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遂的黑眸带着冰冷的审视,丝毫没为自己被抓包的觉悟,反倒是让人觉得做错事的是于阙。
“以前的事我不想解释,谁都有过去,我的过去我并不觉得不光彩,作为男人,正常男人,都需要排解生理上的需求。我从认识你之后,我从想要你之后,我就没再碰你以外的人,这一点你信我!”曾狂像背书一样的做解释,只不过他的解释略显得烦躁,他从不向人示软,然而今天为了阙阙,就试一次。
“说完了,你可以走了!”于阙此时的心太乱,他一直以为高高在上的曾狂,不会有什么恋情,的确没什么恋情,却用这种不道德的交易来打击他,这让他很不舒服。因为相爱,而在为过去执着的于阙,没心思为曾狂考虑,他只知道,事实与他设想的爱情不一样,他的沮丧与失望压倒了他所有的乐观和期待。
“你还没告诉我,你要怎么对我?”曾狂既然半夜赶来,自然是要个结果。当然,结果也由他定,于阙如果想说分手之类的,那么结果自然不成立。
于阙直直的看着曾狂,是啊,他要怎么对男人?把他赶走?显然不可能。和他继续下去?他又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他从未想到,有遭一日他会和曾狂陷入这种尴尬境地。
“我需要好好静静,你先回去。”于阙智商超高,都用到了正能量上,对于应对一些负面的东西,他果然不是强项。他现在只想让曾狂先回去,至于以后怎么办,他都不知道,他现在很茫然。
“在你没回答我以前,我不会走!”曾狂的声音恢复了最初的冷,又带着几分威胁:“想让我回去后,你就准备躲着我不见?!”想都别想!
于阙觉得此时的曾狂惹不起,但他躲得起:“夜已深,我要休息,曾总还是先回去!”面露难色的于阙,很希望曾狂能体谅他此时的心情,能让他得到暂时的放松。可惜一直以自我为中心的曾狂,根本不为所动。甚至动作比于阙更快,把于阙推入卫浴间:“洗了澡后一起睡,今天什么也不做!”
也不等于阙反应,就直接剥于阙的衣服,于阙此时心如蚁噬,曾狂竟丝毫不顾忌他的感受,甚至还好意思脱他的衣服。他很想推开曾狂,无奈他的体力不如曾狂。曾狂此次也是卯足了劲,不让于阙逃脱。二人在你推我拉中,最后还是光熘熘的进入花洒下,任干净的温水冲涮着莹润的肌肤。
于阙没看曾狂,闭上眼任水冲着他的脸,他的身子,他需要水的滋润,还需要水来帮他理清思维。曾狂看着情绪低落的于阙,伸手轻轻揉了揉于阙的头发,挤了洗发乳,体贴的放到了于阙的头发上,轻轻搓揉。
于阙脸色微僵,理智提醒他要推开曾狂的示好,但心里并没这种征兆。在心里深深叹口气,不想纠结这个折磨人的想法,他只得沉默的接受男人的示好。
转日,于阙醒来时,天已经朦朦亮,他一晚难眠,看着躺在身边的男人,俊朗的脸庞近在咫尺,是那么熟悉却又那么的陌生。
心中的悲哀再一次移山倒海般的折磨着他,一直遇事不乱的他,这一次,他的心全乱了。
到底要接受还是不接受这男人,于阙又开始纠结。或许每个人都期待自己所爱的人是个干净、无可挑剔的人吧。可这些不应该发生在女生身上么?他可是男人!是啊,男人!
皱眉看着男人,伸手轻抚男人微敛的眉头,不知道男人此时是否在做梦,梦到不好的事了吧!否则他又岂会在熟睡中皱眉。
“阙阙!”察觉到眉头正被人轻抚,男人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于阙那张干净的脸,昨晚他们没分开,他有些惬意的想。伸手轻轻揉住了于阙,抱紧,似有一种失而复得之感。
“阙阙,别再生我气,我以后不会再犯这种混事!”曾狂伸出手指发誓道。
“给我点时间。”我需要好好消化这些事。
他知道曾狂话中的坚决,但要他真的忘掉那女孩的事,还真不好办。毕竟他喜欢曾狂,如果不喜欢,也就不用这么难过。可他又怕到时候再出来什么美人、美男,到时候让他再陷尴尬。
有些打击,一次就可以彻底毁了他们多年苦心经营的爱情,更何况,他现在都不知道曾狂给他的是不是爱情,还只是为了寻求等待三年的平衡点。茫然与焦虑,都纠缠着于阙,如果现在曾狂不在眼前,他是不是还会像昨晚那么坚决?于阙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以后不要让我再听到这些事!”这是于阙唯一的要求,无法改变过去,将来他至少还能改变。任谁听到自己现任男友有这种过去,没人能淡定的装作不在意吧!
“一定!”曾狂保证道,他一定要清理干净,以往侍候过他的男男女女,否则再传到阙阙耳里,像昨晚那样的感觉他可不想再来一次!
