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笑着转移话题:“惠感兴趣的话,我之后在网上给你买一个小号的怎么样?”
虽然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但一想起自己最开始还不是很喜欢这个人,伏黑惠就有些别扭。
他微微偏过头,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摸着后颈,小声道:“谢谢,降谷……零哥哥……”
降谷零趁着对方软化的机会,主动伸出手:“要去阿星的房间午睡一会儿吗?如果睡眠充足的话,说不定惠可以长得比你爸爸还要高哦。”
伏黑惠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慢吞吞地伸出了手,握住了降谷零的手指。
降谷零带着伏黑惠离开后,黑宫星立马松开手。他一边嫌弃的拿纸擦了擦,一边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道:“惠还只是个孩子!”
“说的你好像懂一样,”伏黑甚尔盯着他发红的耳颊,有些一言难尽,“你……该不会连那种本子都没有看过吧?”
黑宫星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伏黑甚尔还想开口,黑宫星飞快地拿出笔和便笺唰唰写道:[请不要继续这个话题!我不送你去警局了,但请保持对法律的敬畏!在成为咒术师之前,我们首先都是这个国家的公民,那么就应该遵守最基本的法律制度!]
谈到这种严肃的话题之后,黑宫星的表情迅速变得平静而认真。
伏黑甚尔感觉到再逗下去就不是开玩笑而可能会变成事故后,也收敛了表情,话锋一转问道:“我之前的建议,你觉得怎么样?”
黑宫星强调了一遍:[真的贩卖儿童我会报警!]
随即又写道:[如果惠和津美纪愿意过来,我会为他们准备好吃喝穿用以及娱乐医疗教育。安保问题我也会尽量做到最好,但是如果涉及到普通人能力之外的存在,我又不在,希望那个时候由您来保证。]
伏黑甚尔接过纸条后,摸了摸下巴,冷不丁道:“……你对每个孩子都这样,就不怕你这种心软的性格会被利用吗?”
黑宫星肯定地摇摇头,写道:[我分辨的出来。就算被利用,只要结果是好的,就够了。]
“出乎意料的结果主义者啊。”伏黑甚尔思考了几秒,忽然道,“那你家里以后不会出现更多的人吧?”
黑宫星:“……”
他有些无奈地写道:[一般来说,需要被收养的孩子我会送到可靠的福利机构,而不是擅自决定把人带回家。]
伏黑甚尔虽然不置可否,但摆明了不信。
黑宫星叹了口气:[我不会骗人。惠的事情,是例外。非要说的话,是私情吧。甚尔先生和惠对我来说是很特殊的人,所以不会和其他人一样。]
伏黑甚尔挑了挑眉:“你确定要把我加上?”
黑宫星平静地点点头,灿金色眸子通透如玉。
[前几年,您暗中救了我好几次。而且您之前对我的指导,应该不止在体术方面,还有咒术方面吧。]黑宫星先是解释,随后才表达自己的想法。
[甚尔先生,我真的很感谢您。]
递过纸条后,黑宫星诚恳地对他行了个礼,却被伏黑甚尔用手指戳了戳额头。
伏黑甚尔有些牙酸:“这么肉麻的东西,也亏你写的出手——你没必要感谢,不过是那些咒灵碍了我的路,我才顺手解决。说是指导,也不过随口说了几句话,根本算不上什么指导……小少爷,你要是真的感谢我,请我吃饭、给我买礼物、雇佣我做事就行,千万别这样。”
伏黑甚尔也没想到这人会记住这些有的没的,而且这种措辞,让他微妙的有种自己其实是个嘴硬心软善良好人的恶心感。
……有点想吐。
看着他一副吃瘪的表情,黑宫星很浅很浅地弯了下眉。
等降谷零把伏黑惠哄睡着,出门就看见两人疑似交谈甚欢的和谐场景。
他狐疑地来回看了看,最后还是若无其事问道:“惠还要留几天?如果时间不够充足,我就寄到他家里算了。”
降谷零话音刚落,就见伏黑甚尔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
他下意思觉得不好,伏黑甚尔就已经故作感慨地挥了挥手、然后兴致勃勃地开口道:“我本来也不是很想留在这里,但是小月亮太黏人了,非要我把两个小鬼都接过来住。我拗不过他,只能多住一段时间了……我想想,先住个十年吧。”
在降谷零如遭雷劈的眼神中,伏黑甚尔咧嘴一笑:“我记得你是住在隔壁的吧,以后还要多多指教了。毕竟要做一段时间的邻居了,大家就好好相处吧。”
降谷零不敢置信地看着黑宫星。黑宫星扶额,却没反驳。
降谷零:“……”
黑宫星见他面色不好,解释道:“一楼有两间房,二楼三间,够的。”
