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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你五点半出去的，九点回来的。”武月的话从背后传来。
莫染定住了脚步回头，他脑子还没清醒过来，完全没有觉得不合理，甚至想给武月的特异功能鼓掌，“这你都知道！武月你真是神了！”
“只怕全国都知道你的这个行程了。你和宋诗雨的视频你看了吗？”
“什么我和宋诗雨的视频？”
“就我昨天跟你说的预告的瓜啊！”武月见莫染一脸呆滞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昨天你说直接官宣的，结果宋诗雨那里否认了。你们俩没有商量好吗？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承认还是否认了。那视频真的挺锤的，真的不认估计也没人信。但是现在她那里都否认了，我们去承认又要掰扯很多事……”
莫染越听越糊涂，只好打断了喋喋不休的武月道，“啊？你在说什么？不是说拍到恋情吗？和宋诗雨？”
“对啊，不然和我啊？你身边又没别的女的。”
莫染还没理清这件事，边上莫英已经打开微博放出了视频。经过处理的声音从手机里放出来。
“上午十点宋诗雨回到Y城的家中，半小时后和父母离开。一个小时后，刚下了飞机的莫染来到同一栋楼。再一小时后，宋诗雨和父母回来，手上还拎着超市购物袋，三人说笑着上了楼。次日中午，莫染戴着鸭舌帽和宋妈一起在小区遛狗，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宋妈口渴时，莫染还贴心地把拿了一路的矿泉水递过去……”
莫染这才回过神来，被拍到的竟然是他和宋诗雨。他赶紧凑到妈妈边上看。
“……据悉莫染和宋诗雨回Y城前一起在Z镇拍张迅导演的《炊烟》，两人分别出演男女主。明明是同一天回同一栋楼还分开不同的航班。这些天也未同时出现过，可以说是小心谨慎。但是今日凌晨五点半，终于出现了两人同框的画面。”
“只见全副武装的莫染和宋妈走在前面，宋诗雨和宋爸跟在后面出现在了车库。宋妈对这个未来女婿很关注，还提醒他把外套拉链拉上去。待三人上车后，莫染开车一同离开，直到九点又一起回来。莫染手上还多了两个袋子，真是男友力爆棚，一点不让女方和女方父母受累。女方父母看来也对他很满意的样子，这次特地在宋诗雨家过年见家长，不知是不是两人好事将近，那小编也在这里提前送上祝福啦。”
视频放完，莫染已经完全清醒了。武月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这小祖宗这会儿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吗？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倒是莫英看起来喜笑颜开。
“你们聊啊，我就不掺和了。要不要我把诗雨叫过来一起商量？”
莫染估摸着宋诗雨肯定也还在睡着，被吵醒的宋诗雨可不是好惹的，他觉得现在还没有要冒这个风险的必要。“不用了妈，我们俩先聊。”
莫英点了点头回了房间，迫不及待地和老公分享了这个视频，并啧啧称赞自己新买的这个外套拍出来还挺好看的。一时客厅里只剩下了莫染和武月。
武月原本在别人面前不好发作，尤其还是宋诗雨的妈妈面前。现在只剩她俩了，便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了。她真的觉得自己要疯了。昨天还气定神闲，以为自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结果今天天都变了。唯一让她觉得幸好的就是自己没有直接把准备好的文案发出去，那到时候真是乱了套了。
莫染捧着自己的手机又看了一遍视频，自从自己出道以后，第一年回家过年就被拍到。
“现在狗仔也内卷了吗，过年还蹲在小区里拍我拍一个礼拜。我这也太倒霉了吧。”
“这一条可够他们吃一年了。昨天我跟你说的时候，你不是说爆就爆，你不怕的吗？”
莫染抓了抓脑袋上翘起的头发，“对啊，你说是恋情啊。那肯定就是假的啊。我就没当回事。”
武月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莫染还不跟自己说实话，“你再看看这个视频，哪里假了，怎么看都是真的啊。当然你要否认也可以，但是这视频真的挺锤的了，就算发了声明，估计除了一部分粉丝也没人信了。当然清醒的粉丝也肯定脱粉了，说不定还要说你没有担当。”
莫染一下子没了辙，怪不得要价那么高，这确实拍得让他有口说不清。但是本来就是假的，肯定还是要先否认吧。
“哎，这个视频拍得还真有点说不清楚。但是先不管，反正先辟谣吧。”
