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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寒哥哥二叔的私人助理见了楚氏的副经理。
等到腓腓将这条关键信息过滤出来后，一时间小少年脑中各种电视剧商战情节开始不断被回忆出来。
腓腓立刻问楚骁寒：“那骁寒哥哥你要不要告诉楚爷爷？”
听语气，孩子还挺知道要警惕的。
等说完之后，还没等楚骁寒回答，小少年又自己摇了摇头：“但是楚爷爷最近要做手术，要好好修养的。”
楚老爷子的心脏问题是早年打击太大留下的老毛病了。一般像心脏有问题的病人都要尽量避免过大的心情波动，也不能经常生气，对人的精力也有一定的消耗。
按照现在的医学水平，想要解决这样的老毛病其实也不是很困难，只要一台手术就能一劳永逸。
之前楚老爷子之所以一直没做，主要是因为小孙子那时候年纪还太小，再加上身体检查不达标，达不到该有的手术指标，如果硬要做的话会有一定的失败几率。
而这些年有楚骁寒的陪伴，腓腓、连带着其他许多孩子们时不时的也会去楚家串门，几个孩子凑在一起有时候一言不合还会来场小比赛，然后拉着楚老爷子当裁判。
再加上林国盛这个老朋友有事没事约他下下棋，喝喝茶，这样的日子一日日过下去，平淡却也和乐。
在这样的日子里，老爷子自己逐渐放下曾经的心结，每年的体检结果都是一次比一次好，终于在今年的又一次体检中达到了医生要求的手术标准。
从这方面来说，楚老爷子这次的手术和之前腓腓三爷爷林国宏的腿部手术一样，从某些方面来说反倒是好事。起码手术过后，只要休养的好，从此以后楚老爷子就不用再受时不时心脏闷痛的折磨了。
楚骁寒点头，可能就是因为听说了爷爷要手术的消息，所以有人才坐不住了。
不过老爷子对这早有预料，在正式住院开始休养身体为手术做准备前就已经做了相关的安排。
原本还很操心的小少年在听到骁寒哥哥说楚爷爷有安排后，这才放心了下来。
又再次看了看骁寒哥哥，腓腓想到了什么，抬手安慰道：“骁寒哥哥你不要害怕，等楚爷爷做完手术，他以后就不疼了。就像我三爷爷，他以前腿总是会很疼，有时候还会肿。但是现在就一点都不疼了，还可以每天和我还有大爷爷一起锻炼。”
望着面前一副过来人的小表情在安慰他的小朋友，楚骁寒抬手反向摸摸头回去：“知道。所以腓腓你昨天是不是接我爷爷电话了？”
被猜中了的腓腓心里奇怪：为什么每次骁寒哥哥靠猜都能猜到好多事？
事实如楚骁寒所料。
楚老爷子本身也不太擅长安慰人，但是又想到骁寒这么些年都和他待在一起，现在他要做手术，就怕这孩子表面什么都没有，实际上把所有情绪都憋在心里。
所以老爷子干脆就请来了强力外援。
就连今天楚骁寒来学校参加开学日，顺带看电影，都是被楚老爷子直接从医院里轰出来的。
***
这天看完电影，大家的活动结束后，腓腓和其他小伙伴们要回家，而楚骁寒则要去医院。
临上车前，腓腓一边和楚骁寒挥手再见，一边说：“骁寒哥哥，我之前和楚爷爷说好了，等他做完手术休养好后，我请他吃特别特别辣的那种辣椒。你和楚爷爷说，辣椒种子我都早就种好了，很快就能结果。”
楚骁寒点头。
“还有，骁寒哥哥”腓腓坐在车上打开车窗小声喊了一句，然后等楚骁寒凑过来后才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如果你晚上想和人聊天的话，可以打我电话，我不关机了。”
腓腓其实开口前想对楚骁寒说的是如果你想哭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聊天。
在小少年推己及人看来，重视的亲人要做手术了，哪怕已经提前知道了这个手术失败率低至不可见，但是我心中的担心还是难以避免。
难过担心、或者用哭来发泄一下，都不丢脸的。
骁寒哥哥如果给他打电话，他还能哄哄他。
楚骁寒似乎是理解了腓腓未尽的意思，想和面前的小朋友说他其实没有那么爱哭鼻子，不过当对上腓腓认真且关切的目光后，他依旧是点了点头：“好。”
等林家的车逐渐驶远，楚骁寒也再次回到楚老爷子现在住着的病房时，楚老爷子看了会儿孙子，自觉自己请外援的眼光不能再好。
那边他才拜托了小腓腓，这边人回来不就没事了吗。
楚骁寒拿出一床被子在另一张床上躺下，没有了护士往来检查的脚步上，整个病房里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腓腓说，他明天放学后想要过来医院看看您。还说之前约好的特别辣的辣椒他已经种到快结果了，他自己吃不了辣，都是给他楚爷爷种的。”
已经定下来大后天就要做手术的楚老爷子眼带慈祥笑意的听着。
