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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都喜欢向着床边睡，今天一时睡不着，难得翻身朝内。
这应该是莫染第一次这样看睡着的骆熠。
谢谢你。
莫染无声地说完，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48、疑惑
金又仪一早又在片场见到骆熠跟着莫染的车一起来的片场，她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奇怪。这骆熠怎么说也是一线男演员，第一天来给惊喜，第二天参加生日会都还说得过去，怎么第三天还跟来片场，一副不打算走的样子。听说他过年前后已经放了个长假了，怎么现在还那么有空。
金又仪倒不是对骆熠有意见，张迅都无所谓他来片场，怎么都轮不到她有意见。只是自小跟着父亲见过演艺圈里那么多事，又听丁易驰说起过一些细节，金又仪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她挥着手跟走来的两人打招呼，莫染也热情地回应她。
骆熠普通地回了声早，虽然他一向不是热情的人，但今天似乎心情不太美丽。
莫染见着金又仪，立马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盒子，正是金又仪送他的礼物。
“我今天把它也带来了。昨天晚上我稍微研究了一下，感觉还挺复杂的，想着今天休息的时候要是有空还能研究研究。哎，这解开了以后，中间是什么呀？”
金又仪见莫染心里还算惦记着她的礼物，忍不住说道，“你昨天微博只单独发了骆熠送的吉他，我还以为你只喜欢那个呢。”
她平日里也不是会计较这些的小气性格，只是到底岁数还不大，从小又是被宠着长大，莫染又是她的偶像。她虽然准备的有些仓促，但还是加急从国外定做了这个礼物。当然主要定做的就是放在中心的神秘奖励，是她自己花了心思构思再由大师制作的。
虽然骆熠的礼物确实明显是早早得就做好了准备，但是输了一筹还是让金又仪有些失落。原本她也就不提了，但是莫染都将自己的礼物随身带着了，怎么就没有轮上发一条微博呢。
莫染见金又仪在乎这个，也怪自己没有想到，“对不起嘛柚子。你看你这次来客串可是我们剧组的秘密武器，我要是这会儿给你曝光了，到时候电影上了，惊喜度都降低了。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这个礼物，等我把它解出来了，我一定发条微博！”
金又仪被这个理由说得服服帖帖，“那好吧，但是里面是什么我也不能说，这也是我这礼物最大的惊喜，说出来惊喜度也降低了。”
听到了这些的骆熠已经在思考里面是表白的东西的可能性了。
恰好这时丁易驰把骆熠叫走，他昨天和老师通了话还没机会和师哥分享老师那儿听来的故事。
见骆熠被拉走，金又仪立马向莫染问出了她的疑问，“骆熠怎么还在这儿，他也要客串吗？”
莫染摇摇头，“没有啊。我偷偷告诉你，骆熠年前已经客串过了，这也没有官宣过，算是仅次于你的第二个惊喜吧。”
金又仪又问，“那他最近没有工作吗？”
莫染：“他今年大四了，最近在准备毕业的东西，好像毕业前的工作有意减少了。”
金又仪想了想，这工作都减少了，但是跑出来探班，这也没起到准备毕业的效果啊。
“那他怎么不回去好好准备，跟着剧组干嘛？”
莫染也不知道，但他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骆熠在他心里也是学霸级别的，耽误两天应该不碍事。而且骆熠之前几年一直都在工作和学校之间，除了今年过年，几乎没有休过假，现在愿意出来放松一下，虽然是来剧组放松，总之也算是有点自己的生活吧。
金又仪见莫染也不知道，又继续说，“我听说他这几天都住你那里。”
莫染点点头，“他助理忘记给他订房间了，当时他不是凌晨来给我过生日吗，就住我那里了。”
金又仪心想虽然是凌晨来过的生日，但是丁易驰可是下午就去接他了，怎么也有时间定一个吧。
她又说道：“这酒店也没住满啊，你们两个人睡一张床不会不自在吗？”
莫染想了想，他自己睡觉好像不太动弹，再大的床他都喜欢靠着边边睡。至于骆熠，他虽然没有特别注意过，但是这样也说明他们确实没有觉得挤吧。
“没事的。我们俩反正不是第一次一起住了，之前拍《追影》的时候也住一起的。”
金又仪对这件事大为吃惊，现在强行说的话也能勉强算个特殊情况，怎么拍电影这种行程上安排好的，剧组都订好房间的还能住一起。
“你们《追影》剧组那么穷吗？不应该啊，那也是大导啊。特效做的也一看就是大手笔。怎么主演还要挤一个房间？”
