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灼脸色当即一变,几步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顺带捂住了他小小的脸蛋,惹得容因不停地呜呜要挣扎出来。顾灼站在他身后,一只手环过他的腰,另一只手捂着他,给他比了个“安静”的口型。
容因毫无障碍地理解了,毕竟他们以前一起逃课被抓后经常这样当堂对口供。他慢慢地停下挣扎,也用口型回了个“怎么了”。
他看上去好紧张,被顾灼揽在怀里,身上穿着毛茸茸的睡衣,帽子后还垂着两只兔子耳朵,小小软软的一团。顾灼看得心口发软。
怎么会有人这么可爱呢,顾灼晕晕乎乎地想,好可爱啊,像一只还没长大的小兔子。小兔子就应该好好呆在温暖的草窝里被人保护才行。
“嗯……小兔子,好像一只小兔子。”顾灼傻傻地对容因笑,还伸手把他的兔耳朵帽子拉起来戴在容因头上,郑重其事地说,“我的小兔子。”
容因眼前一片黑,视线被挡住,只看见顾灼傻子似的笑,还像摆弄洋娃娃一样摆弄他,顿时不干了,一脚踩在顾灼的拖鞋上,还用力碾了碾,生气地说:“你有病啊顾灼!怎么又动手动脚!”
他一气之下没控制住音量,声音传的远,立刻被通讯器忠实收录,传进站在门外的江予珩耳朵里。
江予珩凝神听了一会儿,断定是容因的声音,再次敲响了门,扬声喊道:“因因,是你吗?”
容因打闹间隙听见熟悉的声音,愣住了:“我没听错吧?这是江予珩?”
他没理会顾灼阻止的动作,飞快跑到玄关处,输入密码,“啪嗒”一声打开了门。
外面站着的江予珩一看见他就笑起来,周身略显冰冷的气息恍若冰雪消融化为潺潺春水。
“你真的过来了!”容因惊喜地说,“我还以为你至少要明天才能到。”
江予珩没和他说自己买了特快列车的站票就为了早点过来见他,只是微笑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容因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侧过身体给他让出一条路。江予珩上了台阶走进玄关,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抱臂斜倚在墙边,脸色差的要命的顾灼。
顾灼明显也看见他了,从鼻腔里很重地哼了一声,表情十分不屑。
江予珩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圈屋子里的痕迹,有生活的气息,但明显刚过来不久。卧室的门开着,暂时还不确定是不是睡在一起。
容因迟钝地想起似乎应该做一下介绍,于是站在江予珩和顾灼中间,很认真地给他们互相介绍起来:“江予珩,这是顾灼。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是江予珩,是我的男朋友。”
又听一遍。顾灼烦躁地薅了把头发:“知道了。”
江予珩显然想起来刚才和顾灼之间的对话,重复了一遍容因的介绍词:“好朋友。”
他看向顾灼,主动笑了笑:“你好,我是江予珩。”
顾灼敷衍地嗯了一声:“顾灼。”
江予珩对他的不满心知肚明却并不戳破,装作什么都搞不清楚的样子说:“这段时间多亏你照顾因因了。”
顾灼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地说:“不客气啊。再晚来一点也没事。”他抬抬下巴朝着容因的方向,挑衅道,“正好这里也不需要你。”
江予珩意味不明地回道:“这可不一定。”
容因踩着拖鞋慢吞吞地走过来,眼神都透露着欣喜,视线基本集中在江予珩身上,说话的语调上扬着,听着让人也想笑:“江予珩你来了太好了!我真的太想你了!”
顾灼的脸色又臭了一个度。
江予珩俯身捏捏容因的脸颊肉没说话。
容因继续说:“顾灼做的饭实在是太难吃了。我感觉再多吃一顿我都会窒息,你来了我终于可以吃正常的饭菜了。”
他抱怨的时候顾灼挑了挑眉,当着江予珩的面去逗容因:“不好吃你还吃这么多?有恃无恐是吧。”
容因和他打闹惯了,见顾灼过来惹他,第一反应就是反击。他反应很快地伸手打了顾灼一下:“怎么,难吃还不让人说啊,顾灼你好小气。”
他说着还做了一个嫌弃的表情。
顾灼瞥了站立一旁没动静的江予珩一眼,长腿一迈,拦住容因,伸手揉乱他的头发,哼笑道:“跟我闹是吧?”
