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不解地看着聂盛远,他怎么觉得老板有些期待?
他想了想,回答道:“之前和我们合作的医械公司刚才有两家回了消息,说警方在问手术室的仪器是谁买的。”
“他们回答了谁?”聂盛远幽幽问道。
叶轻答:“圣心体检中心。”
聂盛远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叶轻问道:“之前让你烧的报告确定烧干净了?”
叶轻后朝野微微咬紧,点头确定。
聂盛远直勾勾地看着他,缓声道:“叶轻,你知道背叛我,是什么下场。”
这趟浑水,叶轻也淌了,没办法独善其身,叶轻要是背叛了他,就等同于断送了自己的未来。
叶轻没有多言,冷静地站在原地,以表自己的态度。
聂盛远转头面向窗户,眺望着远方,“找不到我的直接证据,警方怀疑我也没用。反倒是我的目的先达成了,还要谢谢岳向欣的这缕东风了。”
楚理坐在工业垃圾堆上,每一家公司都打了过去,等到的全都是一个回复。
见队长从地下上来,楚理拿着笔记本,从垃圾堆上跳下来,“队长,我查到了!”
于景转头看去,只见楚理将手里的笔记本递给了他,他见本子上的内容,面色略有些凝重。
“队长,怎么了?”楚理看着本子上的内容,他确定自己没写错啊,队长怎么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于景将本子还给了楚理,“这些医械都是以圣心体检中心的名义买的,聂盛远的意图很明显,他希望我们查圣心。”
“那我们查吗?”楚理小声询问。
于景的手指在腰带上轻敲,“我没有不查的理由。”
张程将衣服送进了房间,陆砚其实并不在意,但考虑到她们的情绪,还是选择了回避。
孟景宜协助这些妇女换上衣服,带着她们走出了地下室坐大巴去医院,却见这些女人站在地下室的入口外,半天没有挪动自己的步子。
她们安安静静地站在阳光下,眼含热泪地看着空旷的四周,总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她们小心翼翼地向前走,恐惧自己下一步或许就会从梦里醒来。
她们踩在溪水里,感受着清澈的水流从脚背划过,这种感觉是真实存在的,陡然间眼里的泪水滑落,又哭又笑地弯腰捧起水。
拜托了,如果这是梦,请让她们做的久一点。
孟景宜同情地轻叹一声,没有发出催促,耐心地等着她们缓过神来。
人没了信念,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可人只要活着,就一定会有想法,在痛苦中尝到了甜头,就没有那么疼了。
事已至此,她只希望这些人能少痛一些。
陆砚离开前,被于景拦住,他低声对陆砚嘱咐道:“医院的体检结果,你帮我盯着。”
“你接下来什么安排?”陆砚问道。
于景看向现勘人员还在不断进出的地下室入口,沉声道:“我必须要去一趟圣心。”
现在有了那批医械,他完全可以申请搜查令,直接进入圣心体检中心旧址勘察。
既然所有事都是从那里开始,他希望能在那里找到最终的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于景:阿砚,你会撒娇吗?
陆砚:不会。
于景:试试?
陆砚:想都别想,大老爷们撒什么娇?
于景:阿砚——
陆砚:我铁石心肠,你放弃这个想法吧。
于景(扛起陆砚):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服软。
陆砚:你!于景,你放我下来!
正文和小剧场来啦,感谢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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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5-24
曾经江龙市数一数二的医疗体检中心, 却在后来之所以查无此家,是因为圣心体检中心在转让之后,经营不善、员工流失, 没过多久就彻底败落了。
但如今看来, 所谓的倒闭, 不过都是幌子。
就目前线索来看, 聂盛远将剩余的工程款借何腾的手买下|体检中心后,带走了部分员工, 迅速组建了一支极有效率的队伍,同时也带走了体检中心的医械,为今后的计划铺路。
体检中心的原址已经人去楼空, 于景推开大门,一股尘灰扑面而来, 他挥开面前的浓霾,行走于空旷的大堂中, 脚步声逐渐回荡。
“嚯,这灰。”方知书猛咳了两声, 赶紧戴上口罩,小跑追上前面的于景, “我们从哪儿下手?”
