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笑着看着景泽离开了,景泽离开漓清宫后云梦出来了,她还是像以前那样戴着面纱,腰间两把蛇纹匕首「主人」……
顾安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一脸忧愁从怀中掏出两封信“云梦,这有两封信,等我离开后一封交给我表哥,还有一封……若子墨情绪失控乱杀人时就交给他。”
云梦接过信“主人,您当真要离开?”
“不得不离开,对他好,对我也安心。”顾安握着云梦的手“我不在之后一定要好好保护他,还有我表哥虽然他辞掉副阁主位置,但他是我最后一位亲人了,一定要护好他们。”
云梦单膝跪下抱拳道“主人放心,属下定会服从命令!定会以命相护!”
顾安独自一人出了皇宫,他穿着往日的素衣青衫,戴着素纱斗笠,看着皇宫大门缓缓关上“子墨,对不起,我食言了”
他走在东殇大街上,虽从小在东殇长大,但从未认真瞧过东殇的繁华,他依依惜别这东殇,回到顾府后去了东院,将一封信和一个有些褪色破烂锦囊放下,背着包裹离开了东殇,消失在竹林中;
三日后景泽兴高采烈地带着他爱吃的荷花酥来到东院“安安,你在哪?”
景泽他怎样喊都无人回应,他以为顾安在和他玩“安安,你在跟我玩捉迷藏?那可别被我逮住了!”
他找遍了整个东院都没见顾安,他推门进到他房间,就看见桌上的一封信和一个旧锦囊,景泽心里咯噔一下慌了,手中的荷花酥掉落在地上,他连忙拿起桌上的信打开;
——子墨,对不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要去趟很远很远的地方,你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要开开心心的……能与君相识同心,是安的荣幸……
景泽拿信的手都是颤抖的,他看向了那个旧锦囊,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两缕青丝,他想起来这是在巴达村与顾安结发的锦囊;
他发了疯似的找顾安,他去了将军府中问白朝,可白朝的回答是他只留下封信就了无音讯,去找云梦,云梦的回答是顾安从未找到自己,景泽下令全国找寻,可还是无果;
又派白朝将东殇十里外的地方找寻,要不是那些大臣拦着景泽,怕是自己亲自带兵去寻,那日起景泽他绝望地将自己关起,日日以酒做伴;
就连早朝都不去了,漓清宫中,一人披头散发,衣衫褴褛,颓废地躺坐在地上酗酒,满地狼藉,不知他在何处寻到了顾安的日记,里面的点点滴滴都是他;
——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以前没有记事的习惯啊……”
“我,我怕会把这些事忘掉,索性都记下来,快忘的时候拿出来看看。”
“好,有我在你不用记,我帮你想起……”
——
白朝到处寻找顾安,问到的人皆是不知,顾安似乎从人间消失般无踪无际,白朝找到巴达村的遗址,却还是无果而返;
景泽终日不见人,连麟王都看不下去,他跑去找景泽;
“皇兄!你清醒点!”景麟拽着他衣领“顾安他离开也定会有他的用意!万一哪天回来了呢!”
“我找不到他了……我把他弄丢了……”景泽失神喃喃自语道,随后推开了景麟坐回地上拿起酒壶喝了起来“他,一定是认为,嗝!我会遭到那些大臣的绯言……而生气,为难,所以他才离开我的……”
景麟蹙紧眉头,猛的拽起景泽一拳打了过去“皇兄!你清醒点了吗!他离开了愿意见到你这般模样吗!”
景泽愣了愣,怒摔酒壶“滚!都给我滚!”
柒月在门外见到景泽这般模样,连忙上前将麟王拉了出来,关起了门“麟王殿下,给皇上一些时间吧”
景麟看了看着关紧的门,啧了一声甩袖走了
55、眼前人非心中人
房内的景泽狼狈地躺在地上,一点都没有帝王的风范,他缓缓抬起他左手,看着顾安亲自帮他绑的两条骰子红绳;
他眯眼一看,有一个骰子竟然出现了裂痕,是在巴达族的那条,景泽小心翼翼地将这条取下,可是就在落入他手掌的那一刻,骰子……碎了;
景泽双手微颤捧着这碎掉的骰子,好巧不巧,这时一个大臣来到漓清宫门前;
“微臣!求见皇上!”
他面目狰狞,起身拿起架子上的一把剑,夺门而出,景泽踢开房门,那大臣瞧见景泽出来了“微臣参……呃!”
还没等他说完,景泽二话不说拔出剑一剑刺入大臣的胸膛!在旁的柒月硬是没反应过来“皇上!”
那大臣当场毙命!死不瞑目!
景泽面无表情的拔出剑,用衣袖擦干净剑锋上的血渍“传令各位大臣,上朝!”