“可以是可以，毕竟女方也否认了。但是如果媒体来问怎么办？你们可是住了五天啊。当然我也可以就说我不知道，或者说你们是朋友，就只是大家肯定心里都不信罢了。”
莫染皱了皱眉，觉得这个事确实藏不住了。如果大家都不相信是假的，他又拿不出令人信服的理由，那岂不是真的要变成他和宋诗雨是情侣关系了。先不管这有多荒唐，他怎么也不可能拿姐姐的清誉开玩笑。
“他们问的话，你就说我们是姐弟关系。”
武月要不是顾及宋诗雨和她父母还在房间里，这会儿估计已经在拍桌子了，“姐弟？你以为大家是傻子吗？戏里戏外分不清？我都不信谁会信啊。”
莫染有口难辨，“那反正你就这样说，他们爱信不信吧。”
“莫染你跟我说实话，你跟宋诗雨是什么关系，是不是在谈？”
“没有，我们真不是情侣关系。”
武月好歹也跟那些媒体打交道多年，这会儿又拿出了百分百的认真，只觉得莫染得话怎么听都不严谨，“你不要给我搞什么文字游戏。你俩都住一起。而且起码半年前你就住这儿了，又不是只有这五天。你们该不会已经结婚了吧？或者是未婚夫妻？还是你们这两天有矛盾所以刚分手，你还没来得及搬走？”
莫染听武月越说越离谱，正要反驳，他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两个人都注意到了，目光不约而同地都落在了手机屏幕上。
是骆熠打来的。
33、询问
莫染估摸着骆熠也是看到了新闻，打来问问他。但是这怎么解释呢，他现在连跟武月都说不清楚。
莫染没有接，手机亮了一会儿就暗下去了。
武月正好整理了一下情绪，她现在确实有些逼莫染太紧了。莫染不愿意说，她也没有办法。说到底，莫染还是她老板。
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确实没有时间管这些细节了，怎么也要先把辟谣申明发出去。反正双方都否认了，不管到底两人什么关系，现在都咬死了不是情侣关系了。
至于莫染说的姐弟这个说法，她仔细想了想也觉得确实可以。又给出了说法，又切合两人现在的立场。戏里戏外，反正随便网友怎么看了。
武月也不好大过年的在人家家里坐着，而且还是这场风暴的中心，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出门前武月还是插上了电话卡，这时正好关系一直不错的媒体打来电话，她接了今天的第一个媒体电话。
“……当然是假的，宋诗雨那里都否认了。”
“……他们俩是姐弟关系。好了先不说了啊。”
送走了武月，莫染看了看手机，骆熠打了两个电话，还有一些别的朋友的未接来电。微信都不用点进去，图标边上的数字已经告诉他有多少未读信息了。
莫染确实还没有想好怎么说，尤其是对骆熠。骆熠也是他的粉丝，又容易不开心莫染瞒着他事情。不过按照骆熠的性格，自己不说，他应该也不会追问。但是莫染总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他俩关系也不错，骆熠对自己也一直很好，也不是大嘴巴的人。上次电影的事就没说，这次又要隐瞒。
莫染现在也不困了，手机也不想看，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也没有在想什么，就是单纯的发呆。或者说是在等姐姐起来，总觉得这些事交给姐姐处理就好了。自己要做的可能就只有想想怎么跟骆熠解释吧。
大概半小时后，宋诗雨就起来了。她看到坐在客厅的莫染，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
“也不早了吧，都十二点半了。”莫染看了宋诗雨一眼，她看起来没有一点不自然，可能还不知道这事。
“我以为你能睡到吃晚饭呢。”
“哪有，我又不是猪。”
“怎么不是，你有证据吗？”
莫染见宋诗雨还有空跟自己拌嘴，更加肯定了她一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有没有看今天的热搜？”
宋诗雨喝了两口自己昨天泡好的柠檬水，气定神闲的样子。
“看了啊。昨天就知道了。你们工作室应该也提早知道的吧。不过今天多出来的那段视频确实没想到。我昨天还跟小区保安说了有人偷拍。人应该都赶出去了，怎么又混进来了。”
没想到宋诗雨不仅知道了，昨天还采取了措施，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那我们怎么解释？”
“嗯……确实不太好解释。”宋诗雨咬了一口面包，嘴里有东西在咀嚼，咬字都有些不清晰。
“反正传我们俩谣言那么多，好的坏的都给他们说了。不承认就好了。不管他们。说不定过段时间又传我俩分手了，再过段时间我俩又互相看不顺眼恨不得打起来。”这不就是这些年媒体乐此不疲的事嘛，现在只是愈演愈烈罢了。
