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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
等扬帆吃得差不多时，顾仟也终于洗完了澡，他打了两下哈欠，坐在餐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豆浆，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他一边啃着包子，一边问：“哥，你不是认真的吧？”
其实顾仟很想听到否定的答案，不过很可惜，顾宵居然没有反驳。这简直太惊悚了，扬帆先是抢了他的女神，现在又来抢他哥，这货是在跟自己玩报复么？还是诚心跟自己过不去？顾宵之前明明一直喜欢的是女人，也没这么重口味啊，怎么现在会突然爱上男人了？他这是受了什么刺激，难道因为那个女疯子就让他畏惧女人了，还是其实他就是男女通吃的类型？顾仟越想越郁闷，他不禁用余光偷瞄向那头的扬帆，对方的脸蛋很漂亮，皮肤也很白，骨架子又匀称，那双修长的腿看着也足够诱人，和这样的男人做是什么感觉，比女人舒服？不过单凭扬帆那外貌和气质，他也确定有这个资本吸引人。
顾仟啊顾仟，你是疯了么，居然会觉得这个男人性感又漂亮，你他妈给我清醒一点啊！他拍了拍脑门儿，觉得自己肯定是得了什么酒后综合征。
顾仟都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现在根本就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要是顾宵真和这家伙在一起了，那以后自己的日子一定过得生不如死，他肯定会像后妈一样的虐待自己。可是就算自己现在想阻止，能阻止得了么？自己又左右不了顾宵的决定，扬帆嘛也打不过，顾仟苦着一张脸，想想以后的人生，就觉得前途黑暗。
自从高惠确定月底要调职后，几乎就不怎么来局里了，一方面是需要交接的事宜比较多，再者还有不少应酬饭局，现在整个商管局算是彻底交给顾宵了。她的办公室也被空出来了，里面的东西都整理得差不多了，顾宵看着这个办公室，他曾进进出出了多少次，这里的一切他都十分熟悉，似乎空气里还依稀残留着一丝高惠的痕迹。
他慢慢走到办公桌前，用指尖轻轻划过桌面，桌上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他又绕过桌子，坐在了真皮旋转椅上，然后仰头望着天花顶，再然后又转向了背面的落地窗。
眼下已经将近黄昏，整片天空就像火烧了一样红，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大地再一次和黄昏分离，仿佛是在挽留，是在哀叹。顾宵远远凝视着远处的天边，终于到最后他还是坐到了这个位置上。
“怎么样？这个位置坐得还舒服么？”门突然被推开了，高惠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看着坐在那里的顾宵问：“从此以后，在局里你就是万人之上了，甚至整个临川的经济都是你说了算，我想如果是你，你应该会比我管理得更好吧。”
顾宵的身子微微一僵，他稍稍把椅子转过来一点，用余光看了高惠一眼问：“你怎么来了
?，，
“我在这里毕竟呆了这么多年，一下子要走，反倒还有些不习惯。”高惠走到了顾宵跟前
说。
“时间过得可真快，两年了，我跟着你调过来都两年多了。”这样的气氛让顾宵也有些感
慨。
“其实如果你留我，也许我就不走了。”高惠把他的椅子转了过来，凑到顾宵跟前，勾着他的下巴说。
“你会么？”顾宵依旧仰着头，意味不明地笑着问。
“你知道的，当初我们拥有共同的目标，想要调去省级，其实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我想帮你爬得更高，这一点我从未变过，只可惜，世事难料，人心更是难料。”高惠笑得有些嘲讽。
“这样不是也挺好的，虽然结果并不完美，但是我也帮你实现了你当初的目标，你升职了，从此一步青云，可以拥有更好的人生。”顾宵太了解高惠了，她不是那种天真的女人，她有野心有抱负，所以他不会挽留她，就算挽留了，她也决不可能会放弃自己一直以来所追求的人生。
“这里以前摆满了我的东西，现在全都空了，然后会慢慢全都替换成你的。”高惠站直身子，四处看了一眼，目光闪动了两下说：“而这里属于我的痕迹也会逐渐消失，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人走茶凉吧。”
“以后高局所处的环境，你的办公室会比这里好上几倍，甚至在省级我还需要高局多多照应呢。”顾宵客套地笑着说。
“顾宵，今时今日，难道你还要用这种方式来对待我么？你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么？”高惠深吸了口气问。
“残忍？”顾宵讽刺地笑了一下，反问：“我想知道那时，当你想要把我推向万丈深渊的时候，你是真的想让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么？”
即使现在他跟高惠已经两清，即使现在他们已经毫无关系，但是顾宵还是想知道答案，虽然此时的答案对彼此来说已经显得毫无意义了。
高惠一愣，没想到顾宵会问这个问题，隔了好一会儿后她才反问：“你觉得我那时是想让你万劫不复？”