他一手持剑一手拖着那大臣的尸身,一路走到大殿上,其他的大臣也都陆续来到大殿门口等待传令;
景泽满身鲜血,将尸身丢在大殿中央随后走上了龙椅「传」……
“传众臣进殿!”他旁边的公公朝殿门口喊道;
他们整整齐齐地来到大殿内,一入门就见到大殿中央的尸体,人人不敢吱声,景泽懒懒地倚在龙椅上,随意挽起的头发,满身鲜血的龙袍,居高临下俯视着众臣;
“各位爱卿,近日朕甚是伤心,今日朕想好了,你们好好说说有什么事启奏,朕会耐心听完。”
景泽冰冷的声音在鸦雀无声的大殿内回响,下面的大臣们不禁捏了把冷汗;
景泽瞧着无人出声“那好!从即日起!若还有人敢提起立后之事!杀无赦!退朝!”说完摔下手中的剑离开了;
只剩那些大臣在原地瑟瑟发抖,他们知道这皇上不是往日的那皇上了,现在的是个丧心病狂,杀人不眨眼的昏君!
还有人说当今皇上将他那个男宠折磨致死,到如今皇上疯了;
从那日起漓清宫封锁起来,无人能进,顾府也是这般,还下令将东殇姓顾的都抓起来,无论男女老少;
疑云阁的云梦见状,若云梦还不说,怕景泽是要滥杀无辜了;
——晚上御池中——
景泽一人在池中泡澡,这御池是一个大池房,也就皇上能在此,其余人未经允许闯入格杀勿论;
就在景泽泡在池中,靠着闭眼养神之时,公公来到纱帘前,隔着片纱帘“启禀皇上,疑云阁云梦姑娘送来封信笺,说是关于顾公子的。”
景泽一听睡意全无“将信拿来!”
公公将信递过去,便出了御池,在门外侯着,景泽从池中出来手忙脚乱的打开封信,拿出信后信封里竟滚出一颗莲子;
——他拾起莲子后打开信——
——子墨,你莫担心,其实有一事我瞒着你没跟你说,其实我的蛊毒并未全解,只是让我多活几年罢了,这次我离开并不是说我要死了,其实我遇到青衣圣手,他说能解我蛊毒,所以我先跟他走了,我毒解了我便回来寻你,至于这颗莲子,它若开花了,我便归来……我回来的时候可别忘了我啊;
泽爱人顾安,字永乐——
那晚起,他们的皇上不再颓废,终于认真管理事务,漓清宫又开了,只是被设为禁地,景泽查阅所有种莲养莲的书籍,最终以水培来养护这可莲子;
——第一年——
景泽起兵攻打南疆,东殇白朝带领五万兵马冲锋陷阵,所向披靡,半年时间景泽与白朝将南疆一半的领土占领;
最终南疆王献国玺投降,南疆从此归于东殇,听说东殇皇帝在南疆带回一男子,有人发现这男子竟与以前顾丞相的大儿子顾安有几分神似,有人耐不住好奇心,打听到那男子居然是南疆王的五皇子;
南疆王听闻东殇皇帝有断袖之癖,特意将自己六位皇子中长相最清秀的五皇子赠予东殇皇帝,原以为会无望,没想到东殇皇帝一眼就看上了他并带回了东殇,带回了皇宫,还将他安排在离漓清宫最近的芳华宫住;
从那时起东殇皇帝重立后宫,白珩川白将军听闻此事怒气冲冲去找他,在御书房大吵一架,最终他们不欢而散;
又一年过去了,漓清宫中的那颗莲子居然还没发芽,景泽着急了,下令全国寻找善于种莲之人,下令没多久,有人来找景泽;
他衣着朴素,墨发散落在肩,左眼角下有颗泪痣,模样竟与顾安有几分相似,他就是景泽从南疆带回的男子淼清,虽说他说南疆男子,但毫无南疆人的气质,倒像东殇的男子,说话恭恭敬敬,文质彬彬;
他刚来到景泽面前,景泽还差点没认出来他是谁,因为自从重建后宫后他除了漓清宫,其他后宫的宫殿从未去过,后宫收了多少人也不清楚;
“拜见皇上。”淼清跪下磕头道;
景泽看着手中的奏折,一眼也不看他冷言道「何事」……
“皇上,草民知道如何栽培莲。”他依旧跪在地上,低着头说;
景泽放下手中的奏折,示意旁边的柒月去拿那颗莲子,随后柒月捧着一托盘过来,走到淼清面前;
“你可知这莲子为何一年了都没发芽?”
景泽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盯着他淼清轻轻拿起这颗莲子,仔细端详起来,景泽看着他有些出神;
像!真的像,淼清认真的样子真的与顾安有几分相像;
随后淼清手指一用力!竟把莲子捏碎了!