她又继续说道，“让大家过年的时候有个八卦能聊聊挺好的。本来说不定很多人都不认识我们，这下正好增强一下我们的国民度。到时候饭桌上人家一说，哎你知不知道宋诗雨和莫染的事。不知道啊，他俩谁啊？哎你怎么这俩人都不认识。宋诗雨就是那长得特美的，拍了《琉璃塔》，《归来》，《安生岁月》，还拿了金狼奖金球奖影后的那个。莫染就是那个长得特帅，平时又能吃又能睡房间还特乱那个。”
“什么啊！别人怎么会知道这个。再说了我才没有房间很乱呢。我那不是不太回来，每次回来又匆匆忙忙的，实在没空收拾吗！”莫染本来听宋诗雨还一人分饰两角又对自己一顿夸，还期待了一下对自己的点评。
“好好好，那就是那个万千少女心中的男神，最近在元旦档《追影》里以出色的演技崭露头角又拿下了张迅导演新电影男主的莫染。”
“这还差不多。”
“你也别多想这个事了。我们反正也否认了，也没有骗他们。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事。媒体也有KPI，这次虽然他们不幸地要过年加班，但是这事够他们吃好久了。以后KPI不够了，还能再传一传分手啊复合啊，再或者整理整理时间线，提一提以前那些不和的报道啊。我们到底什么关系，他们也没有那么在乎的。”
莫染点了点头，他原本在乎的就是姐姐的名声和态度。宋诗雨进圈那么多年，除了和王钧泽分手的事，一向没有什么别的负面新闻，唯一的还缠缠绵绵的就是跟他的事。他心里一直觉得愧疚，但也确实没有办法。他自己也知道宋诗雨不提是为了保护他，现在都过了这些年了，越来越没办法提了。
“那张导那里会不会有问题？”现在最担心的应该就是对电影会不会有负面影响了。毕竟自己选的演姐弟的演员突然被传是情侣，想想就觉得要疯了。
宋诗雨点了点手机屏幕，打开了和张迅的微信聊天页面，伸到了莫染面前，“张导啊，他没事儿。你看他还给我发了一句，过年应该穿得喜气点。”
武月的速度还是很快的，离开没多久，工作室就发了辟谣。武月的电话录音也上了热搜第二，紧随其后的是姐弟关系。宋诗雨对这姐弟关系的热搜也无所谓，反正真真假假大家也搞不清。
莫染都不想看网上大家的看法。倒是宋诗雨看得津津有味，看到好笑的评论还念出来给莫染听。莫染陪着宋诗雨吃好了早午饭，两人又稍微聊了两句。宋诗雨回房去和公司讨论这件事的处理了，毕竟不可能真的完全不管，任由事情发酵，还是要商讨一下舆论的引导方向。
莫染还是给骆熠回了电话，刚打过去还没顺好气，就接通了。不过莫染准备了半天的解释腹稿没有派上用场。原本以为骆熠是要问他和宋诗雨的事，结果骆熠问他初九有没有空。之前他俩说好过年放假的时候一起出去玩，却一直没有约具体的日子。
“你有想好去哪里玩吗？”骆熠问他。
“还没……”莫染有些心虚，明明是自己一直嚷嚷着要一起出去玩，结果自己毫无准备。
“我正好有个地方想去，你愿意陪我吗？”
“当然！”
最后莫染也不知道骆熠到底要去哪里，弄得他怪好奇又怪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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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走出阳台。骆熠立马被丁易驰拉住。
“是莫染回的电话吗？”丁易驰本想偷听一些，但是这阳台玻璃隔音竟然出奇的好，任他怎么努力，半个字都没有听到。
“嗯。”
“怎么样？他怎么说？”
“说什么？”
怎么还问说什么，这时候找莫染能有什么事，“就他和宋诗雨的关系啊！他们俩真的谈了啊？”
“哦。我没问。他们不是都辟谣了吗。”骆熠收起手机，坐回桌边，电视里还放着春晚的回放，只是声音被丁易驰静音了，只看到穿着红衣的艺人们正站在舞蹈团前歌唱的画面。
丁易驰立马挤坐在了骆熠边上，“但是那个视频怎么解释。五天都住一起呢！他俩不会真在一起了吧。那我怎么办！师哥，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
“我着急什么？”骆熠有些许紧张，难道自己的小心思还被丁易驰看出来了，是自己提及莫染的次数太多了吗，还是哪里露了马脚。
“当然是替你可爱的小师弟着急啊。明明年前都还挺好的。宋诗雨后面几天都跟我一起打牌，莫染不是都跟师哥你一起？怎么一转眼他俩就恋情曝光了？明明一开始刚开拍，两个人都不说话，虽然后面不知道怎么就熟络起来了，但是也不应该那么快啊！师哥，你说这莫染是不是给宋诗雨灌了什么迷魂汤？”
骆熠其实心里也说不出的感觉。他是想问莫染的，但是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问出口。莫染和宋诗雨的不对劲他都看在眼里。但是他又告诉自己要相信莫染。既然他工作室说是假的就是假的。虽然他心里也清楚现在娱乐圈辟谣也不过都是说辞，真假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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