莫染原本想纠正一下说不是一个房间，但是想到后来的辣条事件，确实又住在了一起。他仍然还是继续说出了那个理由，“我们那是拍戏培养感情。这不是很正常吗？”虽然他之前之后也没听说过还要别人住一起的例子。
金又仪见他说得如此笃定，一副“这不是常识吗”的样子，说得她都有点怀疑自己。
她原本想再嘱咐莫染两句男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不能随便与人同居。但是她又看莫染神色无异，况且人家亲姐也在剧组，应该确实没发生什么。
但是莫染言之凿凿的样子还是让金又仪非常在意。她自小跟着父亲听说过娱乐圈大大小小的八卦，但凡跟睡在一张床上这个特质相关的，几乎没有哪个故事是可以说给未成年人听的。况且还睡了又睡，换了剧组继续睡的故事。
但是金又仪又非常了解莫染，之前是作为粉丝身份的了解，现在又当了一个多礼拜的“女友”，莫染怎么看都一副没谈过恋爱的样子，更别说跟那些故事里的人一样了。莫非还真是单纯的培养感情？
金又仪一向是个有问题就要积极找到答案的人，这娱乐圈的事情，最清楚的莫过于自己的老爸。她和莫染分开后，立马一个电话打给了金总，“爸，你说为了拍戏快速进入角色而同居培养感情这正常吗？”
金总原本在办公室悠悠闲闲地喝茶，被自家宝贝女儿的这番话吓了一跳。平时挺机灵的小丫头怎么现在问出了这种问题，这是被哪个道行深的小子骗了？
他立马严肃地回答道，“废话，当然不正常，这就是耍流氓！你今天杀青是吧，杀青以后别待在那儿了，立刻给我回来。我马上让助理给你订机票。”
金总对女儿又是一通说教，自然又是那一套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的道理。挂了电话后不忘给小黑发了个信息，让他看好金又仪别被人骗了，今晚必须回家。
金又仪今天晚上就要走了，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张迅看着显示屏里的莫染，情绪是对的，表演是对的，但是还是缺了一点感染力。
原本金又仪还会留三天，他还想可以再试几天。不过张迅也知道，这不是能靠几天练习练出来的，没有内在的支撑，总是差口气。就外在而言，莫染已经做到最好了。
“卡。可以了，今天就拍到这儿吧。金又仪杀青！”
随着张导的话，小黑还是穿着不变的黑西装像个冷酷杀手一样冷着个脸给她送上了剧组准备的鲜花。金又仪接过花，笑容灿烂地向剧组人员鞠躬感谢。随后又轻声对小黑说，“你开心点，别老是板着个脸，凶巴巴的。”
“老板让我来是为了保护您的安全。我这样比较有威慑力，别人就不敢伤害您了。”小黑继续冷着个脸。
因为赶飞机的原因，金又仪杀青后的阵仗倒还有她来时大。她也只匆忙和大家道了别拍了照，东西没吃两口就要走了。
她临走前拍了拍丁易驰的肩膀，“加油。”
又拍了拍莫染的肩膀，“保重。”
只这四个字，道出了她最美好的祝福。
49、遗憾
金又仪的杀青宴结束后，莫染独自去找了张迅。
他知道导演对自己最后的呈现还是没有百分百的满意，他也努力了，但是确实就是做不到。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眼神中缺了一个重要的部分，但是他怎么也无法做到。
张迅明白莫染的感受，这部电影对他来说非常的重要，虽然平时看不出来，但是他其实给了自己很大的压力。在片场时除了有时和丁易驰嬉笑打闹，其余时间基本都在琢磨台词对戏。
莫染很少露出现在这样的表情。以往他日日都看起来笑嘻嘻的，眉眼永远有着向上弯翘的弧度。
张迅拍了拍他的肩膀，“莫染，你才25岁，真的开始接触表演也不过两年多。你不可能所有的表演都达到十全十美，我敢说就算是拍了三十多年戏，拿了大满贯的影帝也不能说什么都能演。”
“虽然这个镜头，它如果真的能拍出我要的效果，一定是能给你加分的。但是现在的效果，也已经不错了。你不能说90分就不好，它确实不完美，但不是不好。我们也不是全篇只有这一个镜头。经过前面剧情的铺垫，到这里观众还是能感受到你的感情的，所以你不要有太大的负担。”
“你知道我拍这个电影选角选了很久，我说实话，如果我要找的是一个演技绝佳的演员，绝对不会找你。但是我为什么最后找你，是因为你适合。我在你身上可以看到周奕的影子，而不是因为你能演的像周奕。”
“你知道演员讲究真听真看真感受。一个演员的演技之所以能进步，很大程度也是因为他有经历。很多东西的经历是能套用的。比如我现在要一场得知父母过世的哭戏，并不是说真的要演员经历过才能演出来，他可以通过幻想自己父母消失了，离开了，或者跟自己吵架了老死不相往来了去演。他体会过亲情，就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去想象。”
