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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的另一边(推理悬疑)——南枝

时间:2021-11-02 09:42:03  作者:南枝
  辜老板这话才一出口,本来安安静静呆呆愣愣的孙雅维突然声音尖利地怒道:“辜云红,你也是个女人,你怎么能讲得出这种话。你就是靠着喝人血吃人肉挣钱,你害了多少人,你还讲得自己多么清白无辜,还说我是疯了。我疯了又怎么样?你就是污秽的烂泥,你就是罪犯。你害了多少人,你自己心里没数吗?我今天是不会走的,只要你不把当年害我的人交出来,我就不会走。我就要和你闹到底。我就要把你们的事情都发到网上去,让大家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最好去坐牢,你们都去坐牢!”
  辜老板面色泛红,气得咬牙切齿,但是因为有倪云修和喻迦在,她不敢和孙雅维对骂,只冷笑了两声,做出矜持的样子,对喻迦说:“你看嘛,小喻总,她就是这副样子,真不是我们要难为她,是她要难为我们。我们难做得很。”
  倪云修说道:“辜小姐,麻烦你们先出去,可以吗?”
  倪云修一直以来就是很温和的人,他此时已经冷下了声音,语气里带上了不快和严厉。
  辜老板并不怕倪云修什么,她只是怕喻迦。
  辜老板说:“行。那还要麻烦你好好劝一劝你太太,这都什么时候了,明明有好日子过,她偏不要过。她不为她自己作想,也该为你,为家庭,为孩子着想吧。”
  辜老板率先出了房门,喻迦还是不太想出去,但倪云修的眸子深深地向他望过来,他欲言又止地看了倪云修几秒,没法子,他只好也跟着辜老板出了房门,并伸手帮他们把房门带上了。
  站在走廊上,喻迦才对辜老板说:“辜小姐,我之前有派一个人跟着孙雅维,现在那个人在哪里?你放了他没有?”
  辜老板说道:“小喻总,你这次真是让我们为难。我们也没有拿他怎么样,只是让他暂时住在一处房子里,收了他的手机而已。既然你要人,那我们能怎么办,只能把人给放了。不过,他应该拍到了一些东西,但我们不知道他到底拍到了什么。我们问了他话,他也是胡言乱语,不好好回答。但凡他不想惹麻烦,他就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辜老板神色非常不好,喻迦把右手揣在风衣口袋里,很闲散的姿态,说道:“行。我之后会问问他到底拍了些什么,无论他拍了什么,我都会让他删掉。不过,我只是让他跟着孙雅维,他跟着孙雅维能拍到什么东西,难道你们还不清楚?难道真有什么把柄能让他抓到不成?”
  喻迦似笑非笑地看着辜老板。
  辜老板面皮抽动了一下,就镇定说道:“小喻总,你想多了。”
  喻迦道:“既然这样,那我想他应该是没拍到什么的吧。跟着孙雅维,能拍到什么呢。”
  辜老板又说道:“小喻总,我们上面也不是没有人的。”
  看来她还是害怕白军那里有什么不得了的证据,非要讲这句威胁的话。
  喻迦笑了起来,说道:“辜小姐,既然你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我这边也直说了。辜小姐,我想你是神经太敏感了。我们没想到孙雅维是要来找你闹这些,所以,派了人跟着她,想看她做些什么。没想到就让辜小姐你这么介意,那你就说一下,你要怎么才肯安心地放人。”
  辜小姐说道:“既然他是小喻总你的人,你只要对他讲,让他不要在外面胡说乱写,就成了。毕竟我们的事儿,也不只是我们的事,还牵涉挺多其他人,小喻总,你也不想因为这么一个人就一下子得罪一大帮子人吧。”
  喻迦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怕喻迦找人查她,要是喻迦想对付她,她知道这事肯定没法善了。
  喻迦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我会给他交代一声。”
  喻迦姿态很随性,好像完全没把这事往心上放,这次陪倪云修前来带走孙雅维,也只是陪朋友来解决一件事而已。
  他这种没把辜老板这里的事往心上放的姿态,反而让辜老板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喻迦想整她,只是孙雅维要闹一闹,她觉得是没多大问题的。
  辜老板这才说道:“那成,多谢你了。我去打个电话交代一声。”
  辜老板到一旁去打电话了,说了几句什么,让她的人把白军给放了。
  此时,卧室里,倪云修坐在床边,轻声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孙雅维说道:“维维,妈妈和点点都是离不开你的,没有任何事,值得你拿你自己的健康和生命为代价来交换,别的什么都没有你重要。你和辜老板这事,我们应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你不要意气用事。”
  孙雅维眼神恍惚,静静看着倪云修,过了一会儿,她才说:“哥,你以前不是问我,点点的亲生父亲是谁?”
  倪云修温柔地看着她,说:“维维,你不想讲的话,就不必讲,我不是非要知道这件事不可。”
  孙雅维轻轻摇头,说:“不是我不想讲,是我也不知道。”
  倪云修震惊地看着她:“什么,你也不知道?”
