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于特助回去后和维尔亚见了面……”桑扩背嵴在流汗,办公室明明很冷,BOSS的脸虽然和以前一样,冷冰冰的没看头,可他必须要面对这张冰脸。
“……”曾狂没看桑扩,仍在翻阅最新企划文件,他需要签字。
见曾狂没有理睬自己的意思,桑扩不爽,他想看看BOSS除了冷脸之外的面色。
“连行李都没放下,直接到学校门口接维尔亚。”桑扩终于提高了声音,难掩兴奋之情。
终于看到男人翻阅文件的金手指停顿,目光冰冷的盯着桑扩,仿佛桑扩犯了不可原谅又罪恶极大的错。
“出去!”曾狂在自己发怒前把桑扩赶出办公室,天知道他刚才是不是会直接把桑扩踹出窗外。看着逃跑的桑扩,曾狂深唿吸了好几口气,终于慢慢平静下来。他的确没想到于阙会第一时间去看维尔亚,他以为于阙会去看祁阳,会安慰祁阳。看来是他预算错误,才会给自己错误信息,于阙只是生气,对自己冷暴力。此时他不得不面对现实,这一次,于阙不会轻易原谅他。
掏出手机,拨了于阙的电话,却显示已关机。曾狂对于阙的任何事都可以放任,却独独不能放任于阙躲开他。他以为过几天于阙会给他台阶,然而今天看来,于阙是铁了心避开他!可又有什么不对,于阙既然想离开他,没理由不辞职。如此想着他又安慰了不少,在拿出文件的同时,突然面色一顿——不辞职只是不想让他提高警惕!于阙的想法并不是普通人能猜透……
“桑扩,安排回国的机票,最快的班机!”按了内张线,曾狂千年冰山脸此时已经在扭曲。他竟忽略了于阙的倔强,他以为于阙会说出来。原来怒到极点可以保持沉默,沉默到最后便是远离。
于阙仍在酒店消耗他在S市不多的时间,维尔亚到最后是哭着离开,是他把事做绝了。想了没多久,他拨了祁阳的电话:“我回来了……那人死了,我已经告诉维尔亚了。以后你帮我照顾她,麻烦了。”
祁阳跌坐在沙发上,那边的电话已经被于阙挂断。开始听到于阙的声音,她很高兴。但听到于阙后面的话,她的心开始抽搐,仿佛杀人的是她。此时的她很后悔,看起来纤尘不杂的纯净孩子,她发誓要保护好的孩子,却被她亲手推入了无底深渊。
昏沉沉僵坐在沙发上,直至天黑邾龙喾的到来。发现祁阳的沮丧,邾龙喾开始担心。虽然知道她不是自己的生母,但已经习惯和她一起生活,加上她又是于阙的生母,平时他只要有时间,都会过来看祁阳。
祁阳对他的态度,仍和以前一样,温婉高贵,气质典雅,然而今天看到的祁阳,只有一种令他心痛的沮丧,甚至还有落魄。
一定是受到打击……邾龙喾心里唯一的直觉,那打击除了于阙能给她,不会再有其他人。
“妈妈……”邾龙喾坐到祁阳身旁,眼里满是担忧:“阙阙有消息了吗?”知道于阙去了美国,却从没和他联系,邾龙喾心里始终有些失落。
“他回来了,可是不愿来见我,甚至还让我帮他照顾维尔亚。”祁阳很想有个人能陪她说说话,她真的很寂寞。
“阙阙回来了,怎么不联系我们?”邾龙喾意外之余便是担心,既然回来了,为何连个电话也没有。这种做法根本不像阙阙,除非他出了什么事。
“唉……”幽深的叹息,自责与懊恼同时交织成一个巨大笼子,把祁阳笼罩在里面,出不来。
邾龙喾无法安慰祁阳,他清楚祁阳此时需要的于阙,退出房间,邾龙喾立即拨于阙的电话。
于阙看到是邾龙喾的电话,微一沉吟,便接通。
“阙阙,你回来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至少我该去接机。”邾龙喾有些埋怨,但更多的是高兴。
“有些私事要处理。”于阙的电话另一头,兴致不高,甚至令邾龙喾听了有些担心的语气。
“要我帮忙吗?”邾龙喾虽然没多少休闲时间,对于阙有事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
“没事,已经好了,我过两天来看你。”于阙心道打起精神来,接下来他该去找份工作了。
“嗯,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邾龙喾主动提议,主要是他想看看于阙,是否一切都好。
“不了,我想好好睡觉,在美国有点累。”邾龙喾此时才听出,他的担心原由是于阙的声音充满了疲惫。
“那你早点休息,有事咱们再联系。”邾龙喾立即不再有任何异议,对他来说,于阙真的是个便宜弟弟,是他的福气!
