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均是平民,在骑士学校拼死拼活才拿到徽章,拿着校长的推荐信来的警备队。
到了警备队,虽然说着有点贵族的意思,但是在这种大家族会面的场合,只能把自己当护卫看待,他们没法触及真正的核心人物。
奈登说着有事,托人先替自己站一下位子。纳撒说:“谁愿意像狗一样守位啊,虽然副队看着很好说话,但是你也不看看他平时都跟谁混?我们之中好像没人能跟阿奇柏格聊得来吧?”
同事回忆了下:“是吗?不过他俩都是贵族吧?”「岂止。」纳撒分析道,“市长对阿奇柏格非常关照,你想想是为什么?”
警备队是个特殊的骑士团体,不如说骑士的作用应该发挥在城外,城内除了骑士学校,魔法部等特殊场所,其他地方一律不准用魔法。也就是说,这奇妙的技艺被严格地控制了起来。
骑士是通过剑来释放魔法的,剑上镶嵌着魔法石,这些剑是特殊的剑,有了它,就能形成魔法阵印,阵印表示魔法释放的可行性。
一般在城内的骑士都没有这些剑,它们是稀缺资源。但是阿奇柏格却有,这算是违禁品——如果他不曾高调地用过魔法的话。
“这么说来,虽然他很讨厌破坏规定。但是,他自己不正是其中一员吗?而且还暴力对待犯人,对于被威胁的人质见死不救……真不知道出自什么家族。”
“我们的事是在暗地里讲的,但是他的事是市长允许的,这不是会造成不良风气吗?”
“这么一说……如果他的势力比较大,副队长不是很会把握机会吗?”
对话到现在,同事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想一想奈登也常常出没于政厅的其他部门,还老去市长室,恰好跟阿奇柏格同一个办公室……
同事悔恨地捶墙,他初来乍到只知道阿奇柏格很会打报告,还变脸变得很快,在市长那边就是笑脸相迎,转到下属这边就是袭来的暴风雪,只觉得副队脾气好好,愿意帮别人做工作解决麻烦,还奇怪他怎么老跟队长靠那么近,原来是来套关系的?
“不一定,我觉得他们之间有矛盾。”纳撒说,“副队很想当队长,但是,阿奇柏格是空降过来的,说不定他想抓对方把柄呢。”
他有印象得很,上个队长刚进监狱,奈登就热情地请警备队全体吃了顿好的,队员都很开心,说:“队长一定是您的。”
空降一个队长,把奈登副队长所有的好脾气都磨没了。
奈登并不知道他的误解,但是特大公有托人给警备队一个箱子,这是第一天的事,叫他们好好保管,箱子并未上锁,里面是一把把钥匙。
奈登想,也许那钥匙跟这城堡有关,他把钥匙串在腰间的皮带上,警备队的制服刚好能遮住。
接到的第一天,奈登就觉得有点奇怪,杜克说过惠特堡闹鬼,既然闹鬼,又为何选在这里?
而且,怎么不直接让阿奇柏格过来?让外人保管自己贵重的物品。
三楼他暂且没查,墙壁上刻有古老的文字,B级是看不懂的。
学习魔法有个天赋论,就是天赋越强实力越强,因此,才会有四个孩子。
母亲想要生出第二个艾布纳来代替那个病弱的二哥。
可惜科里没有魔法天赋,母亲也终于心灰意冷,她到那时才算全心全意地要求奈登,眼睛里充满的爱意,却好像是透过奈登去看另一个人,他想或许是想从他身上看出父亲的影子。
父亲去世的时候,科里还很小,所以没什么印象,只是在学校里,同学谈论起自己的父亲如何如何,科里总会有点失落。
安德烈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母亲才没有在父亲去世后,把家主之位传给自己……
母亲喜欢的儿子要很优秀,要比他的丈夫还要出息,安德烈努力地在骑士学校里拿了A,却不如奈登的处分通告要强,他甚至有点嫉恨奈登。
艾布纳说:“这城堡可能是为了驱邪而建。”
“哥,你不过是把传言念了一遍。”
艾布纳不理奈登的废话,摸上墙壁,奈登顿了一下,把烛火贴了上去,照亮了半边,艾布纳看了片刻,说:“是关于「巫师」的事。”
“巫师?”这词好久没有人说了,奈登甚至于有点难以理解,想了下,“二哥你入学短短几年就因病回家,还能想得起来这词,在家里读了不少书吧?”
