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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我觉得如果要露脸，除了演戏，我觉得在你的视频里露一露就好。”
“综艺不适合我。”
这是两个人深思过后的结论。
虽然现在大环境中，综艺、真人秀成了最佳的圈粉工具之一，但是流量带来的并不一定是好处，起码对武星九的情况来说，流量路线并不适合。
王悠然还是希望将武星九打造成一个靠演技圈粉，靠作品说话的纯粹演员。正巧，武星九也是如此想法。
当筛选百合ip的第一阶段结束、王悠然红心了八本适合影视化的本子时，l市在大雪节气过后没多久，迎来了今年冬的第一场雪。
像是一场祝福，武星九也在这场雪中杀了青。
这次的拍摄行程非常紧密，将近三个月都没能回家一次。虽然依旧有长期合作的团队负责了卫生问题，但显然屋子中缺少的更是人气。
之前打扫团队都是不动三层的，而这次要离开的时间实在太久，因此两人决定将书房中各自隐私、重要的物品整理上锁、或是收拾到卧室，然后走之前锁上三层的其它房间，独留书房给打扫团队一并清扫。
毕竟其它的地方她们都可以自己来，书房积灰的话就不是个小工程了。
两个人到达b市后先在酒店好好休息了一天，隔天返家后便开始大扫除的工作。
以前王悠然一个人住的时候基本是平时注意一下，每半个月到一个月以书房为重点大清扫一次。自从武星九一起住进来后，便成了一周大清扫一次。
所以大扫除对她们俩来说，已经是驾轻就熟的生活日常。
回来后王悠然也没有给武星九接很急的工作，因此武星九又恢复了——学校、家——这样两点一线的稳定生活。
学校在不知不觉间热闹起来，路边商店的门头悄悄地改头换面，各大app的广告、推送层出不穷——无一不在为即将到来的节日烘托着氛围。
而在这之前，就已经明目张胆地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两人，正心照不宣地期待着节日的到来。
圣诞的前一天——十二月二十四日，既是平安夜，也是她们同为一天的生日。
日子到来的前三天，王悠然在网络上购买的圣诞树和一堆装饰送达，两人便一块给家里装饰了起来。
因为天气预报最近有雨也有雪，所以两人没有将圣诞树放在院子里。
她们将秋千绕上绿色的藤蔓，装饰以各种圣诞风格的挂件，再将庭院里几棵树予以同样的装饰手法。
随后，圣诞树被放在了玄关前、一开门就能看见的地方。
王悠然选择的是近两米高的树，树脚下用十厘米的仿木栅栏围了一个边长两米的正方形圈，圈中铺着一层草皮地毯，放上了许多圣诞风格的玩偶、礼盒、装饰品等。
“再把这串灯挂上去，就好啦。”
王悠然将灯串拿在手里，武星九拿来A字金属梯。两个人比划着商量了一番，最终决定将灯串中点挂上顶部，再从上往下顺下来。
花了一天的时间，才将家中里里外外都装饰出了氛围感，也刚好把王悠然所买的那些装饰品都用完。
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王悠然看着变得多彩、温暖，像是被注入生命力的家中，略有些欣慰道：“不错不错，没白辛苦。”
武星九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的那天，也是感觉对方的房子空空荡荡、毫无人气，但那个时候的她万万没能想到——不久后的将来，她会与房子的主人一起、亲手予以它温度及灵魂。
转眼的时间，平安夜到来。
窗外正下着小雪，两人隔着一张放着蛋糕的小桌子、面对面地坐在飘窗边。
她们沉默在静谧、幽暗的氛围中，专心追寻着从挂钟里传来的细微转动声。
当三针齐动，转至十二，她们相视一笑。
“生日快乐，悠然。”
“生日快乐，星九。”
借着月光，她们各自在蛋糕的一侧插上代表着年岁的蜡烛。
明亮的烛火照亮这一方小天地。她们双手合十，各自闭眼、许下心愿，然后一起将烛火吹灭。
武星九起身，将房间的大灯打开，然后再坐回来。她见王悠然一脸笑意，便也笑着、小声道：“在哪？”
这是她们前两天做下的约定——藏匿礼物、告知线索，先找到的人可以向对方索要一个愿望。
毕竟前期都已经心知肚明地在准备惊喜了，那最后的环节也要惊喜到底。