“对，是我和腓腓约定的。我还记得啊，小腓腓第一次来咱们家的时候，你因为自己喜欢吃辣，就和他说辣椒炒肉片好吃，结果小家伙趁我们不注意偷偷自己夹了一块吃，都给辣哭了。” 楚老爷子用睡前话家常样的语气和楚骁寒说着话。
“你别害怕，爷爷想做这个手术，也是想陪你更久些。”
不然骁寒以后就只有朋友，却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未免太孤单。
楚骁寒：“嗯。”
之后又说了会儿话后，楚老爷子渐渐睡着了。
这些天为了配合大后天的手术，他也在服用一些术前药物，精力一直略有些不济。
第二天下午
腓腓如约在放学时来到了医院。
随着楚老爷子的手术日期越来越临近，开学第二天楚骁寒还是请了假。
当腓腓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骁寒哥哥站在医院门外，同时还有另外一行人站在他的对面，双方看起来气氛并不是太好的样子。
腓腓隐隐约约听着，好像是对面一行人要去看楚爷爷，但是骁寒哥哥不让，场面一时冷凝了下来。
那一行人里站在中间的那个中年男人看着好像是有些急躁了起来，偶然回头时长相被腓腓看了个正着，正是楚骁寒的二叔。
眼看着骁寒哥哥寡不敌众，就要被欺负了，腓腓立刻背着书包跑了过去。
连带着和腓腓一起的还有崔源、梁韩煜、张小虎、艾尔他们。
他们以前经常去楚家玩，今天过来也只是代表自己来看一看老爷子而已。
因为崔源他们觉得，如果之后再和家长一起过来，总觉得不太能代表他们的心意。
眼见着腓腓开始跑上前，崔源他们反应也不慢，立刻也跟着开始快步往前走。
“你们看那好几个人往楚骁寒面前一站，是欺负楚骁寒就一个人吗？”
艾尔冷笑一声：“谁欺负谁还不一定。”
论团战，他们还没怕过谁。
第531章
楚老爷子早年间一共有三个孩子，结果现在一个已经去世多年，还有一个被楚老爷子大义灭亲亲手送进了审判会。
因此在老大楚生出事后，楚骁寒的二叔楚晟思忖老爷子就只剩下了自己这么一个儿子还好好的在跟前，而且正当壮年，其中不少时日他还在暗地里对楚家的所有产业志在必得过。
毕竟老爷子虽然看着说是一副要直接越过儿子培养孙子接班的架势，但是楚骁寒那小子才多大，楚晟压根儿就没真的把他放在眼里过。
谁知道老爷子还真能狠得下心，几年下来宁愿请职业经理人，也硬是没让他沾手过公司里的事情，反而是一有什么事就把孙子带在身边，俨然是要悉心培养的架势。
现在眼看着楚骁寒即将长成，在楚晟的了解中，自己这个侄子早慧的可怕。有时候被这小子看着，楚晟冷不丁的甚至会产生被俯视的错觉。
再一看数着日子过去，原本就上了年纪的老爷子身体不仅没有如预料中逐渐衰弱，反而看着比早些时候还健烁了不少，一时间，他不禁有些心急了起来。
看着不为所动拦在自己面前的楚骁寒，中年男人怒斥道：“骁寒，我怎么说也是你二叔，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
“二叔。”面对不相干的人时，楚骁寒连情绪都没怎么波动，面前人拿辈分压他，他就淡淡的叫了声二叔。
中年男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与两个比楚骁寒大些的少年少女，这两个少年少女并不是楚晟和自己妻子的孩子，而是他从情人给自己生的私生子女中挑了两个最得他心意的带了过来。
两个人看着还比他们小了一些的楚骁寒的眼神中不无嫉妒。
而另一边，见楚骁寒喊了他一声二叔，男人还以为这是楚骁寒要退让了的意思。
结果还没待他带着人抬步往住院区走去，就又听楚骁寒大喘气似的又问了一句：“二叔，请问您可以走了吗？”
和几分钟前楚骁寒和他说的那句，现在顶多是加了个称呼，原意思还是一点都没变。
“臭小子你玩儿我？”自觉被戏耍的中年男人深吸一口气，顾念着这里好歹还是公众场合，这才勉强保持住了自己表面上的涵养。
只是他今天似乎是打定了注意要见楚老爷子，而楚老爷子现在不知道他到了，等楚骁寒再在楼下耽误一会儿，估计楚老爷子就能察觉出不对劲了。
而这，也是楚晟的目的。
在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在追寻快乐。不过有些人自有底线，会选择在不伤害他人的情况下去选择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而有些人为了取悦自己，则肆无忌惮的释放着欲望。
或是财欲、或是权欲，不一而足。
有些人醉心于此，只有得到了这些，他们的内心才会获得一点点的满足和快意。
又或者在追逐的过程中，也许连他们自己都忘了在最开始，他们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楚老爷子即将做手术，由于术前药物的干扰，此刻正是不能有太过情绪波动的时候。
