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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半夜发什么疯呢？这都几点了，明天还要拍戏呢！”武月秒回。
“你不也没睡呢嘛！我明天的戏要的就是这个状态，我这是在准备呢。”
“可以啊祖宗，那么努力！明天是开始跟骆熠拍对手戏了吧。你可要好好发挥，比他更加吸引眼球！我这莫染艳压骆熠的热搜可都给你准备一年多了。争取早日给你发出去呀！”
“那肯定！不就是个骆熠吗！我出道的时候他还在读高二呢！我跟你讲，这个戏里啊，我可是他师兄。他从小就跟在我屁股后面长大。这演员讲究的就是要入戏，拍戏时时刻要保持状态。那我这些天还不是随便使唤他！”莫染越说越起劲，仿佛已经看到跟着他转的小跟屁虫对着他一口一个师兄的样子了。
“厉害啊莫染，我可还记着你当时说他是你粉丝呢。虽然我觉得你是在做梦，但是这次你在片场必须给我支棱起来啊！咱就把这气势，这梦想，带到戏里，下部戏你就是男主！”
莫染一看到说骆熠是他粉丝，刚刚激昂的情绪一下就下去了。要不是那个微博号确实存在，他也觉得自己说不定是在做梦。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啊？你出道理由啊？那肯定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啊！咱之前那小公司那么穷，可没钱给你做票。”
“除了脸就没啥别的了吗？我也有男粉啊，总不能男粉也只看脸吧。你就不觉得我身上还有什么别的地方，异于常人？”
“怎么就不行了，男粉就不能看脸吗？我也会因为女明星长得美就粉她们啊。这就叫始于颜值，忠于颜值。等等，男粉？你难道半夜不睡觉就在琢磨骆熠粉你什么？”
莫染看到这条信息，心脏都感觉停了一拍。一定是熬夜的副作用！
“什么啊！我这是在琢磨我的闪光点。人总有年老色衰的一天，我这不是想找找可持续发展路线吗！”
“你说的对！我马上给你预约一个皮肤管理，你杀青以后就去做。你这张脸才是我们革命的本钱啊！你今天就算为了找状态要熬夜，明天也给我刮十分钟脸再灌两大杯咖啡下去，你这又熬夜又吃火锅的，明天你不脸肿谁肿！”
“你怎么知道我去吃火锅了？”武月在他身上装摄像头了？
“热搜上看到的啊。你当我半夜不睡觉在修仙啊？我这是在加班啊老板！加班费结一下ok？不过幸好你这热搜不是什么坏事。你说你都难得去吃火锅了，怎么也不拍个照营业一下？”
“知道啦。我还有些库存，这两天肯定营业。”
莫染打开微博一看，还真是大半夜的上了热搜第十位。狗仔都半夜不睡觉熬夜剪视频赶KPI的嘛。
不过视频里也只说了他提前一天连夜回剧组，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结果就是和好友一起吃火锅。另外因为骆熠遮得严实，竟然并没有被认出来。果然熬夜工作连狗仔眼神都不好了。
莫染反复看了看他和骆熠的同框，还别说，这视频拍得还挺好的。
昏暗的街道上，两人一前一后地穿过人群。齐恒急着去发动车，早就走得没了影。莫染吃得有些撑了，走得慢了些。骆熠就在人群外等着他出来，一起慢悠悠地走。唯一拍到莫染正脸的那一秒，他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现在想来已经记不得当时在说什么了，却还能感受到当时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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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染是被骆熠叫醒的。他大概就只睡了三个小时，头也晕晕沉沉的。等他洗漱好从厕所出来，齐恒已经带着早饭，脸上洋溢着活力的笑容来了。
“早啊莫哥！今天又是活力满满的一天呢！”
“早啊小齐。你不用叫我哥的，叫莫染就好了。”
“那不行，这在剧组呢，我得尊敬您啊，可不能到时候在工作人员面前显得没大没小。我以后私下叫您莫染！”话才说出口，齐恒就觉得背脊凉飕飕的。他看了一眼骆熠的脸色，是我刚说的话太没礼貌了吗？果然还是应该都叫莫哥！
“莫哥，我给您买的早饭，和骆哥一样的。”齐恒把一盒沙拉和一杯黑咖啡往莫染手里一塞。
“您先吃着，马上化妆组就过来了，我跟他们说过了您也在这里。早饭您要是不满意就跟我说，我明天照您吩咐的去买。”礼貌做到位，果然骆熠看起来脸色缓和了许多。
“看着挺不错的，我觉得这就挺好的。谢谢你啊小齐，不过你怎么知道给我也带一份？”莫染没想到今天竟然还有早饭吃，他这次来没有带助理，还想着自己点个外卖。
“啊，是昨天骆哥跟我说的。我们没见您带助理，就想着帮您也带一份，反正顺便的。”
莫染刚想谢谢齐恒，妆发组就过来了。他们各自去了自己房间化妆。
正好化妆师先帮他带头套，他就自己一边吃着早饭，一边拿着仪器滚脸。
