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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包美人绝不服输!(推理悬疑)——怨怼东风

时间:2021-11-15 09:20:50  作者:怨怼东风
  暗绿色的粗壮枝桠在地面上缓缓移动,“前端”昂得高高的,像只跟在主人身边的、乖顺听话的大狗。
  微生尘没注意到身后离奇的场景,无知无觉的走过小区中心的广场。
  四周藤蔓交缠,肥厚的叶片遮挡明亮的天光,细致的纹理微微抖动,却像是受到什么吸引似的,变成一只只张开的手掌。
  巨大的阴影投射到地面上,也拢在匆匆走过的纤细背影上,黑乌乌一团,像是从地狱里伸出,极力要抓住什么的样子。
  离很远,微生尘就看到超市外边有人。
  那人身量应该很高,躬着背看微生尘之前贴的纸条,玻璃上起了层热气熏染上的白雾,长长的手指左右比划,似乎在费力的辨析潦草字体。
  他站在超市门口,背对着微生尘,没有注意到后边有人。
  陌生人穿着黑色长款风衣,宽檐绅士礼帽遮住大半张脸,脚上干净的尖头皮鞋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打扮斯文而有礼。
  许久不见外人的微生尘有些高兴,凑近了想去打个招呼,又突然想起戚曜之前在他耳边反复谈及的安全问题,拿出简易的通讯设备打算先给戚曜报个信。
  然而他刚从口袋中掏出通讯器,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截住。
  “在我背后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陌生男人早就转过来面对着微生尘。
  眉骨漂亮高耸,眼瞳呈无机质的深灰色,唇形薄且线条锋锐,从帽子边沿垂落下的发丝竟是极张扬的白金色。
  兼具西方凌厉冷淡的骨相,又不乏东方人精致细腻的皮肤肌理。
  很明显的混血种长相。
  骨架也是超过东方人的巨大,之前离得远微生尘没注意到,现在才发现眼前的人确实过分的高了。
  比严时那个体育老师还要略微高一点点的样子。
  对于微生尘的出现,他似乎一点也不感到奇怪,甚至在极短时间内游刃有余的打断即将发出的通讯信息。
  就像抓住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一样轻松,连严丝合缝的帽子都没歪一下。
  类似传呼机构造的机器摔在地上,散落开零零碎碎的黑色碎片,在地面上铺成个圆形。
  行为粗鲁的陌生男人还挑衅性发出一声啧叹,似乎在感慨通讯器的脆弱。
  “真是可惜啊,看上去还是手工制作的呢。”
  冰冷的讥讽语气从话语中掩饰不住的透出来,听不出一点愧疚的意思。
  通讯器是戚曜为了方便两个人沟通,特地制作出来以防万一的。
  微生尘以为男人因为条件反射不小心把通讯器打掉了,本来要蹲下来捡回去零件,让戚曜看看能不能再修补一下。
  没想到这人就是故意的,弄坏别人东西之后还出言挑衅。
  饶是微生尘这样的好脾气也有点生气了。
  他不想再跟这个人交流甚至接触,即使陌生人是他三个月来除了戚曜以外唯一见到的活人。
  微生尘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把散落的零件拢成一堆,灰尘粘在白皙细腻的手心上,像块掉进土堆里的白玉。
  细小的茎缠绕成弯弯曲曲的形状,试探性从地表游走到微生尘旁边,尖端勾起一块块零件甩进敞开的衣兜里。
  它们像是路边脏兮兮的流浪狗,小心翼翼跟在喜欢的人类后面,不敢上前打扰,就连帮忙也胆怯的试探着人类的反应。
  细白的手指轻摸苍绿色的藤蔓,新生叶子害羞的抖动,茎上生长的绒毛软软的倒向抚摸的方向,不留一点刺伤娇嫩皮肤的可能性。
  干净的牛仔裤染上灰尘,微生尘被从后面穿过手臂,托着腘窝拎起来,裤腿短了截,细伶伶的脚踝垂在半空,皮肤莹白透明。
  ……
  戚曜说得没错,在末世里必须要谨慎对待每一个人,不能掉以轻心。
  微生尘被扛在肩上,柔软的小腹抵着突起的骨头,让他隐隐感到恶心。
  陌生的高大混血种完全忽视肩上微不足道的挣扎,单手箍着乱动的细长双腿,一声不吭前往不知名的目的地。
 
 
第84章 奶糖菟丝花
  “快去洗手,可以吃饭啦!”
  戚曜握着锅柄,把面倒进彩色的大碗里,在上面细细的撒上层白色熟芝麻,最后把烫熟的青菜整齐码在一边。
  然而外边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平时吃饭非常积极,总是像只蝴蝶似的,开心飞过来的微生尘一点反应也没有。
  “微生?”
  新鲜的汤面冒着白汽,戚曜解开围裙叠在一起,边走边叫微生尘。
  “人呢?”
