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闻皱眉:“你是谁?”
电话那头嗤笑了一声:“果然是贵人多忘事。”
“傅时闻,你的林榆和安澄都在我手里,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只要一个亿。”
傅时闻沉默了两秒:“让我听听他们的声音。”
王哥走过来,踹了安澄一脚,“喂,说句话。”
安澄被踹醒,缓缓地睁开眼,当他看清楚四周的环境,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们是什么人!”
当他看到身边同样被捆着的林榆时,更是被吓了一跳:“林榆,你怎么也在这里?”
林榆垂着眼眸。
王哥将手机拿到安澄面前,“给你的老相好说句话。”
“安澄?”傅时闻的声音从电话那头穿出来。
安澄惊慌失措:“时闻,救我!”
当他还想再多说点什么的时候,瘦猴拿着绷带将安澄的嘴巴封上。
“我要听到林榆的声音。”傅时闻说。
孙鹏示意王哥。
王哥扯开了林榆嘴上的绷带。
“阿榆,你怎么样了?”
林榆抿了抿唇,“我没事。”
“阿榆,别害怕,我会救你们的。”傅时闻在电话那头说道。
林榆不再说话。
瘦猴将林榆的嘴巴用胶布封上。
孙鹏接过电话。
“现在你确信了吧?”
傅时闻说:“别伤害他们,一个亿是吧,我给你。”
孙鹏听着电话那头傅时闻答应的这么爽快,心里愈发不爽。
“我反悔了,我要十个亿。”
“我不仅要十个亿,我还要五百万的现金。”
“十、十个亿……”瘦猴捂住了嘴巴。
王哥皱眉看向孙鹏。
傅时闻沉默了两秒,“好。”
孙鹏嘴角扯开,笑着说道:“我会给你一个瑞士账户,你把十亿打进去,至于五百万现金,必须由你亲自送过来,而且,你要是敢报警的话,我随时撕票。”
傅时闻答应:“不要伤害他们,我答应你所有的要求。”
“傅总真是财大气粗,五百万现金准备好,等到十亿到账之后,交易的时间和地点我会再通知你。”
孙鹏看了一眼被绑住的两个人质,“我很好奇,这两个人,你到底喜欢谁?”
孙鹏的手机开着扩音。
傅时闻没有回答。
林榆垂下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嘲讽的笑容。
孙鹏挂断了电话。
王哥一把拎起孙鹏的衣领,“说好了只要五百万的!”
五百万已经属于特别巨大的金额了,要是被抓到,至少十年以上。
十个亿,这种数量级的金额,不知道得判多少年。
孙鹏冷笑:“你放心,十个亿是我要的,剩下的五百万现金你们分。”
“等拿到这笔钱,你就可以给你女儿治病,王栋,你不要忘了你女儿还躺在病床上,等着钱去救治。”
王哥盯着孙鹏,握紧的拳头最终松开,“早点拿到钱,早点结束。”
孙鹏扯了扯衣领,笑了笑。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林榆坐在地上,不知道坐了多久,手脚发麻。
房子是一间毛坯房,窗户的玻璃被砸坏,从林榆这个视线看过去,只能看到一点树枝末梢。
现在他能做的,只有一个字,等。
中午,瘦猴出去买了几桶泡面回来。
“这附近只有个小商店,我身上没啥钱,吃泡面吧。”
林榆闻着泡面的味道,忍不住有些反胃。
安澄说不了话,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发出呜呜的声音。
孙鹏撕开了安澄嘴巴上的封条。
“饿了啊?”
