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是为了能够继续利用自己才说是喜欢自己的啊。
也是直到这时,柳峰岳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只是个 Beta,又不能被标记,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他和陈衷睡过呢?
他根本就没必要和陈衷结婚。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
他不需要对陈衷负责,陈衷也不喜欢他,他们的婚姻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想必等他对陈衷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陈衷就会抛下他,再去随便找个富婆享受荣华富贵吧。
凭什么?!
凭什么等这段婚姻结束了,陈衷达成了他的目的,还能安度晚年。
而他失去了自己的青春,失去了自己的纯洁,已经不能再追求爱情了!
就算他不喜欢陈衷,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这已经不是 “凑合着过呗,还能离咋滴” 的问题了。
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离。
如果陈衷敢提,他就把陈衷绑起来,关在家里,一辈子也别想从自己身边逃离!
第二天,柳峰岳还是不愿和陈衷说话。
甚至到了晚上,柳峰岳不回家吃饭,也没有告诉他。陈衷是听云响说了才知道的,柳峰岳给他的爸妈都打了电话,唯独没有给他打。
陈衷一点食欲都没有。
他还戴着止咬器,因为昨天柳峰岳没帮他摘下来,他就连晚上睡觉时都是戴着的。
陈衷只吃了几勺土豆泥。
然后他就回到了卧室里,曲腿坐着,看着趴在狗窝里的幸运,一想到幸运的狗窝是柳峰岳买的,狗粮也是柳峰岳精挑细选的,柳峰岳会陪着他玩,幸运还拥有柳峰岳的爱,而他已经没有了,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失了宠被抛弃的小狗。
陈衷不知该如何挽回自己在柳峰岳心目中的形象。
柳峰岳肯定已经伤心透了,毕竟之前他是那样的喜欢自己。
坦白没有用,对方似乎已经彻底不信他了,不相信他的爱是真的。
陈衷很难过。
九点不到,陈衷就难过地睡下了。
他脑子里一团乱麻,浑浑噩噩到十一点多,忽然听到 “啪” 的一声,卧室的灯被打开了,他的眼睛被刺了一下,用手臂遮着眼适应了许久才能睁开,在此之前,他听到了粗暴的关门声,还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臭味。
陈衷看到柳峰岳醉醺醺地站在床边,用有些涣散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他的上衣有些凌乱,半边锁骨一览无余,身上除了酒味还在不停地向外冒寒气。
这让陈衷实在是升不起半点旖旎的心思。
他只担心柳峰岳是不是就穿成这样回来的,太单薄了,别说 Beta,就算是 Alpha 穿成这样在大雪天里出门,也绝对会被冻伤。
柳峰岳看起来喝了不少。
鉴于上次他酒醒后对之前发生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陈衷大胆地坐起身来,拽着柳峰岳的胳膊想要把他带进被窝里,不料柳峰岳反手将他从被窝里提了出来,死死地按在了被子上。
“陈衷…” 柳峰岳一屁股坐在了陈衷的腿上。
他打了个酒嗝,手伸进了陈衷的睡衣里,开始不安分地乱摸了起来。
柳峰岳的手是真的很凉,还沾着从外面带回来的雪水。
陈衷不敢动,可又控制不住身体被冰得不住震颤。
柳峰岳靠得更近了。
他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裤子褪到的膝盖窝处,又开始扒拉陈衷身上的衣服。
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陈衷开始挣扎起来。
现在绝对不行,柳峰岳的意识不清醒,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万一伤到他自己可就糟了。
而且,至少… 至少不能是在被窝外面。
真的太冷了,陈衷怕他会被冻出病来。
可是陈衷也不敢动作太大,那样绝对会伤着柳峰岳的。
而在察觉到他的挣扎后,柳峰岳甚至动用了他还打着石膏的那只手,用力地按住了陈衷的止咬器,另一只手则压着陈衷的一条胳膊,向前挪身贴上了陈衷的小腹。
止咬器的金属架被按在了陈衷的鼻梁骨上,压得他生疼。
柳峰岳按了一会儿,又扯了扯,有些不满地嘟囔:“什么玩意儿,居然敢妨碍劳资吃东西。”
“风月哥哥…” 陈衷试图唤醒柳峰岳的理智,“你冷静一点,别伤着自己,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的,但至少也要在被子里面,外面冷…”
柳峰岳冷哼了一声:“谁管你。”
话说完,他俯身咬住了止咬器下的 choker,借此磨起牙来,他觉得只要咬断了这条绳子,就能把止咬器解下来。
陈衷不得不配合着扬起了脖颈。
柳峰岳的眉骨就在他的下巴附近,时不时会戳上来,陈衷有时能同时感受到坚硬而又脆弱的骨头,还有柔软的眼皮,和藏在眼皮下晃动的眼球。
而柳峰岳的吐息就喷在了他的下颌上,在撕咬的过程中,柳峰岳的嘴唇轻触过他脆弱的喉结,牙齿也时不时地从上面擦过去,又湿又热。
这种冰火两重天,柔软与坚硬在他的要害处交错摩擦的感觉,让陈衷如同置身于诡谲的幻境。
柳峰岳强行咬断了 choker,也把陈衷的喉结磨得有些发红。
他舔了舔陈衷的喉结,又试探着用牙轻轻地咬了一下,然后又舔了舔,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
他硬生生把止咬器扯到了一边,从自己的手臂上撕下来一截绷带,把陈衷的手都高举过头顶,用绷带一圈一圈地缠了起来,然后打了个死结。
“哥… 你…” 陈衷未说完的话,被柳峰岳强硬地堵在了嘴里。
他揪着陈衷的头发,蛮横地攻城略地着,手向下摸去。
在胡搅蛮缠过一番后,柳峰岳又拿起了枕边的记号笔,叼在嘴里,坐直了身子。
“不问问我想做什么吗?”