顾宵不说话，高惠冷笑：“有一瞬间，我恨你，恨得要死，明明曾经就彼此约定好的，可如今你却为了另一个人放弃了这一切，也包括放弃了我。”
第156章 【156】还你自由了
说到这里，高惠眼中露出了一丝阴冷，却又有些悲凉，她又继续说道：“所以我想让你失去一切，这样你才会心甘情愿地跟我走，无论我们处在多高的位置上，在我们身边的只能是彼此。”
“我从没忘记过我想要做的事，但是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去解决。”顾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他伤害了高惠，不可否认，高惠的确为他付出了不少。
“你现在自由了，我也累了，从此以后你可以彻底告别你的过去，摆脱了我摆脱了那个疯子，你的人生将会重新开始。”高惠笑得有些无奈：“我已经什么都给不了你了，而你也不再需要我了，我唯一能给你的就是自由，这算是我最后的送别礼。”
高惠想要转身离开，顾宵一把拉住了她说：“不管怎么样，你曾经都拯救过我，是你把我从那片黑暗的绝望里拉出来的，所以我还是要谢谢你。”
顾宵这一声道谢是发自内心的，他不后悔曾经遇到过高惠，甚至是有些庆幸，正因为当初遇到了她，才会有今天的自己。
可那又怎么样呢？高惠曾经一直以为，自己可以给这个男人一切，他也离不开自己，可是到最后她才猛然发现，那个一直被禁锢住的人原来是她自己。当她决定放开过去的那一瞬间，她不仅是在给顾宵自由，同样也是让自己重获自由。
“其实我今天来是向你道别的，明天我就要走了。”高惠回头冲顾宵笑了一下。
“这么快就要走了？”顾宵反问。
“恩，有些事务需要我提前去处理。”高惠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顾宵吩咐了一句。
“你知道么，其实最让我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初让你去接近扬帆。”高惠说着说着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她忙岔开了话题：“对了，晚上有个饭局你一定要来，就当是帮我送行。”她又看了顾宵一眼，然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顾宵不明白高惠为什么要提前走，是因为真有事情要处理，还是只想要尽快离开这个伤心地，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们之间是彻底结束了，从此以后再无瓜葛。以后他们的人生就像两条平行线，一直保持着这种平行的距离，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了。
今天顾宵回来晚了，扬帆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等他回来。扬帆现在倒是收心了，就算出去浪也不会搞得很晚，毕竟家里还有个霸道总裁。就在他等得快睡着了，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扬帆忙跑去开门，看到门口的张然正扛着顾宵，顾宵一身的酒味，似乎是喝多了。
张然一愣，没想到扬帆会在顾宵家，后来一想，其实这也不奇怪，毕竟他们现在是情人关系。除此之外，他还有些尴尬，毕竟前不久他为了顾宵刚把扬帆臭骂了一顿，在临川估计也没谁敢对他这么放肆，毕竟他是太子爷，所以这会儿看到扬帆，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局促。
扬帆也是一愣，把顾宵扶了进来问：“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大家尽兴，不小心就喝多了。”顾宵揉着脑门，好像脑袋很涨的样子，他皱着眉头说：“我先去躺会儿。”说着他走进客厅里，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你们局里最近应酬这么多？”扬帆觉得有些奇怪，之前就算顾宵再怎么喝，也会有个度，不会让自己喝这么多，眼下就算没完全喝醉，不过也差不多了。
“不是应酬，是局里搞了一场欢送会。”张然解释道。
“欢送会？”
“恩，高局明天就要离开临川了。”张然不擅长说谎，而且他也瞒不住扬帆，他边说边偷偷瞄了扬帆一眼。
所以顾宵今天会喝成这样，是因为高惠她要走了？扬帆看了看倒在沙发上的顾宵。
“主要是今天大伙儿都在敬师哥，毕竟高局一走，师哥就要接任局长了，从另一方面讲，也可以说是在帮师哥庆祝，其实大伙儿都喝多了，他们比师哥醉得还厉害。”张然也总算是脑子开窍了一回，帮顾宵打了个圆场。
扬帆又不是傻子，虽然张然话是这么说，不过高惠要走了，顾宵的心情多少也会受点影响吧。
“那个，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师哥就麻烦你照顾了。”此地不宜久留，张然正要闪人。
“急什么，反正明天是周末也不用上班，你再坐会儿，喝杯茶再走。”扬帆突然叫住了他
