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锡点了点头:“有劳你,在赤月的这段时间我觉得很开心,就连在地牢的那一天也觉得 很开心,希望我以后还能再去那个小院子住上两曰。”
沐白道:“那是自然I那小院子主上花了不少钱置办的呢,沐白一定命人好生拾掇着,公 子何时想来住沐白便何时去接公子来。”
午后,沐白扶着云锡歇了午觉便道:“主上也安睡片刻吧,这半日主上也该劳累了。”
夏侯胤点了头道:“你也去睡会吧。”
沐白行了礼便出了夏侯胤的帐子却没有回自己的帐子而是转去了阙然逸留的帐子。
沐白在帐外徘徊许久想要进去同父亲细谈一番,可沐白想来想去也没有想明白自己该如何 同父亲说,难道为人子的要当面揭露父亲的所作所为在横加指责么,可若不这样做沐白又不想 在看见夏侯胤同阙然逸留剑拔弩张的场面,阙然逸留为人臣子或许是个奸臣可对沐白来说他却 是父亲是给了他骨血养育他成人的父亲,沐白踏上阙然逸留帐子前的台阶伸了手,却在指尖触 到帐帘的那一瞬间收回了手I沐白叹了口气还是准备回去,却在转身之后听见了帐子中有人在 说话0
“大人,当真要如此做? ”这人的声音沐白没什么印象。
"虎崽子长大了会咬人了,自然留不得,这柄短刃还是他贈我的,用这短刃结束他的性命 他也算死得其所。”说这话的人自是阙然逸留,这声音沐白熟悉的不能更熟悉。
沐白顗着手攥紧了拳,转身掀开了帘帐怒道:父亲怎能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帐中人看了阙然一眼,阙然逸留并没有什么惊恐之类的表情,云淡风轻的将手中短刃递给 了身旁的人道:“去吧。”那人拿了短刃便要往账外走,沐白抽出佩刀拦住了那人的去路。
第一百一十二章 深信不疑
赤月帐中,夏侯胤手里端着兵符端详了一番,自打坐上这位置今儿还是头一次瞧见这东西 ,"施云天现在同死人无异,本君该给赤月选一位统兵之人啊。”夏侯胤把兵符抛到半空又牢 牢的瘍住,阙然逸留立在一旁道:“臣倒觉得觉新很不错。”
觉新,赤月难得一见的高手,现居赤月振威将军,军功赫赫倒也是能握这兵符的不二人选 ,除却这些,觉新还是阙然逸留的忠实拥立者,在觉新眼里阙然逸留比夏侯胤更适合赤帝这个 位置。
夏侯胤想了想点头道:"本君也觉得觉新将军的确不错,可是,本君更中意觉新的副将, 阙然大人意下如何?”
沐白余光看着阙然逸留,兵权之事为臣者只有谏言的份却是不得妄议,夏侯胤说中意觉新 的副将那便是已经在心中将这兵符交给了觉新的副将,此时提出只是通告并非商量。
阙然逸留嘴角微微扯了扯复拱手道:“主上说的可是鹤殷之?”
夏侯胤点头,鹤殷之武功虽不如觉新但也是个难觅的人才,此人除了在打仗这事上很有头 脑以外于策略、布防也是一把好手,只不过在朝堂纷争中一直持身中立,这样的人能做上副将 已是不易。
阚然逸留道:“臣觉得不可。”
夏侯胤一笑道:“大人觉得有何不可?”
阙然逸留道:"鹤殷之年龄小,资历也不离,若是直接擢升为总领将军,底下的人怕是会 心有不服啊。”
夏侯胤在指尖转着兵符道:“若是本君执意如此呢?”
阙然逸留还待反驳夏侯胤的话帐外便有人来传:“主上,炎后吐血了!”
夏侯胤将兵符交到沐白手里道:“传本君旨,鹤殷之有勇有谋,是为总领将军最佳人选, 即刻起我赤月的兵权便全握在他手里了,若有不听调度者,寻衅滋事者鹤殷之可先斩后奏。” 沐白接过兵符,夏侯胤转向阙然逸留补充道:“不论品阶,不论职位。”
夏侯胤出帐外便问道:“炎后现在何处?”
方才来禀的人道:主上同大人议事奴才们不敢撞闯,已经安置在大炎特使林栩的帐子里 了。”
夏侯胤急道:“好端端的怎么呕了血?! ”
那人道:“奴才也不知,方才炎后才走到营地外围尚未出门去便呕了一口鲜血,人直直的 摔到了地上。”
林栩帐子中,云锡胸襟和衣摆上都沾着血,林栩立于榻前,阙然逸飞正在榻边诊脉,待阙 然逸飞收了手夏侯胤忙问道:“如何了?”
