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点点头,道:“年后事情比较多,你们先去办公室坐着,我处理一下这边的事情。”
关怿初面无表情道:“报警吧。”
“什么?”助理愣了一下。
“寻衅滋事,能报警了。”关怿初打了个哈欠。
一听到关怿初提议报警,陆翠芳顿时就急了,跺着脚指着关怿初骂骂咧咧起来:“我见过忘恩负义的,没见过你这么忘恩负义的,我可是你亲外婆!你怎么能让别人报警抓我!你他妈到底是帮谁的!帮那个小狐狸精的吗?”
“呸,姓曹的一看就是个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勾引我家的一根独苗,哄着他把钱全花在自己身上,现在倒是春风得意了,有车有房还有公司,我让他给我点钱怎么了?这都是我儿子的!”
“他们俩结婚问过我们家长的意见了吗?结婚的时候礼金嫁妆给了吗?要我说你舅舅就是个蠢的,什么也不要,傻了吧唧就和人结婚,他们俩还有一个孩子,和纪振一点也不像,谁知道是那个狐狸精和谁的私生子!”
后面的话越来越难听,都是在诋毁曹锦,关怿初听不下去了,曹锦当年怎么说也是校草学霸,虽然家境贫寒,人却特别勤奋上进,和纪振两个人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相互产生了感情,最后确定关系,并不是那种什么难听的勾引。
而且纪振的钱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给曹锦的,他看到曹锦舍不得花钱吃点好的,衣服也都只穿校服,每天下了课就要去奶茶店咖啡厅打工,纪振心疼他,这才提出不读大学,把自己每个月得到的津贴寄给曹锦,想让他对自己好一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可曹锦却偷偷把钱攒起来,表面上骗纪振说花了,买了东西吃,实际上全都单独放在一张卡里,用于两个人以后共同生活的基金。
他们二人从来都不分彼此,纪振一直都是把自己的银行卡丢给曹锦,以前是担心他舍不得吃穿,现在是想把自己的钱交给他保管,连同自己的人和心。
至于纪苏御,关怿初真的忍不住笑了出来。
纪苏御当然是纪振和曹锦的孩子,以前的科技虽然没现在那么发达,但是两个男人没有母体也可以拥有孩子,就是技术还不成熟,难度很大,也很有可能不成功。
纪振当时和曹锦两个人去研究院主动当志愿者,后来纪苏御就出生了,两人带着他去做了亲子鉴定,证明是两个人的孩子才能上户口,纪苏御虽然长得和纪振不太像,但他的体能等方面是遗传了纪振,脸和脑子遗传了曹锦,纪纯经常说,纪苏御特别会挑好的基因遗传到自己身上。
懒得和这个老太太解释,关怿初无视陆翠芳的怒目,自己拿出手机报警。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纪苏御:你才不是你爸妈亲生的!
纪振:(白眼)某人前段时间好像还和对象说自己不是亲生的。
曹锦:嗯。
纪苏御:(干笑)哈哈哈,我那不是为了忽悠小星星跟我回家么?
蒋星泽:???
纪苏御:都怪你,关关你为什么要说出来。
关二爷:谁让你没提前和我说。
69、争论
“喂,金沙大道369号16幢7楼,有人闹事勒索,嗯,地址没问题,没报假警,嗯,嗯。”关怿初的声音波澜不惊,表情平静。
陆翠芳呆呆地看着他,发现他是真的在报警,顿时勃然大怒,伸手拍掉了关怿初手里的手机,作势要冲上去和他扭打起来。
即将要碰到关怿初的时候,白君扬挤进二人中间,伸手推了陆翠芳一把,警惕地将关怿初护在身后,恶狠狠地看着她。
关怿初拍了拍白君扬的肩膀,示意他放松,等他紧绷的身体稍稍缓和下来,才低头去捡地上的手机,擦了擦屏幕,发现没有任何裂痕,不得不说钢化膜就是好用,怎么摔都没事,而且贵的手机质量也好,他的手机掉进水里好几次,拿出来都照样能用。
某人的思绪已经飞到其他地方去了,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家男朋友被老太太用很恶毒的语言咒骂,憋红了脸一声不吭,模样倔强又坚定。
“这他妈有你什么事!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还敢站在这里拦我!”
“给我滚开!我教训我的外孙天经地义!”
“你瞪什么瞪,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
剩下的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脏话,关怿初抱着白君扬,把他拉到自己身后,也懒得看那个出口成脏的陆翠芳,抱着白君扬随意找了个位置坐着,助理立刻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茶。
作为一个有职业素养的合格助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某个骂骂咧咧的人也倒了一杯水,结果陆翠芳拿起水杯直接把水泼到女助理的脸上。
现在还是冬天,外面依旧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女助理给三人倒的全是热水,冷不丁被泼了一下,女助理的半边脸立刻被烫红了。
关怿初和白君扬以及公司其他员工都看不下去了,纷纷怒气冲冲地朝陆翠芳走过来,一个两个都开口自责她。
“你这老太太怎么那么不讲道理?”