  ……
  似乎感知到微生尘的不情愿,沿途茂密的藤蔓张牙舞爪地朝男人涌去,茎叶缠绕卷曲遮蔽阳光,来势汹汹的解救被歹人劫持的公主。
  上半身倾斜着,微生尘脑袋晕晕,细白手指在熨烫平整的深色风衣外套上留下道道抓痕,宽松裤脚半掩着羊脂玉质感的小腿,随着男人的走动若隐若现。
  光线被枝叶的空隙揉碎了洒在两人身上,斑斑驳驳好似晴朗夜空的星光。
  微生尘伏在男人肩头,细细地喘气,古怪缠.绵的香味绕在四周,猫儿似的圆眼里蒙着一层流丽的泪膜。
  刚靠到男人附近的暗绿色枝叶像是遇到明火般迅速变得焦黑,空气中没有烧糊的呛人灰烬,只余着淡淡植物混合的清香。
  深色的草木灰也不脏,落在衣服上只要稍微抖动就会掉下去,在脚下蜿蜒成路。
  厚重的铁门带起一阵风,扫过门口柜子上速食品的包装袋,哗啦作响。
  男人把微生尘放在地上,半跪着将一双尺寸正好的崭新拖鞋放在他脚下。
  “欢迎做客,honey。”
  大概真的是混血儿,在国外生活过一段时间,说话方式总是带着西方式的开放热情,还有点没有礼貌的过分亲昵。
  屋子的装饰精致典雅,看上去极有品味,细节处的设计也相当有格调,即使在末世里也丝毫不减排场。
  就好像刚被摘下来的绅士帽一样,价值不菲的材质非常金贵,需要很好的耐心和昂贵的药水才能保持整洁漂亮。
  主人显然在资源短缺的末世里也生活得游刃有余,还有心情将很大部分精力用在维持个人形象上面,就连独居的家中也布置得活像个出于求偶期的刚开屏的雄孔雀,张着华丽的尾羽炫耀自己的能力。
  水晶灯在男人露出的白金头发上打光,看上去张扬惹眼,桀骜不驯。
  然而微生尘看到他的眉毛仍是属于亚裔的纯黑,想来是经过漂染的发色。
  发根没有变色,或许是最近才染的。
  他确实很适合这个发型,凌厉暴躁的气质在鲜明色彩对比之中彰显浓烈,眉峰上扬的角度让他看起来像是随时都会发火。
  可偏偏这样一个人,还要蹲在微生尘脚下,给他递一双合适的拖鞋。
  微生尘站着不动,“我要回家。”
  “回哪个家?”男人好脾气的笑。
  没等微生尘回答,他的语气陡然一转,脸色也立时阴沉下来。
  “让你回家,去和那个也才认识没多久的男人同居吗?”
  眉毛压着那双不近人情的眼瞳,男人咬着牙,话从齿缝里一点点挤出来,活像被抢了老婆似的。
  他着重强调“也才认识没多久”这几个字,捻酸吃醋的样子像只没被主人公平喂食的狗。
  微生尘被他阴恻恻的神情吓了一跳,不由得后退几步,脚跟撞到门槛,差点仰翻。
  男人抓住了他的前襟,就着要摔倒的姿势把他抱在膝上,手法温柔的给他换上拖鞋。
  这个人态度变化太过激烈,短短几分钟之内连着变好几次脸,阴晴不定的性格像是个变.态。
  即使男人表面如沐春风般温柔,捏着他脚腕的力气也不大,但微生尘却被吓得浑身颤抖。
  修长的手指轻巧按压在他的脚脖上,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仿佛马上就会刺破下面脆弱的皮肤,捏碎荏弱的骨头。
  微生尘使出吃奶的劲咬在男人肩膀上,衬衫的质量很好,虎牙只堪堪隔着布料抵在皮.肉上。
  一只手就能托住的小巧下巴,捏着的时候软肉变了形状,被制住下颌后痛得张开嘴巴。
  圆俏的猫儿眼里流转着动人的光,眼尾被泪意熏染上淡粉色的云霞,水晶吊灯粲然的光线打在脸上,醴丽漂亮的小脸上尽是屈辱,闪闪泪光从眼眶滑落,挂在下眼睫上,停在脸上。
  “哭什么?”
  男人皱着眉头,仔细打量那张神态楚楚的小脸,语气冷硬,带着不耐烦。
  捏着下巴的手却松了力道,长着茧的指腹擦上脸颊柔嫩的皮肤。
  眼睛里的泪珠簌簌掉得更欢了,越擦越多,像个总也不干涸的小泉眼,汩汩地冒着清澈的水流。
  “我错了我错了,不要哭好不好?”
  他手忙脚乱地给微生尘擦眼泪,可人却抽抽嗒嗒哭得更加伤心。
  “是哪里不舒服吗?你说,我给你看看好吗?”
  男人从来没有这样低声下气的跟人说过话,现在倒是心甘情愿哄着人,动也动不得说也说不得的瓷娃娃。
  “呜呜呜,你这只手刚都碰我的脚了,现在还摸脸。”
  小嘴咧开红艳艳的小缝,内里可爱的小舌蜷在下面,饱满的唇肉委委屈屈地撅起来,很可怜的狼狈相。
  “你脏不脏啊?”