“但是爱情不可以，如果你没有经历过，那就是没有。它不是亲情，友情，它无法替代。不是看了多少电影，听过多少故事就能幻想出来的。如果你感受过你就知道，在爱意最浓的时候，眼睛里的光遮都遮不住。”
莫染点了点头，他虽然还是懊恼自己无法达到最好，但是总算也是和自己和解了一些。但是他不也永远就这样，总要想办法克服。
“张导，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眼睛里也有这样的光，找一个自己爱的人也不容易。”
莫染不过是随口说说，倒也没有真的指望张迅给他答案。
找真爱这事儿本来就是要随缘，他现在这个状态，天天在剧组拍戏，一时半会儿似乎也没有办法。他又不是那种特别容易动心的人，要不是如此，也不至于这个岁数了，连个喜欢过的人都说不出来。
张迅非常满意莫染积极的态度。他也不是不知道爱豆出身的艺人限制多，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不太爱用爱豆的原因。再加上他也对莫染在以前的网剧剧组里和女艺人保持距离的故事有所耳闻。现在他能想明白切身体验的重要性就好。
不过莫染这两天的进步其实非常的明显，张迅心里默默有了些判断。
“其实你第二天的状态就比第一天好多了，也不是完全眼里无光的样子，今天也有再更好一些。你想想今天自己拍戏时有没有想到过什么，说不定离你找到自己的光已经很近了。”
莫染听后第一反应想到了那晚骆熠的眼睛。他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又迅速地将骆熠的样子从脑海里赶出去。他这两天还没有空好好琢磨自己是怎么了，又生怕被张迅发现什么异常，赶紧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露出什么马脚。
“说起来，骆熠……”
莫染一听张迅提到骆熠，吓了一跳，立马接上，“啊？他怎么了？我们就是朋友。”
张迅继续说道，“我知道。我是想说他送的那个吉他，我不太懂乐器，看网上别人说挺难买到的，是不是弹出来都会比别的吉他好听？我都不知道你还会弹吉他，哪天你也弹给我们听听？”
莫染还以为张迅要说什么，原来只是说吉他的事。他当然立马答应下来，想着自己确实好久没弹了，回去稍微再准备准备。
张迅很是开心，“哈哈，到时候我把你林姨一起叫出来。说起来你们还没见过吧。你林姨毕竟是搞文艺的，也喜欢听这种。我听她同学说以前她读书时候，有男生在宿舍楼下给她弹一晚上琴。她爱听，就听一晚上，但是对人家没兴趣，死活不出去见人家。不过你放心，你弹的时候她肯定露面，不过她是我老婆，不是对你有兴趣哦。对了我跟你说，你林姨吧她……”
张迅一说起林兰的故事就刹不住车，这些故事他在各种场合对各种人说过无数遍，但是怎么也说不腻。莫染倒也爱听这些，有的虽然也听过了，但是他还是像第一次听一样给出最认真的回应。
每次张迅说起这些的样子，和他讲戏的时候不一样。同样都是爱，都是他生命力最重要的部分，但是感情是不同的。可能这就是爱情无法想象，无法复制的原因吧。是无论过了多久，都能记得每一个细节，找到当时的情绪，让眼睛里有光的奇迹。
莫染回去时已经不早了，要不是到了林兰睡觉的时间，张迅生怕吵着她，怕是能再说上个几个小时。
莫染回去时骆熠已经躺在床上看毕业大戏的剧本了。
“你在看剧本啊。我明天没什么戏，要不要我帮你对对词？”
骆熠看了看时间，离他们平时睡觉的时间只有小半个小时了。“今天太晚了，明天你没事的时候再帮我对吧。”
“好嘞！”莫染答应着，一边在浴室卸妆。
“你最近在看《演员，从入门到精通》？”骆熠问道。
莫染想起来自己确实将这本书带来了剧组，还就摆在床头。他买这书也有半年了，先前工作不多的时候已经读了两遍，觉得里面的内容深入浅出，对自己的帮助确实很大。就算反复读，也总能温故而知新。
“是啊。我之前不是在《追影》的时候看到你看这本书嘛，我就也买了一本，还真写的挺好的。你最近有没有看什么别的书给我推荐一下？”
骆熠最近还真的看了不少的书，只是都难以启齿。他先前不知在那儿看到一个文章标题是什么，《普通人回复晚安，暖男回复三个字，一举拿下女神》。骆熠本着好学的态度，想进去学习一下和喜欢的人的相处之道。
他平时自然没有看过什么与恋爱有关的书籍。少数的经验只来源于看过莫染演的那几部偶像剧。但是那些桥段莫染肯定比他熟。所以他就想着正好学习一番。
点进那文章，骆熠看了半天，可以说是基本没有看懂，里面的语句反反复复，还上下都连不起来，看到最后骆熠都没看明白是哪三个字，只觉得这比密室里的题目还难。但是最后的相关链接里倒是还推荐了暖男必读书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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