地问：“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顾局什么时候这么在乎自己的名声了？”扬帆冷哼道。
“那你说说，都听到了关于我的什么事？”其实刚才看到这三人的样子，他就知道肯定是闹了一点不愉快，这会儿扬帆又是这种态度，他大概也能猜出了一些原因。
“你自己有多少谣言你不清楚么？还用问我？”扬帆觉得很不屑。
“既然都说了是谣言，那这些道听途说教授就别放在心上了，以免影响了我们的关系。”顾宵有些为难地叹了口气。
这男人可真是狡猾，居然到现在还装出这副假惺惺的模样来，是不是谣言这可有待考证。再说，他们之间能有什么狗屁关系，本来就是水火不相容。
第35章 【035】背后挖猛料
扬帆回头跟苏辰提了一下这事，结果苏辰来劲了。其实上次聚餐时，他就对顾宵这个人挺好奇的，好像全身都藏着秘密似得，于是他也没跟扬帆商量，就直接把王建设约了出来。
对于王建设这种势利眼来说，请他去龙池就是套他话最好的法子。苏辰叫了几个人过来作陪，还有他俩坐镇，谅这老狐狸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他吃定了要从对方肚子里挖点猛料出来。
“你这速度够快的啊，这么大手笔，还在龙池搞了个包厢。”扬帆懒散地倚在沙发上说。
“这叫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下点血本，你还妄想从那老狐狸嘴里挖出肉来？”苏辰倒是一副看透了他们那张嘴脸的模样。
“那行啊，今天这笔帐算你的，你买单。”扬帆事不关己地说：“我不过就是个大学教授，每个月拿那点死工资，可比不上你堂堂苏二少那么阔绰。”
“你怎么好意思跟我提钱的，老子辛辛苦苦的，这都是为了谁啊？”苏辰立马不乐意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自己不也很好奇顾宵那点破事么？这就叫等价交换。”扬帆直接戳破了苏辰那点小心思。
“我嘛无非就是个吃瓜群众，纯属凑热闹的，不过你就不同了，难得见你这么在意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苏辰把头凑了过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我会在意他？笑话，老子那是要揭穿他的假面具！”扬帆作势推开了他，嘴上恶狠狠地反驳道。
正聊着，王建设风尘仆仆地赶来了。一进门，他就不好意思地到处打招呼，说局里实在忙得抽不开身，这不刚散会，然后也不等众人多说什么，就自罚了三杯。
“王科最近业务繁忙啊，这三天两头的开座谈会？”苏辰在一旁打趣道。
“二少您就别笑话我了，还不是局里最近搞了一套新的税收政策，天天大会小会的商讨，害得我们这帮老骨头也跟在后头加班，忙都忙死了。”苏辰不过是开了句玩笑，王建设却当了真，忍不住在那大吐苦水。
“我听说这个税收政策是由你们顾局负责的？”扬帆接过了话茬，这事他上次去商管局也有所耳闻，王建设倒是没说假话。
“您都已经知道了？看来还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教授。”王建设朝扬帆竖了竖大拇指，还不忘顺带拍一下马屁。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还真是一点不假，看样子你们最近的日子都不太好过。”扬帆瞥了一眼王建设，故意感慨了一句。
“别提了，自从这个顾宵上任以后，成天喊着要改革要整顿，搞得全局乌烟瘴气人心惶惶的。”王建设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似乎对顾宵颇有成见。
“那老高呢？老高也不管管？”扬帆继续套着他的话问。
“老高？她现在是爱屋及乌，也跟在后面瞎折腾呢。”王建设略带讽刺地笑了笑。
扬帆和苏辰对视了一眼，苏辰佯装给他倒了一杯酒，缓和着气氛说：“王科，来，我们喝一杯。”
王建设立马换上了一副讨好的表情，他一脸受宠若惊地端起酒杯说：“二少您真是太客气了，那我就先干为敬了。”
第36章 【036】简直是人渣
一杯酒下肚后，苏辰终于切入了正题：“王科，有件事，我一直都挺好奇的。”
“二少想问什么？”王建设爽快地回应道。
“其实前些时教授在你们局里听到了一些传闻，也不懂是真是假？”苏辰放下酒杯，旁敲侧听地问。
“哦？教授听到了什么传闻？”王建设来回扫了他们两眼。
“是关于你们顾局的。”苏辰微抬眼皮，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顾局的？”王建设愣了半秒，转动了一下眼珠，佯装不解地问：“不知道你们指的是顾局的什么传闻？”
“王科应该比我们知道的要更清楚吧？”扬帆突然话里有话地冒出了一句。
“这个，关于他调职的原因，我也不太了解。”王建设讪讪地笑了起来。
“王科，我们刚有提到顾局调职的事么？”扬帆转向苏辰，苏辰笑了笑，他又回头半真半假地调侃道：“您这可是典型的不打自招啊。”
“您二位就别再套我的话了，该说的，我可全都知无不言了。”王建设好歹也是这个圈内摸爬打滚的人，很会打官腔那套。
“那你告诉我，顾宵为什么会被降职？”扬帆也懒得再跟他拐弯抹角了，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您这不是在诚心为难我？”王建设面露难色，倒也不是他嘴巴有多严，只是稍有不慎难免祸从口出。
“是为了一个女人吧？”扬帆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您知道了？”确实，这事在局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毕竟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也没必要大肆宣扬，再说之前老高又特意警告过，所以谁都不想惹祸上身。
“咱们顾局的私生活还真是不够小心，居然都把人搞成自杀未遂了，本来这事压下去就算了，怎么会严重到要降职的程度？那女人到底什么来头？”扬帆又继续问道。
“这……”王建设欲言又止，不懂该不该如实交代，毕竟他还是有所顾忌高惠的。