安澄点了点头。
“吃吧。”孙鹏用筷子卷起一卷泡面喂到安澄嘴边。
安澄吃下,可怜兮兮地看着孙鹏,“哥,你放过我吧,其实傅时闻不喜欢我,我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他才是傅时闻的老婆,而且他还怀了傅时闻的孩子。”
林榆看向安澄,皱起了眉。
孙鹏看了一眼林榆肚子,转头忽然翻脸扇了安澄一巴掌:“你想把我当傻子是吧,谁不知道傅时闻把他当做了你的替身。”
安澄白皙的脸上瞬间起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孙鹏笑了起来,他禁锢住安澄的下巴,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我要让傅时闻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
第二天。
孙鹏查到了账户里的钱到账了。
他打开了林榆的手机。
给傅时闻发送了见面的地址和时间。
“你一个人来,不要报警,你要是报警,我会立刻撕票。”
“好。”傅时闻答应下来。
晚上凌晨三点。
傅时闻提着事先准备好的500万现金来到了约定的地点,他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提着一个拉杆箱。
500万的现金可不少,一个拉杆箱,几乎快被装满。
“我到了。”傅时问对着电话说道。
郊外的凌晨这个点,几乎没有什么人。
电话那头,孙鹏说:“把箱子往下丢。”
傅时闻按照要求,将箱子从天桥上丢了下去。
不一会儿,一辆速度极快的黑车停下,从里面出来一个瘦子,将箱子放进车里,随后一脚油门开车走了。
“钱我按照要求给了,他们人呢?”傅时闻问。
孙鹏:“钱我收了,人你自己找吧,对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我在他们手上都划了一刀,要是不快点,找到的人是不是活着的,我就不知道了。”
“你……”傅时闻握着手机,脸色阴沉的可怕。
孙鹏阴冷地笑了:“傅时闻,一年前,我说过,会让你后悔的。”
“你会后悔的。”
说完,孙鹏丢掉了手机。
傅时闻跑回车上:“定位到了吗?”
警察点头:“定位到了,信号是在南乔区的金汤小区,有名的烂尾小区。”
“快去,快点!”
傅时闻手心冒出冷汗。
很快,他们来到了烂尾的小区。
小区里全是烂尾楼,一栋栋的在夜色里形成巨大的黑影,就像是吞人的怪物,从里面找到两个人,有如大海捞针。
傅时闻等不了那么久,“分头找。”
“快点,不然他们会有生命危险。”
第六十二章 宝宝……没了
林榆的眼睛被蒙住,只感觉世界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血液从手腕处一点点的流失,逐渐虚弱,他感觉到了冷。
就在林榆快要昏迷的时候,肚子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宝宝!
林榆瞬间清醒了几分,再这样下去,他的宝宝保不住了。
救命,谁能救救他!
林榆无声地呼喊。
忽然,林榆听到了脚步声,有人向他走过来,林榆下意识地往后退,但是他被绑得结结实实,身后就是墙,无处可退。
“阿榆,别怕是我。”
熟悉的嗓音在林榆耳边响起。
是傅时闻!得救了!
林榆喜出望外。
“宝宝不怕,你爸爸来救你了。”
“傅时闻,快救我,救我们的孩子!”
林榆的嘴巴被封住,他只能呜呜呜地叫着。
可是,林榆想象中被救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他听见,傅时闻温柔地说:“阿榆,你等我一会儿,安澄流了很多血,我先把安澄带下去,马上就上来救你。”
林榆愣了一下,如同一盆凉水泼向了他的全身,安澄就在他身边,可是,傅时闻选择了救安澄。
即便傅时闻喜欢安澄,他们的宝宝是无辜的。
宝宝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没有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
“救我!傅时闻,求求你救我们的宝宝……”
林榆呜呜叫着,肚子剧痛让他脸色发白,他拼命地求救,耳边却响起了傅时闻残忍的声音:“阿榆,我一会儿就回来,别着急,很快的。”
脚步声渐渐地消失。
林榆的希望也一点点的消失。
他望着声音消失的方向,眼前一片漆黑,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
原来,这就是被爱和不被爱的区别。
腿间涌出温热的血液,将裤子打湿。
“宝宝,对不起。”
那一刻,林榆心死如灰。
……
傅时闻急忙赶回来的时候,林榆瘫坐在地上已经昏迷过去,地面上一大滩血迹。
傅时闻呼吸几乎停止,怎么回事……明明他刚才上来的时候,林榆还没有流那么多血。
傅时闻以前从未想过,失去林榆是什么样的感觉。
但是此刻林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傅时闻害怕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他缓缓地一步步走向林榆,颤抖着手放在了林榆鼻子下,当感觉到林榆还有微弱的呼吸时,傅时闻心脏仿佛活了过来,再次跳动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将林榆抱起,殷红的血液顺着林榆白皙的指尖滑落,林榆手凉得不可思议。
“阿榆,我来了,我带你下去,医生马上就上来了,不会有事的。”
许纯带着医生跑上来,他没有傅时闻跑得快。
“哥,你先让医生看看嫂子!”