一直以来，对于顾宵的过去，他只是从别人嘴里零零散散得知的，但是他知道那并不是顾宵的全部，甚至只能说是一小部分。他从来都不了解顾宵，或者说是了解得不够彻底，既然现在他铁了心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那么关于他的一切，他都想要知道。
顾宵和他的未婚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和高惠又有着什么样的秘密，虽然高惠就要离开临川了，他也知道他们之间是再也不可能了，但是他还是想要了解清楚，因为他不想输给顾宵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不用了不用了，我不喝茶，我还是早点回去吧，不耽误你们休息了。”张然没听懂扬帆的意思，以为他是在客气，要给自己泡茶，连连摆手说不用麻烦。
“有些事，我想跟你聊聊。”扬帆无奈，张然这小子果然是个愣头青，跟他说话还真不能拐弯抹角。
“你想跟我聊什么？”张然一头雾水地跟他走到了阳台上，夜晚的风吹得人一阵神清气爽
既然对方都这么问了，扬帆也不再兜圈子，他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直切主题地问：“顾宵的事你应该都了解吧？”
“师哥的事？”张然似乎猜出了他想问什么。
“对，关于他的过去，他所有的事，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扬帆继续说道。
“这……”张然的表情有些犹豫。
“在顾宵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是高惠拯救了他？”扬帆觉得这背后的真相，应该就是他们当初会羁绊在一起的最主要的原因了吧。
张然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是认真的么？真的想跟师哥在一起，无论未来会怎么样？”
扬帆没想到张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他心头一惊，愣了好几秒。其实这个答案不用问也是肯定的，扬帆早就在心里做出了决定，只是由一个局外人问出来，总感觉好像自己很不靠谱似得，搞得好像随时都会抛弃顾宵一样，这就让扬帆心里有些不痛快了。
“你觉得经历了这么多，我对顾宵只是玩玩而已？”扬帆吸了口烟问。
“那可不好说，像你们这种有权有势的人，谁知道什么时候就玩腻了，把人给甩了。”张然明显摆出一副很不信任的样子来。
“你这是在怀疑顾宵的魅力么，你就对顾宵这么没信心？”扬帆嘴上没说，你师哥那么花心，他不主动甩人就算好事了。
张然一想，也对啊，师哥可不是个普通人，只要师哥一出手，不管是谁都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自己也不过是在那纯粹瞎操心。
“其实师哥的过去，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风光无限，他的人生其实一直都很黑暗。”张然深吸了口气说。
顾宵的过去是绝望的，是黑暗的。
扬帆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过这样的话了，他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过去，才会让所有的人都觉得这么绝望和黑暗。所以他想要知道关于顾宵的过去，不管是怎样的过去，他都想要和顾宵一起去承受。
“你应该见过师哥的未婚妻吧？”张然看了扬帆一眼问。
“见过几次，怎么了？”扬帆挑眉问。
“对，她之前来过局里，你也见过。”张然说到这里，突然表情一变，又疑惑地问：“不对啊，你们怎么会见过几次呢？”
“之前在小区里见过。”扬帆耸着肩说。
“她不会连你都跟踪你了吧？”张然一阵咋舌，表情有些后怕。
“怎么了？”扬帆好奇地问。
“她就是个疯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张然忍不住叹了口气。
“疯子？她为什么会这么恨顾宵，甚至都想要杀掉高惠？是因为无法原谅顾宵的背叛么？”扬帆不禁又想起了那日的画面来，那个女人拿着刀刺向高惠的瞬间，依旧让人惊心动魄。
“师哥根本就没有背叛她，也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第三者，那都是他们散播出来的谣言，只是为了诋毁师哥。”张然握紧了拳头，显得气愤而激动。
“难道老高不是么？我一直以为她是那个第三者？”扬帆心里确实一直都有过这样的怀疑
，而事到如今也还存在着这种疑虑。
“在高局出现之前，他们之间就已经存在着很大的矛盾了，不过是后来高局把师哥带走了，不，”张然摇了摇头说：“与其说是师哥抛弃了那个女人，倒不如说师哥是被逼无奈，已经走投无路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如果师哥继续待在那女人身边，那他的人生就要彻底被他们给毁了。”
第157章 【157】黑暗的过去
“他们？”扬帆听得心头一惊，他忙问：“是谁要毁了顾宵？”
“是那个女人和她的父亲。”张然闷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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