  孙雅维脸上是悲凉中夹杂恨意的表情,说:“对,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是谁迷/奸了我。”
 
 
第三十四章 
  孙雅维的话让倪云修一时之间震惊到无法出声,  他没有想过真实情况居然是这样。
  孙雅维曾经经受过那样的事情,倪云修在此时非常愤怒,又感到极致痛苦。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大脑在这一刻几近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此时该做什么,才能在这时候给予孙雅维一些安慰,让孙雅维稍稍感觉好一点。
  孙雅维似乎明白倪云修的想法,  讲完那句话后,她又恢复了哀莫大于心死的状态。
  孙雅维说:“哥,  我知道你的心情。你也许会因为这件事情难过自责,  所以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
  倪云修这才回过神来,  说:“维维,你不要这样想。这样大的事,要是我一直不知道,  我会更加自责,  这件事已经发生了,那我们应该想办法来解决它。”
  孙雅维安静地看着倪云修。
  倪云修迟疑着伸出了手去,想为她解开手腕上的绳子。
  孙雅维这次没有再避开他,  只是安静地看着倪云修的动作,  她的这种安静,也让倪云修难过。
  辜老板没有让人把孙雅维的绳子绑得太紧,倪云修很快就把绳子给解开了。
  很快,  他又这样为她把脚腕上的绳子解了。
  他要伸手为孙雅维揉揉被捆绑过的脚腕和手腕时,他伸出的手在碰到孙雅维之前又顿住了,  他再次看向孙雅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倪云修在此时才确切明白,为什么孙雅维会那样厌恶别人的触碰。
  记得两人去办结婚证的时候,孙雅维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五六个月了,  不过因为她长得很高又瘦,所以在穿宽松的衣裙时,她的肚子并不明显,周围没有人知道孙雅维怀孕了。
  两人办了结婚证,倪云修送孙雅维回家,在爬台阶时,倪云修怕孙雅维摔跤,就伸手要扶她。他的手才刚碰到孙雅维的小手臂,孙雅维就像被火烫到了一样,身体迅速一缩,又惊诧地看了倪云修一眼。
  她当时的动作让倪云修非常吃惊,因为孙雅维当时的表情带着惊恐和一丝厌恶,她的表情让倪云修甚至生出了惭愧之情,好像自己是在对孙雅维进行性骚扰一样。
  后来,他就特别注意不要和孙雅维有什么肢体接触。孙点点出生之后,在照顾孙点点的过程中,两人不免会有一些肢体上的接触,那时候,孙雅维又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倪云修发现自己每次不小心碰到了孙雅维,孙雅维就会露出难以忍受的神情。
  倪云修只能更加注意自己的动作,让自己不要碰到她,或者是走近距离她一米的地方。
  本来倪云修以为孙雅维只是介意自己,后来,他发现孙雅维会刻意避开任何男性,倪云修便猜测,孙雅维是否具有异性接触恐惧症,因为她的那些应激反应已经达到了恐惧症的标准,而不仅仅是一般的不喜欢。
  虽是有这种猜测,但倪云修不知道应该怎样和孙雅维谈这件事情,所以一直以来,他并没有直接询问孙雅维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直到此时,他才明确知道,是因为有一个罪犯一个人渣,曾经对孙雅维做出了犯罪行为,这件事对孙雅维产生了永久的巨大的伤害。
  这种伤害到底有多大,倪云修虽然能够想象到,但他知道,他作为一个男性,要真正地感同身受,是非常困难的。
  就像以前孙雅维有严重的抑郁症,他知道抑郁症很痛苦,但他其实无法感同身受,只是按照医生的医嘱,照顾和安慰孙雅维,希望她可以战胜病魔好起来。
  孙雅维认真说:“哥,你不用这样。我不希望这件事将我们所有人都拖入不幸。不必这样。这件事情,请你务必向妈妈和点点保密,我不希望妈妈知道,更加不希望点点知道,我希望她们终生都不知道这事。”
  倪云修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你放心吧。”
  孙雅维发现倪云修想为她揉揉手腕脚腕,但她无声地拒绝了,她轻轻动了动身体,避开了倪云修的手,然后说道:“哥,不解决这件事,我不知道当初是谁伤害了我,对我做了那种事,我就过不了心里这道坎。我每次看到点点,我就会想到当初那个强/奸我的人,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谁。点点是他罪行的证据,我想爱点点,我就爱不起来;我想恨她,我又知道我不该恨她,我每次看到她,我就很痛苦,但我每天都得和她在一起。哥,你明白我的感受吗?”