“在一个……”王悠然顿了顿，像是在寻找合适的描述词汇，“在我们布置圣诞装饰时经过的一个地方。”
“啊。”为避免难度太大，王悠然又补充：“是停留的时间比较长的地方。”
说完后也不等武星九回应，迫不及待地追问道：“我的呢我的呢？”
武星九笑笑，道：“在你平时最认真的地方。”
这一听便是书房，王悠然一脸得意，“你给的也太明显了吧，我肯定比你快。”说完立刻跑出房间，直奔书房而去。
“慢点跑……”武星九无奈地跟出门。
目送对方的身影消失在书房门口，她轻轻靠上栏杆，环视着被圣诞气息充满的家里。
片刻后她的视线锁定在一处，武星九失笑，带着一种温柔的无可奈何，“你也很明显。”
她摇摇头，朝楼下走去。
第37章
“怎么都没有啊……”
在自己的书桌附近仔细搜了两圈，王悠然没能找到有点像礼物的东西。她疑惑着走到武星九的工作区域，翻了一圈后依旧无果。
随后，她的视线落到旁边那片高至屋顶的书柜区，瞬间有些不敢置信地愣住，“不会送我的是书吧……然后放在书架里了？”
王悠然气噎，懵了几秒后认命地走去书柜区翻找起来。
圣诞树下放着十个大小、包装不一的礼物盒子，武星九先将比较大的盒子拿出来晃了晃。重量过轻、没有声响的盒子都被她放置到了一边，接着她的目光集中到了其中一个星星暗纹包装纸的礼物盒上。
她想起了王悠然给她的微信备注——我的亮晶晶。
武星九笑着将它拿在手中，然后上楼。等她跑进书房时，王悠然才将那份礼物找到。
王悠然的手上拿着一本厚约五厘米的《蒙马特遗书》。
将封面翻开、又合上——重复两次这个动作后，她沉默地与藏在书皮下的礼物盒面面相觑。无语凝噎了几秒后，才看向一旁的人、咬牙道：“你敢藏得再隐秘一点吗？”
要不是《蒙马特遗书》是她比较有印象的书，知道它的文本量，不然她还真可能就这么略过去了。
那人摸摸鼻尖，认真道：“如果再隐秘一点的话，大概就会挑一个你没怎么看过的、本身就非常厚实的书了。”
“……”王悠然的牙咬得更紧了，她微瞪着对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那我seisei你啊……”
玩笑过后，两个人坐上沙发。
看着武星九手中里正确的礼物盒，王悠然不禁好奇：“你怎么知道这个就是？”
纤白的手指点在那一颗颗小星星上，武星九笑道：“你都给我放大海了，这如果找不到还怎么是你的亮晶晶？”
没忍住上翘的嘴角，王悠然满意地哼了一声，玩笑道：“算你识相。”
话落后，她率先拆开了手中的包装盒。
礼物本体是一本A5大小、非常厚实的日记本。
它拥有着湛蓝色、绒面质感的封面，封面中央以横向排布、压印了一句手写体的文字——“我要和你，奔赴山海”。
“好好看……”摸着手感温软的封面，王悠然心中跳动。
“翻开来看看。”见对方久久停留在封面，武星九不禁出声提醒。
对方听话地翻开封面，当看清第一页的内容后，王悠然不禁惊呼一声。可随着一页页地翻阅，她变得越来越沉默。叫一旁看着的武星九有点心慌。
静静地等到对方翻完最后一页，武星九略有些忐忑，“不……喜欢吗？”
面前人终于抬起头，那漂亮的脸上带着笑，眼角落着一点晶亮，她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得到正向的反馈，武星九放下了心，想了想道：“大概一个半月前。”
王悠然不住地来回翻动着手上的日记本，她点头，又点头道：“谢谢，我真的很喜欢。”
这是一本由武星九亲手书写的日记。
记录着从她们相遇的第一天开始、一直到现在发生的一些让武星九印象深刻的事件。以文字记录为主，照片注解为辅，一页页的都是鲜明的回忆。
“其实本来不用这么久，我没练过字，怕你看着太丑，花的时间就久了点。”
王悠然摇头，真心地说：“没有，是好看的字。”
半年多的回忆占了三分之一的纸张，剩下的三分之二，便都是武星九找来的旅游攻略。
仍旧是照片配以亲手书写的方式，将世界大大小小的旅游景点、心得攻略尽数记录在这本A5大小的日记本中。
回忆与旅游间夹着一页纸，只有中间写着一行字——不论山海多遥远，我都渴望和你一起奔赴。
反复将这行字看了几遍，王悠然又翻回封面，不禁笑道：“封面还是‘要’，这里怎么成‘渴望’啦？”
被戳穿小心思，武星九抿唇笑笑，“强弱结合，有反差才更容易接受。”
王悠然点点头，表示说得很对。她将日记本收进礼物盒中，又轻轻放置到茶几上，再看向武星九手中还未拆封的礼物盒，“该你啦。”