傅时闻点头,“快点!”
医生将林榆手腕上的伤口简单包扎好,“病人脉搏虚弱,有流产的迹象,需要赶紧送医院。”
“流产迹象?”傅时闻愣住了。
医生说:“应该有两个月左右了。”
傅时闻看向怀里脸色煞白的少年,“阿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
林榆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梦到自己走在森林里。
一只可爱的小松鼠,跳到了他的肩头,林榆没有停留,继续往深处走去。
穿过一片树林,林榆听到了溪流的声音,他看到了一大片飞舞的萤火虫,在溪边喝水的白色小鹿。
忽然,一阵巨大的风吹过,林榆抬头,头上一片巨大的黑云覆盖过来,遮住了阳光,惊飞了萤火虫,吓走了小鹿。
林榆本能害怕地往后退去。
地上的尖锐的石头划开了他的手腕。
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
林榆肚子开始疼痛,他低头,看见一点点的光点从他肚子里飞出。
林榆想去追那束光点,却发现自己动不了,手脚被束缚住,怎么也动不了。
“宝宝……别走!”
他着急地拼命的大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那束光点,被天上的黑云吞没。
眼前变得一片黑暗。
……
自从那天将林榆救回之后。
林榆醒过来就呆呆地躺在床上。
无论别人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仿佛是个植物人。
医生说:“这是心理问题,病人不愿意和外界交流。”
许纯捧着一束百合花进来。
“嫂嫂,我来看你了。”
傅时闻坐在床边,他动作轻柔地拨弄着林榆的头发,“阿榆,是许纯来了,你不想和他说句话吗?”
“嫂嫂,你和我说句话吧。”许纯说。
林榆睁着眼睛,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傅时闻看了一眼时间,站起身,“阿榆,我要去公司上班了,下班之后来看你。”
傅时闻走的时候叮嘱许纯,“多陪他说会儿话。”
医生说,多和病人聊天,或许会唤醒病人。
许纯点头,他纯将百合花放在林榆枕头边上。
“嫂嫂,我记得你很喜欢百合花。”
林榆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的反应。
许纯聊了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情。
“嫂嫂,昨天有个唱片公司的经纪人找到了我,原本我以为他们是想签我们乐队,但是没想到他却说只想签我。”
许纯耸了耸肩,“我怎么可能丢下我们乐队单飞,当然是拒绝咯。”
“最近我们乐队再练一首新歌,嫂嫂,我唱给你听好不好?”
“……像是一只小鸟,飞上树梢。像是一只小鹿,溪边饮水。像是一抹云彩,自由自在……”
抒情的歌声在病房里响起,许纯声线很好听。
林榆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许纯停下歌声,“嫂嫂,你醒了吗?”
许纯激动地打了电话过去:“哥,刚才嫂嫂闭上了眼睛。”
傅时闻语气比较平静:“许纯,你别激动,他偶尔会动一动的。”
许纯放下电话,看着林榆。
“嫂嫂,你能听到我说话,对不对?”
他期待林榆能再给他一点反应,可是等了许久,无事发生。
下午,傅时闻下班来到病房。
他亲吻了林榆的唇瓣。
“阿榆,你睡了这么久,也该醒了。”
林榆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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