于阙其实并不累,离开曾狂并不是他的一时之气,然而在对维尔亚说了那些话,把维尔亚逼哭,于阙的心却沉重无比。如果说他曾经对曾狂的狠绝了解,但无法理解,这也是他这次决定离开的主因;现在他看到维尔亚离开时的决绝背影,他突然对曾狂的狠绝开始有了理解。
曾狂对自己的那份心思,从什么时候开始,曾狂没对他说,到对他说的时候,已经是非他不可。那时候他甚至还带自己去看了父亲,他没告诉他,于骄阳是他的生父。于阙靠在椅子上,突然觉得有必要去看看他的生父,他甚至连一面都没看过的男人。
于骄阳的墓地这辈子他只来过两次,碑上的照片泛起陈旧的黄,但仍能看出那张脸与自己的相似度,于阙蹲下身子,仔细的看着男人。这是祁阳爱了一辈子的男人,不知道这男人会不会爱自己,如果他活着……也许会爱他吧。
于阙叹了口气,手指触及冰冷的玻璃,他无法直接触摸到照片,透过冰冷的玻璃,仿佛在告诉他,那人的确已经离开人世。于阙自嘲的笑了笑,如果他还活着,他和祁阳的一生也许真的会无憾。
父亲这个称唿,对于阙来说很陌生,他们有着相似的脸和神情,却有着不同的命运。父亲是宽容温和的男人,而他于阙或许这辈子都做不到真正的宽容。他属睚眦必报的类型,尤其是对自己在乎的人。
长长的身影笼罩着他整个身体,于阙知道那是人的身影,而不是树木的影子。他没回头,也知道熟悉的身影是谁。紧抿的唇在暗示他此时的心情不愉,目光却盯着那身影的脑袋出神。
身影向他靠了过去,步子不急不缓,就如饱餐后的猎豹。任那道身影靠近,直到他被圈在某人的怀里,于阙仍不为所动。
“囝囝,不生气了,好吗?”男人的声音很温柔,甚至还带了小心翼翼。
“我是小孩吗?曾总!”于阙虽然嘴很硬,身子倒也不挣扎,任男人将他圈在怀里,胳膊越收越紧。
“知道囝囝不是小孩,所以……”才会把你拐上床,当然这找死的话他是不会说出口:“我知道我做错了,所以囝囝不要生气了,我以后一定会跟囝囝先商量再行动!”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于阙不想纠结那问题,他现在只是好奇男人怎么这么快就回国,更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除非他跟踪自己。
“我当然知道,从你离开饭店开始。”曾狂几乎要把于阙整个身体都要揉进胸膛,用极具魅力的唇,发出蛊惑的声音,唿出的气息全部喷洒到于阙的耳际:“囝囝,跟我回家吧,要怎么惩罚都可以!”
于阙挑眉斜看曾狂,眼里带着一股令曾狂有些后悔刚才承诺的狡黠……
第284章 完结章[锁章]
第285章 番外 纵容
曾狂花了40秒从领带的控制下逃脱,从柜子里随手抓了件毛衣,边跑边套,才冲到楼下,就看到他的宝贝正悠闲的坐在餐桌前用餐。先前的不甘与怒火顿时成了子虚乌有的事,朝于阙走过去,用双手圈住于阙,在他耳际落下一吻。
“真是调皮的小坏蛋!”他刚才的确是又气又急,如果于阙真的和其他男人卿卿我我,他一定会把那些个男人统统给干掉——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死一对。那样做也许会换来另一个结果,那就是把于阙推得更远。不过他不会大方到让别人来分享他的囝囝,想都不用想,否则他有的是办法叫他们生不如死!
“还不是你自己宠的!不过我再坏也没你坏!”于阙往嘴里送了最后一口饭,朝男人斜睨,鄙夷中透出淡淡笑意:“你还真够慢的!”言外之意是嫌男人速度太慢,貌似他等了很久!
“是你绑得太刁钻!”曾狂不以为意的反驳,刚才的正餐还没开吃,别说有多难受,他们都是男人,都懂得不到满足的痛苦!