“陪安德烈读的。”艾布纳收回了手。安德烈常常因进的是普通部而加倍地练习在骑士学校里学的技巧,但是他会借艾布纳的魔法部徽章到图书馆里借书,但是也只能了解那些实验和历史,并不能接触本身。
基于艾布纳说想读,安德烈才答应他借的,在艾布纳看来,这只是大哥不太好意思说出真实想法,自己撒个谎帮他就是了。
巫师存在的历史在很早前就被抹消,他们在书里以邪恶的形象化身,被正义的骑士打败。
“在历史上也算比较久远了,很难再有人这么称呼他们了——还是有的,最有名的就是《骑士传说》第三部。”「嗯?」艾布纳没懂,“什么传说?”
奈登说的是通俗读物,以无名骑士传说的基础上加以艺术改编的小说,由于创作者在里面加入了一点文学研究协会看来恶俗的东西,因此只在民间流传。
艾布纳很高雅,读的是哲学,写的是赞美诗,不会去买地毯边上的任何东西,早期他又因身体不好,安德烈偷偷带他出来,也让他在马车上好好呆着,艾布纳总不可能往地摊那去看。
奈登转了话题,说:“历史上没介绍惠特堡啊。”
“我也不太清楚,据说惠特堡是修正那些巫师的思想,让他们的灵魂回到该去的地方,希望是女神的故乡吧。”
巫师指的是与王国作对的魔法师,魔法师的概念又早在几十年前彻底被魔法学院的建造者打消,他们是伯德温一派,出于某种不能说的缘由,将魔法学院跟骑士学校合并到一起,从此魔法师就那么消亡了,再也无人问津。
“要不要去上面看看。”奈登说,楼上楼梯门紧锁,但是过了这么多年还落着锁,肯定有特殊理由。
“你当是寻宝游戏吗?”艾布纳轻笑一声,就听到脚步声逼近。
满头白发的老人惊人的高大,他就像熊那般壮实,穿过楼梯,停在稍近处的台阶,抬头看他们,说:“奈登・卡佩?”
语气威严,极具压迫感,看着就像一位国王一样,奈登和艾布纳都认得出来,这是特大公,十九岁参加战役满身勋章的特大公,特家族的真正家主,十一岁就能去城外作战,独自干掉凶兽。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一日两更——
12、第十二章
“大公。”奈登冲他行了个礼,没有丝毫被撞破的慌乱。
“在警备队,还鬼鬼祟祟的。”大公说着扫过了艾布纳,“而且还带着艾布纳先生。”
“这是在下的哥哥,稍微聊了两句。”
大公笑了起来,但是只能让人怕得发抖:“这便是卡佩家族的自律?我什么时候叫你在这把守?”
奈登低着头,并未回复,转而认真地说道:“宴会上人心惶惶,我为了考证莉特小姐的话,才来到这里。”
“幽灵的事,是无稽之谈。”大公冷冷地说,露出嘲讽的意思,“谨记自己的身份,才能为家族效劳。”
经过了大公的冷嘲热讽,才退了出去,连带着艾布纳一并被记住,奈登在这之前并未接触过特大公,艾布纳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再说解读的事,艾布纳就提出了条件,要让奈登说有趣的故事做素材用,好写到剧本里。
奈登想了想,警备队不是高洁的场所,没有好讲的,除非讲笑话给他听,可艾布纳就要又冷又悲伤又高雅的故事。
奈登干脆把自己爱情故事搬了过来:“骑士学校的时候……”
艾布纳似笑非笑,说:“安德烈说过。”
奈登真没什么好说的了,艾布纳还要去见别的姑娘,没有时间跟奈登磨蹭,别人也不会把他们当兄弟去想。奈登为了不被抹上偷懒的嫌疑,又回到了原来的岗位。
奈登检查了一遍钥匙,宴会开始前送到的,说明要好好保管,特大公他来到了二楼,却不是从西侧上去,他莫非是要去三楼?
说来惠特堡应该是莱德家族所建,他却有权利在这里开宴,看来是跟莱德家族商量好了。
但是,看着上面标的数字,奈登却觉得有点不对,中间似乎缺了一个号码。
可能是落在办公室了,中午他就赶了出去,险些撞到别人的马车,受惊的马不太好为人控制,车夫摔了下来。
奈登扶了下车夫,他拉的是一箱货物,有着酒坊的标志。
在酒馆那里见到了杜克,他说:“早上你怎么没来?”