莫染没想到骆熠连这都注意到了。他之前都是带着助理的。只是助理做到上个月末就辞职了。他想着自己本来也不太需要助理，武月也基本跟着他。两人一合计，就不打算再招一个了，还正好给辛苦的武月加工资。
不过武月这周有事不能来，他想着自己反正再一个礼拜就杀青了，也没那么多事要别人帮忙，一个人也没什么问题。
昨天的问题还没有收到答复，他也不太想收到答复了，只恨不得能消除他们俩的记忆。本来他还愁着不知道怎么和骆熠说话，待会儿正好去谢谢他早饭的事，就可以自然的开口了吧。
8、助理
安安一早被哥哥神秘兮兮地拉住，说给她安排了一个好差事。她表示非常怀疑。虽然哥哥确实把她安排进了剧组，但是除了这件事以外，二十年来这亲哥哥可从来没有干过什么别的好事。
不过今天还真是一个例外！她居然被安排去当莫染的临时剧组助理！
听说莫染没带助理，虽然他觉得剧组不需要特地匀一个人手给他，但是安安的哥哥难得想到妹妹，打着要让他安心工作的旗号，还是把安安安排给他当了助理。
安安不用负责莫染生活方面的事情，莫染也不是什么要求很多的人，只需要在他休息时撑个伞啊，递瓶水啊，拿一下剧本啊之类的就可以了。
这种轻松又能近距离接触偶像的机会真的是！羡慕吗！拿二十年被哥哥欺负换来的！但是太值了！
等安安去到现场的时候已经在拍了。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莫染演戏，而且还是这种生死离别的戏。她虽然不知道前后的剧情，但是就看着眼前的人哭得声嘶力竭，她感觉自己的情绪也被感染了，不由得红了眼眶。
等导演喊了卡，她连忙拿着纸巾和水迎上去。
莫染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里，眼泪还没止住，维持着之前坐在地上的姿势。骆熠的角色相对内敛，他情绪平稳后，扶起还坐在地上的莫染往景外走去，一只手在莫染的肩上轻轻拍着安抚他。
安安没有想到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看到自己的偶像会是这样的场景，眼前的莫染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她激动又揪心，不停地心里默念这是在拍戏。
骆熠和莫染不知道安安是临时助理，安安也没有找到机会开口。只好默默跟在他们身后。
莫染花了一些时间才让情绪稳定下来。导演说这条非常好，这场戏过了，叮嘱他好好休息一下，整理情绪。下一场他的戏还有段时间。等导演走了，莫染才注意到自己两步外有些无措的女孩，手上还攥着两包纸巾。
“你好，我是莫染。你是我的临时助理吗？”
安安看到莫染满是泪痕的脸上还扯出了一个笑容给她，顿时觉得心疼不已。
她立马往前小进了一步迎上去，一个鞠躬，“你好！我叫安安。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吩咐我的。”
莫染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怎么现在的年轻人见面都喜欢鞠躬？
“你别紧张，我很好相处的。我平时也不爱哭的哈哈。”莫染尴尬地想抓一抓头发，想起自己粘的假发套，又更尴尬的放下了手。
“你来的正好，我下一场戏还有一会儿，你能帮我买两杯美式吗？我这哭得脸都肿了，得赶紧消一消。”
“好的！我马上给你去买！”安安又是一个鞠躬，人“嗖”地就不见了。
她心跳地厉害。第一次见偶像，偶像还哭得那么伤心，偶像哭成这样还对她笑，偶像第一次跟她讲话。她觉得自己短短十几分钟经历了好多事，已经脑子都转不动了。唯一她心里确信的就是，从此以后她坚定了自己是莫染的死忠粉，一辈子的那种！
莫染去稍微洗了把脸，他坐在外面的小亭子里，化妆师正在给他补妆。
骆熠还在里面拍后面的戏。齐恒从拍摄的房间里出来，在门口对莫染竖了竖两个大拇指，又转身回去片场里面了。
莫染拍完这场重头戏以后，感觉整个人放松了很多，他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没想到一条就过了。看来自己这些天的准备没有白费，说不定他在演戏方面确实有点天赋。
他一边想着一边闭上了眼睛。今天天气特别好，不太热又有些微风。化妆刷在他脸上扫来扫去，有一点痒又很舒服。
等骆熠拍好第二场戏出来的时候，莫染已经窝在椅子里睡着了。
骆熠不敢出声，就默默地坐在他边上。他看着莫染熟睡的脸，虽然补了妆，但是眼睛还有些肿。刚才他哭得那么撕心裂肺。虽然知道是在拍戏，但是情绪是莫染自己的。
不想他生活中也会有这样痛哭的神情。
莫染在他的印象里一直都是笑嘻嘻的。从他选秀的初舞台开始，到他出道后的每一次舞台，他的综艺，他的采访，他都一直很喜欢笑，好像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点悲伤的影子。
但在他知道自己膝盖受伤不能跳舞的时候，在他被几家粉丝骂上热搜的时候，在他的团解散决定暂别演艺圈的时候，是不是也曾经有过这样的痛哭？骆熠不自觉地皱了眉头。