容因去躲他没躲开,被顾灼抓住一直揉。
江予珩唇边的笑意敛下去,眼神一直看着两人打闹,一句话都没说。
顾灼的手搭在容因的背脊上,把他按进自己怀里,话是对着容因说的,凌厉的视线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江予珩。
“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像个小朋友,因因。”
闹了一通的容因累得直喘气,脸颊红扑扑的。江予珩十分自然地给他递了一杯水,给他顺气:“饿了没有?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
容因的眼睛登时一亮,喜滋滋地开始报菜名:“嗯……糖醋小排、芙蓉豆花汤、蜜汁叉烧,还有可乐鸡翅!”
江予珩给他擦擦嘴:“好。今晚给你做。”
容因很高兴地说了句“谢谢你,你真好”。是他惯常用的甜言蜜语,高兴的时候能说一箩筐。
顾灼冷笑一声。
晚上做饭的时候容因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翘着脚看书,长发披散在身后,遮住了大半个身体。想了想跑进厨房围观江予珩做饭。
江予珩做饭的间隙回头看了一眼,脸上又不由自主地带了笑:“饿了?”
容因摇摇头:“没有,我就看看。”他对这些很好奇奈何自己怎么都学不会,也因此对游刃有余的江予珩做出个敬佩的表情,由衷地说,“就是觉得你好厉害。”
江予珩耳根微红,咳嗽一声,不太自然地说:“快出去等着,这里油烟大,一会儿你又要难受。”
饭菜上了桌,顾灼十分硬气地说不吃,被容因逮着笑了两句又把他抓过来一起吃饭,看见坐在桌前正在盛汤一副主人模样的江予珩时更加黑了脸。
江予珩也不是没有脾气,吃饭的时候故意和容因聊学校又聊饭菜,让顾灼插不上嘴。
啪嗒一声。顾灼重重地把筷子往瓷碗上一放,冷着脸说:“我吃饱了。”
容因不明所以地问了他一句“今天怎么吃的这么少”,被顾灼狠狠捏了脸蛋。
臭脸的顾灼收了碗筷就上楼了,江予珩隐住笑意,单手捏住容因的下巴把他转过来,轻轻的吻落在顾灼刚刚掐过、仍然泛着红的地方。
“因因,要不要跟我私奔?”他问。
“——不用再说了,我不会主动和他分手的。”
宽敞的飞梭中,江予珩坐在冷硬的椅子上,对面是隐隐施压的曲风,在听见这个答案时不甚意外地笑了笑。
“我当然知道你们有强硬手段可以把我和容因分开,”江予珩平静地说,“但这样只会激起他的逆反心理,你们也很清楚吧?”
“本来不过多久就会对这件事情失去兴趣,但阻止会让他对这件事的在乎程度直线上升。”江予珩说,“让我猜猜……容因肯定拒绝了,不然你们不会来找我。”
他微笑道:“我的答案也是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 狠喜欢看一些男人为我们因因争风吃醋的情节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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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意外
“私奔?”容因一愣。这个词他只在书里看到过, 没想到会真的有人问他。
他犹犹豫豫,一副很心动又担心的样子:“那……我们私奔去哪里?”
江予珩说:“哪里都可以,带你出去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我……”容因那句想去还没说出口,就被大惊失色的系统匆匆打断。
【宿主!!!不能答应啊!这偏离原剧情了!别忘了你的任务是狠狠甩掉江予珩!怎么可以和他私奔呢!】
【别想了!快点拒绝他啊!过几天就到分手的剧情了, 这时候可不能掉链子!】系统催促容因。
容因对上江予珩安静的眼眸, 拒绝的话好难说出口。系统又催促几声, 赶着容因拒绝。容因在它大惊小怪的尖叫声中,慢吞吞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江予珩依旧安静地等他回复, 没有出声干涉他。
容因在他的视线中莫名产生愧疚感, 说话也磕磕绊绊的:“就是、就是我觉得……我们还是、现在还是……”他绞尽脑汁想要找出一个合理又不那么伤人的理由, 然而时间紧迫,容因脑子里一团乱麻,越着急越想不出来。
“没关系, 我知道了。”江予珩温柔地打断他, 冲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 “没关系的,不用自责, 因因。是我考虑不周。”他伸手揉揉容因的脑袋,脸上是刻意放得轻松的神情, “忘了我们因因还是个小朋友呢。”
他站起身开始收拾桌面, 点了点容因的鼻尖,轻声说:“去那边玩吧,这里我来收拾就好。”
“好的……”容因瞅瞅江予珩,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听话地去客厅了。
江予珩动作利落地收拾干净残羹剩菜,把碗洗了,看上去正常无比, 甚至在容因数次纠结的搭话中好笑地回了一句:“不用这样看我,我没事。”
容因还是很纠结地看他:“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江予珩加重语气,深黑的眼眸凝视着容因,很认真地说,“我没有生气,你不用这样,因因。”
“噢,那、那好吧。”容因勉强相信,却总觉得不太踏实。
顾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楼梯口,从那边看过来。他的手搭在扶梯上,冷冰冰地看着容因和江予珩凑得很近地在说话,但听不清在说什么。
“因因。”他抬高声音喊了一句,“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找你。”他强调,“很重要的事情,你快上楼。”
容因顺着声音回过头,问道:“什么事啊?”