“哟!”于阙一早进邾氏时,就被邾龙喾有意守在门口给逮了个正着。
“有事?”于阙对邾龙喾的称唿有点为难,叫他龙喾哥吧,他又没做哥哥的样子,叫他少爷吧,叔叔和阿姨都反对。所以他对邾龙喾干脆连称唿都省了,以免到时候又被邾龙喾抓到小辫子,不给他安生。
“没事就不能等你?”邾龙喾挑了挑眉,不怀好意的盯着于阙看:“被开了苞吧!瞧这张小脸,水水的!”
“让你失望了!”于阙越过邾龙喾,不想与这痞少多言。
“哟!还没被开采啊……我说你男人行不行啊?”趁机起哄一般,声音提高了3倍。
“行不行是我们的事,与你无关。”于阙眉头一皱,让他想到了一个不争的事实,他的确没用身体满足曾狂。曾狂在他跟前,从不提这方面的要求,只让他用手和嘴,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曾狂这个高高在上的大男人,对自己委曲求全……
“你在想什么?据我所知,曾狂私生活过于干净,而过于干净的男人很容易让人遐想。”邾龙喾挑着眉,伸手拉住了正准备离开他的于阙,于阙的表现,让他沾沾自喜的认为猜得完全正确:“你慌什么!”
“邾龙喾,我知道你话中之意,但我和他之间的事,与任何人无关。”于阙第一次对邾龙喾露出厌恶的表情。
“和我妈妈也无关?”邾龙喾不喜欢于阙对他这副避之不及的神情,不由得冷笑。于阙此时觉得邾龙喾的笑像是脱离了大脑的控制,变得十分滑稽。
“……”于阙的心微颤,但不足以让男人发现。
甩开邾龙喾扣住他手腕的手,于阙的目光带着鲜少的寒意,冷飕飕的直刮邾龙喾的脸。邾龙喾觉得曾狂第二出现,心没来由一紧,随后又一想,还真是近朱者亦,原来面瘫也会遗传……不,这白眼狼本来就属面瘫。
“哼!”看着远去的背影,邾龙喾心情超不爽!却又追不到那人的脚步,心中更不爽!这事要不要告诉妈妈?告诉了,于阙日子肯定不好过,但妈妈一定也会伤心!邾龙喾纠结在要不要让自己舒心,把这事告诉妈妈,让妈妈不舒心?!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妈妈对于阙的在乎,比他这个儿子更多。
邾龙喾心情不爽,就约兄弟们出来喝酒。顺便把心中的不快跟哥们几个吐吐槽,也好来几个参考建议。
“我看还是给他重一点的教训!”诸葛夙永远是第一个发言者,与邾龙喾虽已经有些小摩擦,但不影响关键时刻给建议。
“必须的!”蔼学森接口,说到于阙,他一肚子火,因此说这句话的时候,声调都提高了几百分贝。他对于阙怎么可能有好印象,那晚他挨揍,就是因为他说了于阙几句,只是说说而已,又没真的付诸行动。先挨揍,倒地不起,回家后还不得安生,被老不死的骂了个狗血淋头,被那几个居心叵测的兄弟姐妹们看了他的笑话,这叫他怎么能忍受。尤其是老不死调查之后,竟对他说,那事到此为止,叫他不要生事,否则家法侍候,家法他全家!
“我觉得没必要把于阙当眼中钉。”吕晴明慢吞吞的开口道:“虽然只看到过一次,但并不影响我对他的判断!”
“龙少,我觉得有必要劝你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们几个那晚也见过于阙了吧,一个人的眼睛长得这么黑亮,这么干净的人,又怎么会是大恶不赦之人!”
“你看上他了?”蔼学森夸张的叫嚣,似有隐隐怒火!
“学森,你消停消停!”安仓很少发言,但他一发言,却是几个人中最有说服力的一个。
第118章 准备坦白【三更】
“安仓,你是不是也想插一脚!”蔼学森此时像非洲荒原上的饥饿雄狮,随时会扑上来啃食生灵。
“学森,那晚的事,你最好忘记,那人联合我们所有财团,也不一定能争个输赢,我们何必一回国就惹事,到时候落人话柄,尤其是你在蔼家的身份,到时候更为尴尬。更何况,我知道你那位父亲,是不可能为你出面,诸葛世家也不可能!那么我回家就算强迫父亲借势力,估计也只得个皮毛,以我们的实力,怎么跟那个深不见底的曾狂拼!”安仓又将目光落到了吕晴明身上:“就算老晴父母都肯帮忙,也是杯水车薪!”