“做,做什么…”
陈衷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声音,他的气息都有些紊乱。
柳峰岳挺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要在你身上,留下属于我的记号。”
话说着,柳峰岳在陈衷的肚皮上,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猪头。
陈衷:“……”
柳峰岳折腾了陈衷不过一个小时,自己就先支撑不住,倒在了陈衷的怀里,昏睡了过去。
他的头发是湿的,脸上也是湿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雪水和眼泪。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小时,陈衷也被弄得有些疲惫。他是真不知道柳峰岳还有如此潜力,也不知该说他是完全没把陈衷当然看,还是说他完全没把自己当人看。
而且,还有个问题。
陈衷挣开了绑着他手的绷带,转身侧躺着,把被子拉过来,盖在两人身上。
柳峰岳到现在还挂在他的腰上,那里也…
他不敢有太大动作,怕自己也骨折,只是翻了个身,他和柳峰岳的距离就好像又近了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丝滑。反正饶是陈衷都觉得有点尴尬。
所以陈衷决定不想了。
现在他和柳峰岳枕着同一只枕头,柳峰岳的位置要稍微高一点。
陈衷磨蹭了半天终于和柳峰岳恢复了正常人应有的距离,然后就不敢乱动了,也不想翻身,干脆就靠在柳峰岳的胸口上睡着了。
翌日清晨,柳峰岳醒来后,发现他和陈衷睡得难舍难分的,某个不可言喻的地方疼得厉害,十分淡定地将陈衷推到了一边,起身往嘴里塞了一支戒烟糖。
陈衷跟着也被冻醒了。
他还没完全清醒过来,迷迷糊糊地裹紧了被子,窝了一会儿后又觉得不对,拖着被子从背后抱住了柳峰岳,将他也重新弄回到了暖烘烘的被窝里。
“哥哥,” 陈衷可怜巴巴,有气无力地说,“知道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吗?”
“知道,怎么了?” 柳峰岳一脸理直气壮,“我们是夫夫关系,你又是个 Alpha, 难道还需要我为你负责?”
话说着,他转身踹了陈衷一脚:“你造的孽,自己弄干净去,别在这晾着恶心我。”
陈衷 “哦” 了一声,起身直接把柳峰岳打横抱了起来。
“干嘛呢?!” 柳峰岳炸毛了。
“哥,对不起,” 陈衷蹭了蹭柳峰岳的肩膀,“这次我真的错了,昨晚我怕再不抱紧你就会让你冻着,没及时去清洗,所以…”
陈衷用眼神指了一下:“我造的孽。”
“啧。” 柳峰岳蹙起眉。
“会生病的,” 陈衷眼巴巴地看着他说,“不如让我赔你一辈子做补偿吧。”
“滚,” 柳峰岳一巴掌拍在陈衷的脸上,“我是不可能生病的。”
第37章 不忍心作者有话说: 天冷了,大家要记得穿秋裤哦!卧房带的浴室空间比较狭小,两个人在里面活动不开,柳峰岳打算等洗完了再找陈衷算账。
陈衷一把他放下来,柳峰岳就坐在了塑料凳上,大大咧咧地敞着腿,占据了浴室大半的空间。
陈衷关上浴室门,开了取暖灯,再回头就发现自己的活动范围已经被框死在靠近门的这小半块地里了。
花洒和洗浴用品都在浴室内侧的角落里。陈衷也不是够不到,但现在两人都还维持着 “坦诚相见” 的状态,而且柳峰岳坐着,陈衷站着,他要去探身去拿东西,势必会让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贴在柳峰岳的脸上,或者擦过他的耳根。
就算不考虑这些,柳峰岳这个坐姿也实在是有些…
“哥,” 陈衷的脸红得滴血,他有些别扭地转过头去,“你这样坐着,不觉得害羞吗…”
也怪取暖灯的颜色太暧昧了,映得柳峰岳的皮肤很白,强调了轮廓线条的走向,尤其是平滑的肩膀和倏然收紧的腰线,会让人情不自禁地联想到水流游走过这些地方的样子,然后想入非非。
陈衷有些不敢直视自己内心的欲望。
他缓缓蹲下身来,一手捂着柳峰岳的要害处,另一只手抓着柳峰岳的脚腕,想要给他换一个矜持点的姿势。
柳峰岳的腿却像中间镶了一根弹簧一样,陈衷好不容易把他们都挪到了同一侧,想从另一侧过去,柳峰岳的腿又打开了。陈衷一个不注意被绊了一下,向前倒下的瞬间他用双手撑住了墙面,才不至于以一种十分尴尬的姿势,压着柳峰岳一起倒过去。
“哥…” 他的口吻带了点埋怨和心有余悸。
“干嘛?” 柳峰岳翘起二郎腿当炮台,一脚踩在了陈衷的腹部,“你装什么纯呢陈衷,不是要给我清洗吗,不这样怎么洗?”