顾灼被他一问就卡了壳。他其实根本没什么事要和容因说,就是看不惯他总和那个什么江的呆在一起,碍眼得要命。
“……”顾灼沉默了一下,强行接话,“你上来我跟你说,这样不方便。”
容因奇怪地看他一眼,嘟哝着“你好麻烦”,但还是从沙发上爬起来,和江予珩说了一声,就上了楼梯。他背对着江予珩,很认真地看台阶,生怕自己摔跤,当然也没看见身后江予珩和顾灼无声的对视。
顾灼自觉扳回一局,心情十分愉悦,容因从楼梯一上来他就长臂一伸,把容因揽进怀里,冲江予珩笑了笑,才低头和容因说话:“有别人了就不理我了,就仗着我不会生你气是吧,嗯?”
容因扒着他的脖颈从他的压制中爬出来,无语地说:“明明是你自己刚才不知道突然生什么气就不吃了,怎么还怪我。你这个人真的好不讲道理。”
“我不讲道理?”顾灼说,“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偏心呢?”
容因为自己正名,反驳道:“什么偏心?你看看你自己做的那个东西是人吃的吗?要不是江予珩来了,我看你吃什么,你还好意思说。”
江予珩独自坐在一楼,随手拿了本书正在安静地看,头也不抬地说:“因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上次给你做的那个舒芙蕾好不好?”
容因的注意力飞快转移,开心地趴在栏杆上和江予珩挥手示意他看自己:“好啊好啊,我想要多一点蜂蜜。”他想了想,“奶粉顾灼带过来了。是吧顾灼?”
顾灼看了看容因,最后在容因期待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不情不愿地说:“是,我带了,在飞梭上。”他屈指敲敲木扶手,不客气地说,“喂,你跟我一起去拿。”
江予珩没反对:“好啊。”
顾灼踢踢踏踏地下楼,容因跟在他后面探头探脑,积极举手和江予珩说话:“那我也去,我也去!江予珩我也要去。”
江予珩还没说话,顾灼抬手按着容因的脑袋把他按下去,阴阳怪气地说:“你好好呆着吧。是三岁小朋友吗,拿个奶粉还得有人陪啊。”
他本意是想嘲讽江予珩整天就知道黏着容因很烦人,然而话音刚落,容因就愣了愣,嘴比脑子快地接了一句:“那你要江予珩陪你一起去干什么?”
顾灼:“……”
江予珩唇角飞快勾了勾,把手中的书往茶几上一搁:“不是要人陪?不走吗?”
顾灼:“……”
顾灼咬牙切齿地说:“是啊,那就走啊,毕竟我、要、人、陪。”
容因可没这么客气,当即不给面子地笑出声:“你好幼稚噢顾灼,真是受不了。”惹得顾灼又捏了他几把才出门。
门口是密码锁,不管是出门还是进门都需要输入密码,顾灼低头摆弄,嘴巴也不停地和容因斗嘴:“谁幼稚?你再说一遍,我记得是谁十二岁了还要钻我被窝,说自己不敢一个人睡觉?我好像还有照片啊,要不要找出来给你发到你们学校的论坛上让大家一起欣赏?”
“你敢!”容因立刻说,“你敢发我也发你的,你以为我没有吗?是谁十二岁从马背上摔下来在家里养了一个月伤?我十二岁的时候赛马都拿第一了,也不知道是谁还会摔跤。”
顾灼哼笑:“行啊,那我不发了,咱俩扯平,行吧。”
“这还差不多,”容因得意洋洋地接话,“我告诉你,不要以为就你有,谁还没几张照片了?我还有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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