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在国外的酒庄自酿的酒,尝尝?”方君浩的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落在韩修远的耳里,颇有些让他耳根发烫。
葡萄酒的酒香和古龙水的信息素气味掺杂在一起,有些迷|情。酒精扩大了Alpha信息素的攻击力,韩修远的皮肤开始冒出了鸡皮疙瘩。
七年前他第一次闻的时候,方君浩的信息素味道还没有这么浓郁,那是淡淡的,浅尝辄止的气味,可如今,却是浓郁的、热烈的、张扬的的气味。
“你前两天给我打电话,让我联系新媒体曝光你弟弟的身世,然后把节奏带到股价上。现在呢?还要继续吗?”方君浩摇晃了一下红酒杯,举手投足间透着优雅,他是现任方氏集团的的董事长,也是家族间强硬的转型派。
——膨胀的泡沫是空中浮萍,当线上获客的流量费成功超过了线下的水电租金人工费,另一个逆转的新时代或许就要来临。
这是方君浩的投资理念。
路灯的光线透过车窗又经由红酒液体折射,变成一种柔和且瑰丽的红色,韩修远偷偷看了一眼方君浩拿着酒杯的手,脸一红,收回视线。
“先缓缓吧。今天高盛雄来横插一脚,明天韩氏的股票肯定会下跌,如果负面|消息太多导致崩盘,我怕韩景山会奋力自救,到时候股价回稳,反而不好办。我的设想是一点点把坏消息透出去。”
“嗯。”方君浩点点头,“你心里有数就好。”说完便开始品酒,不再说话。
古龙水的味道越来越浓郁,四散的信息素透过韩修远外露的皮肤,一点点渗进他的毛孔里。韩修远紧咬双唇,拼命忍耐着,却换来方君浩一句似是无心,又像有意的询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什么。”韩修远把领子竖起来,减少裸|露在外的皮肤面积,他平素要强,就算Omega本能上无法抵挡Alpha的诱惑,他也决不会服软。
他习惯用最坏的角度去想问题,所以方君浩肯定是故意漏信息素出来让他好看!
“哦,不好意思。喝了酒总是收不住,又在自己车里,习惯性地把信息素放出来了。抱歉。”方君浩把酒杯放下,调整了一下原本休闲的坐姿,又打开了窗户,空气的流通让车里古龙水的味道变得若有若无了。
方君浩关上窗,“现在好些了么?”
韩修远点点头。
经过一阵诡异的宁静后,韩修远开口道:“我上次跟您说的事情,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方君浩十指交叉放于胸前,“收购韩氏需要很大的现金流,就算你能承诺,在韩景山被踢出局后,把你手头所有的股份都贱价卖给我,这个项目也依然存在很大的风险。我需要再考虑一下,毕竟,我至少需要停掉至少三个以上正在运行的项目,才能把资金凑齐。”
“我不明白您说的风险在哪里。您现在投资的项目,就算能盈利、就算是大股东,您也没有话语权,因为公司性质不一样。但是,如果您同意我的提案,不但可以成为韩氏的大股东,还能成为韩氏实际上的控制人,这样不好么?”
韩修远说话的时候,方君浩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睛里有笑意和眷恋,“你知不知道,你复仇的样子就像个疯子。”
“面目可憎么?”
“不。”方君浩视线下移,看着被韩修远放回原位的红酒杯,然后又望向窗外,轻声说:“很好看。”
韩修远不明白这人什么意思,继续安利道:“这是笔好买卖,我希望方董事长能认真考虑一下。”
“我可以考虑的。”方君浩若有所思地笑了,看着韩修远的眼睛说道:“但我有一个条件。”
古龙水的香味消散后,葡萄酒的酒香也因为杯中的酒见底而逐渐淡去。
现在车内弥漫着的,是一股玫瑰花的香味。
就是最初放在两人中间,置物台上的那束。
玫瑰花的香味让韩修远不自觉吸了吸鼻子,“什么条件?”
方君浩把那束花放在韩修远怀里,认真地说:“跟我交往。”
韩修远下车后,捧着一束花,他的大脑依然懵逼。
回到家,荷妈给他开门,看到玫瑰花后先是惊讶,而后偷笑。
韩修远皱眉,把花塞进荷妈怀里,“给我扔掉它。”
荷妈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啊?这……”
“扔了!”
