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榆,吃饭了。”傅时闻温柔地说。
季柯睁开了眼睛,嗅到了好闻的味道。
桌上摆了几样菜,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
林之道他是知道的,真正能算得上是傅时闻的朋友不多,他就是其中之一。
比起季柯只会做一些家常饭菜,林之道的厨艺就厉害得多了,祖上是御厨,他本人也是专业的厨师,师从名师,早年间在有名的厨师手下学艺出师,拿过厨艺比赛大奖,在A市小名气。
季柯曾经吃过一次他做的菜,不过那个时候,季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觉得单纯的很好吃。
桌上的是简单地几款菜,没有用华丽的盘子装饰,但是色香味依旧很诱人。
季柯饿了一天,又运动了那么久,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他拿起筷子,开动了起来。
傅时闻吃了几口就没怎么吃了,神情专注地看着季柯吃饭,似乎看着季柯吃饭,比桌上的饭菜更有食欲。
“你不吃吗?”季柯抬起头,发现傅时闻没怎么动筷子。
“你先吃。”傅时闻修长的手撑着下颌,对他笑了笑,那双漆黑的眼眸里盛着一些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
季柯怔了一下,低下头吃饭。
季柯吃完饭,他食量不大,剩了不少。
傅时闻拿起筷子,将剩下的菜全部吃完了,一点也没剩。
季柯查看了一下航班的情况,暂时没有通知。
窗外依旧下着雨,天气阴沉沉的。
看样子这场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
许纯做完手术,打来了电话。
“阿榆,我手术结束了,你在哪儿?”
“在酒店。”
“和傅时闻?”
“嗯。”
许纯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阿榆,你们两个人肯定很无聊,我一会儿过来。”
“好啊。”
傅时闻问:“谁打的电话?”
“许纯。”季柯放下电话,“他说一会儿过来。”
傅时闻蹙了蹙眉:“他过来做什么?”
“怕我们无聊。”季柯如实回答道。
傅时闻看着季柯。
季柯说道:“很久没有和阿纯见面了,中午草草的吃了一顿饭,我过两天就回F市了,所以想和他多见见面。”
傅时闻薄微唇抿,所以,林榆还是要回去么?
他不明白,林榆为什么和他上-床,他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而且,他怎么感觉,在林榆心里,他还比不过许纯?
…
傅时闻打开门看到许纯捧着一束花,脸色很臭。
来就来,还送什么花?
许纯对傅时闻的表情视若无睹,他记得傅时闻从没有送过林榆花,这是林榆亲口说的。
他客气地对傅时闻说了一声谢谢,然后笑着进了房间。
房间里已经收拾整齐,床上被子平整铺好,地上也没有乱丢的衣服。
完全看不出来在这房间里发生过什么。
许纯将手中的百合花递给季柯,“路过花店,想起你很喜欢百合花,于是顺手买了一束。”
其实并不是顺手买的,而是许纯特地去花店挑的,许纯一直都觉得,百合花很适合林榆。
季柯高兴地接过花,嗅了嗅:“谢谢,我很喜欢。”
许纯将手里的袋子放在了桌上,“阿榆,我带了游戏机和扑克牌,想玩哪个?”
“都不想玩的话,我还带了几本书。”
许纯来准备的很齐全,林榆因为飞机取消航班,被困在酒店里,肯定很无聊。
季柯感觉许纯一点也没有变,和以前一样,对他很好,和他相处起来很轻松。
“扑克牌。”被冷落在一旁的傅时闻说道。
许纯看了一眼傅时闻,“阿榆,玩牌吗?”