景泽震惊,二话不说拔出剑将剑锋抵在他脖子上,淼清的脖子上出现了条红痕,景泽面目狰狞地瞪着他“你可知你干了什么!”
柒月连忙跪下“皇上三思!他可是南疆的皇子”
“皇上饶命!草民并非故意而为!”淼清磕头道“这颗莲子,它,它是熟的!”
景泽脸色瞬间变了“什么……朕告诉你,敢骗朕,还将这莲子毁了,朕定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草民从小与莲打交道不会认不出的!草民以命担保!”
景泽愣了愣,慢悠悠收回剑,捡起那些碎莲子捏了捏,竟轻轻松松的变成了粉他咬了咬后牙,随后将淼清的双手的手筋都挑断了!
“择日将他送回南疆!”说完,侍卫将他拖了出去“柒月!传疑云阁阁主来!”
“是……”
56、一个瞎子
“皇上,人已带到。”柒月带着云梦来到御书房内;
景泽在擦拭着刚刚见血的剑“云梦,告诉朕,两年前你给朕的那封信从何得来?”随后将剑抵在云梦的脖子上;
云梦坐怀不乱,淡定说道“回皇上,那封信是主人托人送来的,还未等我问他,他就消失了。”
景泽阴阳怪气的叹了口气,收回了剑“你可知,他的蛊毒并未全解,信中说他得青衣圣手所救,还说待莲子发芽他就归来。但是,那颗莲子是熟的……”
“那皇上您是认为主人他是死了?”
“他不会死,朕有感觉他还在世上……”他扶着额“你走吧,朕该问的也问了”
“皇上不怀疑我说的是否真实?”
“很明显,他有意躲朕……”
云梦没再多说,抱了抱拳走了,景泽跌坐在地上有些疯癫笑道“哈哈哈……呵!顾安啊顾安啊,我居然傻傻的被你骗了那么久!哈哈哈……”
之后景泽好像受到什么刺激似的整天将自己埋在政务中,半月时间将全国上下所有大大小小的事都看完批改完;
最终传出一条震惊全国的事,这事就是,东殇皇帝暴毙而亡了!
这时的大臣们是该高兴呢,还是担心呢,高兴景泽那丧心病狂胡乱杀人的昏君死了,担心无人能有这能力继承这皇位;
麟王虽每天游手好闲,怎么说也是景泽的亲皇弟,但理应由他继承这皇位,就这样麟王他成为了下一任皇上;
又过了半个月,下午东殇城门外,一位青年男子身着束身玄衣,腰间佩戴着一把银剑,面戴银制面具,扎起的高马尾风度翩翩,左手戴着一条红豆骰子红绳,虽戴着面具,看他那体格以及气质长相一定也不差,他一手牵着匹黑马,一手拿着包裹;
“皇……哥,此次你离去,不知何时能归?”还有一位男子,身着锦袍,头戴斗笠,看不清他是谁;
青年男子骑上马笑道“可能不回来了,但是你别担心,有白朝他在,没人能对你怎样,更何况还有疑云阁,你就安安心心做好这个皇上便是。”
原来半月前景泽假死,在这之前他为景麟铺好后路,虽景麟天天游手好闲,在别人看来他是不学无术,但景泽知道他只不过是想悠哉过完这辈子罢了;
秋风吹起他的斗笠上的素纱,露出了他的面貌,就是刚刚继承皇位的景麟,他叹了口气“哥,你太不地道了,为了自己的爱情,居然让你的亲弟弟留在这受苦。”
“哈哈,这苦什么?你现在是皇上,你可以顺理成章的将你的苏姐姐娶回家了。”
秋风吹开了彩云,阳光洒落在景泽的肩上“好了,我要走了,等我将他寻回,我定会回来找你叙旧!”
景麟看着景泽远去的背影,大声喊道“哥!一定要把他找回来啊!”
东殇皇帝景泽死了这一事传到了南疆,南疆瞬间与东殇决裂,自立门户,景麟知晓此事,但是没有管,说随他们的意,就因为他的放任不管,南疆一年后复兵反打东殇;
这让景麟始料未及,白朝带兵以命相抵,虽然将他们打回南疆但因常年征战沙场,落下病根,此战归来便卸甲归田了,众人以为他要回他的家乡,却没想到居然削发为僧出家了;
东殇这时面临亡国危险,好在西蜀出手相助,在景麟的决定将东殇和西蜀合为一国,改名蜀殇国,景麟他就做回闲散王爷,不知不觉就这样过了三年;
三年时间景泽走过草原翻过山岭,去了无数个顾安可能回去的地方,可是一点也没有他的踪迹,有时候景泽也会觉得顾安已经死了,想过自刎,下碧落黄泉去寻他,可当他看到手腕上的骰子时,若是顾安还未死,自己却先去了,要是他知道了又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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