身后传来荷妈弱弱的回应声,“是,少爷。”
韩修远心中烦躁,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韩修远到了公司,还没走到办公室,就看到有许多人一路注视着他,大多是办公室点卯的Omega,他们脸上满是艳羡的目光,且时不时发出窃窃私语,似乎都在讨论他。
总经理办公室门口聚集着很多人,见他来了,排成队列,恭敬道:“总经理早上好!”
“早。”
带着狐疑打开门,身后传来爆炸性的欢呼声、喝彩声。
韩修远眼前是一片红,整个办公室都塞满了玫瑰花!
May踩着竹签一样的高跟鞋小跑到他身后,“这是方氏的董事长今天早上送来的,一共99束!全都是玫瑰花哦!”
韩修远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右眼皮跳了两下——是灾!
还说我是疯子,他才是疯子!不想入股就不入,做这些做什么!
门被“啪”一声关上,韩修远转过身,对着众人怒道:“一刻钟内把所有的花都给我扔到垃圾桶里去!不然所有参与把花放进去的人,都立刻写辞呈给我!”
众人面面相觑,连May也一阵惊慌,他们本是好意,却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最关键的是,从没人见过总经理当众发这么大的火。
韩修远走到洗手间,摘下眼镜洗了一把脸,就算用了冷水,也洗不去脸颊上的燥热。
一个小时后,韩修远坐在办公室修改文件,宋容拿了文件进来让他签字。
韩修远抬起头,发现宋容一改往日的黑色衬衫,穿了一件高领毛衣,那领子高得几乎把下巴都遮住了。
“你不热么?”韩修远看了眼中央空调的温度,又看看宋容不自在的表情,沉思了一会,心中升起养了多年的猪被拐跑的悲呛,沉声道:“我弟弟还是孩子。”
二十二岁的孩子。
宋容咳咳两声,脸上一缕羞涩,“我们没做什么。”
韩修远把笔放下,“让我看你的腺体。”
饶是宋容久经职场风云,也不由得心生一个“?”。
他是来工作的,为什么连腺体都要被别人看!
“我们都是Omega,看看没什么吧。”
宋容后退两步。
韩修远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面,“是你自己给我看,还是我过来自己看?”
宋容:“!”
当然是没有被标记。
韩修远松了口气。
走到休息室,他看到韩承业哼着歌,手里拿着一个小熊茶杯,原地转了一圈才把杯子放在饮水机下面接水,一边接水还一边扭动,先是整个人变成一个左括号,然后变成一个右括号。
就这么扭啊扭。
韩修远一脚揣在韩承业屁|股上,西装裤上留下一个鞋印,面对奶狗的怒意,韩修远平静道:“休息室不可以哼歌。”
韩承业:“谁规定的!公司章程里没有!”
韩修远:“我规定的,人事过会儿就会把章程更新,然后下发到各个部门的。”
韩承业:“→_→”
中午11点,方君浩打来电话,言语间自带三分笑意,“花收到了吗?”
韩修远叹了口气,心里一阵纠结,但最终还是决定直说。
“方董事长,我想您可能误会了什么。虽然我很希望,你能同意我的提案,跟我签订合同,但……公事终归是公事,您觉得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那我的花呢?你处理了?”
“抱歉……我的办公室很小,放不下,我就……很抱歉。”
“噢……”电话那头听不出失落的意思,只是略带惋惜地说道:“可我签过字的合同,就放在其中一束花的卡片里。”
清洁阿姨正在完成一天中很重要的工作——摸鱼。
躲在垃圾房刷小视频正起劲的时候,总经理却突然冲了进来!
阿姨立刻拿起拖把假装拖地。
总经理这种时候来垃圾房做什么!
那种高档人身上都是喷香水的,来这么恶臭的地方做什么!
她的小视频还没刷完呢!
难道是来看她有没有偷懒?给她扣奖金的吗!
这些有钱人要不要这么扣!
老是压榨他们这些可怜人!
就在清洁阿姨满肚子牢骚的时候,却看见平时高高在上的总经理,突然整个人栽进垃圾桶里。
“哎呀!总经理那个是垃圾桶!不好翻的呀!”
“花呢?那些花呢?”
“什么花呀?”
“就是上午运过来的99束花啊!”
“上午的垃圾?早就被垃圾车拖走清空的了呀!”