“王科，你不用那么紧张，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过就是闲聊两句而已。”苏辰见他表情开始动摇，忙打了个圆场。
听到对方说他是自己人，王建设顿时又有些飘飘然，瞬间觉得和他们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他待在局里这么多年，不说功劳起码也有苦劳，居然就这么被一个空降过来的人给压了一头，他心里自然不爽，也积攒了不少怨气，于是这会儿接着酒劲儿全抖了出来。
“哼，他得罪的，确实不是一般女人。”王建设打了个酒隔，满脸不屑的样子。
“哦？”见对方松了口，扬帆和苏辰是越发好奇起来，扬帆忙追问道：“他到底得罪谁了？”
“据说原来他也很受上级重视，甚至还是某高层的接班人，不过后来他玩弄了人家的女儿，你们猜然后怎么了？”王建设故意卖了个关子，他喝了一口酒后，又继续嘲讽地说：“他居然脚踩两条船，被对方知道了，呵，一气之下就自杀了。”他冷笑了两声又说：“这事肯定瞒不住，就闹大了，于是他被上级打压了下来，总之这里面的关系是相当复杂，把他降职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这信息量一下太大了，扬帆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原先他只是觉得顾宵这个人行为恶劣，不过王建设这番话，是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观，他觉得顾宵简直就是个人渣！
“话说顾宵搞外遇的，该不会就是老高吧？”其实这个猜测扬帆早就想问出口了。
“老高？”王建设轻蔑地笑了一下说：“他当初搞外遇的是不是老高我不清楚，不过出了这丑闻后，想方设法把他调到临川的还真是老高，我看他俩八成是早就好上了。”
第37章 【037】补助金被压
其实扬帆觉得自己这个问题也是够蠢的，就他们目前这层关系来看，老高会帮他掩盖丑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扬帆甚至都有些怀疑，老高比顾宵大了将近十岁，顾宵放着身边的年轻女人不要，却偏偏和这个老女人纠缠在一块，没准儿就是在利用她。
说白了，无论是老高，还是那个自杀未遂的女人，也许都是顾宵踩着上位的工具。也难怪扬帆会这么想，因为顾宵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起码扬帆觉得目前没什么更合适的词来形容他了。
“看来这顾宵的秘密还真是不少，都能写成一部小说了。”苏辰故意凑近扬帆耳边调侃。
扬帆冷哼了一声，不管这男人究竟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一面，他都要亲手撕开对方那层伪善的面具。
这之后他们又喝了一会儿，因为扬帆隔天要开早会，众人就早早散场了。
临川大学每个季度都有一次全体职工例会，主要是探讨各个系里的教学质量和保研人员，其实临川大学与多家企业都有挂钩，他们作为校方的赞助商，培养出顶尖的人才，当然到最后他们也有绝对的优先权，这就是典型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扬帆并不喜欢开会，尤其是这类打官腔的例会。虽然校长并不强求他参加，学校里对他也一向都是放养政策，不过所有的同事都参加了，就他一个人搞特殊，也未免显得太格格不入了，于是他每次都装着样子坐在那儿。
好不容易熬到了会议结束，扬帆和几个同事刚走出会议室，就被身后一阵嗲嗲的声音给喊住了。几个人同时回过了头，看到是财务室的会计陈美，被众人这么一看，陈美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陈大美女有事么？”还是扬帆主动开口问道。
“扬教授，能近一步说话么？”陈美犹豫了一下。
这话听在别人耳中，完全被扭曲了意思，众人忍不住纷纷打趣道：“瞧瞧咱们扬教授，不仅迷倒了全校的女学生，居然连财务室的陈美女也找了道。”
“哎，看来这里是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了，我们还是识趣点，赶紧闪人吧。”又有人附和道。
扬帆见人都散了，半开玩笑地问：“怎么，陈美女搞得这么神秘，难不成是想约我共进晚餐？”
“扬教授要是有空，我随时可以请客。”陈美这会儿没心思跟他开玩笑，敷衍了两句，又把他拉到一边，一脸为难地说：“刚才会议结束时，校长又在追问那笔科研补助款的事了，这批保研出国多出了几个名额，最近预算上有些吃紧。”
“怎么，这事还没处理好么？”扬帆不解地问，眼下这都快月底了，照理说他亲自送过去的资料，就差没对老高打声招呼了，也不该会拖这么久啊，难不成是卡桃花眼那了？
“本来这事我也不好意思再来麻烦您，其实月中旬我也去过一趟商管局，当时顾局不在，说是去省里开会了，之后我打电话咨询，那边的人又一直推说很忙，科研补助这个项目是由顾局负责的，我也很着急，可关键是我现在根本就联系不上他。”陈美的表情十分急切。
听到这里，扬帆心头不禁纳闷起来，这桃花眼该不是故意卡在那儿的吧，因为跟自己有过节，就公私不分？
“扬教授，您跟顾局的关系这么好，能不能麻烦您再帮我问问是什么情况。”陈美一脸委屈地做了一个拜托的手势。
第38章 【038】我找你有事
“其实我跟他也没那么熟，我们……”对扬帆来说他们的关系最多就是死对头，他很想澄清一下外界的这种误解，但是他又怕说多了会让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你们怎么了？”陈美表情疑惑地看着他。
“没什么。”扬帆无奈地笑了一下。
“教授，您可一定要帮帮我，校长那边都盯了好几次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校长那脾气，骂起人来可凶了，拜托拜托，我下次一定请您吃饭。”陈美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继续委屈地望着扬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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