不、并不是这个问题……降谷零有些无力地想。他很想摇一摇黑宫星的肩膀,看看对方是不是脑子里进了水或者摸摸他的头看看对方是不是发烧了。
但这一切都没有实施,因为在这之前门铃响了。
黑宫星疑惑地去开了门,只见一个穿着斗篷、黑发红眸的纤弱美少年拿着一个看起来就很大的行李箱,微笑着用那张看着就贫血的苍白面容打了个招呼:“星,好久不见了。”
黑宫星眼皮一跳,下意识接过对方手里的行李箱放在一旁,他把人摁到沙发上,捏捏指尖、倒了杯热水、找了毛毯盖上——一连串动作都熟练的不得了。
降谷零古怪地看着这个才刚刚入秋就戴着毛毡帽子、披着厚厚的斗篷,现在还被黑宫星裹得跟个球一样的病恹恹少年,语调怪异地开口:“阿星,这个人是……”
病恹恹少年一手捧着杯子,另一只漂亮苍白的手虚虚伸了出来。他对着降谷零友好地笑笑:“我是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星的哥哥。你好,星的朋友。”
黑宫星看着他的手,心脏漏了半拍,动作先于意识捂住了对方发凉的指尖,然后塞进了毛毯里,不赞同地皱了皱眉。
“我还没那么娇气,”名为费奥多尔的少年无奈地笑了笑,对降谷零温和地解释,“我身体不太好,容易着凉,所以每次星都会很担心。”
看着他无害面容,降谷零不知为何背后一凉。
他勉强地笑了笑了:“那,星的哥哥,今天来是……”
“我要在日本住一段时间,”费奥多尔不好意思地喝了口热水,氤氲水汽模糊他的神色柔和他本就柔美的眉眼,“可能要在星这里借住半个月或者一个月。”
“……”
降谷零的笑容渐渐消失。
伏黑甚尔看戏不嫌事大地吹了个口哨。
作者有话要说: 乱立flag是不好的行为,大家不要学。
陀总的异能力是那个用烂了的私设,有罪之人触碰就会死。如果被背刺,就当是平行世界的陀吧(心累),反正文野片场主线基本不参与。
阿星是无意识让爹咪和零共处一室、握住陀总的手指的,直觉系yyds!
下午还有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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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二更
费奥多尔对降谷零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好。
见到降谷零不太好的面色之后,他主动开口致歉:“是我打扰你们了吗?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可以住酒店的。”
降谷零:“你……”
费奥多尔贴心地提示:“名字是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想怎么叫都可以,如果记不住,叫费佳也行的。”
降谷零视线闪了闪,提出疑问:“你是俄罗斯人?”
费奥多尔点点头。
降谷零盯着他:“那你和阿星……”
费奥多尔耐心地解释:“星的表叔,退役后在俄罗斯和我的养母结了婚,所以星要喊我一声哥哥——不过尽管这么说,惭愧的是,一直以来都是星照顾我呢。”
少年葡萄红色的瞳仁注视着面前的人,脸颊上的笑容始终未曾消失过。
他轻轻地、微笑着开口:“我有给你带来麻烦吗?零君。”
降谷零只觉得自己被什么恐怖阴影盯上了,身体下意识抖了抖,不自觉露出了些抗拒:“没有的事……”
“你也怕冷吗?要和我一起偎着吗?很暖和的。”费奥多尔友善地掀开毛毯一角,还小声嘟囔了一句,“不过这样确实会有点热……”
黑宫星一声不吭把他裹得严严实实,打断他,板着脸写道:[什么时候下的飞机?吃过饭了吗?叔叔阿姨知道你来了吗?来这里干什么?]
费奥多尔眨了眨眼,格外无辜:“两个小时前,用过午餐了,我和他们说了想来见你,他们让我代他们打个招呼,顺便问一下你什么时候再去俄罗斯。”
黑宫星再次问了一遍:[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问得很急。
就算是伏黑甚尔也能看出来,黑宫星对他的态度并不像是碰见了普通的亲戚或者朋友,倒像是在看一个体弱多病还爱惹麻烦的小孩。而且是已经被困扰了无数次的那种。
费奥多尔倒是依旧怡然:“我来见星啊——这么久不见了,我很想看看星最近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遇见什么有趣的人。”
和一开始的说辞不一致,但黑宫星也懒得理会,只是继续问道:[那你见到了,打算什么时候走?]