“学森,不是不帮你!这事我觉得我们要从长计议,更何况,曾狂这水到底有多深,恐怕连政府也测不出,我们冒然出动,到最后恐怕是以卵击石,后果不堪设想。”吕晴明品了口酒,眉头微敛:“我后来有去调查那女孩,却没能再找到!谁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什么意思?”蔼学森一个激灵,背上冷汗直冒。
“字面上的意思!”吕晴明再一次皱眉头,对手比他想像得要强得多,同时也挑起了他作为男人的斗志。
“不如借这个机会报警!”蔼学森还是想掰倒曾狂,除掉曾狂就能一雪耻辱。
“你们现在到底是想整曾狂,还是帮我整于阙!”邾龙喾看着兄弟几个,把话题自然的扯开,心中不痛快。叫他们几个来,是想着怎么整于阙,现在倒好,一个个都兜到曾狂身上去了。
“要弄死于阙,前提是要整掉曾狂,你才能真正出手。曾狂还在,你弄于阙,到时候下场和那女孩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吕晴明扫了眼邾龙喾,带着些许的不满。
“老晴说得有道理!”安仓目光灼灼的盯着邾龙喾:“龙少,那小子在你们家里已经生活了二十年,你也已经看不惯他二十年,又何必急于一时。打蛇不死遭蛇咬的事,咱们可不能遭遇!”
诸葛夙听着兄弟们你一言他一语,除了往喉咙里拼命倒酒之外,没其他选择。邾龙喾此时也不参与斗于阙的战争中去,而是抢过诸葛夙的酒杯,道:“别这么喝,伤身!”
“心情不好,你让我多喝点!”说罢,又过来抢酒杯。
另几人还在讨论的几位立即停止讨论,而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二人身上。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不知所谓。
“你们这是要闹哪样?”说话的是安仓,带着暧昧的呛人味道:“以前你们合用一MB,现在又合用一酒杯,下次我看你们是不是要一起滚床单?”
“你怎知道?”酒精作用下,诸葛夙红着脖子问:“我们玩同一个MB,你怎么知道?”
“呵呵,会怎么知道,还用我说!”安仓笑了,他酒喝得并不多,实在忍不住才调侃诸葛夙:“你虐MB的光荣事迹,在整个S市天天上头条,我又岂有不知之理!”
“不过我挺好奇那家伙是谁,能激发我们阿夙少爷隐藏的血腥暴力因子。”八卦的蔼学森探过一颗大脑袋搁到了诸葛夙肩上,此时他顾不得刚才的生气,挺希罕的看着诸葛夙。
“贱人罢了!”诸葛夙无聊的回答,只不过目光带刺的看了眼邾龙喾。
“以后我们不提那贱货!”邾龙喾看到了诸葛夙的那一眼,他深知其意,为一个MB而坏了他们兄弟友情,才是真不值得。
“不过那人后来怎样?没提赔偿?”吕晴明突然插口问道,貌似MB都为财而来。
“不知道,死老头对我三申五令,不得出现在那贱货跟前,想必用钱打点了一切!”无聊的说着,心中很不舒服。
“怎么,你对那贱人有意思?”诸葛夙话是对吕晴明说,但视线突然像看小丑一样的盯着邾龙喾。
“一个MB,到处都是,我怎么会对你玩坏的东西感兴趣!”吕晴明无聊的摇了摇头:“只是好奇罢了,能左右你冷静心思的MB!”
“阿姨……”于阙如往常一样下班回家,门口站着一个单薄的身影,于阙胸腔一热,鼻子有些发酸。急步上前,把曾狂甩在了身后。曾狂没在意于阙的这个小动作,而是将目光复杂的落到了祁阳身上。
“阿姨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们一声,早知道我们就不去菜场买菜了。”曾狂突然插话道。
祁阳本紧紧抱着于阙的双手微微一颤,随后变得冷静了许多,忍住酸胀得要掉眼泪的冲动,朝曾狂有礼一笑:“没什么事,就是想小阙了,来看看他。”
“这我可以理解。”曾狂笑说,便按了密码,把门开了。
“阿姨,进屋再说。”于阙拉着祁阳,往房里走去。他猜到祁阳不放心他跟曾狂一起住,毕竟都是两个大男人,又怎么会过日子。
祁阳进门看到屋内干净整洁的摆设,明显一楞,但很快就恢复常态。之前的各种担心减低了一半,面带笑容问于阙:
“可以带我去你房间看看吗?”
于阙明显一愣,房间?以前祁阳从不会对他的房间在意,因为她相信于阙是个自立的孩子。现在他都成年了,祁阳反倒要看他的房间。
“怎么了?不方便?”祁阳问,心却不受控制的不断下沉。
“不是,好,我带阿姨去。”于阙转身朝厨房里的曾狂道:“哥,我带阿姨去房间看看。”
“去吧,不用管我。”曾狂整理着买来的菜,拿出来分袋批装入保鲜袋,统统关进冰箱,下次再用。
“你一个人的房间?”祁阳看了一圈,所有的东西都是二人份的,试探的问道。
“不是,我和哥的房间。”于阙老实的回答,心道,他这里都是双人份的,阿姨怎么会看不出来。
“哦。”心中警铃在拉响,却又看不到实质的证据,她有些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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