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好的。”
半小时后,车子驶入深北市地理位置最好的别墅区,并在一栋住宅前缓缓停下。
时延路过在寒冷的季节也有花盛放的花园,而管家早已接到消息,在门口严阵以待,看到时延后第一时间报以热烈欢迎:“时延老师,我看了你的节目,很喜欢。”
管家真诚道:“你长得跟电视里一模一样。”
时延一顿,有点不知道怎么回应:“……谢谢。”
管家收敛住了过于热情的笑容,示意时延在客厅稍等片刻:“少爷还没回来,先在沙发坐等一会儿吧。”
十分钟后,时延认为有必要说明一下自己的情况,如实简单道:“我时间很紧。如果对方以后上课没有时间观念的话,恐怕不行。”
管家一脸“我懂”,了然的认真道:“您的家教费用会按照您上车开始,按分钟算——包括等待时间,您看怎么样?”
江喻挑眉:哇哦。
时延:“……”
他沉默了一会儿,虽然他的本意是不想多浪费时间,但是……他定了定神,点头拿出本资料看:“行。”
又一个十分钟后,韩闫宇回来了。
江韩今天骑了一辆新的机车,他忍不住多研究了一会儿,所以比平常回来的要晚一些。
放学后韩闫宇接到他爸电话,说这次给他找了个绝对厉害的家教,不过韩闫宇对此表示怀疑。
韩铁山自然不会知道两人早就认识。
他把包甩到肩膀上,推开门道:“我回来——”
最后那一个字还没说出来,韩闫宇抬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时延正坐在他家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本资料书翻看,甚至面前还放着杯茶。
韩闫宇不由得转身倒退了两步,退回到门口确认了下是他家没错。
韩闫宇:“……”
这什么情况?
两人隔着玄关无声对视了几秒钟,一时间都没有立刻说话。
韩闫宇不知道时延录节目的事,所以现在完全摸不清状况。
而不久前西装青年的话回荡在时延脑海中,他瞬间理清了思绪:怪不得,他就说对方描述时总有种莫名的熟悉。
俩人以前一个考场。
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眼神交流——
韩闫宇黑着脸怀疑人生:“艹,你怎么在我家?”
时延比韩闫宇先回神,迅速恢复平静,淡定喝了口茶:“教你学习。”
没办法,他也不想来。时间很紧,他掰成两半使都不够用——
但是没办法,你爸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韩闫宇很难不说自己现在有点搞不清状况:“……”
管家一拍脑袋:“啊,原来你们以前就见过吗?也是,都是一个学校的同学,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你以后的家庭教师,不要太惊讶!”
江喻感慨的飘到韩闫宇身边,虚空拍了拍他的肩膀:世界真小。
韩闫宇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了,在听完管家的话后睁大眼睛,指着时延话都有点不利索:“他?!”
管家没有注意到气氛的诡异,认为只是同学之间有些不好意思,热情的让两人先到韩闫宇的房间试着上一节课,他一会儿会送甜点到二楼。
时延听到甜点认真点头:“谢谢。”
管家欣慰一笑:“不客气。”
韩闫宇:这对话这么和谐合理吗?
脑子一片混乱的韩闫宇还在震惊中,稀里糊涂的就被管家不由分说送回了房间,两人在课桌前坐下来,开始上课。
房门被管家轻手轻脚的关上了,时延神色自如的从包里拿出一份练习册:“上课吧。你想先从哪一科开始?”
韩闫宇不懂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这世界还正常吗??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因为这情形实在是很诡异——他就是为了打败时延才开始学习的,然而他爹把时延请来给他当老师,那他这算怎么回事儿?!
时延点了点笔尖:“精力要集中。”
韩闫宇:“……”
他暴躁的抓了抓头发。
我他妈。
这画面真他妈太诡异了!!