安安带着咖啡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幕，片场外院子中心的歇息亭下，莫染窝在椅子上睡觉，边上坐着的骆熠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身后的片场明明一直不断有人走进走出。但是他们俩的空间里好像所有的东西都静止了一般，只有风在轻轻吹动他们的发丝，没有任何事可以打扰到他们的这份宁静。
啊不，还有另一个风风火火的男人。
“莫哥！骆哥！”齐恒从片场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喊。
莫染扶着脖子醒过来，怎么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哎哟，好像有点落枕了。
齐恒跑到椅子前，又正好对上了自己老板犀利的眼神。他缩了缩脖子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最近的骆哥真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以前怎么不觉得他情绪起伏那么大。
“莫哥，你怎么了，脖子不舒服啊。我来帮你捏捏。”眼尖的齐恒立马上手勤快地给莫染按脖子。他觉得自己只要勤劳肯干，一定能被老板看到自己的好。
“里面还在拍着呢，好像道具出了点问题，道具组正在弄。导演说估摸着你们的戏还有些时候。饭马上就到了，你们要是饿可以先吃起来。”齐恒一边给莫染按着脖子，一边用余光观察着骆熠。
但是骆熠还是看起来不太开心。骆哥最近不是爱吃饭吗，怎么听到能吃饭了也没反应？
啊！懂了！
“骆哥，等我给莫哥按好了也给你按按，不会忘了你的！”
等晚上收工已经要十一点了。收工前导演还表扬了莫染，说他进步很大，今天这几场戏都处理得不错。
莫染特别开心，感觉自己这些日子的努力都有了回报。当然他心里也清楚今天的戏都有骆熠给他提意见，尤其有一些细节的处理是他自己之前并没能考虑到的。这样想来骆熠真是不错，虽然只接触了两天，但是他脾气也好，工作态度也好，对自己帮助也大。
回去以后，两个人错开卸妆洗漱好时，已经有些晚了。莫染原本是想晚上再拉着骆熠聊聊明天的戏的。不过他看了看时间，觉得骆熠也应该要休息了。其实他自己也有些困了，昨天熬夜，今天早上的戏又消耗了许多能量，虽然中午小憩了片刻，却也不太够。他便和骆熠商量了明天早上一起对戏，然后一沾上床立马就昏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叫醒莫染的又是骆熠。不过骆熠一走出房门，莫染就又躺下了，灵魂还在苏州。结果眼睛刚闭上，就听到了齐恒的大嗓门。
“骆哥早啊！今天又是活力满满的一天呀！这是你和莫哥的早饭和咖啡！哎? 莫哥呢？”
莫染估摸着自己也是不可能再睡了，半眯着眼睛出了房门，“小齐，你这个大嗓门，上下两层楼的人都能被你吵醒。”
“莫哥，不是我说，这上下两层楼可都是我们剧组的人，大家都早就起来了。我要吵也只能吵醒你一个。”说着还吐了吐舌头。
“嘿，你小子！”莫染作势要去打齐恒，齐恒正要往门口躲，正好化妆组来了。莫染赶紧去洗漱。
今天莫染和骆熠没有各自在房间化妆，而是一起坐在客厅一边讨论第一场戏。
莫染昨天等骆熠洗漱的时候还是稍微看了一下今天的戏的，根据昨天的经验对他之前构思的演法做了一些调整。不过他经验不足，有时会想两三种演法，定不下来哪一种更适合。但是每次听骆熠一说，就觉得一切都十分清晰了。
“厉害啊骆熠，我这里想了好久都没想好要怎么演。听你这么一说觉得茅塞顿开！感觉你比我找的那些老师都厉害！”
“没有。我也要琢磨我的角色。我们俩的角色在这些戏里都是共同成长的，所以对你的角色我也有自己的一些预设。”
“别谦虚啦！你以后有空也能当个演戏老师，到时候我第一个报名啊！”
“我们骆哥厉害吧！我也总听那些导演都夸奖他。不过开辅导班应该是没空了，他行程恨不得排到大后年了。”齐恒一听到有人夸奖他老板，简直到了他的主场，他一步跨到齐恒和骆熠中间，活像个在亲戚面前凡尔赛的老父亲，一脸的骄傲。
“我确实没时间教几个学生，教你一个就够了。”骆熠的声音从齐恒背后传出来。
莫染也确实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奇怪。他只觉得骆熠跟他说的，他都特别能吸收进去，就是那种良师益友的感觉。他甚至在想如果自己能一直和骆熠一起拍戏就好了。
但是这个想法太自私了，他只是想让骆熠帮他进步，但是骆熠从他身上获得不到任何好处。
大家不过是同事关系，而且才当了两天同事，一共也只会接触一周。可能是因为这两天进入角色，有时真的会觉得骆熠像陪伴了自己很多年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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