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明知道老爷子不想见他，不待见他，偏偏仗着此刻在老爷子身边的除了楚骁寒这个尚未长成的少年，其他的都算做是外人，并没有阻挡他的立场，这个和老爷子血浓于水的亲儿子就好像是闻到了腥味儿的鲨鱼，在住院部楼下徘徊不去。
楚骁寒看了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二叔一眼，觉得他委实是太过急躁了些。
看了眼手机里今天早上才发到他这里的一些资料，他刚要说些什么，那边耳边就传来了由远及近的似乎是有人跑动的声音。
听到没多久，只见把自己小脸儿跑的略微红扑扑的腓腓就绕过楚晟一行人，站在了楚骁寒的旁边。
“腓腓？”楚骁寒看着腓腓，旁若无人问：“今天放学这么早啊。”
“嗯。”腓腓点点头，算是承认今天放学早了。
接下来原本爱笑的小少年此刻连个小梨涡都吝啬，表情严肃的看着对面的人们，很有保护欲的大包大揽道：“骁寒哥哥，你上去陪楚爷爷，这里有我。”
单纯的小少年该聪明的时候还是很聪明的。他只是有些时候不愿意把人想得太坏。但是感受着当自己离近后那仿佛芒刺在背的恶意，腓腓还是立刻反应很快的就大概猜出了骁寒哥哥二叔的用意。
腓腓想，楚爷爷这么好，为什么他的儿子却都是坏人呢。听楚爷爷说，楚奶奶也是个很好的人。而且骁寒哥哥也一直和楚爷爷在一起，是楚爷爷一手养大的，骁寒哥哥就也很好。
那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命题有些太难了，小少年一时有些参悟不出来。
楚骁寒见腓腓一脸严肃的样子，哪里知道腓腓的小脑瓜里已经从人之初性本善（恶？）一直思考到宇宙本源了。而且一边开小差思考，一边小少年还不忘用背在身后的一只手和骁寒哥哥做手势。
那手势翻译过来的意思大概是：你先走（食指指了指楚骁寒，然后两根白嫩的手指交叉着立起走来走去），我顶住（又指了指自己，然后食指和中指并拢笔直的往那里一站）。
“腓腓，你一个人可以吗？”楚骁寒本就没准备自己先走，不过见腓腓这把手偷偷背在身后指来指去的样子，一时间还是有些被可爱到了，忍不住附和着出声问了一句。
腓腓的手势快于动作，背后的左手竖起一根大拇指：我可以！
而且
“等一下琦琦他们就也过来了，我们可以的。骁寒哥哥你就去找楚爷爷吧，你下来这么久不上去，楚爷爷该找不到你了。”
说小伙伴，小伙伴就到。
腓腓话音刚落，只听又是齐刷刷的一阵跑动的脚步声。
几秒钟后，一共六人一起往那里一站，原本对方的人数优势一下就被抹平了。甚至楚骁寒这边还多了俩。
原本刚刚和楚骁寒你来我往就把中年男人气得够呛。等腓腓跑过来之后，小少年虽然并没有口出恶言，但是他的态度气人啊，和楚骁寒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什么学校放学放得早了，就好像把他当空气一样。
不过等到另一个后来的少年在旁边站定，顺带抱臂把中年男人打量了一圈，目露了然后，等他开口时，楚晟才知道什么叫没有最气人，只有更气人。
“也就是楚爷爷现在做手术，我们不想给他多添麻烦。不然就你这号人，我直接一个电话我就打到警局去，你这老小子是不是想故意杀人？”崔源那嘴叭叭的，从小到大就没有他想气却气不成的人。
偏人还三观挺正，从来不欺负老实的善良人，就逮着心怀不轨的突突。因此从小到大还未受过社会的毒打。
而以他的家世和有这个前置条件在这里，估计以后被毒打的概率也挺小。
中年男人一下子就被戳中了心中最阴暗的心思：“你是哪家孩子？你父母没教过你怎么和长辈说话。”
“教过。我爷爷我爸妈从小就告诉我，遇见贼眉鼠眼一看就没安好心的，我得为民除害。”
崔源旁边，看着他在尽情输出的其余人开始眼神交流：
张小虎：崔叔和崔源说过这种话吗？
艾尔：我觉得没有。还有，我可真讨厌崔源一骂人语速就快，老抢我发挥的空间。
楚骁寒：没有。
梁韩煜：腓腓呢，腓腓你觉得崔爷爷和崔源说过这句话吗？
接到眼神的小少年肯定点头：源源编的。
见男人还想说什么，崔源比了个停的手势：“行行行。我知道你想说你是楚爷爷亲儿子，想去看他不关我的事，我管不着。但是我就想管你怎么着？这些年是你见楚爷爷的次数多，还是我们见楚爷爷的次数多？好几次我都碰见你被关在楚家门外，那着急上火的样儿和一个劲儿往土里钻的黄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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