就像江喻一开始要了解时延的学习情况,时延也要先了解韩闫宇现在的水平,才能有针对性的提出合适的学习方法。
于是时延简单询问:“你现在学习大概什么水平。”
韩闫宇不想时延这里落了下风,于是张口非常自信的挑衅道:“爸爸很强。”
时延情绪毫无波澜,平静的跟他对视:“你爸爸确实很强,能请到我给你上课。”
韩闫宇:“……”
这还没完,时延掀了掀眼皮:“如果你真的很强,你爸爸就不会请我来给你上课。”
韩闫宇:“……”
我他妈。
时延无情的补上最后一刀:“我不会说我很强,因为我不是你爸爸。”
韩闫宇:……艹!!
接下来的几分钟,时延充分了解到,韩闫宇在学习方面是个笨蛋。
两人一问一答,江喻在一边看的津津有味,只遗憾没有爆米花。
时延简单道:“我有听说,你最近有开始学习了。”
韩闫宇挑眉拖着长腔:“哦,我确实学了点。”
时延关心的是进度:“学到哪里了?”
韩闫宇反问:“你问哪一科?”
时延:“你最擅长的那一刻。”
韩闫宇信口胡说:“哦,那挑不出来,因为都擅长。”
“真的吗?”时延面无表情的拿起桌面上原本就摊开的练习册:“十道题,就对了一个,正确率高的让人印象深刻。”
韩闫宇下意识抬手将练习册迅速拿走合上,眉宇间浮现出一点凶戾看着时延,不高兴的道:“谁让你动我的练习册了?”
从江喻的角度,能看到韩闫宇耳朵尖在瞬间开始因恼羞成怒而泛红。
“没人,但我目前是你的家教老师。”时延情绪毫无波澜的看着他,淡定道,“还有,我不吃这套。提醒你一下,你打不过我。”
韩闫宇:“……”
气到内伤。
接下来的对话,时延问韩闫宇也不爱说,气冲冲的翻着练习册生闷气。
江喻叹气:“体会到我当时的感受了吗?”
时延:“……”
他微微皱眉,觉得江喻说的不对。
自己当时可没有这么难搞。
他决定放弃跟韩闫宇沟通,因为韩闫宇显然对自己的水平没有准确的认知。他抽出一套自己带来的题:“把这套题做完。”
做完估一下分,就知道韩闫宇什么水平了。
韩闫宇不爽的拿过那套卷子,恶狠狠的拔开笔帽,气势汹汹的准备让时延好看。
一小时后。
房间里很安静,时延看书的时候全神贯注,一时间险些忘记旁边还有个韩闫宇。他合上看完的一本资料书,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看向韩闫宇。
时延:“做的怎么样……”
最后一个“了”字没能说出来,因为时延发现韩闫宇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时延:“……?”
他无言的思考了两秒钟,面无表情用资料书无情的拍在韩闫宇脑门上:“醒醒。”
韩闫宇猛地抬头,枕在卷子上的那侧脸赫然印上了水性笔未干的字迹。
他还没睡醒时看见时延明显回不过神,看见他手里成卷的资料书顿时不满:“你他妈居然敢打我?”
时延平静的看着他:“我有什么不敢,你打不过我。”
韩闫宇:“我艹。”
时延淡淡道:“不及格,从初中的内容开始学吧。”
说好的一节课一个小时,时延准时收工。
而就在时延离开后,韩闫宇为了不在时延那里丢面子,不像之前那样一会学一会不学,开始疯狂学习,立志要让时延好看。
当晚过了十二点钟,房间的灯还亮着。
管家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间门看了一眼,发现韩闫宇正在挑灯夜读后,欣慰的简直无以言表。
他在房门口站了好半天,给他端了一杯热牛奶,就退了出去。
真好,这个老师果然没请错。
而接下来的好几天,韩闫宇都罕见的没有跟朋友在外面晃,而是很早就回家,以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咬牙使劲学。
管家:!!!
霸总韩铁山已经加班了很多天,好久都没有时间回家了。
这一天中午,他再次接到了管家的电话。
管家:“天降喜——”
韩铁山打断了对方:“说吧。”
管家语气难掩激动和自豪:“少爷已经连续三天,五点就爬起来读书了!!!”