奈登说:“过夜晚了点。”
杜克鄙夷:“虽然我知道你经常这样,不过这种事我从来没干过。”
“说来我任务是不是又是你换的?”奈登淡淡地说,笑了,“行啊,两次了,我看有些事也要浮出水面了。”
杜克说:“别乱想,我哪有那么大胆子,哎,队长知道你没来,好像很不好受。”
奈登觉得杜克用词极怪,就听他说:“那人真的很控制狂,也不知道他多久会被调走。”
天气有点糟糕,下起了雨,奈登回政厅的速度也快了点。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奈登在抽屉里找那丢失的钥匙,听到了微微声响。
“找什么?”
“钥匙……”奈登还是没有找到,想来只有一个可能,只能先回城堡。
阿奇柏格看着奈登那被翻得杂乱的办公桌,说:“整好。”
“雨要下大了,我还有点急事。抱歉,队长,回来再说吧。”奈登说。
阿奇柏格看着他有点淋湿的头发,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你没有斗篷吗?”
“昨晚没回家。”
“呃……”阿奇柏格顿了下,说,“你拿吧。”
“什么?”奈登发现他的目光似乎在柜子上。“斗篷,你不是没有吗?备用的。”
少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没有看他。奈登说:“真的吗?那应该没人用吧?”
奈登打开了柜子,里面的东西都叠得整整齐齐,两套斗篷放在最里面,奈登打开了之后稍微扫了一眼,没有家徽——居然真的是备用的,他小看警备队了。
等男人离开之后,阿奇柏格默默地把男人桌上的文件整好,依次恢复原位。
“血公主?”
惠特堡,九王子听着八王子的叙述,他说血公主是水晶雕像,似乎有很多人眼馋,由最好的工匠打造,以前的国王把它当奖赏赏赐别人。
但是能得到的有特殊条件,八王子得意地说,扫过戴上假面起舞的男女,说,“这些人里,就莱德家或特家的可以获得吧?”
八王子说着要跟弟弟去客房里休息。途中莉特跟他擦肩而过,九王子说:“莉特!”
八王子捏了下他的脸,九王子说:“好痛,哥哥。见到莉特你不高兴吗?”
八王子笑笑,上了二楼就要进左手边的房间,正碰见露西亚。“哎呀,九王子……”她说,“莉特不在里面。”
“昨晚莉特小姐是在这里睡的吗?”
“刚好是我们昨天中午选的啊……啊,那这个东西是不是她的?”
九王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串起来的牌子,虽然有些斑驳,但上面的文字还很清楚,可看着并不像现在用的,几十年来文字有过大改,这字更像某种魔文。
红发女巫的传闻还在伯德温魔法学院里继续着,奥格每次都要跟那些欺负她的贵族理论一下。
阳光很好,奥格看向女孩被魔法帽跟长袍遮得严严实实,个子那么高,帽檐下只露出一点红色的碎发,他在弗莱德塔的交流会上把她当成男孩的景象还历历在目。
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
女孩凝视着小河许久,没有说话。苏苏里还没有女孩会当魔法师,奥格虽然也不理解她为什么会想进魔法学院,但是还是不能容忍别人欺负女孩,这破坏了骑士精神。
噗咚……
突然,他听到了水声,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女孩居然跳进了河里,然后他也跟着跳了进去。
“不要轻生,轻生的话女神是不会喜欢你的!”
河里,一个男孩紧紧地抓着女孩的手臂,话还没说两句,就不见人影,女孩愣了一下,意识到了男孩不会游泳。
“醒了吗?”
他睁开眼,看见的是女孩的容颜,她把帽子脱了,解开了宽大的魔法袍,守在男孩的身边。
草地上的鱼缸里还有很多紫色的小鱼。
“你是去抓鱼的吗?”
“没错,是魔法材料。”女孩的声音不算尖细,反而有点低低的。
“误会了,真是不好意思,但是,希望你下次不要救我。”奥格坐了起来,被女孩救的感觉,真是不太好。
“不会游泳,为什么还要下来?”女孩笑了,抖了抖魔法袍,只是施咒,就让湿淋淋的魔法袍变干了。
“我不能看着别人死。所以……就没有想太多。”奥格把手放在胸口,虔诚地说,“女神给我们力量,不就是为了让我们保护别人吗?要是不能做到的话,我很失格。”
女孩叹气,穿上了魔法袍,无奈的微笑爬上嘴角,说:“你会是个好骑士的。”
她红色的头发像玛瑙似的,很柔顺,奥格想起了一件事,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个小雕像,给了女孩。
“这是……血公主?”
奥格说:“给你的,陛下不把它给你,真的很奇怪。所以,我想我只是代为受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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