韩修远精疲力竭地走出垃圾房,眼镜歪了,头发也乱了,他无力地靠在墙上。
这时手机响了。
方君浩的声音在电子媒介的传播下,更加低沉且富有磁性,但虚脱无力的韩修远没有余力去欣赏。
“方董事,抱歉,我弄丢了合同。能麻烦您再给我签一份么?”
或许是带着疲惫和歉意,韩修远的声音褪去了平时的锋芒,变得软软的。
“哦,不打紧,我才应该说抱歉。我好像记错了,合同不在玫瑰花的卡片里,而是在我桌上。”
方君浩站在方氏集团顶楼的空中花园,嘴角是抹不去的笑意,“中午有空么?我们吃个便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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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情人节,作者三次元HAPPY了~么么哒,明日双更!
哥夫冲呀!
-完-
25.同学见面会
韩承业今这个周六的行程很忙,上午要打理个人卫生、中午要见同学、午后要和宋容一起看电影、晚上要共进烛光晚餐。
他要还是单身狗,那今天的行程就是睡到11点,然后不洗脸就出门,吃好午饭回家继续睡觉。
中午同学聚餐,唠嗑肯定要很久,来不及回家换衣服了。于是韩承业梳了头、打了发蜡、穿了风衣、喷了香水、套了皮鞋,全身锃亮地出门了。
进了餐厅,胖哥一回头,大声嚷嚷道:“这哪儿来一孙子啊?吃个串还穿得这人模狗样的!”
“去去去!”韩承业没进门就把风衣脱下来,不然要沾到烤串的油烟味,喷了香水的衣服变臭就不好抱宋容了,“让你们找个好点的店,怎么找了半天还吃串呢!”
舍长给韩承业换了张不摇晃的椅子,“这是商场里的烤串店,不是路边摊,别逼|逼了。”
老三给韩承业倒可乐,“刚毕业,都穷呢,谁跟你吃西餐去。”
韩承业坐下,四个人举杯欢庆,“306宿舍欢聚一堂啦!”
他们这是个合并宿舍,韩承业和胖哥都是金融系的,老三和舍长是法学系的。
他们是Q大金装四大才子,史上最强Alpha宿舍。
自封的。
自封袋那种自封。
打球也好、轮滑也好、游泳也好……宿舍比赛从来没赢过。
胖哥接过韩承业的风衣,刚打算放桌边的竹篮里,突然“哎哟”了一声,“不对劲!老幺这孙子不对劲,这衣服上喷香水了!有情况!”
韩承业脸一红,他在宿舍是四号铺,年龄又最小,因此被喊了四年“老幺”,不出意外这个称呼会伴随他一辈子。
“你嘴怎么还这么臭啊,少说点脏话行不行?”韩承业刚想转移注意力,就被老三勾住肩膀,“啥情况啊?跟哥儿几个说说。”
“就……”韩承业用手搓搓大腿,害羞道:“做人了呗,不是狗了。”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在饭桌上炸开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胖哥,“叛徒老幺,赶紧交代,不然警察叔叔把你抓大牢里去!”
老三顺势把手铐往桌上一拍,“快说!怎么把人骗到的!家住何方!姓甚名谁!”
韩承业一看那手铐是真的,“你哪儿来这玩意!”老三皱眉,“我这两天都要执勤呢!别老转移话题,快说。”
老三是本地土著,念了法学系本想做个大状,结果父母不同意,死活让他考公务员吃铁饭碗。
舍长薅了把韩承业的头发,“平时看着老实,一离开我们就干坏事!”韩承业急忙捂住脑袋,“别薅啊!我这做了造型呢!”
在哥哥们的逼问下,韩承业把宋容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摸着脑袋十分害羞,“一开始我还怕他看不起我,我还去论坛发帖子了呢。不过后来宋SIR说他也喜欢我很久啦!下午还要跟他一起看电影呢。”
此言一出,饭桌上凭空生出酸溜溜的味道。
舍长问:“那你们交往多久了啊?”
“一周多了。”
老三问:“有照片么?”
韩承业把手机死死捏住,“我才不给你看呢,给你看了你去调他户口咋办!”
胖哥一拍桌子,“瞧瞧!有警察叔叔给他把关还不好了!”
“就是,万一他家里有案底怎么办!”
韩承业鼻子翘到天上去,“他家怎么样我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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