韩铁山没有立刻激动,而是镇定的确认了一句,声线一如既往的低沉:“是上午五点,还是下午五点?”
管家非常理解韩铁山的不敢置信,因为他自己就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消化,终于相信这是真的:“上午五点。”
韩铁山再次确认:“首都时间?”
管家再次肯定:“没错。”
“……”
韩铁山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随后严肃不乏稳重的道:“知道了。”
匆匆挂掉电话后,旁边的助理眼睁睁看着韩铁山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老泪纵横。
助理:“!!!”
传闻中手腕铁血,冷酷无情的韩总,居然默默流泪了。
……韩氏要破产了吗?!
韩铁山眉宇间拢起一道深深沟壑,面无表情的流了两滴泪:老韩家这次,真的有救了。
他决定要好好的感谢这位叫做时延的同学。
他韩铁山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不久后,《一站封神》节目组收到了一笔来自韩氏集团的巨额广告费,并表示不需要在节目中植入,只有一个要求——
听说时延想在贵节目里宣传他家的武馆,无论多久,让他说。
导演肃然:“……”
霸总行为!!!
时延尚且不知道,在几天后录制节目时,会有一个惊喜在等着他。
不过他马上就能感受到另一种“惊喜”了。
于静怀正坐在客厅里,等时延回家。
对于时延瞒着自己跑去参加节目这事儿,于静怀尚未找时延算账。
她接了一整天的电话,直到刚刚手机因没电自动关机,于静怀才决定放过自己一会儿,先让手机关着歇歇。
今天于静怀估摸着自己大概接了有好几百个电话,之所以还没破一千……是因为一天只有二十四个小时,而白天只占了一半。
她再不停下来歇会儿,迟早要出点问题。
就比如现在于静怀耳边仿佛还回荡着手机铃声,让她很想把手机从院子里直接扔到索马里海沟去,然而她很清楚手机是无辜的,所以并没有这么干。
时延在踏进院子里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觉得今天屋子里格外安静,于静怀竟然没有看电视。
“妈?”
直到他走进客厅,脱下羽绒服外套准备挂上的时候,看到于静怀正无声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而静音的电视上,正在回播熟悉的画面——
电视机屏幕上,赫然是时延正在答题。
“……”
于静怀抱着胳膊,优雅的抿了口茶:“儿子,挺帅啊。”
时延:“……”
江喻迟疑的分析了一下于静怀的微表情,不确定道:“我觉得你妈似乎,大概,并不是真的要夸你。”
时延:闭嘴,我知道。
时延动作稍稍僵硬,他沉默了一会儿道:“妈,你听我解释。”
于静怀不动声色,很有耐心:“你说,我在听。”
不等时延松口气,于静怀轻描淡写的补充:“说完咱俩去练武场练练。”
时延:“……”
于静怀摸着自己的嗓子缓缓道:“儿子,你妈今天接了八百个电话。”
“现在的心情非常的美妙。有一半是因为八百个人里面,确实有八个说要来武馆上试验课,有一半是因为我儿子去了趟淮京,结果我一无所知。”
“我太高兴了。”于静怀很温柔的微笑,看着竟有些温婉:“儿子,咱娘俩有多久没好好的切磋过了?”
时延:“……”
尘封的惨痛对练记忆依然清晰,时延隐隐觉得全身的骨头都提前开始痛了。
时延冷静的想:要完。
外公一直说,于静怀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天才,而这一点时延从小到大都有极为深刻的感受到,对于馆长如果去参加世界武术大赛必定有一席之地深信不疑。
练武场。
于静怀久违的换上练功服,长发高高束起,干脆利落的活动了一下手脚,骨节发出咔咔的清脆声响,带着威慑与力量。
她微微上扬嘴角,一整天的郁气都随着动作消散:“一刻钟内,打到我一点,一笔勾销。”
江喻在前排观战,不由得感叹:“时延,你妈好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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