“就是啊,人家怎么说也是一个女孩子,又没招你惹你,怎么能把水往人家脸上泼!”
“太过分了!”
“人家好心好意给你倒水,你有气为什么要发泄在一个和你无冤无仇的人身上!”
“......”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看陆翠芳的眼神越发不善,关怿初把女助理叫到身边,和她交代了一下,让其他同事先去开会或是怎么样,暂时离开这间大办公室,让陆翠芳自己在这里闹,越多人搭理她,她就闹得越厉害,大家各做各的工作,对她不理不睬像空气一样,慢慢的她也就闹不起来了。
助理点点头,叫大办公室所有人去会议室开会,把下午的例会安排到了早上。
等她们都进了会议室,大办公室空空荡荡,只剩下关怿初他们三个人。
关怿初抱着白君扬轻轻揉着他的腰小声道:“还难不难受?”
白君扬警惕地看着陆翠芳,听到关怿初在和自己说话,心不在焉道:“不难受啊。”
“刚才就不应该站那么久。”关怿初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脸转回来。”
听到他这么说,白君扬才把脸转回来,不继续盯着陆翠芳了。
“真不难受?”关怿初又问了一句。
“不难受。”白君扬不知道关怿初为什么问这个,眼睛眨了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昨晚听你哭得那么大声,还以为......”
关怿初话还没说完,就被红着脸的白君扬用手堵住了嘴,白君扬抿了一下嘴唇,不敢看关怿初,沉默了好一会才小声道:“别......别在外面说这个。”
“行。”关怿初轻笑了一声,等白君扬松开了手,才把热水递给他,等他喝了水,两个人就拿手机出来刷短视频,刷到有意思的视频还相互交流探讨一下,完全没搭理某个还在撒泼打滚的人。
陆翠芳:“......”
感情这小两口是换了个地方秀恩爱呢!
陆翠芳越来越没有存在感,一怒之下用双手把离她最近的办公桌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一摞摞资料像花瓣一样散落在空中,关怿初只是随意扫了扫掉落在他们头上的文件,继续若无其事地低头看手机,白君扬看到关怿初没制止,有点急了,被关怿初摁着低头继续看手机。
扫完这一桌,正准备扫下一桌,陆翠芳举起来的手就被人抓住了,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听到没了动静,关怿初和白君扬转过头,看到纪纯正和陆翠芳四目相对,两个人的表情都很愤怒。
纪纯狠狠甩开了陆翠芳的手,怒道:“你闹够了没有!”
“没有,你们什么时候给我钱,我就什么时候停。”陆翠芳咄咄逼人道。
“呵。”纪纯冷笑了一声,咬着下唇,蹙眉看着面前的人,她已经六十多岁了,穿着打扮要比一般的同龄老太太要好,精神力也很足,要不然也不能来回闹。
忍住心中的怒火,纪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我怎么没给你钱,我和弟弟每个月都给你们转钱,你自己也有退休金,就那些还不够你们二老花的吗?”
一提到这个,陆翠芳止不住冷笑道:“呵呵呵,你他妈要不要脸,你们俩每个月才给我转几千块钱,加起来都不到一万,打发要饭的呢!”
白君扬的嘴惊讶得差点合不拢,现在有多少人工资能到一万块,一人给几千其实已经很多了,更别说还有退休金,人到了老年,用钱的地方也不多了,现在的老年人基本上就是每天和朋友去锻炼,然后就是隔三差五聚一聚,偶尔旅个游,仔细算算也花不了多少钱。
他当初一个月才两千块,不也用了那么久,每个月还有点剩余。
这个老人是用牛奶泡澡吗?
花销那么大。
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下,发现关怿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俩吵架,一声不吭。
“我们给你们的钱比北岭市平均工资还要高,你们现在吃喝不愁,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纪纯气急败坏道,“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用得着来小锦的公司闹吗?”