柳峰岳的脚指甲有些长了,嵌进了陈衷的皮肉里,刮得他有些痒。
“我没有…” 陈衷有些心虚,眼神飘忽不定。
他这次不是装纯,是真的不敢看。
肯定是因为最近吃的都太补了,外加上烦心事多,陈衷的欲望变得格外易燃。
可问题是,现在他和柳峰岳的关系正处于非常时期。
为了避免情况变得更糟,陈衷不敢轻举妄动,有什么也… 只能自己憋着。
所以最好还是不要有。
陈衷咽了咽口水,仰头看着花洒,踌躇了半天,最终硬着头皮从柳峰岳的大腿上跨了过去,把花洒香皂和沐浴露一起拿了过来。
他侧身对着墙开了花洒,等水温差不多了,才转过来,脑子里背着晚上录制节目要用的稿子,帮柳峰岳擦洗着身子。
陈衷的动作轻柔细腻的不像个 Alpha。
柳峰岳还记得他小时候云响帮他洗头,抓得他头皮疼,水还都灌进他的鼻孔里了。别人帮忙洗澡,是很难控制手下的力道和花洒的角度的。可陈衷虽然看着有些心不在焉,力道却控制得刚刚好,柳峰岳没有任何不适感。
陈衷帮柳峰岳洗完,去拿了两条洗浴毛巾,一条帮柳峰岳擦干,一条给他包了个严严实实。
“好了。” 他抓住柳峰岳的一只胳膊,想要搀着柳峰岳起身。
“等会儿,” 柳峰岳指了指他肚子上的猪头,“你不洗吗?”
“我,我等你出去了再洗,” 陈衷说,“你在这里我有点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柳峰岳往角落里挪了挪,“又不是没看过,洗呗。”
陈衷不敢再说什么了,只能硬着头皮在柳峰岳面前洗澡。
其实他并不是不好意思在柳峰岳面前洗澡,只是想把柳峰岳画在他肚子上的猪头留下来。
如果是柳峰岳在一旁看着,他就不太好意思在冲洗的过程中有意避免让自己的腹部沾水。
陈衷没有用香皂也没有用沐浴露,以一个小时后就要出门为借口,说服自己只是十分粗略地冲洗了一番,边洗边祈祷记号笔留下的墨不要那么容易被水冲去。
然而天不遂人愿,只是一把水顺着他的肌肉线条滑下去,猪头就淡了。
等他从头到尾冲过一遍,猪头就彻底消失在水汽中了。
陈衷有些失落。虽然那个猪头画得实在有些丑,可毕竟昨晚喝醉的柳峰岳说,这是他留给他的记号。陈衷是真的很想保留这个记号。
现在的柳峰岳肯定是不记得这个猪头的含义了。
不然他也不会那样坦荡地指出来,示意他洗掉。
等两人都洗完澡出来,天已经蒙蒙亮了。
柳峰岳践行了自己在进浴室前的想法,找陈衷算账。他一拳砸在了陈衷的肩膀上,因为动作太大外加脚滑,出拳的同时柳峰岳也跟着向前倒去,把陈衷整个压在了地上。
“哥,” 陈衷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一会儿我还要录制节目,请不要打我的脸。”
闻言柳峰岳一拳朝陈衷的鼻梁骨呼去:“打得就是你这张臭脸!”
陈衷被他这阵仗吓得不清,身子猛地抖了一下。可是陈衷既没有躲,也没有闭眼,而是眼睁睁地看着柳峰岳的拳头停在了离自己鼻梁过零点五公分的地方,他的手指出于 Alpha 防御的本能剧烈地抽搐了几下,攥成了拳头,却并没有真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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