阙然逸飞摇了摇头:“不太好,先前他人昏着施了针服了药也算将这病挽回了一二分,人 醒之后便拒绝用药施针有一直心事重重,五脏六腑本就郁结,如今更是一团糟,为今之计只能 是好好养着,再不可劳心动气,若是一直平平安安还可撑住几月,若是再呕一次血怕就是回天 乏术了。”
夏侯胤忙问道:“若是现在开始施针用药呢?”
阙然逸飞仍是摇了摇头:“怕是作用不大了。”
“就只能看着他把自己耗死么? ”夏侯胤攥着拳。
阙然逸飞点头:“好生养着也是能撑过明年夏天的,若是他心思能简单些,想的东西少一 些,再找个气候适宜的地方养着,多活个三五年总是没问题的。”
夏侯胤看着昏睡中的云锡,若是云锡肯少想些肯放过自己,那他也不会是今天这幅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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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胤道:“有劳大人了,大人下去歇着吧。”
阙然逸飞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帐子。
夏侯胤帐中,阙然逸留才要走沐白便道:“大人留步。”
阙然逸留转身看着沐白道:“怎么?沐白侍卫有话要说?”
沐白道:“大人所谋还是尽早放弃的好,省的到时大人自己后悔。”
阙然逸留未答沐白的话只是从鼻间溢出一声冷哼睨了沐白一眼转身回了自己帐子。
那人道:“大人,明日回程便要动手么?”
阙然逸留瞧着放在桌上的短刃道:“不必你动手了。”
那人似乎有些急:“大人这就放弃了?”
阙然逸留冷笑着拿起短刃道:“怎么会,不让你动手是因为,我要亲手杀了那小崽子。” 那人道:“大人,您若是亲自动手,君后那边!”
阙然逸留转动短刃,短刃正反射出一道冷光铺在桌子上,“养虎为患这种事做一次就够了 ,回宫之后杀了吧。”阙然逸留的语气全是狠厉,并无半分怜惜之意。
那人拱手道:“那奴才便在宫里听着大人的好消息了。”
阙然逸留擦了擦短刃问道:“那边来问消息了?”
那人点头:“已经全按大人吩咐的说了,那边怕是已经深信不疑了。”
阙然逸留放声笑了几声又道:“我不止要让他死,他在乎的人也别想活着,炎后不死在我 赤月也要死在他自己的宫城里,届时我登了赤帝之位,大炎又要办国丧,这不就是我打云南最
好的时机么?”
那人拱手道:“大人心思周全,奴才全听大人调遣。”
云锡转醒时已是深夜,沐白和林栩皆守在云锡的榻前,云锡才一睁眼林栩便道:“皇后。 ”沐白跟着道:“公子醒了,可觉得口渴?”
云锡撑起上身倚着问道:“这是林栩的帐子?”
沐白递上一杯水道:“正是贵使的帐子,公子在营地前晕倒,彼时主上帐子中正在议事, 陪着公子的人便将公子送来了此处,小叔叔已经为公子诊过脉了,公子可还觉得有什么不适?
云锡摇了摇头:“没什么不适的,倒是麻烦你们了。”
夏侯胤正掀了帘子进帐道:“既知道是麻烦了我们往后便该爱惜些自己的身子。”夏侯胤 走近看着云锡手里的茶盏道:“喝了,我有话同你说。”
云锡听话的饮尽了杯中的水,林栩道:“既然赤帝同皇后有话要说,我等便候在帐外了。
林栩和沐白出了帐子,夏侯胤接过云锡手中的茶盏道:“还挺懂事。”云锡也不知道夏侯 胤说的是他还是林棚。
夏侯胤覆上云锡的手背道:“云锡,活下去吧,你不是说还想偶尔去那小院子住上几曰么
?,,
云锡拍了拍夏侯胤的手道:“逸飞大人同你说我大限将至了? ”云锡的口气倒不像是紧张 ,听起来全是玩笑的意味。
夏侯胤道:"我并非是在同你玩笑,你的身子你自个最清楚,你若再如此神思郁结,你怕 是!”
云锡完了唇角道:“怕是什么?怕是不久于人世了么?”
夏侯胤播上云锡的指尖道:“你就当偿还我保了你几日清闲的恩情,放过自己,好生活下 去好嘛,起码你要看见我封沐白做赤后那一日啊。”
云锡失笑:“指望你这根木头封沐白做赤后那怕是要许久了,难不成你要我活成个老妖精 才算完?”
夏侯胤实在是被云锡这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模样打败了,夏侯胤心急如焚只可惜云锡还是云 淡风轻,不惧生死,甚至巴不得快些死了的样子。
夏侯胤垂眸不语,心中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云锡反握住夏侯胤的指尖:“你莫要担心我 了,生死有命也不是我能强求来的,我回大炎之后你可要时常给我写信,你也要快些同沐白表 明你的心意,免得人家同别人跑了再不要你,看你该如何。”
夏侯胤依旧不语,只是叹气,云锡捏了捏夏侯胤的指尖道:“我答应你我必不求死还不行 么〇 ”
夏侯胤用小指勾上云锡的小指:“如此便算是说准了。”
云锡晃了晃手道:“说准了,我必不求死,只是我还有一事相求。”
夏侯胤道:“何事,你只管说我若能做到必叫你满意。”
云锡晈了咬嘴唇道:“莫要将我身体状况告诉景练。”
夏侯胤纳罕:“不求医也算是求死。”
云锡扯了扯嘴角无力的笑了笑:“就当是我最后求你一件事情吧,不要告诉他。”
夏侯胤叹气点了头:好,我不告诉他,但你觉得他真的就发现不了么?”