  倪云修只能靠想象去理解孙雅维的这种感受,他虽然认为自己是明白的,但他也知道,可能自己感受到的痛苦甚至比不上孙雅维的万分之一。
  他记得在孙雅维病情最严重的时候,孙雅维几乎完全无法睡觉,每天睡下的一两个小时,也只是浅睡眠,因为一点声音就会惊醒。她时常一整夜都不睡觉,坐在窗台上,一直往下看,看黑夜中的地面。家人都被她这种行为吓出冷汗,怕她会推开窗户就跳下去。除了睡不着觉,她又像一具行尸走肉,在家里游荡,无论谁叫她,她或者不答应,或者眼神幽幽地看过来,让人觉得瘆得慌。当时倪云修和乔妈妈都被她吓坏了。
  倪云修能理解孙雅维是生病了,但他不能感同身受这个病情有多痛苦,也不能感同身受她到底在经历怎样沉痛的折磨。
  此时,倪云修感到痛苦,又感到羞愧。
  他说:“你没有错,你不喜欢点点没有错,你想知道点点的遗传学父亲是谁,这是最正当的诉求。我也会帮你,我们一起去找,一定要让这个人付出代价,要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孙雅维扯着唇角露出了一点笑意,只是这笑意十分怪异。
  倪云修说:“是不是辜老板知道那个人是谁?”
  根据孙雅维非要和辜老板死磕这件事情推断,倪云修认为定然是这样。
  孙雅维道:“当时,我只是想做一份兼职。那天晚上,我们做完了礼仪工作,除了我之外,还有另外几个女生,我们待到了比较晚的时间。辜云红就说,可以请我们吃点宵夜,她回城时就开车顺便送我们回去。当时办活动的酒店比较偏僻,我要回学校也没有公交车了,打车又很贵,其他人情况也和我差不多,所以,大家就希望可以蹭辜云红的车回城里。那时,辜云红一直以来对我们就表现得很大方爽快,很为我们着想,所以我们都很喜欢她,把她当成知心大姐姐,我们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去吃宵夜。
  “我们被她带去了一家不知道叫什么的会所,因为是夜里,一切都没看清楚,我也不知道那个地方到底是哪里。里面是深宅大院,院子很大,还有紫藤花,有人在院子里做烧烤。我们就参加了这个烧烤会。当时,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另外几个陌生人。因为我当时比较累又比较警惕,不喜欢和陌生人一起玩,所以就坐在院子里的沙发里打起了瞌睡。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和我一起的几个女孩子都不见了,辜云红说她们和另外几个朋友一起在房子里唱歌去了,问我要不要去。我当时觉得情况不太对劲,就没有答应。我想回家,辜云红说我们在的地方比较偏僻,她要带着大家一起才能回去,不然没有车送我一个人。没有办法,我只好继续待在那里,因为吃了烧烤,后来我实在太渴了,就喝了一杯果汁,之后的事,我就没有了记忆。
  “等我醒过来有记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我当时是在一家酒店里。我完全没有前一天晚上的记忆。我知道我的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我没有记忆。我也找酒店询问具体情况,根据酒店描述,说我应该是被辜云红一人送到房间的,监控也显示是她送我去了酒店,没有其他人在之后进我的房间,所以,如果我出事,应该是在我被送去酒店之前。后来,我就给辜云红打电话询问这事。她说是因为我在那里睡着了,那里又没有床给我睡,于是开车把我送到了酒店里面睡觉。我当时就觉得她在撒谎,因为要是我只是睡着,把我叫醒就行了,根本不需要把我送到酒店,我虽然知道她在撒谎,但我没有明确证据。我很害怕又很惶惑,我也到派/出所去咨询了我的情况该怎么处理,但派/出所的警/察说他们从我描述不能确定我是否遇到了什么情况,他们也没有给我立案。我只好把这件事埋在了心里,不敢告诉别人,之后我再也没有应过辜云红的其他工作介绍。直到后面,到第三个月,我还没有来月经,加上我心中一直有不好的猜测,我就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就对我说,说我怀孕了。我就知道,那天晚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被人强/奸了,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给辜云红打电话问那天到底是谁,辜云红说她不知道我的情况,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一直推脱,一直撒谎,我当时就陷入了绝望,不知道该怎么办。后面的事情,哥,你就知道了。我当时精神很不对劲,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否活着,我满脑子都是恨,我恨自己,恨辜云红设局害我,我恨那个伤害我的男人,甚至,也许不只是一个男人,我恨所有的男人,恨这个世界。
  “我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我不能把我的事情告诉妈妈。在我想去死的时候,我突然就想去找你。我想再看看你才去死。哥,那时候,我真的挺喜欢你,但是因为发生了那种事情,我讨厌起自己来,我讨厌自己的时候,我又发现,我也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喜欢你了。
  “这种意识让我更加痛苦。你当时看出我情况不对,就问我到底是什么事。你应该还记得吧。我在你面前崩溃地哭了起来,胡言乱语,说我怀孕了。其实我告诉你之后,我就后悔了,我不该告诉你。你问我其他情况,问孩子是谁的,我有什么打算。我都不知道,我只能说我不知道。你问我,我妈妈知不知道。我说她不知道。我说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不想活了。你建议我,去把孩子打掉。我就是在你说把孩子打掉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孩子的作用。我不能把孩子打掉,因为这个孩子是我唯一能找出凶手的办法,我对你说,我不想打掉孩子,我要把它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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