同样将手中的包装仔细拆封，当看见礼物的本貌时，武星九少见地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向王悠然：“这？”
这是一本真书。
它的材质是硬质的，偏向正方形的形状；它很薄，目测只有二三十页的样子；它的封面是卡通彩绘，书名长长的一句——《长发公主，与降落在她怀中的星星》。
这是一本童话书，一本原创的童话故事书。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带着好运的公主出生在了某一个国度。”
“公主的出生给这个国度带来了繁荣与昌盛，于是她被一个运气不佳的邻国领导人惦记上了。”
“邻国的领导人派人偷偷将公主抓回，又派巫师将公主诅咒。从此，好运公主变成了锁在象牙塔中的长发公主。”
“公主的父母昭告天下——如果有人能救回公主，便能得到无数的赏赐；如果公主正好喜欢他，他便能与公主结婚，成为这个国度的驸马。”
“而巫师给象牙塔下了无数的诅咒，让许多前来营救公主的人望而却步，就连实力强劲的王子、骑士都无功而返。”
“‘绝对不会有王子能打败我的咒语，你将会永远困在这里。’巫师说。”
“‘我不需要。’公主看也没看巫师一眼，只梳着自己的长发，淡淡地说。”
“太阳落山，长发公主一如既往地抬头、静静地仰望着天上的一颗星星。”
“那是一颗极为耀眼的星星。长发公主在这个象牙塔中度过的每一个夜晚、每一份孤独，都被它明媚地照亮。”
“长发公主不知疲倦地仰望着那颗星星，如往常一样、像是星星会回应她一般，和星星一句一句地说着话。”
“‘今天巫师又来找我了，又一个王子被重重困难拿下，离开了这个地方。’公主说，‘巫师说我永远不会被救走，我将被永远囚禁在这里。’”
“‘可就算有王子穿越了这重重阻碍，我觉得我也不会高兴。’公主认真地说，‘我想，我只需要你，我耀眼的星星。’”
“像是沉睡的诅咒被解开，那颗星星闪了闪，竟是直直地落下，轻轻地降落在长发公主的怀中。”
“那是一颗晶莹剔透的、如同糖块一般大小的星星，像是怕伤害她似的，只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长发公主愣愣地将它放在手心，举到眼前，不发一语。”
“她手中的‘糖块’闪了闪，‘你好，我的公主。’它发出了声音。”
“长发公主惊讶地说：‘你是那颗星星？！’”
“‘是的，我的公主。’星星又闪了闪，慢慢幻化出一个模糊的影子，像是一个和公主长得一样的人。然后它又说：‘我的公主，你呼唤了陷入沉睡的我，我被你唤醒。作为报答，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再帮你实现一个愿望。’”
“长发公主想了想，点头说：‘好，但我的愿望是需要你，我可以陪着你吗？’”
“那道影子闪了闪，光芒更亮了一些，它说：‘好的，一切将如你所愿，我的公主。’”
“星星削去了长发公主的长发，让她又变回了好运公主，又变幻出一只手、捂住公主的眼睛。星星盛放着光芒，让那些诅咒黯然失色、失去效力。巫师察觉到危机，匆匆赶来，却什么都没有来得及看见——那光亮让巫师失去了光明。”
“星星带着公主飞上天空，公主看见了月亮、云朵、星河，还有这个广袤、无际的世界。星星抱着她，公主的双脚沾不到地，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和自由。”
“公主带着星星去到自己的国度，见了自己的父亲与母亲。公主与他们重逢、相认，然后带着星星与他们道别。”
“从此以后，公主和星星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在某片璀璨的星河里。”
一句一页，每一页都搭配着相应的油画棒风格的卡通图画。
武星九将最后一页看完，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却只会红着眼眶，没办法将心中所有的感想组织成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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