“星不欢迎我么?”费奥多尔轻轻蹙起眉,作势就要起身离开,眼里却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那我现在就走也可以。”
正如他所料的,黑宫星按住了他。
黑宫星深吸了一口气,下笔有些重:[我最近很忙,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你。费佳,不要拿身体开玩笑,也不要随便玩。我真的会生气的。]
费奥多尔没有接过纸条,而是笑眯眯地贴在黑宫星的手掌上,然后牵引着对方温热的手指轻轻触碰自己没有血色的脸颊,声音很柔和:“我不会乱来的,我只是来看看你。不要生气,星,生气对身体不好。”
“……”
黑宫星有些没脾气了。
直觉告诉他,费佳并没有说谎,他的的确确只是来“看看”。但是黑宫星从来都不相信这个人。
避重就轻、引人误导,费奥多尔玩文字游戏一向玩的很厉害。从小就是。
*
每个国家都会设有自己的特殊环境训练场地。因为地理原因,不同的国家的训练环境也不同。为了适应多种环境,在较为和平的情况下,各个国家之间都会进行定期交换交流。
而黑宫的表叔也参与过这样的训练。在他那一期里,因为过于出色的表现,黑宫表叔结识了许多本地的人,也和指导教官相熟。
退役后,黑宫表叔和教官的女儿结了婚,在俄罗斯定了居。在家族的支持下,自己弄了个简易的私人训练场,专注于研究各种训练方案,也成了一名指导教官。
黑宫爸爸以前每年都会带着黑宫星去那边体验一两次,在小黑宫的主动要求下。
身为黑宫家这一代的独苗,黑宫星是带着所有家族成员的期待中出生的。尤其是刚出生那几年,被予以厚望,每个家族里的成员都希望能把自己所有擅长的都通通灌输给这孩子。
这些长辈们都只是出于“爱”与“期待”,只是太过激动才会变得热血上头、揠苗助长。只要小黑宫没有做到,或者不想做,哭一哭撒娇埋怨一下,他们都能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做的有多离谱。
但天赋出奇的高、身体素质也比正常孩子好一大截的小黑宫也完全符合了他们的期待。不管怎样超出年龄的训练都能完成,甚至话都不会说先会跑,枪比筷子用的熟练……于是这些长辈更加狂热……
终于,某一天,小黑宫病倒了。紧接着,母亲坚决要求离婚,这个家庭瞬间分崩离析。而其他的长辈们也稍微醒悟过来。
自那之后,参与过之前的训练的所有长辈都对小黑宫产生了一种极大的愧疚和怜爱之情。
黑宫家虽然是世家,但是从好几代前就是各干各的、需要帮忙的时候说一声,大事由一家之主决定的模式,内部成员彼此之间并不算很亲近。
唯有黑宫星因此成了例外。
黑宫表叔也是当年亲自给小黑宫制定训练计划的人之一,甚至是主力。在小黑宫病倒之后,他就一直感到相当愧疚,每年都会搜集一大堆小玩意寄到国内给黑宫星作为礼物。
小黑宫朦朦胧胧地感觉到这是长辈们的歉意,但他并不觉得这些长辈们需要道歉。为了阻止这样的事情一直发生,每年黑宫爸爸去封闭训练的时候,他就会请求把自己也带上。
见了面之后,他会主动展现出对训练的积极性,向表叔请教。表叔一开始还觉得是自己带来的后遗症,后来渐渐发现小黑宫好像是真的发自内心,这才稍微减轻了些负罪感。
和黑宫表叔这样情况的长辈还有好几个。
小黑宫每年都会随着自己的父亲到处跑,主动接受各种训练,甚至会主动参与到可以参与进的任务。所有人都觉得他以后一定可以成为最优秀的那一批警察,却未曾想过会走到如今这条路。
与费奥多尔的相遇是在一个雪天。准确来说,是雪夜。
昏暗的路灯,被雪覆盖的喷泉公园,长椅上的少年正在心无旁骛地拉着一个旧的似乎马上就要彻底崩裂开来的小提琴。
这样的小提琴音色自然是算不上好,而少年的技艺也不算多好。如果非要夸赞点什么,就是乐声里的愉悦和少年带着笑容如同圣洁的天使一样的漂亮脸蛋。
小黑宫在语言方面的天赋相对较弱,即使来了好几次俄罗斯,对俄语仍然是一窍不通。他安静地站在雪地里,认真地听完一整首曲子后,一言不发把身上的钱全部拿了出来,放在少年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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