于景环顾着四周,“根据我父亲的手札,他在查到体检中心后没过多久就出了事,这里应该已经被清理过了。”
省队的柳队也过来查过,最终无功而返。
“那我们怎么查?”方知书见诺大的大堂,只剩灰尘了。
于景从口袋中拿出手套戴上,着手在剩下的垃圾堆里翻找,“罗卡定律, 我不相信他们完全离开了这里。”
所谓罗卡定律,就是“但凡两个物体有过接触,那么他们必然会产生转移现象,会带走一些东西,也会留下一些痕迹”。
他相信省队的能力,但这些罪犯也不容小觑,再次检查是有必要的。
方知书意会地点了点头,他还是很相信于景判断的,于是便从现勘箱中拿出工具,沿路探查。
体检中心一共六楼,于景靠墙前行,绕行一楼一圈后,立即上楼寻找,但六层全走了一圈,这栋楼除了灰尘果然什么都没有,似乎那些人在离开前,刻意打扫过。
方知书扫去了最有可能沾染指纹的鼠标和键盘上的灰尘,用磁粉轻扫,却什么痕迹都没有。
“掩耳盗铃,这里肯定还有东西。”他说着,环顾着四周,但什么头绪都没有。
他转头却见于景一直走来走去,跟魔怔了似的。
“于队?于景!”方知书赶忙凑上前,伸手在于景眼前晃了晃。
于景打掉了方知书的手,疾步跑下了楼,方知书追赶下楼时,只见于景又在一楼兜圈子。
“你……”方知书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于景摸了摸墙,转身走出了体检中心,绕着整个体检中心走了一圈。
见势,方知书担忧地摇了摇头,“完了完了,这要是真傻了,我得和陆法医怎么交代?”
于景冷眼瞥了方知书一眼,“交代什么?”
方知书噤声,干笑道:“我这不是看你一句话不说,到处转悠吗?你刚才到底怎么了?”
“这栋楼不对。”于景抬头看着眼前的这栋大楼。
方知书左看右看,最后看向于景,“哪儿不对?”
于景走到大楼的一侧,站在墙角,指向尾端,“这栋大楼墙的厚度在30厘米左右,但大楼内和大楼外却差了四步,将近三米。”
他说着,再次回到楼内,从门边向内走,最终停在了一堵墙前。
方知书看着面前的墙,推开了安全通道的门,“这儿是预留给安全通道的地方,似乎没有问题。”
于景走进安全通道,看着楼梯底下的配电室,沉默良久。
“又是配电室。”他说着,疑心地眯了眯眼,伸手拉开了配电室的门,只见内部仅有一个电箱。
但于景看着电箱后的墙体,迅速反应过来不对劲,伸手敲了敲墙面。
听到空响,方知书眼前一亮,“背后是空的!”
“晴雨酒吧通往地下室的路,就是这么干的,何飞滕很有可能就是在这儿学来的。”于景说着,上下打量着这面墙。
如果晴雨酒吧配电室的门是侧推开,他面前的这面墙应该也是。
想着,于景打开手电筒,仔细观察着墙沿,希望可以找到开门的办法。
方知书也加入其中,摩挲着墙面,分辨着空鼓的声音。
他们将整面墙看了一遍,仍旧没有发现。
“这下怎么办?”方知书看向于景。
“怎么办,凉拌。”于景挥了挥手,示意方知书先退出去。配电室的空间宽敞了一些,于景后退一步,上步借力踹向墙面。
“于队,要不是叫人过来吧,你手还没好,要是脚也废了……”
还没等方知书碎碎念完,墙被于景两脚踹开,他吃惊地看着于景,忍不住一哆嗦,这两脚要是踹他身上,恐怕下半辈子得楚理养着了。
于景冷呵一声,拿着手电筒向门后看,只见里头是下楼的楼梯,转头对方知书说了声,“跟上了。”
方知书看着快要垮下来的门,伸手丈量了一下门的厚度,“好家伙,二十厘米,这家伙是人吗?”
眼看着于景越走越远,他赶忙跟上,絮絮叨叨:“今天要是陆法医跟你过来,你肯定不是这态度。”
“还有你说?”于景淡然说了句,借着手电的光,打量着四周,只见楼梯底下又是一道门。
这道门是钢质门,加了密码锁,他肯定是踹不开的,只能解码进入。
方知书迅速拿出手机,企图给江渡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但底下一点信号都没有,“我上去打。”
可他刚走没两步,身后就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他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去,“你怎么知道开门的密码?”