“好好说,我倒是想好好说,你们把我的联系方式全拉黑了,我怎么说!”陆翠芳冷笑了一声,“还把公司住址都改了,要不是我一直找人调查,还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家庭住址和公司地址呢。”
纪纯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了五遍道德经,睁开眼的时候情绪稍微好了一点。
“所以,你要钱干什么?”纪纯蹙眉道。
看到事情似乎有商量的余地,陆翠芳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拿出衣袋里的电子烟,吧唧吧唧叼在嘴里慢慢抽着,嘴巴缓缓吐出两个眼圈,过了好一会才道:“也没什么,现在我和你爸住的地方太小了,我们想换一个大房子,像你们家那种别墅就挺不错的。”
“还有,你们给我们转的钱太少了,我身边的朋友她们子女每个月都给她们转个几十上百万的,珠宝每天戴的都不重样,名牌衣服鞋子包包多得数不胜数,你看看,我身上也就百来块的衣服,我都不好意思和他们出门。”
“对了,你还记得你表姐吧,你表姐的儿子要结婚了,钱不够买房子,你也知道现在房价有多高,就借点给他们家呗,反正你们那么有钱。”
“你表弟今年失业了,你不是有很多间公司吗?随便给你弟安排个职位就行,不要太辛苦的,最好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还有啊,钱一定要给得多些,他孩子还在读书,钱太少没法养家糊口。”
“你表妹前段时间又离婚了,你认识的人多,给她介绍个有钱人,害,也不用太有钱,起码在北岭市有房有车,跟你们家庭条件差不多就行,最好是没有孩子的,二婚不二婚没事,没孩子就行,不要找那种暴发户,起码要有气质,对老婆好......”
纪纯没忍住,气笑了,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嘲讽道:“您还真是不客气。”
陆翠芳噎了一下,嘴巴微微张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调整了一下情绪,纪纯稳了稳身形,缓缓道:“OK,我们先不说别的,我就问你一句话,我们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陆翠芳刚要开口,纪纯立刻打断她:“阿宿没有父母,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熬到大学,一边读书,一边勤工俭学,平时连肉都不舍得吃,每天馒头咸菜清汤,喝的汤还是学校饭堂免费供应的,我认识他的时候我已经大学毕业了,我当时把上班存下来的一点钱转给他,他不肯要,我提出要负担他的生活费,他也不肯要。”
“他毕业以后,我们就结婚了,裸婚,什么也没有,结婚后两个人挤在一个小小的单间里,朝九晚九,日复一日的工作,赚的钱勉勉强强够开销,一点剩余也没有,后来,我怀孕了,阿宿担心我和孩子受苦,咬牙决定要创业,为我们搏一个前程。”
说着说着,纪纯哽咽了一下,关怿初和白君扬连忙站起来,手忙脚乱地去找纸巾,走到纪纯身边把纸抽出来递给她擦眼泪,纪纯擦了好一会才继续说道。
“刚创业那段日子,阿宿的压力特别大,每天起早贪黑,我有的时候睡到大半夜,醒来发现他还在桌子上开着一盏小台灯工作,那段日子有多难熬,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我当时真的很心疼他,好多次决定不要肚子里的孩子,可阿宿不同意,他说我和孩子是他全部的动力,他没有父母,所以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连降生在这个世界的资格都没有,他觉得他要负起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责任,工作更努力了。”
“陆翠芳,你还记不记得。”纪纯叫了她的名字,连一句母亲都不肯叫,“当初阿宿创业的时候,我找你借钱,你是怎么说的?”
“你说你没钱,你很穷,还怪我自作主张嫁给了一个穷鬼,害得你们白白在我身上浪费那么多钱,后来呢,刚和我说没有钱,转身就把钱全都拿去救助一些我都叫不出称呼的亲戚,你说他们家可怜,家里两个孩子要读书很辛苦,那我呢,OK,钱给谁是你的自由,我无权说什么。”
“可你凭什么,能这么毫无芥蒂地伸手找我要阿宿和我这么多年努力打拼攒下来的积蓄,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
说到后面,纪纯已经开始歇斯底里地怒吼了:“这些年你都为我们做过什么,骂我是个女人不能传宗接代,读书也考不上什么好大学,浪费钱浪费时间,还不如嫁个有钱老头,骂我弟弟喜欢的人是个男生,败坏道德,用尽各种道德绑架威胁他分手。”
“在我们都困难的时候,别说帮助我们,你可曾说过一句安慰我们的话?有吗?没有!你们什么都没有,只顾着自己的利益,对不对,那你告诉我,你凭什么找我要那么多钱,我们每个月每人给你转几千块的生活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陆翠芳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好半响才反应过来,梗着脖子道:“凭什么,就凭我是你妈!就凭我养你那么大,你养我是天经地义的!我告诉你,你是我女儿,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我想要多少就要多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对了,这家公司是那个小贱人的吧,他现在是我儿子的老婆,我砸他公司怎么了,我还就砸了,有本事你们报警啊,他是我儿子老婆,他的东西就是我儿子的东西,我儿子的东西就是我的!”陆翠芳理直气壮大言不惭道,一边说还一边继续把桌子上的东西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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