云锡松开手躺下阖了眼睛道:“谁知道呢。”
夏侯胤守着云锡替云锡掖了掖被子,看着云锡睡着才出了林栩的帐子。
沐白同夏侯胤走着,夏侯胤道:‘‘沐白,本君有话想同你说。”
沐白握着佩刀的手紧了紧,方才云锡和夏侯胤说的话他己然听见了,此刻夏侯胤想说什么 沐白心中也是清楚的,沐白没有说听也没有说不听。
夏侯胤停了脚步转身对沐白道:沐白,自幼你便在我在我身边,是我糊涂,连自己的心 思都弄不明白,这些话竟是要云锡先替我说了一半。”夏侯胤捻了捻手心的汗有些紧张,“沐 白,我。。。我喜欢你,你愿意同我在一起么?你不用考虑你父亲同君后的事,你父亲我自会 给他寻个闲职叫他好生养老,你只说你愿不愿意!”夏侯胤实在有些紧张,直抓住了沐白的手 ,一副生怕沐白跑掉的模样。
沐白看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眼尾一点点漫上水汽,逆臣之子怎么配同一国之君谈论愿 不愿意同他在一起这种话,阙然沐白所谋划的事,沐白并不知他要何时实施,沐白已经尽可能 的掉了兵防布在夏侯胤周围,自己也是尽可能的寸步不离的跟着夏侯胤,如若他此刻答应了夏 侯胤,等阙然沐白动手的时候夏侯胤又会被置于何处,谋逆之罪该当满门抄斩,虽是沐白三个 头还了阙然逸留的恩情,可他是阙然逸留的儿子这件事全赤月都知道,届时要夏侯胤如何做? 沐白从夏侯胤掌心中抽出自己的手道:“主上玩笑,沐白惶恐,是沐白不懂事错认了自己 对主上的感情,今日主上所言沐白心中甚为感动,但是沐白。。。”沐白咬牙不敢眨眼接着道 :“但是沐白不敢受主上这份恩情,还请主上见谅,天色已晚,主上快些进帐歇息吧。"
夏侯胤看着空荡的手心苦笑了一下:“错认了你对我的感情么?沐白,你在骗自己,没关 系,本君愿意等你。”
说罢,夏侯胤进了帐,沐白挎着佩刀站在夏侯胤的帐外咬着唇无声的落着眼泪。
大炎军帐中,景练案前是一片狼藉,翻倒的桌案、碎成几瓣的茶盏并着芙蓉麻散了一地, 景铄负手问道:“公公所言当真?”
永胜硬着头皮道:“奴才不敢妄言,赤帝确实在皇后寝殿呆了一夜。”
景铄冷着声音问道:“殿中再无旁人?”
这些问题方才景铄已经问过数次了,永胜依旧是和之前一样的答案:“再无旁人。”
“这消息是何处听来的。”景铄提起腰间的荷包翻来覆去看了几眼。
永胜拱手道:“赤月军中已经盛传,咱们安排在其中的人向跟在赤帝身边的许多人印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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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胜言罢,景铄扯下腰间的荷包扔进了帐中还未燃尽的火盆中道:“今日从朕帐子里出去 那几个人寻个僻静点的地方安静的解决掉吧,舌头太长,朕听着心烦。”
永胜道:“是。”
景铄又道:“朕不想再从任何一个人嘴里听见这件事。”
永胜躬身道:“奴才明白。”
作者闲话: 本章友情出场的“鹤殷之”是我的小可爱,小可爱也在写文《天生鬼骨
》了解一下?
第一百—十三章许愿
永胜尚未出得帐去便听景铄又道:“朕御驾亲征,朝臣只知赤月手中有我大炎人质,却没 人知道这人质是何人,这几个兵卒怎么就晓得赤月宫中寝殿里的人是皇后呢?”
永胜顿住了脚步,景铄所言不虚,赤月奉上的国书仅景铄一人阅过,云锡身在赤月一事也 仅有寥寥几人知道,而这几人断不会将此事散在军中,夏侯胤那日也说云锡的身份在赤月也是 保密的,知道的人也就那么几个,那这般流言又是如何流出来的?这话却还偏偏是几个兵卒在 景铄帐前说出来的。
景铄挥手道:“将这几人解决了然后想办法将尸首送到赤月那位鼎鼎大名的大人手中吧, 就算是朕谢他照料锡儿的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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