季柯点了点头,“可以。”
三个人比较适合玩斗地主。
傅时闻以前偶尔和一些老板或者富二代们玩牌,都是一些逢场作戏的小游戏,很少主动玩牌。
他洗牌的动作很漂亮,一副牌一分为二,两只手分别抓着牌的边缘,傅时闻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微微用力将牌压弯,对齐,再松开,一张张牌一左一右飞快地重叠起来。
来回几次,牌洗好放在桌上。
“玩斗地主吧。”傅时闻说。
许纯:“好啊。”
季柯见两人都没有意见,“我不太会玩。”
“没关系。”两人异口同声。
第一把,傅时闻摸到了地主,许纯和季柯是长工。
“阿榆,我们现在是一波的。”许纯对季柯使了个眼神。
季柯点头,“好的。”
看到两人的互动,傅时闻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傅时闻手里的牌很好,几乎是压着许纯的牌打。
许纯出对A,他出对2。
许纯出小王,他出大王。
季柯手里的牌不好,说不上话。
最后傅时闻赢了,颇为得意地说,“玩牌得有奖惩,不然没意思。”
许纯知道傅时闻这么说肯定不是想要赌钱。
“你想弄什么样的奖惩?”
傅时闻看了一下四周,最后落在了床头柜上记号笔,“赢的人可以在输的人身上画乌龟。”
许纯嘴角微微抽搐,这绝对是他表哥的恶趣味。
小时候过年时,一群孩子聚在一起,傅时闻就这样捉弄过他们的。
“怎么,不敢来,怕输?”傅时闻看了许纯一眼。
“当然不是。”许纯看着傅时闻,“输赢是谁还不一定,表哥,别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季柯有点不想玩,但是看着两人兴趣高涨的样子,没吭声。
傅时闻又开始洗牌。
这一次的地主还是傅时闻,许纯认真了起来。
季柯的手气不咋地,手里的牌很一般。
许纯和傅时闻两人拼的你死我活。
到最后,许纯手里只剩下一张牌,大王。
他胜券在握:“表哥,不好意思,我要赢了。”
“是么?”
傅时闻笑了起来。
他将手里剩下四张牌摊开,“炸弹。”
许纯嘴角笑容凝固,他没算到,傅时闻手里还有四张3。
“我赢了,你输了。”
傅时闻拿起马克笔,先在许纯额头上画了一只大乌龟。
看着许纯额头上滑稽的乌龟,季柯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拖你后腿了阿纯。”
“没关系,愿赌服输,”许纯顶着的乌龟,“下次我会赢回来的。”
“没有那种机会,”傅时闻嗤笑一声,看向季柯说道,“你把手伸出来。”
季柯伸出手,傅时闻拿着笔,在季柯手里画了起来,笔尖在手心挠着,很痒。
“好了。”
季柯抬起手,傅时闻在他手心里,画了一只小兔子。
许纯冷哼了一声,不爽地洗牌。
这一把,季柯摸到了地主。
傅时闻和许纯一波,但是两人互相看着对方都不顺眼。
傅时闻出一张小牌,许纯立刻顶上一张大牌,随后又给季柯一张小牌顺牌。
傅时闻也不甘示弱,往大的走,故意膈应许纯。
到最后,两人手里大牌走光,剩下一堆小牌,一张大的都没有。
季柯手里的牌一般,不算好也不算差,但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赢了。
许纯主动将笔放进季柯手里,笑着说道:“阿榆,画我左脸上吧。”
季柯在许纯脸上画了一朵花。
傅时闻拉开衣领,期待的看着季柯,“画我这儿。”
傅时闻指的地方是,他的锁骨下,心口处。
季柯耳根微红。
许纯冷着脸说道,“阿榆,你可以选择地方画,主动权在你,画他脸上,画大乌龟。”
第一百零一章 兔子不吃回头草
季柯犹豫了一下,对傅时闻说:“手伸出来吧。”
许纯笑着看了季柯一眼,“对嘛,阿榆,就这样。”
傅时闻虽然有点小失望,但是当季柯的手握住他的手时,顿时又再次心猿意马了起来。
季柯低下头,专心的在傅时闻手心里画画。
“好了。”
傅时闻收回手,看到手心里的画,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许纯好奇地看过去,“画的什么?”
傅时闻握住了手心,“不给你看。”
“切。”
这个时候,季柯的手机放在桌上的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人是——云锦,傅时闻和许纯两人皆是一怔。
季柯拿起手机,“抱歉,接个电话。”
季柯去外面接电话,房间里剩下傅时闻和许纯。
自从五年前那件事发生以后,许纯很久没有和傅时闻主动说过话了。
季柯不在,许纯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问:“傅时闻,你既然知道阿榆有对象了,你现在在做什么?”