  从来都是保持干干净净的绅士外貌,即使单身近三十年,也将自己打理得精致整齐的老男人——牧遂,第一次被人嫌脏,还是第一眼就钟情上的对象。
  他有些不自然的用手压压衬衫下摆,说话又急又气,还有着些微委屈。
  “脏什么啊?一点也不脏,你看你全身都是香味,干干净净的。”
  说着他手还摸上微生尘的脚,似乎为了证实刚才所说的话,用一种接近狎昵的动作来回摩挲,弄得微生尘很痒,本来要发脾气的场合却有些想笑。
  要是真笑出声,微生尘简直尴尬的要昏过去。
  “才不是才不是!你要烦死人了!”
  微生尘生气地推男人坚实的上半身,扯着他的耳朵朝另一边拽,哭叫着骂他。
  “真不脏的,不脏的。”
  牧遂急切着抓起那双没什么力气的白嫩小手,极力辩解,灰眼睛里满是无措的情绪。
  “你别总碰我!要是脚是干净的,你怎么不用脚吃饭呢?”
  微生尘甩开牧遂的手,赤足穿着拖鞋跳到地面上,一只脚抵上牧遂肩膀平整干净的衬衣,踩出一块褶皱的布料。
  牧遂握住面前的脚踝,纤细精致,手指甚至可以环成一圈,雪白皮肤下黛青色的血管极为明显,突起的光滑骨头肉眼可见的脆弱。
  他用一种很卑微的姿势蹲在地上,被人踩在脚底下,眼睛里却盛着渴慕的光,像只饿久了看到肉骨头的恶犬。
  听到微生尘嫌弃的话之后,几乎是下意识地握住肩膀上的脚,垂头把唇贴在上面。
  那样一个线条坚硬凌厉的人,唇的触感却是软软的,有些冰凉的温度。
  微生尘被他的反应惊得说不出话来,一时间僵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做。
  就在他愣在当场目瞪口呆的时候,突然感到脚背上蹭过湿热的什么东西,转瞬即逝,触之即分。
  白腻的皮肤上留下一线湿迹,在明亮的光线下闪过道诡异的光,一如微生尘眼底惊诧的神色。
  他几乎是逃也似的抽回脚,连着在拖鞋上蹭了好几下,总感觉自己已经不干净了Q^Q
  “看吧,很干净。”
  微生尘着实被恶心到了,踩着拖鞋哒哒朝门口跑去。
  又被牧遂轻巧地拎着后衣领提回来。
  【副本数据更新完毕。】
  【检测到新的剧情点。】
  【死寂的城市里隐藏着陌生的幸存者。】
  【看似诡谲的外表中隐藏着世界真相。】
  【副本任务请查收,与牧遂相处一周。】
  【即时开始,不可中断。】
  微生尘无可奈何的回到屋内,看着牧遂穿上和他款式相同,只是尺寸有差异的拖鞋。
  “我很擅长做家务,做饭也很好吃,你留下来嘛。”
  牧遂扯着微生尘的衣角,像是个受气小媳妇。
  微生尘:谢谢,并不想吃你用摸过脚的手做的饭。
  ……
  晚上捧着饭碗连吃三碗的微生尘抱着圆滚滚的肚子。
  真香。
  说不上来戚曜和他哪个人做饭好吃,但是微生尘确定那个把超市食品区几乎搬空的人应该就是牧遂,害得他吃了三个多月的面条。
  牧遂之前答应他,等吃完饭就送他找戚曜报平安,不然自己突然失踪,戚曜还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子。
  ……
  防盗门是虚掩着的,空旷的走廊里就连藤蔓也不见踪迹,丝毫生命存在过的踪迹也无。
  “他走了。”
  牧遂捏着纸条递到微生尘跟前,上面的字体沉静隽永。
  白纸黑字清晰工整的写着:“我走了,去J市,后会有期”,就连一点模糊的痕迹都没有,意思也极为明确。
  微生尘记得之前他们在广播里听到的消息,本来也打算结伴一起去J市的,没想到自己离开一个下午,戚曜就一个人走掉了。
  “不可能...是不是你骗我?”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牧遂,茶色的圆眼里涌动着盈盈泪水,但还倔强的死撑着,眼眶憋得发红也不肯让泪水掉下来。
  牧遂从抽屉里拿出一根中性笔,在纸条空白处写下几个字,“不是我,你看我们字迹相差很大的。”
  墨迹未干的汉字神采飞扬,笔锋潇洒自如,旁边的字迹被衬托得略显文秀,一看就是两个人写下的。
  纤薄的肩膀因为巨大悲伤而颤抖,牧遂将手掌轻轻覆在那对振翅欲飞的蝴蝶骨上,安抚着微生尘受到刺激的脆弱神经。
  “没关系,你若是不信,我可以陪你等到明天早上,看他还会不会回来。”
  他不说话之后,房间变得很安静,降落的天幕在落地窗前铺撒开一片旖旎幻美的窗帘,逐渐加深,变成黑漆漆的颜色。
  长久的静默。
  微生尘站起来抹了一把眼泪,干涸的盐渍弄得皮肤很不舒服,到洗手间掬捧水洒在脸上,感觉像是又活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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