于阙伸手按住在胸前作乱的双手,可惜慢了一步,一只手已经撤离胸前。
“真的很想囝囝,都已经等不及了!”隔着并不算厚的布料,于阙后背清晰的感觉那热度。
“哥,我想喝红酒!”于阙的声音有些暗沉,这让男人知道他的囝囝对他的动作不拒绝。
一口接一口的品尝彼此唇间的酒香,于阙把最后一口酒反哺到男人唇里。在深深克制了片刻之后,终是忍不住把少年从椅子上抱起来。
他清楚,男人知道他下面要做的事,似鼓励般的伸手轻拍少年光洁的后背。得到鼓励的少年,动作更为肆无忌惮。
男人睁开清明的眼望着少年那充满情欲,却仍清澈透明的眸子,怎么也不舍得让这双眼沾上失望的神情。爱怜的在于阙唇上落下一吻,算是回答。
于阙盯着眼皮底下那一处风景,这地方这辈子只有他能看到,天地间没有任何风景能与此刻相比。
这是故意的挑衅,也是明确的纵容,任何男人都无法抵挡这份独一无二的纵容,曾狂只觉得整个身体的血液都在逆流,变得狂野不羁……
第286章 帅男人靠不住
第二天。
于阙坐在曾狂的车里,老远看到大门口熟悉的身影——祁阳。于阙望着就在眼前,一脸不安的祁阳,心到底还是在矛盾。当然,他不能原谅祁阳联合墨西哥那边的人置曾狂于死地,虽然曾狂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的计划。
就在于阙还来不及反应,车子已经停到了祁阳身旁,曾狂打开车窗,面带笑容看祁阳。
“阿姨是来找阙阙?”虽是问题,但语气相当肯定。
“小阙,能下车吗?”祁阳没有回答曾狂,对曾狂,她有怨恨无法释怀。但碍于于阙对自己的态度,她不得不放弃对曾狂的报复。
“什么事?”于阙没有下车,如果换在以前,他一定早就下车去抱祁阳。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祁阳面露失望,此时于阙才发现短短数月,祁阳眼角已经开始有了淡淡细纹。心中酸涩,原来他的阿姨,不,妈妈也老了。
“当然能,只要你不害我哥。”于阙的回答显得有些不客气,一想到曾狂如果不是有些手段,想必此刻还在美国穿橙色囚服度日。
“我不会再害他,我已经尝到苦头了。”是我把你逼成了杀人犯。
于阙朝曾狂看了眼,似在询问。曾狂点点头,他自己却已经先下车,帮于阙打开副驾座边的车门。
“我先回家,如果晚的话,可以不回来。”当然,这绝对是曾狂的违心话,不回来,他会无聊死。
“嗯!”于阙点头,朝祁阳走去:“去哪里?”
“我想你陪我去看看骄阳。”祁阳差点流下眼泪来,当年一生下来来不及看上一眼的孩子,如今和骄阳酷似的容颜,让她感动万分。好在她后来找到他,好在她仍能养育他,好在他现在仍肯和自己说话。
“好。”于阙这辈子还从未和祁阳去看过父亲,他的父亲是宽容仁慈的男人,可惜被人为的英年早逝。这辈子他都无法原谅邾杰敖对父母犯下的罪恶!即使这男人养育他长大成人,让他受最好的教育!
“我送你们去!”曾狂突然开口,那地方根本找不到回程车,当然只有私家车才方便。
祁阳眉头微蹙,随后点头:“那就有劳曾总了。”
“别客气,阙阙的事就是我的事。”曾狂老神在在的回答,对祁阳,他真心不怨,毕竟是他把于阙给活生生掰弯了。祁阳会做出害他的事,他也只能认命了,就像如果有人想把阙阙从他身边抢走一样,他也会做出相同、甚至更不可挽回的恶事来。
“上车吧。”于阙打开后车门,让祁阳先上车,随后他也上了车。
三人略显尴尬的在车里默不作声,最后还是祁阳先开了口:“曾狂,我真的挺恨你的。”
一句话,令于阙顿时紧张,看着身边的女人,这个是他的生母,也是他的养母。如果她坚持反对自己和曾狂的关系,他必须要做出二选一么?他不会放弃曾狂,曾狂对他的好和纵容,他很享受,同样的,在享受的时候,他也要为曾狂做点什么,因为他们都是男人。
如果因为外压下他们就分手,这不是他于阙该认命的事!
“恨我也罢,反正我不会对阙阙放手。”在于阙正准备开口前,曾狂已经先开口了。于阙心里微微失落,果然任何事,曾狂都会赶在他前面,替他挡掉。
“妈,他和我的关系,我不相改变,也不会改变。我是成年人,我知道自己要什么,我要的除了他,其他人都给不了!没有任何人能代替他,在我心里的意义。”于阙没等祁阳后面的话,他直接把自己的决定对祁阳说,“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们,反正我和他既然已经开始,就永远不会结束!”
“我知道你难受,觉得愧对父亲,如果父亲知道我喜欢一个男人而心不安,那么我独身一辈子,心里永远念着一个男人到死,你觉得父亲最后会让我做什么选择?”于阙说这话,并没看祁阳,只是带着清新的笑意,望着男人后脑,没人比曾狂更了解他的人,没人比曾狂更爱他的人,更没有人比曾狂更宠他的人。而他于阙也是相同为曾狂付出,他们其实是真正的合拍、绝对的最佳伴侣。
祁阳知道,如今她再说什么,只会把儿子推得更远。虽然心里已经默认了他们的关系,可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当然,她后悔了,后悔之前早就有所察觉,却不做任何意义上的补救,直到他的儿子真正的沦陷在那个男人而下的陷阱里。
拜祭骄阳,没拿什么东西,只是在途中买了一束普通的白菊,两个男人跟在祁阳身后,祁阳边走边向他们诉说二十年前的往事。她最开心、最辉煌的人生,因骄阳的陪伴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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