来之前,许纯和林榆打电话,当他听到电话那头,林榆说他和傅时闻一起在酒店,他担心林榆,才特地过来的。
他不放心傅时闻。
傅时闻看了许纯一眼,冷漠说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过问。”
当年许纯看着林榆一步步陷下去,最后跳下悬崖,这件事一直是许纯心里的痛。
他不允许这件事再次发生。
即便许纯对林榆有好感,知道林榆有对象之后,他选择祝福林榆。
他希望林榆能够幸福。
许纯抬起视线,看着傅时闻,“傅时闻,我不会让你再碰林榆。”
傅时闻十分不爽地皱眉:“你算哪根葱?”
季柯接完电话推开门进来。
傅时闻在洗牌,许纯在看着手机,只不过傅时闻嘴角似乎有点红肿,许纯眼角有点青。
季柯坐下,感觉气氛有点诡异。
似乎和他离开时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还玩吗?”季柯问。
“玩,当然玩,我还没赢。”许纯笑着看着傅时闻,眼神冰冷。
傅时闻嗤笑一声,“你今天晚上赢不了。”
“试试看。”
季柯发现,他出去一趟之后,两人之间似乎火药味更浓了。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
傅时闻和许纯两人之间无论是谁摸到地主,都斗的你死我活,当林榆摸到地主,两人都选择让林榆赢。
两小时之后,傅时闻和许纯两人脸上几乎都画不下,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
季柯稍微好一点,脸上很干净,手心和手背都被画上了小图案。
“今天要不就到这儿了吧。”季柯开口提到。
时间已经快到深夜。
许纯看了一眼时间,明天他还要上早班。
“傅时闻他住隔壁房间吗?”许纯问。
“嗯。”季柯点头。
“我今天晚上也在酒店住。”许纯说。
傅时闻瞪着许纯,眼睛里几乎可以喷出火来。
许纯笑着看向傅时闻:“夜深了,阿榆,早点休息,表哥,你也该回自己房间了吧。”
傅时闻冷冷地看了许纯一眼。
“阿榆,我就住在隔壁,有事叫我就行。”
“好。”
许纯和傅时闻一同出了房间。
季柯去洗手间用洗手液洗掉了手上的画,圆珠笔的油墨不容易清洗,在皮肤上留下了浅浅的印记。
“阿榆,你和软软爸一起在酒店?”
“是旧情复燃了吗?”
“软软要有新爹了!?”
微信里,云锦发了一大堆信息,显得很兴奋。
季柯按了按眉心,早知道就不该告诉云锦他和傅时闻在一起。
“不会旧情复燃,飞机能飞我就回去了。”
云锦有些八卦地问道:“季季,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
季柯放下手机躺在床上,看着手心里的小兔子,脑海里回想起下午的时候和傅时闻肌肤相亲的画面。
他并不是一时脑热和傅时闻做。
傅时闻帮他一次,他还了他,不欠他的了。
有句话叫好马不吃回头草,其实,兔子也不吃。
…
傅时闻回到房间,清洗着脸上的东西。
不小心碰到脸上的伤,嘶了一声。
季柯去接电话的时候,许纯往他脸上来了一拳,他也不甘示弱,回了一拳。
油墨不好洗,傅时闻来来回回洗了好几遍,终于脸上没什么东西了。
除了手心里的画,其它地方都基本上洗干净了。
傅时闻看着手心里的画,他很难不去想,阿榆是不是还对他余情未了。
林榆主动和他做-爱,还在他手心里画了一只小狼。
手心里的画和当年林榆从超市里打折买回来的情侣杯子上的小狼一模一样。
“他还喜欢我,对吧?”
傅时闻看着手心里的小狼仔,忍不住嘴角上扬,心情很好。
…
第二天早上,季柯接到了航空公司的电话,可以飞了。
他收拾好行李,打了个滴去了飞机场。
傅时闻订好早餐来敲季柯的房门,却扑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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