于景看着密码锁,怅然说道:“是啊,我为什么会知道……”
他刚才只是想试试,没想到真的成功了。他输入的是宋屿的生日,也是……杜柔的忌日。
钢质门缓缓打开,门口的感应灯亮起,他们在黑暗中待了一段时间,房间内的灯光照着洁白的墙面有些晃眼。
他们适应环境后,只见房间内放着的不是其他,而是一整套完整的手术设备。
这里尘封已久,除了霉味,他们还闻到了一股血腥的恶臭。
方知书立即打开现勘箱,换上防护进入手术室,他将鲁米诺试剂喷满整个手术台。于景关掉灯光,只见手术台上发出淡淡的荧光。
-
此刻的医院,所有医护忙得不可开交,病人好奇地观望,却被警察拦住了前路。
所有被救出来的妇女从后门进入医院,更是惊动了不少休假的医护回来帮忙,一份份检验报告送来,陆砚越看脸色越发阴沉,这些人的情况没有岳向欣那么糟糕,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甚至有个孕妇怀胎五个月,但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无法供给营养给肚子里的孩子,孩子其实早就夭折了。
陆砚脚步沉重地走进病房,看着本能缩到墙角的女人们,无奈地低下头,最终看向了角落的女孩。
他刚才看到女孩的信息,今天其实是她的生日,再过一个小时,今天就要过去了。
他缓缓蹲在了女孩不远处,没有靠近,只是将一份蛋糕放在了桌上,轻声说道:“生日快乐。”
女孩看着蛋糕,紧紧咬着下唇,笑着留下泪水,重重点头,“嗯,生日。”
她永远不会忘记这段黑暗的时光,也将终生铭记这一天,这是她第二次活着。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病房里一个女人拍着手幽幽唱起歌,是唱给女孩听,也是唱给自己。
其他人渐渐参与,歌声逐渐传开。
守在病房外的孟景宜仰头看着天花板,仍旧没有忍住自己的眼泪。
江渡在办公室忙得不可开交,口渴了想喝水,也没时间去倒。
听到铃声响起,江渡脖颈夹着手机,接听道:“喂?”
“联系工商局,我要彻底调查宋沣的经济来往。”走出体检中心,于景脸色很是难看。
队长和宋家的关系,他们都是知道的,所以江渡听到于队的话时,有些意外,确认地问了一遍:“是泰丰集团的宋沣吗?”
“是。”于景沉声答道,再挂断电话前,他想起另一件事,“再帮我查查,叶轻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
江渡翻出资料,迅速回答:“何娅的事发生以后,我们就一直在监视,但叶轻的行踪很隐蔽,我们一直找不到。直到两天前,监控捕捉到他曾出现在恒远地产隔壁两条街的地下停车场门口,不过只拍到了一角,他应该很清楚那一带的监控死角。至于宋沣的经济往来,等我查到了再告诉你。”
放下电话,于景微微凝神,转头看向了方知书,“你在这里等着,李队的人马上就到,我去个地方。”
方知书颔首,留下来看守现场,目送着于景离开。
叶轻刚从恒远地产下楼,准备开车离开,余光见一个人靠在墙角,那个地方正好是监控死角。
他转头看去,虽然那个人戴着帽子,但他还是认得出来,那个人就是刑侦支队的于副队长。
于景也不藏着掖着,抬头看向叶轻,“聊聊吧。”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叶轻笑着说道,手已经摸向了口袋里的刀。
于景继续说道:“聊聊……谢亮,怎么样?”
叶轻面色一僵,看了一眼周围,缓步走向了墙边,紧贴着墙,躲开监控视线,“谢亮不是在你们手上了吗?”
他笑了笑,“你说,我今天要是把你抓住,用来威胁警方,能不能把谢亮换回来?”
“我猜,不能。”于景不假思索地答道。他们当警察的,随时做好牺牲的准备,而且,以叶轻的身手,抓不住他。
叶轻也知道自己不是于景的对手,但对方仍心平气和地和他说话,他反而开始好奇于景的用意,于是问道:“于队找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想让谢亮出来。”于景看向叶轻,在他眼中看到了希冀,而后继续说道,“我虽然不能直接放人,但是可以尽可能帮你们减免刑期,减免的理由就是主动招认、戴罪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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